吳法搖頭歎道:“我說媳婦,你這就不對了,俗話說的好,看破不說破,你怎麽在外人麵前拆我的台呢?”

“呸,誰是你媳婦,好不要臉。”藍瑩兒輕啐了一口,臉騰的一下就紅了,道:“再說,你師弟和玉環妹妹能是外人嗎?”

說笑間,天空便已泛白,馬上就要天亮了,先頭噴火的員嶠山猛然噴發出一截火焰後,便熄滅了下來。稍傾,遠在漩渦那邊的岱輿山突的噴出火來,應驗了剛才吳法所說,兩座山是換著噴火的說法。

離四人較近的是員嶠山,火焰停後天色大亮了起來,遠遠便能看見一座雪白色的山聳立在碧海之中。但這白色絕非是白雪造成的白,因為慕聖和南宮玉環已經看見有白色的禽鳥從山上飛起,圍著員嶠盤旋不定。

即使離員嶠看上去沒有好遠,四人也不打算撤了雲雨符的掩護冒然前行,畢竟這歸墟附近的危險更大,又當此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避則避了。

又飛行了兩個時辰,這才到了員嶠的附近,已經能看見其山的形狀和大小了,這員嶠山高下周旋足有三萬裏,圓頂平處都有九千裏,山頂是一圓形的火山坑,此時沒有噴火,但卻從火山坑裏冒出陣陣的白煙。

員嶠和岱輿兩山慕聖相隔了有七萬裏,中間橫亙著歸墟這個大漩渦,兩山互相做為鄰居,兩兩相望。據吳法介紹,要想回三仙島,就必須從員嶠山飛到岱輿山歇腳才行。兩處飛行時間約莫著需要飛行一天,而且並非每時每刻都能飛行。需待無月或月牙較小之時才能從歸墟上空飛過。

因為歸墟這巨大的漩渦,運行時會產生強大的吸力和混亂的氣體,導致無論人禽都無法吸收空氣中的靈氣,隻能飛到九天層中才能避免,就算如此,一天一夜的九天飛行,無論是對金丹期還是元嬰期的修士來說,都足以讓他們疲憊不堪,所以通常的選擇是飛到對麵的岱輿山上,調息好了這才再次趕路。

飛的近了慕聖和南宮玉環看見這員嶠山上的台觀都是金玉鑲成,黃金打造宮殿,玉石雕刻欄杆,華美以極。圍著山體飛行的海鷗、海鷂、白鷺、仙鶴等靈禽,及山上奔跑的妖獸都是純白之色。山上還有許多奇特的樹,這些樹結的果實看上去就好像是美玉和珍珠一樣,陽光照耀下發出瑩瑩的光來。

南宮玉環見了道聲:“好美,這山上的台觀是誰修建的,如此大手筆?島上的果實看上去也煞是可口,一定很好吃吧?”

誰知藍瑩兒聽了臉色卻沉了下來,冷哼一聲道:“這些台觀有些是上古遺留之物,有些是後麵修的,不過無論是哪種,現在都是有主之物,就連那些看上去甚為可口的果實,都不是能隨便吃的。”

南宮玉環奇道:“這兩座山不大,難道還有人在此建了國,專門管理不成?”

吳法哂笑道:“天下哪有天寶閣到不了的地方,但凡是好點的地方都被天寶閣和星盟兩家占了去,當然最好的地方還是人家天寶閣的。要想住那漂亮的房子,吃上好的果子,就必須給他們交錢了,那價格可是不菲。”

慕聖和南宮玉環兩人互相對望一眼道:“天寶閣和星盟啊,兩家勢力看來似乎有點大啊!”

“可不是嗎?哪裏都有他們的身影。”藍瑩兒忿忿的說道。

“除了這兩家就沒有其他的商號了嗎?”南宮玉環眼珠一轉問道。

“那倒不是,祖洲、生洲甚至魂洲的勢力在兩座神山上都有分布,隻是論起規模來還是首推天寶閣。”吳法解釋道。

南宮玉環眉頭輕蹙道:“這麽複雜啊,我看我們還是低調點好。”說著從儲物戒中取出麵紗來戴在了臉上。

“這是應該的。”眾人都道。

於是藍瑩兒也從儲物戒中取出麵紗依樣戴了,吳法拿出個馬連坡大草帽往頭上一扣,遮住了半邊臉頰。慕聖更絕,用衣袖將臉龐遮住,放下來後自然換了副模樣。

吳法皺眉道:“師弟,你這易容也太兒戲了吧,不怕被人用神識發現是作假嗎?”

慕聖笑道:“你不妨試試看可發現的了。”

聽慕聖說的這麽自信,吳法和藍瑩兒兩人,都不由自主的用神識掃過慕聖麵頰,沒有發現任何破綻。

吳法奇道:“你這變臉之術果真不凡,哪裏學的。”

慕聖望了眼南宮玉環道:“是在祖洲元生門學的,若非礙於師命,就傳與師兄了。”

南宮玉環知道慕聖這是托詞,實際上他這變臉之術都源自於無死道法,但此法卻不可為外人道。

四人說了這些話時,已經緩緩接近員嶠的山體,吳法叮囑道:“我們就快要降落了,能到這島上來的最少也是金丹期修士,裏麵臥虎藏龍什麽人都有,信奉的是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我們雖然要保持低調,但也不用刻意隱瞞修為,以免老是被人尋隙欺負,盡與人扯精了。”

慕聖點了點頭道:“這道理我們曉得,自然會低調些,何況我們也就隻在這島上歇息一天,趁著還是星星多月亮少的時候,還不趕緊飛過歸墟,緊到磨蹭什麽。”

南宮玉環也道:“就是如此,等會降落了,咱們隨便找個住處,一晚上沒有休息了,寧可花點靈石,找個地方好好的補充一下,等休息好了,第二天咱們就好上路回三仙島去。”

四人商議已定,選了處平緩隱蔽的位置,避開靈禽妖獸,和可能出現的覬覦,快速降落下去。四人落腳地是一片海邊礁石地帶,收了法寶往山上走去。山腳下的樹木是白樺樹這類平常樹木,顏色顯白而已,就連四人落腳處的礁石都是白色的。

山腳下的水靈氣充足,但其他靈氣就顯得有些稀疏平常,可能因為挨著歸墟這個巨大漩渦的緣故,就連那水靈氣都顯得有點狂暴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