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打坐,足足進行了兩個時辰,慕聖這才長籲了口氣,將腹中濁氣吐出,睜開雙眼。可以說與黃沙老祖分身一戰,慕聖也是拚盡全力,除了分身不能出來,聖巫眼沒使用外,其他的各種殺招也算是出盡,方才得脫。
若非新得了光明權杖這件神器,加之與其對戰的隻是黃沙老祖分身,慕聖可能早就落荒而逃,不會去管那閑事。饒是如此,從沙漠中心一路遁到此處,也是心力憔悴,再也沒有了戰力,好在黃沙老祖的分身沒有追過來。
光明神器的威力雖然強大,但使用它也頗耗自身靈力,尤其是還需將體內靈力分化成五行之力,所以別看慕聖當時使的威風,可也是後繼乏力,用不了幾下。就算體內分身不停的給本尊轉換能量,但那速度也根本供應不過來。
此刻在山洞內這麽一歇息,慕聖精氣神才算是徹底的恢複過來,不但如此,經過如此一番惡戰,慕聖化神期小成的境界算是徹底穩固了下來,甚至隱隱還有些提升,分身的煉化也因為惡戰的緣故,加快了速度,照慕聖估計用不了多久,分身就可以將那人精華消化完畢徹底出來了。
慕聖恢複了體能,卻並沒有急著從洞中出來,一來是五行符籙快用完了,需要重新畫一些做為補充,二來也是因為,慕聖在使用光明權杖時,發現隻用手訣召喚五芒星陣還是太麻煩,太耗靈力,不如趁此機會,將其他幾個芒星陣的符籙也給一起畫了,這才是磨刀不誤砍柴工。
一念及此,慕聖便在洞中著手畫了起來。先將五行符籙畫好後,就立刻開始勾畫五芒星圖,慕聖的五芒星圖本就脫胎於五行符,所以畫起來非常趁手,接著慕聖又著手畫起六芒星、七芒星等芒星圖來。
這一番畫下來,便又從旭日初升畫到了日頭西沉,畫著畫著,慕聖忽然有了一種明悟,原來這芒星陣並不止十二種,往上還可以畫出三十六、七十二甚至更多的芒星,正如八卦不止九九八十一數一樣。
慕聖想到這裏不由一怔,那麽為什麽芒星陣隻到十二、八卦隻到八十一呢?這問題便如晴空霹靂一般,在慕聖的腦海中炸響,似乎有一道光從腦海中閃過,但慕聖並沒有能第一時間捉住它。
慕聖就這麽靜靜的站在那裏,右手裏猶自拿著符筆,左手指尖按著底下的符紙,一動不動站成了一尊雕像。一天過去,兩天過去,三天過去,洞口外蜘蛛已經結上了蛛網,慕聖卻還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
第五天一早,當晨曦的第一縷陽光,從蛛網的縫隙中照到慕聖臉上時,慕聖微閉的雙眼忽然睜開,雙目中兩道精光射出,將洞外的蛛網擊得粉碎。
慕聖臉上滿是歡喜之色,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慕聖悟到了什麽呢?慕聖從十二芒星陣延伸開來,想到了《易經》之辭,‘易有太極,是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業。’,《道德經》中也有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衝氣以為和。’。其實兩經所說都是一樣。
隻是《道德經》把《易經》的思想進行了更抽象化的提煉,《道德經》中的「一二三」等數字並不實指任何具體的意象,而僅代表「道」在變化過程中所必經的步驟和層次。所以「一」指的是混沌,「二」指的是混沌初分的兩儀,「三」指的是兩儀相交後的萬物。
《道德經》中開篇之語就說“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萬物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法門。”
之前慕聖念到此文時,隻覺得文字優美,卻並不理解其中含意,每次念起都是小和尚念經有口無心,這一次閉目沉思,卻忽然間有了些頓悟,懂得了大音希聲,大象無形的道理。
原來那芒星陣超過十二芒星,都是可以自行演繹的,所以晶體內也就隻到十二芒星為止。至於那十芒星則與零芒星一樣,表示的是圓滿之數,是道,是無名,《道德經》說“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強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王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慕聖現在能感受到道的存在,卻無法知曉道究竟是什麽,所以也就沒有辦法畫出十芒星陣來。而二芒星陣,是陰陽之道,是兩儀之像,雖然慕聖理解,但憑慕聖目前的修為,也無法辦到。至於一芒星陣,這是混沌之道,道生一,慕聖隻是知道混沌,吸收過混沌之氣,但要說掌握也還差點遠呢。
經過這番頓悟後,十二芒星陣,慕聖現在算是有了個係統的了解,間接著也讓慕聖對自己其他所學有了不小的提升,大衍劍法和雙手劍法,可以說一個至簡,一個至繁,是道的兩個極端。這一番領悟後,慕聖的大衍劍法又有了長遠的進步,揮手之間,青罡劍就組成了一方劍的世界,生生不息,浩浩****,那劍意就像是連綿不絕一般。
而雙手劍,慕聖在掌握了風雨和雷電之後,藉著對《易經》和《道德經》的理解,水火、枯榮兩式劍招也算有了些眉目,但也隻是停留在表麵理論層次,要想付諸實現怕還要經過不少的琢磨和實踐才行。
不過對這一點,慕聖倒是覺得極為正常,畢竟之前的陰山雙劍兄弟倆也隻會前麵兩招,這雙手劍法,也不知道兩兄弟是從哪裏弄來的,端得是艱深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