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慕聖驚訝的喊了出來,這是什麽鬼,又沒有修行過,就憑一粒丹藥,便可做到起死回生嗎?但這起死回生又沒有呼吸心跳,還能算是起死回生嗎?
就聽澹台新接著說道:“我父親驚恐之餘,試著將長刀拔出,卻發現身體裏沒有流出一滴血,長刀拔出來的地方是一個深深的洞口。我父親從未聽聞過這麽詭異的事情,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不過卻深知,自己這個樣子是沒有辦法再回到普通人身邊了。”
澹台義明歎息一聲,心中盤算日後自己該咋辦,但這麽一想,卻發現腦中心中好像少了些什麽東西,隻記得自己生平的一個大概,除了對自己被判罪流放這一段記憶深刻外,其他的記憶似乎隻有些片段。
澹台義明心中疑惑叢生,很想立刻就能找到田山叟問個明白,卻又不知道該去哪裏找他,這麽胡思亂想之中,不知不覺的就過去了一整天,澹台義明又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自己居然沒有任何的饑餓口渴之意。
到了晚上月亮出來之時,身體不知怎的就特別想要靠近月光,不自覺間就做出吞吐月光的動作,這麽一做之後,身體就好像得到了滿足,跟吃了頓美食一樣,於是從此之後澹台義明白天就找個地方休息,到了晚上則出來吐納月光。
不知不覺間魂洲就又從冬天到了夏天,過了這麽一年的時間,澹台義明覺得自己雖死猶生,雖然不像正常人那樣有血有心跳,但也比魂洲那些無血無肉的僵屍強,況且還擁有人類正常的思維,若不察覺,也就跟正常人沒有什麽兩樣,
澹台義明在這個地方修煉了一年,也適應了一年自己現在的身份,心裏麵不免有了些悸動,便想在魂洲到處走走,這麽一走就來到了一處宮殿,那裏有古老的大樹、高高的竹子,從四麵圍住了宮牆。
澹台義明走到大門口,抬頭一看門上掛著塊匾,寫著‘蘭昌宮’三個大字,澹台新敲了半天宮門,也沒見有人過來開門,心內不由嘀咕,這蘭昌宮內難道沒有人嗎?於是就跳牆進去,盡管東奔西走將整個蘭昌宮轉了個遍,也沒能找到一個人的蹤影。
澹台義明轉了一整天,有些累了,就在古殿的西間休息。到了夜晚,澹台義明就打算從西間房出來,做吐納月光的功課。風清月明之下,忽然看見台階前有三個美女,說說笑笑地來了,互相作揖,謙讓著上了花茵之上,用犀牛角的杯子斟酒喝。
居於首位的女子把酒灑在地上禱告說:“吉利吉利,好人相逢,惡人想避。”挨著她的那個女子說:“美好的夜晚歡樂的聚會,雖然有好人,哪裏容易相逢啊?”
澹台義明從窗戶縫裏聽到了這些話,鼻翼扇動卻並沒有聞到生人的味道,心內暗道‘這三人難道也不是活人嗎?’
於是就從房間裏走了出來道:“剛才聽佳人說,‘好人哪裏容易相逢啊?’,我澹台義明雖然不成才,願充好人之數。”
三個美女驚訝了很久,才說:“您是什麽人,卻隱藏在這裏?”
澹台義明就把實情全對她們說了,女子們並不害怕,反倒對他流露出濃濃的興趣,並在花茵的南邊給澹台義明擺設了座位。澹台義明詢問她們的名字,她們告訴了他,大一點的叫雲容姓張,其次叫鳳台姓蕭,再次叫蘭翹姓劉。
酒喝得將盡興的時候,蘭翹命人拿骰子,對另兩個美女說:“今天晚上佳賓相會,必須有所匹配,請擲骰子,遇到彩頭強的,才能侍寢。”
於是三人都擲一遍,雲容的彩頭贏了。蘭翹就命澹台義明靠近雲容姐坐著,又拿雙杯給他們敬酒說:“這是所說的交杯酒啊!”澹台義明向她們稱謝,趁便問:“美人是哪裏人?因為什麽到了這裏?”
雲容說:“我本是祖洲貴妃的侍兒。貴妃很愛惜我,常讓我在繡嶺宮獨自跳《霓裳舞》。貴妃贈我一首詩,詩中說:‘羅袖動香香不已,紅蕖嫋嫋秋煙裏。輕雲嶺上乍搖風,嫩柳池邊初拂水。’詩寫成後,南華國君吟詠了很久,也有繼和的詩,隻是我沒記住罷了。還賜給我雙金扼臂,因此寵幸超過那群同輩之人。
慕聖聽到這裏,不由驚咦了一聲:“貴妃、國君,是現在的南華帝君嗎?”
澹台新搖了搖頭道:“不是,這張雲容就是我跟你說的大娘,她提到的南華國君,是南華帝君的先祖。”
“哦,原來是這樣。”慕聖點了點頭。
澹台新接著往下說道:“雲容那時經常遇到皇帝與申天師談論學道的事,因為貴妃堅持陪侍左右,所以雲容也就有機會旁聽;又因多次侍奉天師吃茶吃藥,很得天師憐惜。有一次,趁空閑之時,雲容向天師叩頭討藥。天師道:‘我不是舍不得給你藥,隻是你沒有緣分,不能久在人世,怎麽辦呢?’
雲容說:‘早晨獲知了道理,晚上就死也可以。’
天師就給了她一粒絳雪丹,道:“你隻要吃了它,即使死了身體也不會壞。隻要能把棺材做得大一些,墓穴寬一些,把真玉含在嘴裏,墳土疏鬆而有風,就可以使魂不能飄到空中,魄也不沉寂。有物拘製,陶出陰陽,三百年後,遇到有緣之人,得到**的精氣,便可重新活過來,成為地仙。”
雲容在國君遊玩到魂洲時生病將死,臨死前便把天師的這些話全告訴了貴妃。貴妃體恤她,命中貴人陳玄按照要求辦理安葬的事。送終的器具,全都像約定的那樣辦到了,到現在已經三百年了。天師所說的預兆,莫非在今宵良會嗎?這就是宿緣啊,不是偶然的呀!”
澹台義明就問她申天師的相貌,原來就是魁梧的田山叟。澹台義明大驚說:“山叟就是天師,這是明擺著的了!不然,為什麽設法讓我符合昔日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