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揮了揮手道:“好了,你跟玉磊也一路勞累,快下去休息吧。”

“是。”兩人齊齊應道,施了一禮,退了下去。

南宮玉環心內歎了口氣,看來這一次回南宮世家府邸,是個錯誤的決定,到不如直接奔赴聚窟州的好,自己對南宮玉磊還可以蠻橫不講理,倔強著非要去聚窟州,但對家族的長輩卻不能這麽說了。

南宮玉環從議事廳走出來沒有多久,就有嬤嬤過來道:“姑娘回來了,有個名叫呂正的人找你,可是在咱們府門外等姑娘您好久了。”

“呂正?”南宮玉環想不起來自己認識這麽個人。

嬤嬤道:“那人說是慕聖讓他過來找您的。”

“哦,既然如此那快請他進來吧。”南宮玉環聽了忙道。

嬤嬤答應著退了下去,不一會就領著一人走了進來,那人低著頭,拘謹的跟在嬤嬤的身後,嬤嬤道:“姑娘我給你把人帶來了。”

“你是呂正?”南宮玉環問道。

“小人正是。”那人尖聲回道。

南宮玉環聽了一愣,沒想到來人是個閹人,“你是宮裏來的?”南宮玉環疑惑的問道。

呂正臉上一窘道:“不是,我是慕聖尊長派來的。”

“哦,慕聖嗎?”南宮玉環道:“他讓你來找我何事?”

“他讓我將這個交與仙子,仙子一看便知。”呂正忙從懷中將玉簡取出,遞給南宮玉環。

南宮玉環眉頭微皺,那玉簡上帶著一股餿臭的味道,再看呂正衣服破爛,身上不要說儲物戒了,就連儲物袋都沒有一個,好像許久都沒有洗過澡的樣子,比那叫花子也好不到哪去。

南宮玉環心道‘這也就是南宮世家的府邸,下人們都還溫和好說話,要是其他大戶人家,恐怕早就被下人們給趕走了。’

南宮玉環手上輕輕一拂,用了個簡單的清潔術將傳書玉簡清理幹淨,這才將神識探進去看,果然是慕聖留的傳書玉簡,玉簡上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的清楚,告知南宮玉環可否給呂正謀個差事,好讓他改邪歸正。

南宮玉環讀完玉簡後,將傳書玉簡放到一邊,這才道:“我看你像是很久沒有洗過澡了吧?不知現在住在哪裏?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

呂正聽了略有些尷尬的道:“不瞞仙子,我來這京畿城有些日子了,開頭手上還有些靈石,但越花越少,又苦於找不到活路,所以隻得露宿街頭,有好久都沒有吃過飽飯了。”

南宮玉環聽了道:“既如此,那嬤嬤你先將他帶下去,安排他吃頓飽飯,洗了澡再來見我。”

“好嘞,姑娘。”一旁的嬤嬤應道,領著呂正退了下去。

呂正雖然隨著嬤嬤退去,但迎賓室內的空氣裏還是散發著一股餿臭味,即使有爐內的盤香在一旁點著仍然壓不住。南宮玉環眉頭輕皺,卻也不以為忤,在京畿城中生活,本來就不容易,這一點南宮玉環是深深的體會過的。

何況像呂正這樣,修為不夠高,顏值又不夠好,還是個閹人,偏偏看上去還五大三粗的,到大戶人家去做個內宦,沒人看的上,在市井裏又受人欺負,京畿城裏能人異士多了,想要混下去還真有些困難。

這麽一個人想要給他找個合適的差事還真是有些難度,南宮玉環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好將他安到哪裏去,畢竟此人隻是慕聖一時興起救下來的,既不知根也不知底。

“這個慕聖還當真會給我出難題。”南宮玉環歎了口氣。

南宮玉環的一盞茶還沒有喝完就見嬤嬤又領著呂正回來了,此時的呂正衣服也換了,身上也洗了,從頭到尾煥然一新,無複剛才的模樣。

南宮玉環問道:“可吃好了嗎?”

呂正恭敬的回道:“回仙子的話,還沒吃呢。”

“為什麽?不是讓你去吃飯嗎?”南宮玉環不解的問道。

“哎他呀,怕姑娘久等了,洗了澡換了衣服就非要趕過來。”嬤嬤忙在一旁解釋道。

“哦,這倒不必,你還是先將飯吃了再來吧,我也不把你安到別處,正好身邊缺個聽差的,你就跟著我好了。”南宮玉環淡淡的說道。

“謝謝主人、謝謝主人。”呂正聽了狂喜,忙趴到地上給南宮玉環磕起頭來。

南宮玉環道:“起來吧,不用行此大禮,你先下去吃飯,府中的嬤嬤和管事會告訴你規矩,辦完手續再來找我就是。”

“多謝主人、多謝主人。”呂正千恩萬謝的退了下去不提。

南宮玉環住的房子是南宮玉蘭留下的,南宮玉蘭自從進了宮後,她的香閨便空了下來,南宮玉環也懶得再去府中找尋,幹脆就在玉蘭的院子裏住下,隻是沒有睡到玉蘭的正房中。

南宮玉蘭這段時間沒見,聽說又懷起了龍種,在宮中似乎頗得帝君寵愛,一方麵是因為玉蘭本就長得不賴,一方麵也是因為南宮家將南僚守得穩當,帝君格外照顧的原因。

想起宮中的生活來,南宮玉環就直搖頭,看著似乎風光無限,實際上卻是如籠中金絲雀一般不得自由,這種生活南宮玉環可忍受不了。希望南宮玉蘭能生個龍子吧,這樣她在宮中的地位便能更加穩固些,想到這裏南宮玉環不由歎了口氣。

“妹妹在歎什麽氣啊?”南宮玉環正自胡思亂想之際,忽聽有人問道。忙回頭看去,不由喜道:“姐姐你怎麽在這裏?何時出的宮啊。怎麽一聲不響的就來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南宮玉環正在想念的南宮玉蘭。隻聽玉蘭說道:“我聽說妹妹回來了,這便與宮中之人說了,特來看望妹妹。”

“玉蘭姐,你這可是折煞我了,你是宮中妃子,又有六甲在身,原是該我進宮看你才是,怎麽勞你跑出來看我呢。”南宮玉環忙道。

南宮玉蘭將手指豎在唇邊做了個禁聲的手勢道:“噓,我這懷孕之事,宮中除了禦醫,其他人都還不知道呢,你可別給我說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