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峰,你繼續招收人手!”
“洪瑞,你帶三個人巡視四麵山巒,防止還有不長眼的妖物衝進來。”
“朱華,你負責驚鴻島四周的秩序,嚴禁還有作奸犯科之輩。”
“袁爐,你負責打通靈石礦脈。”
……
簡單考教了一番眾人的能力,徐問便開始飛速下令,一邊每人給了一瓶低階丹藥和幾張低階靈符,肅聲道:
“隻要你等努力做事,我又豈會吝惜賞賜,無論靈脈、靈藥還是功法!”
打開瓶塞,觀察了幾眼靈藥,眾人都是臉有喜色。
原本,他們都隻是驚鴻島的底層修士,極少有機會入手這些丹藥,沒想到一番劫難之後,竟然遇上了徐問這麽個豪闊的島主。
眾人齊齊恭聲行禮,大聲道:
“願為島主效死力!”
哈哈一笑,徐問揮了揮手,幾人就急急離去,執行各自的任務去了,他則繼續修複島主府邸的法陣。
這個時候就充分顯示出他多專多能的作用了,要不是他身兼二階陣法師一職,這個府邸的法陣他肯定修複不了。
驚鴻島隻有靈石礦,沒有靈脈,這個法陣不僅供島主自己修煉,還兼具分配靈氣給其他地方修士的功能。
所以,雖然有玄機洞天在手,有沒有這個法陣對徐問的影響不大,但他卻必須修複法陣。
攻破守護法陣後,雙方並沒有在島主府邸糾纏太久,這個法陣破壞得不是很嚴重。
之前,徐問已經操縱佛陀金身像和鬼王法袍修複了一些簡單的損毀處,隻要再修複一處重要節點,法陣就能恢複。
這是一個玄鐵煉就的假山,那些闖進來的妖物,看到這麽大的一塊玄鐵,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頓亂轟。
將玄鐵假山打成幾塊,分別搶走了。
“買櫝還珠的睜眼瞎!”
煉製好的陣法節點,價值遠超玄鐵原材料本身,對於這些低階妖獸暴殄天物的行為,徐問也隻能在心裏暗罵。
好在那些鬼物都被徐問斬殺一空,幾塊殘片都找了回來。
隻要重新熔煉成一體,修複其中禁製就能重新使用,比完全重新煉製要簡單許多。
幸好徐問還是二階煉器師,否則,即使他修為再高,一時半會也找不到煉器師來給他修複這個陣法節點。
玄機洞天有完整的煉器室,就是那個火焰屋,讓佛陀金身像守在外麵,拿著殘片遁入其中,催動地火,徐問開始煉器。
時間一點點過去,金身佛像一動不動,仿佛睡著了。
他身後不遠處的一個假山陡然悄無聲息地往一邊一移,一個年輕人飛了出來,竟然是一位築基修士。
看他熟練的行動,竟然對這裏非常熟悉
他身後,兩個麵色發白的煉氣九層的修士也依次爬出洞穴。
在一個金丹真人眼皮子底下幹這種事,壓力可想而知。
“我說的怎麽樣,這個佛修有問題吧?”
青年築基也很緊張,卻依舊強自鎮定地指了指一動不動的佛陀金身像,低聲對身後兩人說道。
“是是,少島主果然慧眼如炬!”
兩個大著膽子前來的煉氣修士有些興奮,連連點頭。
這個青年竟然是實在礦坑那位島主的兒子,平時長期生活在島主府,自然對這裏異常熟悉。
泥盧地王攻島一戰中,原來島主的核心弟子絕大多數都戰死了,但在他父親的保護下,他卻僥幸活了下來。
他並不感謝徐問的救命之恩,反而認為徐問占據島嶼是鳩占鵲巢,於是帶著幾個低階弟子潛回這裏。
泥盧地王的攻擊來的非常突然,他們根本來不及準備,沒有那幾樣東西,他根本離不開驚鴻島。
他是築基修士,又有一個金丹老子,眼光遠勝一般修士,竟然發現了佛陀金身像的秘密。
這裏的陣法大部分已經被修複,隻剩這一處密道,趁著徐問離開,他當機立斷闖了進來。
“走,取了那幾樣我爹留給我的東西就離開,總有一天,我會回來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青年一揮手,帶著兩人飛速往後院衝去。
來到一處靜室的牆麵,青年屈指連彈,牆麵上陡然浮現道道漣漪,三人毫不遲疑地衝了進去。
裏麵是一個暗室,別無他物,隻在正中間停放了一艘海船。
海船是大型法器,建造和維護都非常不易,平時並不會放在海水中,而是會收到這裏的靜室中。
驚鴻島四麵皆海,最近的島嶼也相隔萬裏,中間絕少有島礁可以停駐,即使金丹修士也很難直接飛度,多半要借助海船。
築基及其他修士,來往各處更是非海船不行。
關鍵是,海船上還有通往其他島嶼必須的航海地圖。
沒有航海圖,徐問即使占據了驚鴻島,沒有個幾十年的探索,也無法與其他島嶼建立聯係。無論是發展勢力,還是開發利用驚鴻島,都要大大受限。
如果是長期生活在無盡海的人,肯定知道這一點。
但徐問初來乍到,對海船並無太多認識,還以為港口的近海漁船就是遠航海船。
“一起出手,將海船縮小。”
青年飛身而上,按住船舵,一邊命令其他兩人一起施法。
海船這種大型法器,一個人根本沒法操縱,因此,他才拉這兩個師侄入夥。
但兩個師侄卻呆立那裏一動不動,隻剩一雙眼珠子焦急地轉動不停,眼神中有掩飾不住的恐懼。
“你……”
驚叫聲,青年沒有撲向密室入口,而是反身往船艙內部衝去。
隻是一眼,他就明白,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他唯一的活路,就是利用海船內部的陣法來威脅對方。
但他才衝出一步,一道奇光電射而至,冰冷的寒冰從他腳底升起,飛速變大,很快就直達他的咽喉。
他整個人都被冰凍在玄冰之中,隻剩一個頭顱還露在外麵。
徐問緩緩走進密室,看了看海船,心中也是連道僥幸。
煉製陣法節點的時候,他心中忽然有些不安,當即出來觀察,正好發現三人的尾巴。
這等修為的修士,竟然敢在他這太歲頭上動土,讓他也是好奇不已,便一路跟了過來。
看著年輕人,徐問冷冷道:
“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是這麽恩將仇報的麽?”
“你算什麽救命恩人?占據我家府邸,搶奪我家島嶼的恩人麽?”
青年倒也有骨氣,反唇相譏起來。
嗬嗬一笑,徐問冷冷道:
“要不是我出手,這些東西也已經不是你家的吧,我可是從那些怪物手上搶來的,是我的戰利品!”
“再說,你真想要,大可光明正大地上門討要,這麽偷偷摸摸跑來算什麽?”
青年麵紅耳赤,作聲不得,卻是個不服輸的性子,半晌後還是嗆聲道:
“我光明正大上門來討,你會給麽,還不是會遭到你的毒手?”
徐問微微皺眉,這個年輕人雖然有築基修為,卻是一副憤青性子,估計是老子照顧的太好導致。
這個與世隔絕的驚鴻島上,有個金丹老子做靠山,他自然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天不怕地不怕了。
這等人,隻可力挫,不能理服。
懶得與他多費口舌,抬手一點,寒冰急劇擴大,很快將他整個冰凍其中。
北冥玄冰可不僅僅是讓他無法呼吸,還有直至骨髓的冰寒,被冰凍在裏麵,會無時無刻不承受萬刀剜骨的痛苦。
轉身看向兩個煉氣修士,徐問都不用說話,強大的的氣場壓得兩人不由自主低頭。
而後是彎腰,下跪,直至整個人五體投地,趴在地上。
看著兩人,徐問冷冷道:
“你們還有哪些人,躲在哪裏,想幹什麽……”
“我們還有六人,躲在西邊的山裏,想偷出海船,前往……”
被徐問的威壓懾服,兩人沒有任何隱瞞,爭先恐後地將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徐問又問了許多其他東西,尤其是驚鴻島所在的地理位置,周邊的海況,海族勢力的分布等等。
兩人依然竹筒倒豆子一樣,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不過,他們境界太低,見識也極為有限,許多東西都模模糊糊,看不到真實。
回手一揮,玄冰碎開,將青年放了出來。
才一倒地,青年就顫抖著蜷縮成一團,仿佛烤熟的大蝦一樣。
麵對徐問的逼問,也是老老實實地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他知道的東西就詳盡多了,還曾經跟隨他的金丹父親出過海,到過好幾處其他島嶼。
從他嘴裏,徐問也大致知道了驚鴻島的所在,應該在閻浮提大陸的西北角。
距離大陸就有數萬裏之遙,距離橫絕山脈、八周山一帶,更是天遙地遠,中間還要橫穿很多絕地、各種不同勢力範圍。
以金丹真人的速度,哪怕日夜不停地趕路,估計也要十來年才能趕回去。
專門趕回去實在太浪費時間精力,太不劃算。
不過,按這個年輕人楊振所言,一些四階大島上可能會有商會,到時候可以到那裏試試,看能不能通過他們傳遞消息。
“你們是想死,還是想活?”
轉眼望著三人,徐問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