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就能看出各自的選擇了,鷹飛修為也不低,但見識明顯不夠,身家也不夠豐厚。
他根本就不挑,隻要是異種金屬靈物就全部收起來,身邊光華不停,都要變成了一個金屬光球。
向朝天和熊雲上雖然出身不錯,但現在兩派鬥爭得厲害,他們身負門派重任,雖然稍微挑選一下,但也是手腳不停。
反而是修為最低的左明月和吳敢當到處巡視,不是特別的好東西並不理會。
他們與徐問關係不比尋常,很多好東西徐問都會分給他們,一般的東西還真看不上眼。
時間轉瞬即逝,又一輪劍氣狂潮再臨,眾人又急急躲到化身之後躲過了這次危機。
而後,化身再不停頓,放下眾人,與徐問、鬼修法身往前急奔。
左明月三人耳邊同時響起徐問的聲音:
“往回撤,退到邊緣地帶!”
三人都對徐問很是佩服,沒有任何猶豫,轉身就走。
向朝天和熊雲上卻有些猶豫,剛剛隻是半刻鍾,幾人就所獲不小,都不想立即離開。
“越往外劍氣越弱,再搜揀搜揀半刻鍾的禮物,然後我們就一起撤退。”
稍一思索,向朝天就大聲道,熊雲上也連連點頭,顯然早有此意。
憑兩人的本事,還能稍稍抵擋一下這個位置的劍氣,加上兩個人身上還有幾個壓箱底的手段,隻要半刻鍾後就後撤,兩人自忖還是能勉強擋住一波劍氣的。
徐問自然能感知到二人的選擇,也沒有多說。
要是左明月三人這樣做,純粹就是送死,但以兩人的能力,這並不算犯暈。
當然也不是一點危險也沒有,但修士求道,本來就是懸崖上走鋼絲,哪能一點風險不擋。
沒了他人,化身、本體和鬼修法身法力很快完全融合,化作一道金光,往前狂飆猛進。
他們看起來是不相關的三人,其實完全是一體三麵,法力融合起來沒有任何障礙,速度自然是之前的數倍。
但隻是片刻,三人就陡然停下,猛然轉身看向向朝天的方向,大聲喝道:
“什麽人?小心!”
向朝天一愣,不明白發生了什麽的,但與徐問認識這麽久,雖然表麵不說,但其實他對徐問非常佩服。
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事,但依然毫不猶豫地祭出了洞虛寶鏡,往四周一掃,卻什麽都沒有發現。
下一刻,他眼前猛然一黑,而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事情就在刹那間發生,熊雲上什麽也沒有發現,隻看到徐問大叫一聲後,就開始往回狂奔。
而後,他就感到向朝天身上陡然冒出一股截然不同的氣息。
人還是那個人,但感覺卻全然不同。
他與向朝天是好友,立時就意識到了不對,一掌擊向向朝天,一邊怒喝道:
“該死的,什麽鬼東西?”
向朝天猛然一翻眼睛,一掌擊出。
看起來簡簡單單的一掌,卻仿佛有開山之力,熊雲上慘叫一聲,當場被打出好幾十丈,趴在地上怎麽都爬不起來了。
徐問卻瞬間就看出了問題,抬手一揮,紫金鎖鏈閃電般飛出,直撲向朝天,一邊厲聲怒喝道:
“何方道友,為何行此奪舍惡行?”
全心的向朝天抬手一指,紫金鎖鏈立時開始在空中團團亂轉,怎麽也落不下來。
而後雙眼一翻,桀桀怪笑道:
“小子,剛剛拿了我的好處,就要翻臉不認人了?”
“我什麽時候拿過你的好處?”
不明白對方何出此言,某個想法閃過腦海,徐問不由急聲道:
“你……你是那張臉?”
“什麽那張臉……”
向朝天冷笑連連,厲聲道:
“我拓跋蹶王可不是什麽一張臉,要不是獨孤蘭那個臭女人,何曾會落到這份田地?”
隨著他的厲喝,一股強大至極的威壓猛然而出,即使化身已經晉升元嬰,也頓時一陣心悸。
隻看這等威勢就知道,對方起碼有元嬰中期修為。
拓跋蹶王與獨孤蘭鬥了許多年,最後在一場大戰中大敗虧輸,元嬰都被對方抓住,禁錮到陣法中,作為陣靈。
隨著獨孤蘭的離開,這裏陣法之力組漸衰敗,他又提前留了一手,才借著徐問等人闖陣的機會逃脫出來。
也不敢問他是怎麽脫困的,更不敢問他是怎麽被獨孤蘭抓住的,徐問直接改口道:
“原來是拓跋蹶王前輩,小子無知,還請見諒!”
又一指向朝天的身軀道:
“這位向道友來曆非凡,可不是普通修士,他本身就是飛天白象血脈,還有一位元嬰後期大修士祖輩,前輩奪舍他,糾葛極大!”
拓跋蹶王嗬嗬一笑,冷冷道:
“那又如何,我神魂久困,急需肉體滋養,這些小輩中,也就他、鷹飛和那個壯小子值得我奪舍。”
“鷹飛是我的恩人,是不可能奪舍他的,你是要我選擇那個壯小子麽?”身為元嬰中期修士,他自然能看出徐問與化身的關係,並沒有將他視為晚輩,也沒有將他視作奪舍的對象。
壯小子指的自然是吳敢當,他這麽一說,徐問頓時啞口無言,他自然不願讓吳敢當被奪舍。
而將死之人,不受任何道德、規則的約束,要他不奪舍是不可能的。
“向道友的神魂還在麽,還請交與我帶回?”
抱著萬一的希望,徐問低聲道。
倒不是與對向朝天的情誼多麽深,實在是對方後台太硬,這番莫名其妙死在這裏,象法勝日後多半要找到他頭上。
要是真為了什麽也就算了,這麽平白殃及池魚,他自然不願。
“區區一個金丹的神魂,自然是隨口吞了,哪裏還會剩下?”
拓跋蹶王毫不在意,而後冷冷一笑道:
“小子,你為什麽這麽怯懦,又不是你奪舍的,你有什麽好怕的?”
“而且,我看你一身法力,很快就要晉升元嬰,到時候,憑借你的手段、神通,哪怕就是元嬰後期,也未必奈何得了你吧?”
“前輩謬讚了,豈敢與前輩相提並論!”
徐問暗汗,既為對方對自己的評價而喜悅,也為對方行事的霸道而暗驚。
很顯然,對方的思維與他截然不同,除了自己,什麽都不放在心上,他卻有驚鴻島、一眾親朋好友不能放下。
正說話間,道道強光再次湧起,劍氣狂潮再次如約而至。
徐問猛然想到了什麽,急急轉身看向熊雲上,無數劍氣已經掃過了他,將他化作了齏粉。
雖然隻是隨手一掌,他卻被拓跋蹶王打得隻剩一口氣,一身功力全廢。
除非徐問親自護著他,否則,他絕對沒法出這個秘境,更沒法回到落鳳山。
死亡,也許對他而言是最好的結局。
死一個與死兩個也沒有什麽區別,稍一思索,徐問也就不再多理會。
這是,拓跋蹶王忽然道:
“小子,要不要聯手闖一闖這個劍樹之地,我也不怕告訴你,這個劍樹大有來頭,即使是我老人家,也歡喜得很!”
他不移不動,身邊卻仿佛有某個無形的領域,將所有劍氣擋在身外。
這個程度的劍氣,徐問也不在意,一邊抵擋劍氣,一邊看著對方奇道:
“前輩法力高強,遠勝我千萬,我哪有資格與前輩聯手?”
“不要妄自菲薄,我也不瞞你,論修為你自然遠不如我,但你身懷數種寶光,連我都看不透!”
拓跋蹶王嗬嗬一笑,低聲道:
“這劍樹之界,什麽花裏胡哨的東西都沒用,隻有法力、寶物,我們正好互補。”
“至於收獲,你也無需擔心,除了那株樹,我什麽都不要!”
對方倒是坦率,讓徐問放心了不少。
他自然也想要那株劍樹,但以他現在的實力,連接觸劍樹都難,其他隻能是幻想了,當即點頭道:
“好,就依前輩。”
“把你的那件鎖鏈寶物借我一用,你可沒有掌握那件寶貝的精髓所在。”
拓跋蹶王也不客氣,毫不猶豫地問徐問討要紫金鎖龍鏈。
他雖然掙脫了陣法的束縛,但以前一身寶貝要不早就被獨孤蘭全部毀去,要不被獨孤蘭搶走,渾身上下比臉還幹淨。
至於向朝天原來的那些法器,他看都懶得多看一眼,直接連同儲物袋一起扔給了鷹飛。
倒是把在遠方觀察,不明所以的鷹飛等人搞得更加糊塗了。
法寶是不怕被人強搶的,徐問也不擔心,當即就給了對方。
這時候也沒有必要藏著掖著了,化身手持九轉煉丹爐給了,徐問拿著大日真火丸,鬼修法身則拿出聚魂缽。
連續數次衝擊元嬰之後,他神魂大進,已經無需神魂出竅,就能施展身化萬物之術控製鬼修法身,相當於多了一個元嬰高手護持。
看著徐問人手一件法寶或四階以上的寶物,這等豪奢行徑,即使拓跋蹶王見識不凡,也不由暗暗咂舌。
別說一般的元嬰真人,就算是元嬰後期大修士,也沒有幾人有這等富裕,不由喝道:
“好小子,我本隻以為你是個多寶童子,沒想到你卻是個萬寶真君,這等豪奢,就算是元嬰後期修士,又能耐你何?”
說罷,他一聲長嘯,法力猶如長江大河,直入紫金鎖龍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