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法力波動所擾,激戰的兩人這才意識到有第三者,齊齊後跳開數步,差點掉下懸崖!
掃了兩人一眼,來人就旁若無人地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道:
“好,好,好得很,我終於找到了……”
“李運!”
這聲音徐問記得非常清楚,正是丘運長的馬前卒李運。
他與瘦青年當時都被窮桑九皋擄走了,沒想到,現在竟然先後出現在無盡之涯。
李運可比一般的妖族危險多了,心中一緊,徐問立即放慢速度,慢慢往那邊挪去。
“師兄,你也來了,請與我聯手一起斃了這隻豬妖,戰利品你先挑!”
一見到李運,瘦青年立即高聲提議。
兩人在出發前就見過,被窮桑九皋擄走後又有些交流,麵對豬妖的威脅,青年自然而然地向李運靠攏。
“好,宰了他,喝血吃肉!”
眼神在瘦青年身上一轉而過,李運當即應下。
兩人當即結成犄角之勢,慢慢往豬妖逼近。
豬妖心中暗暗叫苦,早知道就不跟著這個瘦子人族了。
他不過煉氣中期的修為,與瘦青年境界相仿。
之前不過仗著出身四聖山,法器、法術稍勝沒有根腳的瘦青年一籌而已,差距並不大。
現在有了比他根腳更硬,實力更強的李運,頓時形勢逆轉。
“一起出手!”
李運一聲厲喝,一掌擊出,毫光乍現,數十道細針鋪天蓋地射向豬妖。
瘦青年也上前一步,兩把燃燒著熊熊烈火的長刀左右包抄,夾擊豬妖。
豬妖看起來粗俗不堪,法器卻是一把很秀氣的玉扇,扇麵連揮,道道旋風湧出,竭力抵擋兩人的夾攻。
但他隻是煉氣中期修為,一個煉氣後期的李運就能讓他左支右絀,更何況還加上瘦青年。
稍一交手,他就被逼得連連後退。
無盡之涯幾乎是垂直的陡崖,隻是行動都很不方便,更何況還被壓著打。
幾招之後,他就腳下一滑,差點一跤跌落深淵。
才抓住一條石縫穩住身子,李運已經一聲沉喝:
“著!”
數枚細針透體而過,頓時將他紮成了篩子。
瘦青年大喜,猛地跳出,就要給豬妖致命一擊。
忽然覺得腦後生風,還來不及反應,就覺得眼前一黑,當場斃命,至死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一旁的豬妖與徐問卻看得清清楚楚,就在瘦青年衝出的同時,李運忽然屈指一彈,一枚細針電射而出,直接貫穿了他的天靈蓋。
整個過程幹脆狠辣,沒有半點猶豫,顯然是預謀良久,徐問都完全來不及提醒。
“你…你…”
看到這一幕,豬妖驚訝之極,一時間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你算什麽東西,也配跟我聯手!”
低罵一聲,李運直衝而出,不等瘦青年的屍身跌落懸崖,就一把抓回,掛在石崖上。
扭頭看向豬妖,他森森一笑,冷聲道:
“別急,你們這些個該死的妖族,竟然敢與我至元門做對,很快就輪到你了!”
話音未落,細密的尖嘯聲響起,細針的速度陡然比之前快了好幾成,紛紛從豬妖要害處射過。原來,從出手的時候開始,他就一直在藏拙,直到對手一死一傷才顯露出真正的實力。
怎麽也沒想到對手如此狡詐,豬妖毫無反擊之力,隻能任由一根根細針紮穿身體。
不過,妖族天生肉體強大,雖然連連被重創,卻一時沒死,依舊掙紮著盯著李運,滿臉憤恨地說道:
“你…你是怎麽進來的?”
這是他怎麽都想不通的一個問題。
西山秘境看起來沒有任何阻礙,哪裏都能去,誰都能去,其實別有玄機。
某些地方,沒有前人帶領,後人永遠沒有機會進入。
他是追擊瘦青年才進來的,但李雲呢?
他很確定,對方絕對不在身邊。
對於兩三步就是另一個迷陣的西山遺跡來說,跟蹤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嗬嗬嗬嗬!”
李運連連冷笑,戲謔地看著對方,卻就是不回答。
直到豬妖徹底斷氣,他才攤開手掌,一隻芝麻大小的青色小蟲在他手掌中爬來爬去。
下一刻,瘦青年和豬妖身上紛紛升起細霧一樣的東西,飛到青色小蟲身上,顯然是青色小蟲的子嗣。
青色小蟲本來就很小,他的子嗣更是小到極點,要不是齊齊飛出,根本看不清楚。
“在我的青蚨之下,你們又能逃到哪裏去!”
李運冷笑不已。
青蚨是一種異種靈蟲,母子之間的聯係遠超想象,隻要驅動母蟲,即使相隔百裏,子蟲都會飛回到母蟲身邊。
他早就盯上了幾人,暗中將青蚨子蟲散落在他們必經之地,沾染到他們身上。
然後不斷催動子蟲來歸,從而找到了這裏。
事成之前,他也不確定這種方法到底能不能成功,隻是抱著試一試的心理,但顯然,運氣站在了他這邊。
“老祖法旨,西山遺跡有四大寶地,煉氣得一可窺金丹!”
沒有急著收撿戰利品,他站在無盡之涯上,一邊四處張望,一邊喃喃自語:
“但這個鬼地方,到底是不是四大寶地一呀?”
與其他秘境不同,無盡之涯雖然廣大無邊,但除了石頭外基本什麽都沒有,實在無從判斷到底是不是特殊之地。
觀察良久始終不得要領,他開始收集戰利品。
不過,豬妖與瘦青年一直在追逃過程中,基本沒有時間去尋寶,除了自身法器靈石,沒有多少其他收獲。
身為至元門弟子,李運眼光很高,挑挑揀揀許久都挑不出什麽中意的東西。
“窮鬼,就憑你們窮成這樣,就活該受死!”
低聲罵了幾句,他幹脆也懶得挑了,拿出一個儲物袋,將所有東西不分好賴全部裝在一起。
就在這時,一股奇異的寒意猛然從心底升起,他想也不想,猛然往側麵跳出。
眼角處,一道淩厲至極的青色劍光猛然從出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斬在他左手手腕處。
無數細針才剛剛從針匣處探頭,就被青光絞得粉碎,堅硬的針匣也不能抵擋青光分毫,瞬間破碎。
一隻孤零零的手帶著半個針匣落下,在大地般寬廣的無盡之涯上磕碰了幾下,飛速消失在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