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學成文武藝 貨與帝王家
“敢問這位大叔,狗子這數月前是否被狗咬過!”少年郎對吳大問道。
“難道和他這病有關係嗎,一個月前狗子卻是被家裏的大黃狗咬過,不知道什麽原因,狗子一樣和大黃狗很好,竟然突然咬了一口,就在這手腕上,不過傷口卻不大,早已好了。我們卻氣不過去,那大黃狗在就被殺了,那狗肉狗子還吃了不少呢!”吳大指著狗子的手腕道,林易放眼過去那裏果真有個還有淺淺的牙齦痕跡。
“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那大黃狗應該是條瘋狗,而狗子的病症就是由這引起!”少年郎又肯定道。
“我從小也被狗咬過,可怎麽沒出現這情況,再說狗子以前也被狗咬過,可也沒出現這種情況!”吳大又疑『惑』道。
“若是瘋狗可就難說了!這附近還有沒有這樣的瘋狗?”少年郎又問道。
“這兩年連年大旱,家家都缺吃少穿的,狗就更沒吃的了,最近這些狗都在城外尋食,不知道吃了些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不少都成了瘋狗,剛剛這附近好像還一條呢!”吳大又接著道。
“在那邊的巷口呢!”已經有人搶先喊道。片刻後,陣陣犬吠聲傳來,一條大狗已經被綁到了少年郎身前。這狗瘦骨伶仃,『毛』發汙『亂』,不知道多少天沒有進食了,真是遇到荒年,不僅是人,連動物都是如此可憐。
那少年郎從隨身『藥』筐中,取出一根『藥』搗『藥』杵,突然打在了狗頭上,那狗已經一命嗚呼,再無生機。接著又取出一把尖刀,一刀刺進了狗的頭顱,不時有一塊塊黃『色』塊狀物體流入銀碗中。
“把這碗狗腦給狗子服用吧!”少年郎對吳大道。?? 大帝修仙54
“若是剛被瘋狗咬過,敷在傷口上即可,而現在已經過了一個多月,狗子都已發病了,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試試看吧,希望能有奇跡出現!”少年郎又跟著道。
林易此時早已猜出這狗子得到是什麽病了,原來是狂犬病。人被瘋狗咬了,非常痛苦,病人受不得一點刺激,隻要聽見一點聲音,就會抽搐**,甚至聽到倒水的響聲也會抽風,所以有人把瘋狗病又叫做“恐水病”。難怪那狗子一聽到懸壺內的水聲就會抽搐。
《黃帝內經》裏就說,治病要用“毒”『藥』,沒有“毒”『性』治不了病。瘋狗咬人,一定是狗嘴裏有毒物,從傷口侵入人體,使人中了毒。這少年郎把瘋狗捕來殺死,取出腦子,敷在犬病人的傷口上,甚至吃進肚子,走的就是這以毒攻毒的效果。即使在這近2000年後醫療高度發達的今天,狂犬病一旦發作死亡率100%。難怪這少年郎說是隻能放手一搏試一試,死馬當活馬醫,這狗子已經錯過了治療的最佳時期。看來隻能聽天由命了。
不管這少年郎能否治好狗子,吳大夫妻兩人都是十分感謝他,畢竟他已證明了狗子得的不是瘟疫,而是狂犬病,他可以一直在家中和家人待在一起,直到他挺不住的那天。
看到吳大夫『婦』把狗子已經帶回了家中,路人已經基本散了,隻有那幾個花癡般的中年『婦』女依然眼睛直盯盯地看著衛玠,不願離開。衛玠早已被纏的心煩意『亂』,林易更是受不了這些人如同蒼蠅一般盯住衛玠,那兩個衙役拿起水火棍,終於把這幾個戀戀不舍的“腦殘粉”攆走。古人講的“看殺衛玠”,看來果真是不假,這衛玠若是想要長壽,要麽不出門,出門必須要帶幾個護衛出來清道啊。
“請問老先生師徒貴姓,老先生師徒二人身懷絕世醫技,現在關中瘟疫肆孽,何不到長安城官府中揭榜,一試身手,解救天下蒼生!”林易看到這駝背羊髯的老叟和少年郎師徒二人也要離去,連忙追問道。
“公子隻怕是笑話,小徒一身醫技雖是鄙人傳授,現在隻怕還在我之上,小徒剛已說過,無法治好這瘟疫,鄙人更是無能為力!”老叟淡淡道。
“家師名鄭隱,字思遠。小的姓葛,名洪,字稚川!”那少年郎到底是少年心『性』,口直心快,況且林易主仆二人又幫了其一個忙,他對其二人早已有好感,恨不能相識,早已搶先一步介紹道。
“原來是太極葛仙翁高徒,在下林易,此子為小的書童,真是肉眼凡胎不識世外高人,失敬失敬!小神醫更是葛仙翁從孫,家學淵源,難怪如此小小年紀,見識就如此不凡,更是一副俠義心腸,將來成就定是不可限量!”林易也解釋自己道。心中真是十分震撼,卻是發自內心,沒有絲毫恭維客氣的意思。
葛玄是三國時期吳國人,出生官宦名族之門,家中曆代素奉道法。葛玄自幼好學,博覽五經,十五六歲名震江左。『性』喜老、莊之說,不願仕進。後被左慈等世外高人傳授仙法,修煉有成,後遨遊山川,符咒治病,救民生疾苦,民間百姓感其大恩,敬稱為太極葛仙翁。鄭隱是其弟子,得其煉丹秘術真傳。葛洪是葛玄從孫,吳亡後,家道中落,和其師鄭隱雲遊天下。葛玄是道家張道陵以來,民間最出名的天師,自然葛洪一說其名,林易對此事自然耳熟能詳。
“老先生既然身懷絕學,心係黎民蒼生,何不為朝廷出力,為天下蒼生謀福利。當今太子都督雍梁二州,勤政愛民,坐鎮長安城中,正招攬天下豪傑,能人異士!實話不瞞,小生正是太子殿下征西大將軍府上一幕僚參軍,對府中上上下下都很熟悉,雍州刺史解係更是吾家世交,多年好友。府中正缺老先生師徒二人這樣學識醫技俱佳的高人,殿下每日翹首以盼,老先生必受殿下重用!他日殿下若是登基,老先生封侯拜相也不是難事!”林易好不容易機緣巧合找到一個真正的世外高人,自然不會輕易放棄,連忙做起了說客來,真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這鄭隱依然麵無表情,平淡道:“老叟早已看出公子器宇不凡,非富即貴,無奈老叟做慣了閑雲野鶴,受不了約束。況且自知學識淺薄,若是為官,隻怕是誤了一方蒼生!多謝公子美言好意!”
“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自古以來,不論是學文、學武的、學道的等等,小的是為了光宗耀祖,出將入相,大的是為了濟世救民,流芳百世。但是所有這一切隻有為朝廷效力,才能實現其大小願望,才能得到社會的認可。這鄭隱聽到封侯拜相也不會所動,果真是真正的世外高人,林易心中對他的敬仰之心,不由得更加重了幾分。
“家師和我不遠千裏,來到這長安城中,就是為了這關中的瘟疫,但見朝廷已有高人出謀劃策,此次瘟疫控製得非常好,家師甚感欣慰,我們也已經幫不上什麽忙了,要不了幾日我們就要返回了!”葛洪又在一旁『插』嘴道。
“隻是這一味地控製瘟疫蔓延,卻無法治療任由他們痛苦死去,卻也不是辦法,城東隔離所中哀聲泣人淚下,每日都有數百人痛苦中死去,訪遍城中名醫束手無策!聽說那太子殿下因此此事,因為多日未曾進餐,一籌莫展!”衛玠也『插』嘴道。?? 大帝修仙54
“這位小兄弟卻不用太擔心,家師和我已經找到這瘟疫的源頭,雖然那些已經得病的是無法治好了,但是過不了幾天,關中就不會再有人生瘟病了!”葛洪又興奮道。
“大人講話,小孩子『插』什麽嘴!”林易忍不住瞅了一眼衛玠,十分興奮地對著鄭隱道:“敢問鄭天師,小神醫此話真假?”
“稚川這孩子又多嘴了,真是讓公子笑話了!”鄭隱也是瞅了瞅葛洪道。頓了頓又道:“自古瘟疫,稱為‘天刑’,認為是天降的災禍,是鬼神作怪。我卻不認為是如此,而是中了外界的癘氣。此次瘟疫和傳說中一種叫‘屍注’的病十分相像,此種病互相傳染,並且千變萬化。染上這種病的人鬧不清自己到底哪兒不舒服,寒熱淋瀝,沉沉默默,腹痛脹滿,喘息不得,氣息上衝心胸,旁攻兩脅,攣引腰脊,舉身沉重,精神雜錯,渾身疲乏,精神恍惚,身體一天天消瘦,活不下半年。死後屍體傳染更是厲害,若是不及時處理屍體,很可能乃至滅門!”
“長安城中不知哪位高人,朝廷中下的那幾條禁令,真是對症下『藥』,尤其那死後立即焚燒屍體之舉,更是免了這屍注的主要傳染途徑!屍注挾諸鬼邪為害,若要根治此次瘟疫,必須要燒了這第一個得此病的屍體,才能釜底抽薪,否則來年隻怕這屍注依然會作崇!”鄭隱頓了頓又道。
林易回道:“看來,天師早已胸有成竹!不知是否還需要官府幫手,小生自會轉告!”
官府一直要祭祀祈天,請道士做法降妖除魔,林易雖不讚同,也未阻止,畢竟民風如此,他無論是何種身份地位,都免不得要入鄉隨俗,不過他卻並不寄希望如此有多大的效果。他前幾日,早已暗中觀察過這些瘟疫病人,和後世的結核病十分相似。因此此次這瘟疫就是急『性』傳染病,應該是微生物細菌感染引起的。這鄭隱能夠排除『迷』信,指出急病是外界的物質因素引起,這種見解已經十分不起了。至於他針對這瘟疫所采取的一些措施,隻是後世那些簡單的防疫常識,但是在生產力極其低下,連狂犬病都不認識的時代,自然在別人眼中看起來是卻是十分高深。
“多謝公子美意,隻是老叟剛到長安,還未查出這屍注源頭!況且人多隻會打草驚蛇,老叟和小徒二人足夠!”鄭隱回道。
“那小生就替關中蒼生先謝謝天師恩德!”林易知道這鄭隱是真正的隱士,無論如何不會入世為官的,若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做說客,反而惹其不高興,就沒有再囉嗦了,隻是簡單互相客氣了幾句,這才離開。林易能有幸見其真顏,知其姓名師承已經是機緣匪淺,隻怕他這住所肯定不會告訴林易的,林易也有自知之明,隻是心中卻十分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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