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皚皚山上雪 皎皎雲中月

?一望無際的雪山,蜿蜒起伏的山脈,白雪皚皚,在柔和的月光下映襯皎潔明亮。那大片大片的雪花在空中飛舞,像天女撒下的玉葉、銀花,那樣晶瑩透明。那長年積雪高插雲霄的群峰,似隱似現。這高峰上的積雪不知道已經已經過了多少年,隻怕連飛鳥都不曾經過,更別提那人了。

從遠處看,這一座座山峰,都被一層銀妝包裹著,在巍峨之中顯出清秀,在峻峭之中更見超逸,如同一條白色巨龍在蜿蜒盤旋著。

那山腰處卻仿佛是另一個世界,滿眼都是綠色,無數的野鹿在自有自在地尋食,山林間更是無數鳥兒在愉快地歌唱。

突然一道急速的風聲傳來,瞬間從山林中飛出了無數各式各樣,大大小小不知名的鳥兒,那群野鹿也撒腿四處逃散。

從這山腰處竟突然出現三個人,直奔那雪山之巔而去。這杳無人跡的山間崎嶇小路,這三人行走速度如此之快,連那群野鹿瞬間就被落在了身後。

不!這三人竟是腳不沾地,好像是在那山間雜草上方行走,如同從山腰飛過一樣,難怪這速度是如此之快!這裏人跡罕至,連獵人能難以深入,這三人顯然不是普通的凡人。

卻見為首一人,青衫布衣,年過半百,雖是一臉虯髯,卻是毫不雜亂,眼神更是十分堅毅,不知道在尋找什麽。那身後不遠處緊跟著一青年男子,劍眉星目,俊逸瀟灑,金色長袍下那把長劍,更是十分刺眼,迎著朝霞閃閃發光。青年男子並排緊緊跟著一個妙齡女子,看上去大概是雙十年華,膚如凝脂,但是臉色卻是有一絲蒼白,心神不寧,好像剛生過一場大病一樣,隻是那一雙妙目卻是上下不留那青年男子片刻。

這三人腳下生風,禦空而行,顯然竟是那傳說中的修真者。這速度如此之快,那凡人中高不可攀的雪山,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到了雪山之巔。

“舅舅,你確定微妹就是在這附近失去了聯係!”那虯髯老者停下腳步,在這雪山的峰頂不停地尋找瞻望著,那青年男子連忙問道。

“那人修為極高,雖是能屏蔽掉老夫在微兒身上留下的神識,可是那薇兒隨身的那套文武七弦劍卻是早已和老夫心神通靈,無論何時何地都能感覺到它的方向,隻是突然到了這裏就失去了蹤跡,定是這裏已經靠近了他的巢穴,這才是小心異常,不知道是用什麽秘術幹擾了老夫和那文武七弦劍的心神聯係!”那虯髯老者望著眼前茫茫地白色,忍不住歎道。

“舅舅卻不用著急,相信微妹吉人自有天相,能定安然無恙歸來!”青年連忙安慰道。

“此次真是有勞你了,想不到璟兒剛是築仙基成功,真為他高興,可這才短短一年竟然就天人永隔了!”那虯髯老者也接著道。

“璟兒的事雖還沒有什麽眉目,但是無論上天入地我們崆峒派都不會皺一下眉頭!舅舅卻是太客氣了,微妹和我自小就有婚約,本就是我沒過門的妻子,自是有義不容辭的責任,況且此次下山追尋弟弟的凶手,這才巧合路過梁山!”青年男子回道。

“可是這附近我們已經上上下下尋找了兩三,這附近十多座大大小小的雪山峰我們每座都仔仔細細地檢查了數遍,可是依然是杳無音訊,毫無蹤跡!”那貌美女子突然也搶先開口道。

“容兒,少多嘴!我們又沒有叫你來,是你主動死皮賴臉要跟著我們!你若是煩了,立刻就回你的東海雲台山吧!”那青年男子十分不高興地對著那貌美女子嗬斥道。

那貌美女子蒼白的小臉一下氣得發紅,對著那青年男子反駁道:“我才不能!聽說那小色鬼和張微姐姐一起被那人掠去了,我一定要親手把他千刀萬剮!”

那青年男子一聽貌美女子如是說,顯得更是十分氣憤,他顯然是十分忌諱那女子提到那小色鬼和張微是在一起的話語,但是又是一時詞窮,隻能氣急敗壞地反駁嘲諷道:“想你一個煉精化氣修為的修仙者竟然被幾個小小的煉己築基的修真者耍得團團轉,還被奪去了貞操,真是丟盡了我們五大劍仙世家的臉麵!”

這貌美女子是一直對這青年男子有好感,看不慣他對那張微念念不忘,一直掛在口中的樣子,十分吃醋,因此這才是有意無意間故意說話激他。此時看這青年男子又揭起了她的傷疤,也是話不饒人,伶牙俐齒地回駁道:“若不是鄭隱那叛徒節外生枝救了他們,無論你們是如何攔我,我也一定要殺光那小色鬼的那些手下!現在你還是為你那未婚妻好好祈禱吧,那小色鬼可是那**魔的弟子,見到張微姐姐這麽漂亮修為又是如此高深的女子,隻怕是走不動路!”

這貌美女子不是暗戀這青年多時,隻是此時卻已經失去完璧之身,知道此生再也無望,再也不掩飾自己,因此這才改變那往日那青年心目中一副乖巧順從的模樣,也和他針鋒相對起來,那青年自是一時接受不了這改變。

這青年男子一聽此言,更是火冒三丈,顧不得什麽翩翩君子的形象,甚至就要和那貌美女動起手來。

那正在沉思的虯髯老者早已受夠了他們的爭吵,大聲斥退了他們,自言嘲諷道:“老夫究竟是造了什麽孽,生了那麽兩個不爭氣的白癡兒子,現在連唯一的女兒都生死未卜!”

那青年男子連忙開口安慰道:“舅舅,無需這般難過!以表妹那修為,這世間能毫發無損地帶走其人是屈指可數,按照張希和張夷二位表哥的描述,外甥所猜那人也就是那骨魔,隻要我們找到那骨魔的老巢即可!”

“說是如此,又談何容易,那骨魔是三魔中最神秘的一個,傳說中是那氐人的大巫師,隻是這世間氐人近百萬,居住地更是遍及雍、梁、凉、秦、益等數州,談何容易!”虯髯老者一臉愁容地回道。

“這地方崇山峻嶺,連一個人跡都無,更別提是氐人,那骨魔卻來此何為,莫非這地方也有氐人居住生存?”那虯髯老者又是若有所悟淡淡道,連忙又逃出了一塊羊皮地圖,打開道:“這裏是那梁益二州交接之處,雖是杳無人跡,蜀道艱難,卻正是那古氐人曾經居住過的地方!”

這虯髯老者終於若有所悟,望著那眼前一座座連綿在一起的雪山,指著那前方一片雲霧繚繞,如同雲中仙境的地方道:“這一片雪山原來根本就不是一字長龍連在一起,給我們的隻是錯覺,這片雪山應該是天然圍成一個圓圈,而那骨魔就應該躲在這中間,這片雲霧繚繞的濃霧之下!”

“隻是這山峰左右兩麵介紹雲霧繚繞,分不清方位,卻不知究竟在那一麵!我們也早已多次都試探過了一遍!”青年男子也跟著道。

“隻怕是未必!這如同那鬼打牆一樣,隻怕我們卻被這陣法給迷惑著,原來我們表麵上是雪峰上前後兩麵都探過路了,隻怕我們一直都是從這一麵麵下去,而那一麵卻從沒有去探過!這真是一個高明的陣法!近在眼前,卻是遠在天邊,好高明的障眼法,竟然連老夫都瞞過!”虯髯老者興奮地大叫道。

“逸兒,容兒快給我護法!老夫要破開這陣法!這陣法以這四周的十多座天然雪山為陣眼,無時無刻都在不停地吸收這雪山之中的自然之力,不知經過了多少時間積累能量,故能顛倒方向,錯位視線。想那傳說中的八門金鎖陣也不過如此!”話音未落,那虯修老者左右手中已經多了兩把無名長劍,一樣的長短和大小。那青年男子和貌美女子也好不猶豫地拔出了隨身攜帶的佩劍。

那青年男子連忙接著道:“如此小事,何需舅舅動手!”

話音未落,那青年金色長劍往前輕輕一抖,頓時一陣雷鳴聲破空而來。緊接著長劍又分別往左右方向同時一揮,當即密密麻麻的劍影在雪地中浮現而出,聲勢如此浩大,整片雪地上都被這密密麻麻的無數劍影所覆蓋,那地上的無數積雪也頓時如落葉般四處飄散,頓時漫天所在皆是雪花,不知道是從天上落下,還是那山峰上積雪被那劍影之力所卷起。

青年男子口中劍訣依然不停,劍影變得更加密集,越來越大,甚至要把這整個山峰都被這密密麻麻的劍影所籠罩在內,無數的劍鳴聲夾雜其中,這劍影的威力不斷加大,空中那些雪花還沒觸及那劍影周邊的那一絲劍氣,就已經化成了雨水,甚至連整個雪峰上那層積雪也瞬間融化成一層積水。

“這隻是劍修中最入門的劍氣,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竟修煉出如此威力!真是不可思議!”那虯髯老者十分驚訝道,這青年不足而立之年就修煉到了這人劍合一的境界,即使和他這樣的五大劍仙世家的掌門都相差不大。更讓他驚訝的是,青年還將這劍修中最基本的入門的功法竟修煉了到如此地步,即使連他自己也不過勉強能為之。這一招若是沒有數十年如一日夜以續日地刻苦鑽研,即使再過天才隻怕也是無濟於事!

“真是天縱奇才,不負英明,即使和微兒相比也是不相上下。也隻有這樣的男子方能配得上微兒,不失於一個乘龍快婿!隻可惜微兒卻是一心隻拿他當做普通的表哥看待,絲毫沒有男女之情!可是我們這樣的劍仙世家無論如何也決定不了自己的姻緣,沒有絲毫選擇的餘地!為了延續祖宗的血脈,從出生之時,他們的婚姻就已經訂好,特別是向他們這樣資質卓的天縱英才!”虯髯老者望著那青年男子堅毅的目光,心中忍不住浮想翩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