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總統急電
吉爾伯特群島戰役從頭至尾美軍打得都異常艱難，這是大大出乎斯普魯恩斯的意料之外，無論是美國陸軍還是海軍都在此次戰役中付出了重大代價。當戰役進行到第三天時，所有參戰部隊的情況上報到尼米茲上將時，令他大吃一驚，為了控製損失並盡快結束戰鬥，尼米茲迅速作出了一係列的調整部署。
針對目前的戰況和“魔術”小組最新截獲破譯的日軍情報，對於海軍航空兵的使用，尼米茲給斯普魯恩斯起草了一份電報指示，要他給航空母艦編隊增加活動自由：“從日前情況看，在‘複蘇行動’中隊航空母艦編隊限製過死。假如航空母艦長時間地繼續局限在狹窄的海域裏，被敵人魚雷擊中的可能性將會增加。應保證航空母艦在執行任務中有更大活動餘地。”尼米茲的這份指示，無形中是采納了蒙特在戰前聯席會議上發言時的建議，不過這已經是亡羊補牢了，為此付出損失‘獨立’號航空母艦的代價。
“報告將軍，第5艦隊總司令最新命令。”佩斯特上校一如既往地緊守在自己的崗位上，在22日中午第一時間把接收到的命令呈給蒙特。
“看來我們可以提前啟程反航了。”蒙特接過命令細看了一會後，輕鬆地對“約克城”號艦橋指揮室中的參謀們說到，點了支香煙後才下達命令“命令第1及第4特混艦隊撤出現有戰鬥海域，向東撤退到第2第3艦隊所在海域。”這是一道遲來的命令，接到新命令的兩個特混大隊所屬的戰艦，立即調舵轉向，航速增加到15節，離開了他們待了近三天的珊瑚礁島之間的狹窄海域，重新駛入太平洋的深處。
“我們現在剩下的任務就隻有攔截南下的日軍聯合艦隊。”弗朗西斯準將一如往常那樣陪著蒙特到“約克城”號的後甲板上散步，觀看第50特混編隊在海上集結匯合的壯觀情景。
“嗬嗬，我倒是渴望和日軍聯合艦隊來一次正麵對抗。”蒙特站在自己的旗艦“約克城”號航空母艦上，意氣風發地觀看著前前後後那一艘又一艘的巨型戰艦，海天之內皆是第50特混編隊的所屬戰艦，10艘航空母艦，6艘戰列艦，6艘重巡洋艦，22艘驅逐艦，雄霸著整片太平洋海域，夕陽的餘暉照射到戰艦上，照射到海麵上，海風吹來，還有什麽比這一刻更值得驕傲的呢？
“可惜日本的古賀峰一大將不是個笨蛋，絕不會挑這個時候，把日本聯合艦隊往我們的飛機大炮下送。”弗朗西斯裂嘴一笑，頗為幽默地指了指眼前海上的戰艦群說到。
“關於‘獨立’號事件的調查報告，你看怎樣處理好？”蒙特這時收回了剛才那種年少氣盛的姿態，麵容一整慎重地向弗朗西斯征詢意見。
“我看責任還在於我們編隊自己的疏忽大意，我的建議是，最好由將軍你主動向尼米茲將軍承擔責任。”弗朗西斯沉思了一下後，才向蒙特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哦，這樣做你覺得合適嗎？”蒙特向弗朗西斯追問，這一天來‘獨立’號的事情一直困擾著自己。
“雖然事情的真相已經查明，護航航空母艦大隊沒有在當天黎明前如期起飛戰鬥機封鎖塔拉瓦島，致使日軍利用這一空檔，得以把掩體機庫中的魚雷機從連夜修理的簡易跑道上起飛，對第3特混大隊實施了襲擊，令到‘獨立’號遭受重創。”由第3特混大隊指揮官上報的情況報告弗朗西斯也看過了，也知道蒙特的難處，“但我認為第3特混大隊本身由於作戰強度過大，而沒有起飛戰鬥機警戒，也應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我明白了，第3特混大隊下屬的軍官和士兵在這次戰鬥中已是英勇作戰，如果還處罰他們的話，必定嚴重打擊士氣。而如果把責任推給護航航空母艦大隊，當初提出任務互相對調的卻是我，護航航空母艦大隊的訓練和戰時的表現本就不好，也怨不得他們。”蒙特眯著眼細細地分析了一下，無論是追究下級責任還是追究友軍責任，都有負麵影響，皆不妥當。責備下屬對於苦戰的官兵是個心理打擊，向友軍興師問罪又有可能挑起美軍內部的矛盾。接受弗朗西斯的意見，由自己一力承擔責任，是唯一能平息這件事的有效方法。
“主動承擔責任需要勇氣，也是一種美德，相信尼米茲將軍會理解蒙特將軍你的難處的。”弗朗西斯準將拍了拍甲板邊上的護攔，以讚賞的眼光看著蒙特說。
日軍的聯合艦隊並沒有如美軍所願，沒有主動南下迎戰美第50特混編隊，蒙特帶著他的龐大艦隊，在吉爾伯特群島附近的海域遊戈了一天，於23日中午接到了返航珍珠港基地的命令。（請注意這與曆史不符，資料顯示艦隊應是活躍到28日，不過都是零星戰鬥。因本書情節需要，改了改。）
吉爾伯特群島戰役雖然取得了勝利，但美軍卻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整個戰役中美軍總計陣亡失蹤1771人，負傷2243人，這一數字比起打了半年的瓜島戰役的死傷總數還要大。11月27日，尼米茲親臨塔拉瓦島視察，並為有功的將士授勳。當時大量的死屍還來不及掩埋，空氣中彌漫著屍體的惡臭，麵對彈痕累累、屍橫遍野的戰場，這位身經百戰的將軍感慨地說：“我從未見到過如此猙獰的戰場！”他發現這場血戰的激烈程度毫不亞於一次世界大戰中有著“絞肉機”之稱的凡爾登，見到有很多日軍的工事還沒被猛烈炮火所摧毀，便命令太平洋艦隊立即組織有關人員前來研究分析，從中總結經驗教訓。
戰役中暴露了美軍太多的問題：諸如沒有專門的登陸指揮艦，致使指揮係統在開戰初期陷於混亂；參戰陸軍士兵訓練不足；美軍戰艦沒有對付日軍點狀防禦工事的經驗；對航空母艦編隊規定過死，沒能發揮其海上機動性；護航航空母艦的戰鬥力太差，必須加強訓練，問題真是多又多。
包括蒙特在內的幾個主要戰時指揮官都上書請罪，要求為指揮不力負責。麵對美國國內新聞媒體及死難官兵家屬的鋪天蓋地的指責聲和雪片一樣飛來的信件，尼米茲上將親自站出來承擔一切責任，最後在羅斯福總體出麵幹預下，這場風波才逐漸趨於平息。
“報告將軍，珍珠港基地轉來華盛頓白宮急電！”23日第50特混編隊正在返航途中，一封來至華盛頓的越洋電報被轉發到“約克城”號上來，佩斯特上校一看署名竟然是美國白宮總統辦公室，不敢怠慢立即呈給蒙特。
“我必須馬上動身回華盛頓見總統，第50特混編隊的指揮權暫時交由第2特混大隊的指揮官雷德福特海軍少將接管。”蒙特迅速閱讀完電文，立即下達了轉移指揮權的命令，並吩咐“立即準備一架SB2C俯衝轟炸機，掛雙附加油箱，準備好後我要立即出發。”白宮的電文十分簡單，隻有一句“特召蒙特·克拉克海軍少將返回華盛頓，務必在25日傍晚前到白宮報到。”電文上已經附加了尼米茲上將的批準附件。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事，但時間緊迫必須立即動身出發。
通過無線電向雷德福特少將簡單交代了一下返航應注意的事項後，蒙特親自駕駛一架SB2C俯衝轟炸機從”約克城“號航空母艦上起飛，在兩架F6F“惡婦”式戰鬥機的護航下，向夏威夷珍珠港方向飛去。兩架戰鬥機一直護航到最大作戰半徑後才折返“約克城”號，蒙特獨自架機飛完了餘下的裏程。這次長程飛行讓蒙特再次找回了以往的那種感覺，雖然平時也會利用些時間進行一下飛行訓練，但長途飛行是就任艦隊指揮官以來的第一次，算是過了把飛行的癮。
當蒙特飛返珍珠港基地時，一架加滿燃料掛了大型附加油箱，作好起飛準備的c47運輸機早已在機場的另一條跑道上等著他。蒙特從轟炸機上下來後，便在機場人員的指引下直接登上了運輸機機艙。c47運輸機的駕駛員在確認唯一的乘客已經登機後，c47運輸機便在飛行跑道上徐徐起飛，直飛美國舊金山軍用機場。這真是一場飛行拉力賽，經過十多個小時從珍珠港飛抵舊金山後，稍事休息了兩個小時，蒙特又轉乘一架小型民航專機出發飛往華盛頓。小型民航專機中途加了一次油，才輾轉於25日快中午的時候抵達華盛頓機場。
這樣的長途飛行對蒙特來說是一種煎熬，在飛機上除了胡思亂想外，幾乎無所事事，想不出羅斯福為什麽這麽急著要召見自己，隻得閉目養神。閑著也是閑著，為了打發飛機上漫長的無聊時間，蒙特幹脆專心修練了一下一直沒有放下的，從張淩遠師父那裏學來的“十三太保橫練”的硬氣功和“點穴截脈術”，讓自己能夠始終保持旺盛的精力和靈活的頭腦。
回到華盛頓後，離黃昏時分還早，蒙特並沒有立即前往白宮，而是選擇先會麥道莊園一趟，希望能從自己的嶽父麥道先生那裏多少了解些情況再去見羅斯福。
“蒙特少爺，你回來得真及時，麥道老爺正在等你共進午餐呢。”管家萊恩好像事先得到通知似的，早已在麥道莊園的大門守候了，見蒙特從出租車上下來，立即打開大門迎了上來。
蒙特見此情形心裏一動，也不多言語，向管家萊恩點了點頭，大步走進麥道莊園，和萊茵一起上了一輛古老款式的馬車，向麥道莊園的豪華別墅滴滴答答地開去。
午餐沒有設在平時的飯廳中，而是擺在了麥道先生的私人書房中的大茶幾上，見到身穿將軍服風塵仆仆走進來的蒙特，叼著煙鬥的麥道先生顯得十分高興，招呼蒙特坐到茶幾邊的沙發上。畢竟上了年紀，由於這幾年日以繼夜地操勞，麥道先生頭上的白發明顯增多了，麵上也多了幾條皺紋。
“先喝杯龍舌蘭酒解解乏。”麥道先生親自斟酒，倒了滿滿兩杯，遞了一杯給蒙特。
“相信麥道先生也知道我這次急急地趕回來，是出於總統要召見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希望嶽父能先給我透露些消息。”以蒙特和麥道先生現在的關係，說話無需兜兜轉轉，蒙特開口就直接向麥道先生打探消息。
“嗬嗬，一切都是瓜分世界惹的禍。”麥道先生轉了轉書桌上的地球儀，輕輕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麵上似笑非笑。
“瓜分世界？可戰爭還在進行啊，這不會太快了點？”雖然有了些心理準備，但聽了麥道先生的話後，蒙特卻更加疑惑。
“沒錯，戰爭還在繼續，但天平已經倒向盟國。”又到了麥道先生給蒙特上課的時候了，示意蒙特不要太心急，一邊進餐一邊慢慢道來，“戰爭是為政治服務的，而政治是為利益服務的。”由於是兩人密談，並沒有讓仆人侍侯，麥道先生雙手拿著刀叉，把餐盤上的一隻烤雞一分為二，“無論是政治家還是盜賊，都有一個習慣，未動手先分贓，不這樣做的話大家就不會同心協力。”麥道先生指了指餐盤上的烤雞，打個比喻說“有的人喜歡吃雞腿，有的人喜好吃雞胸，而有的人卻喜歡吃雞翅，但當大家希望吃同一個部位的時候，就會發生爭執。這就需要事先進行分餐，把問題解決在未發生之前。”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盟國首腦準備召開瓜分戰後利益的會議。”蒙特何等的聰明，自是一點就明，馬上意識到將要發生的是什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