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決戰中途島（四）
“糟糕！”解決了兩架零式後，‘蒙’特還沒來得及高興，便看到那4架99式艦載轟炸機狡猾地在空中迂回規避飛行，6架F4F“野貓”式戰鬥機咬尾窮追不舍，敵我雙方的10架飛機就像在空中玩貓抓老鼠的遊戲。那4架99式艦載轟炸機配合得十分默契，時分時合，相互掩護，並且其中3架99式艦載轟炸機有意掩護另外1架99式艦載轟炸機，甚至不惜采用機撞機的方法。美國的戰鬥機雖然采取兩機盯一機的策略，但戰鬥經驗較少的美飛行員，也被日本飛機的這種瘋狂的機撞機打法搞得陣腳大‘亂’。試問一下，當你看到敵機全速迎麵向自己衝來，你會不下意識規避嗎？就算你有機會開火打中對方，自己也要被撞個一拍兩散。這樣一來便被日機突破了第二道空中防線。
“集中火力，逐個攻擊，先打掉落在後麵的。”‘蒙’特見此情形，連忙駕駛戰鬥機全速趕過去助戰，氣急敗壞地通過無線電命令戰鬥機分隊改變攻擊戰術。
收到‘蒙’特命令的六架戰鬥機這才醒悟過來，穩下陣腳。雖然用亡命的打法突破了防線，但轟炸機由於帶著重磅炸彈，速度畢竟比戰鬥機慢。六架F4F戰鬥機反應過來後，立即回身追擊，集合火力，對落在最後麵的日機進行‘交’叉‘射’擊。一聲爆炸，接著又一聲爆炸，落在後麵的兩架日本99式艦載轟炸機，永遠也到不了前方10海裏遠的美特‘混’艦隊上空，解體空中，血灑藍天。
發動機馬力全開，戰鬥機急匆匆從後趕來的‘蒙’特，直接把自己的目標鎖定為飛在最前麵那架日本99式艦載轟炸機。憑經驗直覺，‘蒙’特判斷這架飛機的飛行員絕對是個高手，說不定就是這個日本攻擊機群的指揮官。一個轟炸機的高手就算讓他投一彈，那就足以葬送龐大的戰艦，這樣的事情自己已經幹過三次。
10海裏相對於飛機的速度來說並不遠，已經進入了投彈距離，日軍俯衝轟炸機已經開始一邊飛行一邊降低高度。‘蒙’特毫不懷疑日機要進行俯衝了。
但‘蒙’特的座機現在同日機的距離還有很長一段，在戰鬥機機槍‘射’程之外。咬了咬牙，‘蒙’特決定率先進行俯衝，對方的目標絕對是“約克城”號航空母艦，希望自己能在對方投彈前先一步到達“約克城”號上空，或許還有擊落它的機會。
念頭一起，手腳便立即行動，‘蒙’特控製F4F“野貓”式戰鬥機俯衝而下，呈35度下傾角，快速衝向“約克城”號。此時的‘蒙’特一心二用，一邊控製戰鬥機一便雙眼圓睜注意日機的動向。這真是需要鷹的眼睛，神的心思，惡魔的反應配合。
衝下來了，那架飛在最前麵的日本99式艦載轟炸機，在‘蒙’特前方呈75度下傾角，俯衝奔向“約克城”號。這時日機是75度俯衝，‘蒙’特是35度俯衝，但‘蒙’特要比日機早一步進入俯衝階段，距離已經比剛才拉近了不少。“約克城”號及護衛艦上的防空炮火已經響徹大海，高炮產生的煙霧彌散在空中。這在一定程度上阻礙了日機的俯衝，日機不得不作些左右規避的動作，這樣一來它下降的速度就沒有那麽快。這對‘蒙’特來說是有利的，兩機間的距離進一步拉近了。上帝保佑，千萬不要發生在珍珠港中被己方防空炮火擊落的事情。
近了，近了，兩機相隔1000米，800米，500米。雖然兩機都在俯衝，但‘蒙’特的角度沒有那麽垂直，要相對平緩很多。‘蒙’特一邊抬頭雙眼死死盯著在前方高空，己經改為幾乎垂直俯衝而下的日機，一邊微‘操’作令自己的機頭對準日機俯衝的軌跡，同時按下了機槍發‘射’開關。暗紅的六道機槍子彈的彈道指引著‘蒙’特架機衝向兩機的‘交’匯點。就在日本99式艦載轟炸機俯衝到600米投彈高度向上拉升的刹那，電光火石之際，‘蒙’特F4F“野貓”戰鬥機的六道機槍子彈掃中了日機，為了避免兩機相撞，‘蒙’特也立即拉升側飛，兩機‘交’錯而過。
“轟”的一聲，從身後傳來，眼角餘光裏，日機失去了平衡，在空中顫抖了幾下，隨後被“約克城”號上抓到機會的對空炮火擊中，炸得碎片四濺。
“該死，炸彈已經脫鉤了！”當‘蒙’特完成短距拉升動作後，再向日機方向望去時，眼中見到一個黑點搖擺著向下方的“約克城”號落去，正是日本小林道夫海軍大尉臨死前掙紮著投下的500磅（250 千克）炸彈。
“轟”地一聲巨響，“約克城”號被炸彈命中。幸好因為‘蒙’特戰鬥機機槍的掃‘射’，日飛機在失去平衡時倉促投彈，沒能準確命中“約克城”號的要害部位，炸彈落在了艦首飛行甲板的前段，飛行甲板因炸彈爆炸產生了大火。“約克城”號上的損管人員立即行動起來，力圖撲滅大火，火勢很快得到了有效控製。（如果對二戰曆史十分熟悉的讀者，看到這裏應該發現‘蒙’特已經稍微讓曆史發生了偏差。）
雖然是功虧一潰，但‘蒙’特已經是盡了自己最大的能力了。自己現在人在空中，戰艦上的事情是‘插’不上手的。‘蒙’特沒有多想，立即駕駛戰鬥機返身撲向仍在空中‘交’戰的美日機群。
第二道防線的6架戰鬥機也順利地把剩下的那架突破防線的日轟炸機擊落在離“約克城”號5海裏的上空。
在‘蒙’特的指揮下，8架F4F戰鬥機加入到對剩下日機的圍殲攔截中。這樣一來，日機群基本上失去了接近“約克城”號的機會。在又擊落4架日本99式艦載轟炸機和1架“零”式戰鬥機後，餘下的日機見突防無望，遂四散而逃，薔薇戰鬥機分隊也為此付出了3架戰機被擊落的代價。
“惡魔呼叫領主，請立即起飛第二‘波’攻擊機群，聽到請回答。”‘蒙’特見已經擊退日軍的進攻，立即通過無線電向身後不遠的“約克城”號呼叫。
“領主呼叫惡魔，飛行甲板大火，暫時不能起飛第二‘波’俯衝轟炸機。”無線電中是“約克城”號艦長巴克斯特海軍上校的回答。
“惡魔呼叫領主，請求同將軍直接通話。”收到無線電回答的‘蒙’特，心裏那個急啊就不用說了，要是現在不立即派出第二‘波’攻擊機群攻擊日軍剩下的“飛龍”號航空母艦，對美軍來說將是個巨大的威脅。己方的方位已經***，日軍絕對會派出第二‘波’飛機來攻擊，到時能不能防得住，誰也不敢打保證啊。
“我是將軍，惡魔請講。”過了一會，無線電中傳來了弗萊徹的聲音。
“惡魔呼叫將軍，請立即通知友軍起飛備用飛機，必須立即實施第二‘波’攻擊。”‘蒙’特為了強調必要‘性’，語氣沉重地重複呼叫了三遍。無線電那邊是短暫的沉默，顯然弗萊徹正在同作戰參謀緊張商討可行‘性’。
“將軍呼叫惡魔，批準作戰請求。友軍將起飛所有備用飛機，與你會合後前往攻擊敵戰艦，由你擔任指揮官。並請求中途島和夏威夷的陸基飛機前往協助攻擊。”這時弗萊徹少將作出了他一生中最為重要的決定之一，大膽地批準了‘蒙’特的作戰請求。
“惡魔呼叫將軍，必將盡全力攻擊敵軍。”‘蒙’特語氣堅定地回答到，頓了頓又說“請將軍加強領主的反潛艇偵察防禦，並請通知外圍警戒線上的我方潛艇前往日軍方向接應第二‘波’飛機。”‘蒙’特已經作了決定，準備帶領後起飛的這八架F4F“野貓”式戰鬥機出擊，讓薔薇分隊留下來。但經過一輪空戰後，飛機燃油量能不能支持到返航就很難說了，讓己方的潛艇前去相關海域接應，就算油盡墮海也多一分生還的機會。
“將軍明白，領主將加強反潛偵察，讓警戒線的潛艇前往接應。”無線電中傳來了弗萊徹的回應。
“惡魔呼叫薔薇，薔薇請繼續守護領主。”得到了弗萊徹的肯定答複後，‘蒙’特便向戰鬥機下達了命令“惡魔呼叫鬱金香，成雁形編隊，隨我前往攻擊日艦。”
就這樣，由“約克城”號上起飛的8架F4F戰鬥機和從“企業”號及“大黃蜂”號上起飛的備用飛機：包括4架“無畏”式俯衝轟炸機、4架F4F戰鬥機、2架“複仇者”魚雷機。共18架飛機臨時拚湊在一起，匯合後組成第二‘波’機群向日軍航空母艦編隊方向飛去。（第一‘波’攻擊返航後的俯衝轟炸機根本來不及加彈加油，隻得使用備用飛機。）
正如‘蒙’特所預料的那樣，日軍“飛龍”號航空母艦已經搶先一步派出了第二‘波’攻擊飛機。
“飛龍”號的指揮官山口聞多將軍在向美特‘混’艦隊派出第一‘波’攻擊飛機後，收到了一架返航的偵察機帶來的查明的確切情報：“敵編隊中有‘企業’號、‘大黃蜂’號和‘約克城’號3艘航空母艦。”，盡管美軍飛機攻擊的規模和數量早已證實了不止1艘航空母艦參戰，但山口聞多仍為當前孤軍奮戰的危險情況感到震驚。他決定立即用手頭僅有的10架魚雷機和6架戰鬥機發起第二攻擊，並指令由“飛龍”號飛行長友永丈市大尉帶隊。
友永丈市的飛機在襲擊中途島時機翼油箱被打漏，此時能裝的燃油隻夠單程飛行。當地勤人員向友永丈市提出這個問題時，他不屑一顧地說：“快去幹吧，就要起飛啦。”12時45分，即“約克城”號被炸中前20分鍾，友永丈市便率隊出發，前往攻擊美特‘混’艦隊。
這樣一來，‘蒙’特率領的美攻擊機群與友永丈市率領的日攻擊機群，處於相互對飛的狀態。本來大海茫茫，能相遇的概率幾乎為零。但由於雙方都知道了對方艦隊的確切方位，雙方的領隊又都是經驗豐富之輩，機群飛機數量不多，絕對不會犯那些飛行‘迷’航的低級錯誤，雙方都是直奔對方艦隊而去。
從早上日出到現在，‘蒙’特已經是連續飛行作戰了超過七個小時，中途隻在“約克城”號上喝了半杯熱咖啡，鐵打的人也會疲倦啊。‘蒙’特一邊從飛行挎包裏取出一快巧克力，放進嘴裏慢慢咀嚼，一邊看了看手表，已經是下午1點31分了。按照這個速度，大概1小時後，自己的機群便能到達日艦隊所在海域。
吃了塊巧克力後，‘蒙’特的感覺好多了，饑餓得到了緩解，‘精’神也好了些。這次是‘蒙’特親自領航，鑒於機群中戰鬥機、俯衝轟炸機和魚雷機都有，‘蒙’特把飛機控製在魚雷機能跟得上的速度，每隔一段距離便發‘射’戈光煙霧信號彈，避免機群失散。
‘蒙’特剛打了一發信號彈，忽然在自己前方視線盡頭的空中也閃了一閃。‘蒙’特還以為自己‘精’神不足眼‘花’，用力眨了眨眼，再去看時，幾個小黑點出現在遠處的空中。
“不是幻覺。”‘蒙’特馬上判斷自己的視覺沒有問題，“不可能是鳥。”4000米這個高度，能飛上來的鳥絕對不多。“一定是飛機，不會是UFO吧。”‘蒙’特打死也不會信自己會碰到外星人，“不是外星人，那一定就是日本人。”連‘蒙’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什麽邏輯，立即緊張了起來。
“惡魔呼叫漁夫，空戰準備！空戰準備！”漁夫是‘蒙’特給自己這個機群臨時起的代號，取其一網打盡之意，希望能收漁夫之利。
狹路相逢，勇者勝，空中遭遇戰更是如此。先一步警覺的‘蒙’特無有畏懼，相反還有點額外的興奮。自己這邊三艘航空母艦才拚湊出12架戰鬥機，占了現在機群總算的三分之二。要是對麵來的是日本“飛龍”號的第二‘波’攻擊機群，它的護航戰鬥機絕對不會多，自己用腳趾也能算得出來。
“惡魔呼叫漁夫，鬱金香全部靠前，三機聯隊，四箭頭隊列，準備突擊，其餘飛機爬升後減速隱匿飛行。”‘蒙’特迅速下令機群改變飛行隊列。
這時對麵飛來的日本機群顯然也警覺到情況的不對，友永丈市的反應也不能說慢，但‘蒙’特卻比他快了一些。當日本6架“零”式戰鬥機，由護航飛行時的雁形隊列匆匆改為雙箭頭戰鬥隊列時，美12架F4F戰鬥機已經隊列整齊地，在‘蒙’特的指揮下向日軍迎麵發起了衝擊。
“殺！殺！殺！殺死日本豬玀！”‘蒙’特此時雙眼再次泛起惡魔之瞳，身後沒有己方艦隊的拖累，自己機群中的轟炸機都爬升上5000米以上高空，隱在了雲層之上，己方戰鬥機又占了數量上的優勢，大可放手一搏。
‘蒙’特的如意算盤打得很響，趁敵不備，第一時間擊落盡量多的敵戰鬥機，剩下的敵魚雷機就成了板上之魚‘肉’，那就真正是漁翁得利了。
72道機槍子彈火焰，如火雨流星劃過天際，搶先一步‘射’向日機機群前方的戰鬥機分隊。友永丈市剛說了聲“開火還擊！”，“零”式戰鬥機剛來了個短點‘射’，便被十多道機槍子彈‘射’中，從機頭到機艙被‘射’中不下500顆子彈，當場成了蜂窩，冒著濃濃的煙柱，掉進了萬劫不複的太平洋深淵。
正麵對壘的結果是，一個照麵中美機以損失1架的代價，取得了擊落日機4架的戰果。另外兩架“零”式在11架美機的第二***擊中，慘被圍毆打到爆體。
剩下來的就是一場單方麵的大***，10架沒有戰鬥機護航的日本魚雷機，帶著沉重的魚雷，又怎能是11架美戰鬥機的對手。除了一架及時丟掉魚雷，俯衝低空逃逸外，9架日魚雷機或喪於空中，或墮於深海。
這一場突如其來的空中遭遇戰，以美機的完勝告終，同時也解除了美特‘混’艦隊再次遇襲擊的威脅。但這樣一來，F4F“野貓”式戰鬥機由於經曆兩次‘激’烈的空戰，燃油快速消耗，使‘蒙’特不得不再次考慮戰鬥機燃料的問題，現在的燃料肯定不能作雙程飛行了。
最後‘蒙’特決定讓從“約克城”號起飛的鬱金香戰鬥機分隊的7架戰鬥機折返“約克城”號，而自己則帶領從“企業”號和“大黃蜂”號起飛的3架戰鬥機（已被擊落一架），繼續為轟炸機護航。雖然鬱金香分隊的成員都一再要求繼續參戰，但都被‘蒙’特斷言拒絕了。自己一個人冒險已經足夠，畢竟攻擊機群還需要自己的領航和指揮。日攻擊機群已經被殲滅，對於沒有飛機的航空母艦來說，隻是無牙老虎。隻要自己率領的機群支持到美岸基轟炸機趕來，日艦隊難逃覆沒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