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板點開自己的賬號關注,話說非遺不僅在列,下方還出現了鐵粉兩個小字。

“我叫周易,不但喜歡這些奇技**巧的東西,也喜歡各種各樣的非物質文化遺產美食,這些年我也走遍大江南北,見識過不少的好東西,也有想像你一樣,對這一塊的文化進行推廣,讓更多的人去了解和喜歡,奈何我拍的這些視頻,根本就沒有人去看和關注。”周易打開自己的視頻集,一臉無奈地說道。

看著這個之前對自己愛答不理的人,這一刻眼睛裏麵所洋溢出來的熱切,言許實在不知道該怎麽應對,隻得笑著說道:“我也是在摸索之中前進,如果你有足夠自由的時間,倒是可以試試。”

“我什麽都不多,就是時間多,要不你先教我怎麽使用攝像機吧,等回去之後我就買一套。”周易放下手中的小老鼠,跑到攝像機後邊仔細聽著言許的講解。

此刻的石不言已經用鉛筆勾勒出了生肖牛的形體,正在挑選合適的工具準備下一步的加工。

周易看著攝像機裏石不言聚精會神的樣子,忍不住開口誇讚道:“他是我見過的,做事最認真的匠人。”

“你見過很多匠人?”言許忍不住開口問道。

“見過,我從大學畢業以後,就開始全國各地四處遊**,隻要是有出色特色工藝品產地的地方,我都會跑去看看,然後買一些帶回家做收藏。”周易回道。

“看來咱們倆都是屬於那種不務正業的人,我這還是第一次出省,以前都是在浙江周邊轉,對了,我聽你口音,你不會也是浙江人吧?”

“金華”周易開口答道。

“你們那裏的火腿非常有名,很早以前就已經列入了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我很早以前就想做一個金華火腿醃製過程的紀錄片,但一直找不到合適的製作工坊。”言許毫不掩飾眼睛裏的惋惜之情。

“這個簡單,等你什麽時候去金華了,製作工坊這一塊交給我來聯係,這可是地方美食推薦,送上門的廣告,完全不用擔心找不到人合作。”周易笑著說道。

說話間,石不言手下的石頭已經初步呈現出了牛的形態,言許簡單的調整了一下攝像機的位置,確定石不言在鏡頭的正中間位置,又對光線做了一些輕微的調整,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打開旁邊的雙肩包,從裏麵拿出筆記本電腦,對周易說道:“我得先整理一下文案。”

周易笑著說道:“你忙你的,我幫你盯著鏡頭,有異常我再叫你。”

“好的,謝謝!”言許坐在一塊石頭上,電腦已經打開進入了文檔界麵,腦子裏麵開始回憶起上午,公輸燁對自己進行的那些專業科普,才過了這麽一會兒時間,就感覺忘記了好多東西,這要等晚上回酒店再整理,恐怕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隻得先把還記得的內容給敲出來保存好,等晚上回去酒店,再向公輸燁尋求幫助。

“錯了,雕塑最重要的特征並不是形體,而是對空間的占有,空間占有形成相應的空間與體量關係,體量才是雕塑本身的體積和容量,也是對雕塑創作的一種重要表現方式。”

公輸燁站在她身旁,伸手指了指她文字出錯的位置,麵無表情地闡述著出錯的原因。

言許立刻按照他所說的進行的修改,公輸燁繼續開口說道:“其實做生肖牛比作生肖鼠要更簡單一些,牛的特點在於憨厚強壯,所以在後期成型雕刻的手法上,會比靈動的生肖鼠更容易讓人掌握。”

“那是不是可以理解成,越是龐大的動物雕塑起來會越顯得簡單?”言許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說什麽?”周易聽到她的聲音,抬起頭望著她問道。

言許看了一眼公輸燁,這才想起此刻不比上午,上午自己可以肆無忌憚地跟他交流,是因為石不言全副心思都放在手上,壓根就沒有注意自己的存在,而現在樹林裏多了一個周易。

隻得衝著他笑了笑開口說道:“我在自言自語,你不用管我。”

“哦,好!”周易應聲之後繼續盯著鏡頭,看著石不言手中的生肖牛逐漸成型。

“非也,每個人心裏的物體構圖都是不一樣的,有人的比較簡單,有人的比較繁瑣,特別是做雕塑這一塊,雕塑的物品難或不難,全在匠人心裏的底圖上。

石不言雖然不會說話,但他的內心世界非常豐富,他做出來的作品,可以用精致兩個字來形容。

他手法有些野,技能也不夠規範,顯然並沒有經過係統性的專業學習,從他雕刻的這些東西可以看出,他能夠練就這一身技藝,全靠著自己心裏的底圖進行摸索。

如果有名師指導,他的進步是不可估量的。”

“你不就是名師嗎?你不是專門做技藝傳承修複的嗎?要不,弄點絕技出來教教他?”言許手指不停地敲動著鍵盤,聲音裏卻帶著幾分期待。

“我知道,他就是我這一次過來要找的人。”

公輸燁這一句話直接讓言許停下了手上的所有動作,偏過頭望著他帶著幾分激動地說道:“那你快教他呀,把你會的技術都教給他,讓我見識一下你的真本事,看看你是否真的配得上公輸這個姓。”

或許是因為有些激動,音量明顯提高了一些,周易再次抬頭望向她,言許連忙衝著他說道:“你不用管我,我寫東西的時候喜歡自言自語。”

周易見狀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目光再次回到了鏡頭上。

“我可以確定他就是我這一次要找的石匠技藝傳人,但現在還不到傳藝的時候。”公輸燁看著石不言,鳳眸之中不見絲毫情緒。

“那什麽時候才是你傳藝的時候?”原本以為找到了目標人物,就可以迅速完成任務離開,可是很顯然,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等,等一個他的靈魂能夠和我契合的時候。”公輸燁說完之後直接來了一個原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