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中國崛起 第十五章 日軍動向
暗沉的黑夜猶如濃墨一樣死寂，浩淼的大海上隻剩下戰艦螺旋槳翻騰出海浪的聲音，長長的尾跡好似一條翻滾的白絹，排成幾個縱隊一路往東的艦隊此時顯得特別安靜，就像黑得死氣沉沉的天空一樣安靜得很是純淨。
“睡不著？
“嗯”
羅勇抽了一口煙，使勁兒的往肚子裏下咽，爭取能讓苦澀的香煙讓悸動的內心安靜下來，最後還是吐了出來。
靠在航海艦橋外的欄杆上，炎黃號航空母艦艦長朱武兵，看著身旁臨時充當共和國海軍特混艦隊司令的羅勇，本是東海艦隊司令的他是被海軍司令陳紹寬指定接任特混艦隊司令職位的，放眼整個共和國海軍人才體係之內，或許隻有羅勇能夠擔當這樣一個重任，一個能夠指揮一支超級混合、略顯雜牌的艦隊，勇敢迎戰艦艇數目和總噸位都已經是世界第一的日本海軍的特混艦隊司令。
“心裏是激動，還是擔憂？”朱武兵給自己掏出來一支煙，也給點上，吞雲吐霧之間才能感受到內心的那絲絲平靜。
羅勇扭過頭來，說道：“還記得約五十年前嗎？甲午戰爭中，在1894年9月17日發生的黃海海戰，是中日雙方海軍的第一次主力決戰。可惜的是，我們輸了，整個甲午戰爭都輸的一敗塗地。割地之廣、賠款之多的《馬關條約》成就了日本的崛起，卻唱響了中華的衰弱。”
“多少年來，我們都朝思暮想民族複興，我們需要把失去的東西都拿回來，土地、財富、尊嚴……從香港、澳門再到台灣，我們一步又一步拚搏，拿回了屬於我們國家的領土。我們一日複一日的奮鬥，換得了世界第一的國民財富。”
海風呼呼的刮著，羅勇把吸完的煙頭捏熄之後扔入空中，望著遙遠的東方說道“現在，就是現在，我們需要拿回屬於自己的尊嚴，將曾經丟失的榮譽與自豪全部拿回來，因此我們必須戰勝日本，將隱藏在民族內心的那絲陰霾徹底清除掉。”
倆人頓時都不說話了，良久之後朱武兵突然蹦出了笑聲，在這一個時刻裏，不知不覺便想起了家人尤其是孩子，他笑嗬嗬的開口說道：“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兒，去年春節回家探親的時候，第一次看到了孩子的期末通知書，你知道班主任給我孩子下的期末評語是什麽嗎？”
羅勇也不再想太多，煩心之餘還讓自己更顯惴惴不安，根本沒必要這麽多慮，既然老朋友也是好搭檔要開導自己，也就附和說道：“會是什麽？”
“老師給他下的評語是，該生學習成績進步很快，動手能力強”朱武兵止不住笑意，三十好幾的大男人了，一臉都笑開花了。
“這評語下的好啊”羅勇也止不住的笑了出來。
“好個屁，這不隱晦的說老子的兒子，學習成績差而且在校經常打架嗎？還說是什麽動手能力強，我看是對其他孩子的搏鬥能力強才是，真他娘的狗屁”
“這也是新教育製度改革嘛小學生頑皮好動是正常的，不能給予太多的學習壓力和批評指責。”羅勇突然想到了一個好法子，拍拍朱武兵的肩膀，忍住笑意說道：“實在不行，你就把你那頑皮的孩子送進少年軍校去，看看他能有多大的能耐”
“這可不行，我的孩子將來隻能進海軍，他要是敢去陸軍，老子非得打斷他的腿不可”朱武兵很顯執拗，狠狠的說道：“什麽叫做子承父業？什麽叫做長江後浪推前浪？老子能開航空母艦，他就要能當艦隊司令，就算他去陸軍當個中將軍長，老子也得打斷他的腿”
朱武兵的大口氣，讓一旁的羅勇笑得直搖頭了，倆人嘻嘻哈哈之間很快忘了“壓力”這詞兒該怎麽寫了。直到一位輪值的通訊參謀跑步過來遞給一份報告，倆人這才止住了笑意，羅勇很快回到了戰鬥艦橋，而朱武兵則回到了他該存在的航海艦橋。
“現在時間是4月30日晚上十一點十五分，041、042和034潛艇分別是什麽時候發回的情報的？”羅勇看著麵前巨大的海圖，在總參謀部已經裝備使用三維立體地圖的情況下，海軍航母上還沒那個先進東西，依舊是傳統的海圖。
特混艦隊作戰參謀長宋成豪立刻回答道：“041和042潛艇都是兩個小時前，034潛艇是兩分鍾前”
三份情報最遲的一份是兩分鍾前，由在日本九州島以西福江島外海的034潛艇發送回來的，其主要任務本是接替041潛艇執行濟州海峽地區封鎖任務的，而其發回的情報是通過通訊衛星中繼之後，直接發到特混艦隊和海軍司令部，算上數據接收和解密時間，可以說這樣的情報傳遞速度實在驚人，顯然這三份情報對於特混艦隊而言至關重要。
“綜合三份情報之後，我們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日軍聯合艦隊已經一分為三。一支往濟州島方向前進、一支直接南下，另一支則過對馬海峽往日本海駛去。我們的偵查衛星不可能拍攝到在大海上快速航行的日軍艦隊，第一支和第二支日軍艦隊我們已經失去相關情報不知去向，而往對馬海峽而去的那支艦隊要想進入東海或者黃海，都有可能被我們的潛艇所探測到。所以……”
“所以，日本聯合艦隊是準備了兩個超強艦隊夾擊我軍，在今夜八點左右出那霸港的日本聯合艦隊之戰列艦打擊艦隊將負責兜尾的工作。”
羅勇明白了宋成豪是什麽意思，看著海圖，他猛然發現進入東海的共和國特婚艦隊，可能已經三麵被圍，北麵和東麵有兩支日本海軍的大型航母艦隊，南麵還有一支戰列艦打擊艦隊，暫且將它們分別命為日軍第一、第二和第四艦隊，那支可能遠走日本海的艦隊稱之為日本海軍第三艦隊。
如果羅勇猜測得沒錯，那麽那支戰列艦打擊艦隊也就是日軍第四艦隊，肯定始終處於衝繩島日本海軍岸基航空兵的保護之下，而一路東進的特混艦隊將首先進入日本第二艦隊的艦載機打擊範圍，而北下的日軍第一艦隊的打擊範圍也將很快將特混艦隊包含。
“看來咱們現在是以一敵三啊”羅勇站起身來，撐了個懶腰後說道：“這東海就是這是太小了，從上海到日本長崎也隻不過460海裏（850公裏），還算是東海較寬的一線了，再越往南下則越小。”
“東海太小不適合大規模海戰，這點我讚成，但我們是孤軍奮戰這點我倒是不同意”宋成豪拿起了指揮杆，指著海圖的同時介紹說道：“從目前來看，日軍第一艦隊此時應該抵達濟州島外海，而第二艦隊則還在鹿兒島西北部。兩支艦隊已經快進入我軍的第二道潛艇警戒圈，如果他們繼續保持速度，我們大概能在兩個小時也就是5月1日淩晨第一艦隊已經進入我岸基航空兵的打擊範圍。”
“而這時候，離天亮已經隻有五個多小時，繼續南下的第一艦隊肯定自己是危險的，而第二艦隊則始終在我岸基航空兵打擊範圍之外徘徊。也就是說，如果我們繼續保持這樣的速度東進，那麽日軍第一艦隊對我們沒有威脅，但第二艦隊卻是一個強敵，這我們的位置暴露，相信日軍第一艦隊也會毫不客氣的撲上來。”
“我們要相信一點，日軍一直以自己的實力大小衡量我們，所以對我們的海戰能力預估都是根據自己的水平。最為重要的一點就是，處於島鏈封鎖中的我軍，始終都在東海海域裏折騰，日軍的第一、第二艦隊就是充當拉網的漁夫，第三艦隊就是固定攻擊點，我們則是漁網裏的魚。”
“同時，我們還要注意到一點，日軍第三艦隊為何進入日本海？是不是真的進入日本海？如果說，日本認為憑借聯合艦隊中的兩大航母艦隊，再加上一支戰列艦艦隊的威懾，我軍始終是他們漁網裏的獵物，第三艦隊作為預備力量也是情有可原。”
“但可怕的是日軍太過於狂妄，他們讓第三艦隊進入日本海，一路北上後利用艦載機威脅陸軍在朝鮮半島的戰事，爭取利用其強大的海軍，不僅解決掉我國海軍獲取製海權，同時還利用海基打擊力量阻滯陸軍在朝鮮半島的推進速度。隻要製海權為他們所掌握，日軍聯合艦隊肯定會再次重組，時刻保持一支強大艦隊存在於我國外海，兩支航母艦隊在朝鮮半島作戰，另一支則在本土戰備……如此以來，我軍的朝鮮半島戰略隻能宣告失敗。因此，製海權非常重要，我們特混艦隊更是不容有失。”
宋成豪的分析非常有理，十幾個參謀包括艦隊司令羅勇在內都紛紛表示讚成，在此之前不少人都揣測宋成豪是成為特混艦隊司令的最佳人選，雖說官銜比不上但能力的的確確是有的。
“還有一個重要的地方，在041和034的電報中，都提到日軍艦隊中有三艘航空母艦，隻有042潛艇未報告到底多少艘航母、什麽航母，隻說日軍艦隊裏有數目眾多的航母。由此，我們結合三份情報來看。可以肯定的是，日軍第一艦隊裏有赤誠號、加賀號、大鳳號，第二艦隊有龍驤號、蒼龍號、飛龍號，第三艦隊則可能有日軍最新型的翔鶴級的兩艘航母，翔鶴號和瑞鶴號。”
“日軍的那四艘輕型航母到底在哪隻艦隊，我們不得而知。因為這四艘輕型航母的聲紋資料我們沒有，一萬餘噸的排水量很有可能被潛艇直接當成日軍其他艦艇，所以我們不能不以最壞打算來看日軍兩支艦隊，他們都有可能是三艘大型航母外加兩艘輕型航母的編製，能夠搭載三百多架艦載機，足足可以組織三個進攻波次。”
“而且，日軍兩隻艦隊協同進攻，那麽我們單次麵對的就是兩百架戰機。而不協同作戰，那麽我們將經受單次一百餘架、最多達六個波次的瘋狂進攻。”宋成豪把指揮杆指向了共和國的東江浙沿岸，說道：“但是，我們應該看到的是我軍的岸基航空兵始終是日軍忌憚的一個因素，所以他們需要不提前暴露，並且盡早找到我們，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派出最少兩個波次的進攻機群，接著便極力布置艦隊防空。”
“同樣，我軍隻要不暴露，那麽日軍不可能對我們發起狂風暴雨式的進攻，而且他們也沒那個膽子去威脅我國本土。”宋成豪將指揮杆收起，一臉嚴肅的說道：“我認為，日軍第四艦隊不足為慮，最需解決的可能出現在特混艦隊東麵並且距離極近的日軍第二艦隊，並且前提是不能暴露艦隊位置。最為重要的是，我軍的武器裝備很有優勢，完全可以在天亮之前三小時就外派偵察飛機，尤其是艦載預警機，完全可以做到先敵發現、先敵進攻。”
羅勇點頭表示同意了艦隊作戰參謀長宋成豪的分析和意見，接下來的事情則不是倆人能夠做的，航空作戰參謀、航海參謀等參謀人員知道該如何發揮自己職能、該怎麽做了。
“有多大把握？”
“最少也有八成，畢竟我們的技術優勢太明顯了”宋成豪回答羅勇的話並沒有顯得洋洋得意，他腦海裏已經反複計算過了，八成是一個很合理的答複。
“我不需要八成，我需要百分之百”羅勇掏出煙來，分給宋成豪一支之後，說道：“就像你剛才所說的那樣，特混艦隊不容有失。”
特混艦隊很快就放緩了速度，並且加強了反潛力度。時間很快就來到了淩晨…，正如宋成豪所預料的那樣，第二道潛艇警戒線的兩艘潛艇相繼發回情報稱發現日軍超大艦隊，而與此同時，炎黃號航母九千多平米的機庫中，一架D-1b“神眼”艦載預警機和兩架F-12“雄鷹”戰鬥機已經在檢查飛機的發動機、機體機構、電子係統等，甚至連輪胎壓力也進行了檢查校對，確認飛機處於最佳狀態後開始做著出發準備工作。
淩晨…十五分，預警機機組乘員和兩架隨行保護的戰鬥機飛行員都已經在航空作戰指揮中心集合，他們已經開始聽取任務簡報，而後開始提前吃早餐並做好出發準備。…四十五分，已經通過升降機送上飛行甲板的三架戰機已經準備就緒。
聽取完任務簡報，飛行員們在餘少峰的帶領下來到飛行甲板整備區，飛行員們都拎著自己的飛行安全頭盔，在他的右肩上有救生衣頸部氣囊、固定鎖環，胸前有手電筒、閃光燈、無線電口袋，當然最主要的是他必須穿著抗過載服和飛行衣，帶著抗過載給氣管、氧氣麵罩。一切準備就緒的餘少峰依舊是那麽不羈，在航母上有著十年飛行經驗的他是首批噴氣式艦載機飛行員，升任為中隊長的他沒想到自己能撈到一個先發任務，實在的興奮已經溢於言表。
戰機已經通過了所有的檢查和準備工作，技術人員很快完成飛機的彈械、裝備以及飛機本身的整備工作，隻等飛行員前來接機。著裝完畢的飛行員們來到了戰機旁，飛行員立馬和身穿棕色套衫的技師長一起從機體外部開始檢查確認，油壓管路是否漏油、擾流板等等的操作裝置有無異常、彈械裝備是否掛載妥等等。
“想不到，咱們四個要首先出發了”
確認一切正常之後，在勤務表上簽下自己的餘少峰，給技師長敬了一個禮後便率先登機了。後座的武器係統官廖誌涵也很快進入了座艙，倆人首先是以安全帶將自己的身體固定住，接下來再按照檢查表進行儀表的檢查核定，然後才對對無線電設備進行了調整和測試。
“多普勒雷達正常”
“紅外搜索與跟蹤傳感係統及火控係統正常”
“聯合戰術信息分配係統和戰術數據鏈正常”
“威脅及辨認係統正常”
“發動機、油料和通訊係統正常”
後座的廖誌涵很快通過綜合顯示完成了飛機的主要係統檢查工作，戰機隨後便關閉了座艙蓋。餘少峰舉起了右手詢問甲板指導員是否完成了啟動發動機的準備，而隔著座艙外麵的人是不可能通過叫喊就能讓飛行員聽到的，所以指導員將左手指指向了發動機，豎起的右手則不斷在空中畫圈，向餘少峰表示發動機可以啟動。
看到答複後，餘少峰按照先左後右的順序啟動了發動機，兩台推力超過一萬公斤的發動機相繼啟動完畢，然後他便把油門放在了慢車位置上，等飛機操作員將停機鏈和輪擋拿走之後，他便催大了油門以提高動力，按照穿著黃色套衫的甲板引導員指示，讓飛機前進並移往彈射器的位置上去。
到達預定位置之後，飛機固定在彈射器上的一段時間內，穿著黑白格子背心的安全官對飛機的操舵裝置等進行再次也是最後一次確認檢查，看看是否出現異常情況。接下來身穿紅色背心的武器工作人員把掛載彈械的安全栓拔掉，當然飛機如果沒有掛載炸彈也就不必進行此項操作，而攜帶的導彈武器則必須檢查是否就位。
當做好這一切後，彈射就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