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五章 有口難言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窗戶灑滿地板，沉睡了一宿的希特勒終於昏昏然的醒來，安眠‘藥’的確可以讓人快速入睡，可醒來之時卻會發現腦子疼得厲害。
接過一杯白開水，希特勒咕嚕嚕的猛喝了一陣，這才晃了晃腦袋，眨巴眨巴眼睛，起身穿衣準備洗漱，不過剛走兩步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回國頭來看了看‘侍’從，仿佛有什麽話要說。
“大清早的，有什麽事嗎？”希特勒伸了伸懶腰，看樣子心情還‘挺’不錯。
“元首，情報局局長卡爾藤布隆在外廳已經等候兩個多小時了！”
希特勒愣了一下，也不去洗臉漱口了，而是把睡衣緊了緊，理了理頭發，快步往外廳走去，這十來步的距離卻像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沒了，看到希特勒走來的卡爾藤布隆自然當即起身，剛要開口說話，卻被希特勒揮手示意而忍住了嘴。
‘侍’從很知趣的為希特勒端來了早餐，隨後這才關上‘門’退了出去，並排而坐的希特勒倆人有了單獨聊聊的空間，但希特勒卻一直不讓卡爾藤布隆說話，這可急死如鯁在喉的卡爾藤布隆了。
希特勒吃得很慢，一塊全麥麵包整整吃了五分鍾，而手中的牛‘奶’還沒喝，潔白如雪的牛‘奶’盛放在玻璃杯裏看起來很柔軟很舒服，卡爾藤布隆瞥了一眼這才意識到從昨晚到現在自己除喝了一杯茶，到現在啥也沒吃，肚子很快就不爭氣的咕咕叫了起來。
希特勒聽見了卡爾藤布隆的肚子咕咕叫聲，笑了笑說道：“都來了兩個多小時了，你還沒吃早飯吧，要不，我讓人給你準備一份？”
“不不不，元首！”卡爾藤布隆趕緊擺了擺手，整了整坐姿後，從文件包裏拿出了一份報告，雙手遞給了希特勒。
單手接過報告的希特勒沒再勸說什麽，雙眼以飛快的速度瀏覽著報告，詭異、絕對的詭異，除了這一個詞希特勒還真找不出什麽來形容這份報告所呈現的內容。
“這是怎麽回事？是意味著核試驗已經取得圓滿成功了嗎？那麽，帝國3754名各個領域的科學人才，以及原本就在核試驗場擔負建設、武裝保護、技術指導等方麵的28690人，這三萬人以及一大批建設物資、器材和建築物，難道都憑空沒了？”
希特勒一口氣說了好幾個問題，本來就忐忑不安的卡爾藤布隆這下當即就覺得心跳速度突增，汗水仿佛在無聲無息間就在後背流淌開來，不過問題還是要回答，所以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回答道：“目前，這還隻是空中和地麵偵查力量所發回的口述電文報告，更有說服力的證據目前正在緊急空運回國的路上。”
卡爾藤布隆反應也是比較快的，在意識到核試驗很有可能並非成功之下，他安排了阿爾及爾的德國空軍安排偵察機前去航拍取證，同時也下令最靠近核試驗場的本部部下冒死前去搜集證據，德國空軍的高空偵察機目前已經回到了阿爾及爾附近的一座野戰備用機場，航拍得到的底片以及飛行員拍攝下來的影片膠卷，已經以一級機密‘交’由德國空軍安排一架噴氣式運輸機空運回國。
當然，受地理條件尤其是‘交’通所限，那個反諜情報站所派去的地麵偵查人員所得到的東西，目前還正以公路運輸的方式向一百多公裏外的一座德軍野戰機場運輸，阿爾及爾的德國空軍駐軍部隊已經安排了一架運輸機前去野戰機場等候，拿到東西後就會即刻起飛返回德國，而這恐怕也是德國空軍有史以來第一次安排兩架來自不易且身價昂貴的洲際型貨機用於一級機密資料的運送吧！
從北非飛回德國首都柏林，要飛越地中海還得途徑法國上空，再怎麽也得等到下午甚至傍晚才能拿到初步的分析結果，因而提前趕來麵見希特勒的卡爾藤布隆，目前隻能把收到了電文原件作為證據，呈‘交’給希特勒。
不管是德國空軍兩架高空噴氣式偵察機飛行員直接報告的核試驗現場狀況，還是冒險進入核試驗場地域的情報局下編人員，他們的報告都口徑一致，那就是核試驗現場非常幹淨，猛烈的爆炸在現場形成了一個很遠就能看到的巨大的鍋底狀凹坑。
根據飛行員的目視結果來看，這個凹坑位於原核試驗準備區域內，現場除了那條4e級的水泥跑道還稍具跑道特征外，其餘建築物、人員、車輛、飛機等等都不見了，仿佛在爆炸瞬間就被高壓高熱給汽化了一樣。
至於在現場還有的兩個超大凹坑，一個估計是在核試驗豎井裏發生的爆炸，猛烈的爆炸直接導致在原豎井所在地域形成了一個開放‘性’豁口，與之類似的，還有昔日耗費無數物資和人力修建的地下監控基地，整個基地已經被炸成塌陷狀巨大凹坑，同樣沒有任何人員生還跡象。
通過乘坐車輛進入現場的地麵人員所報告的就更加雷人了，高壓高熱導致了爆炸現場形成了許多玻璃狀結晶體，用鐵鍬撬都相當費勁，而昔日為了工作便利而時常往返於核試驗場與反諜情報站的他們反映，除了機場跑道被嚴重摧毀失去起降能力之外，一切地表建築設施都像是被龍卷風直接刮走了一般，在機場另一側空地上修建的鋼筋‘混’凝土結構建築也出現了嚴重的毀壞，活像是經曆了大爆炸和大地震的雙重打擊似的，當然他們的報告中也包括一句話——未發現任何活物。
連看幾遍，希特勒終於從最開始的震驚演變成了驚訝，緊跟著便是驚喜，複雜的情緒演變導致了他的麵部表情充滿了變化，這可讓正襟危坐的卡爾藤布隆都快緊張到嗓子眼了。
過了半響，希特勒這才將報告擱在了桌上，沉‘吟’片刻說道：“看你緊張的樣子，難道認為這次核爆炸並不成功？”
一聽希特勒這麽說，卡爾藤布隆就知道危險已經過了，至少希特勒也相信核爆是成功的是真實的，否則怎麽可能有那麽大的威力，隻不過就算成功了，可還有一個相當棘手和惱火的問題擺在眼前，那就是三萬多人，難道就這麽白白為這次實驗做人工標本了？更何況死者中，有三千多名帝國各個領域的權威學者、專家和技術人才，他們的損失必將給帝國科技發展帶來巨大的影響，甚至導致許多科研項目就此陷入停滯狀態，這些人可不是小白鼠，稀裏糊塗就被自己研發的原子彈個炸死，那可真的太可惜、太倒黴、太糗了。
“元首，我也認為核試驗已經基本取得了成功，至於爆炸所造成的一係列結果，尤其是詭異的三個凹坑緣由何在，我認為應該盡快‘交’由核物理研究計劃委員會研究，如果他們人手不夠或者能力不濟，我建議從其他方麵調集一些科研人員參與到此事的研究中來，同時對於此次核試驗造成的巨大影響，尤其是對帝國科研人才體係的意外破壞，我們也應該有所準備才是！”
說了一大通，其實卡爾藤布隆最想說的是，熱鬧了很多天的“捍衛自由”中沙聯合軍事演習相當詭異的結束了，也正是因為這一次演習，讓負責為整個核試驗計劃做好反諜工作的德國國防情報局上下都對核試驗所發生的意外感到有些吃味不準，為何核試驗開始之前，演習就開始隆重舉行，核試驗剛剛結束，軍演也就立馬結束，中國人和沙特人挑選演習日子的手段，該不會真是取自於某個神算子之手吧？否則，也不會和德國人的關鍵核試驗時間如此不謀而合？
所以，卡爾藤布隆作為經驗老道的情報頭頭，他對整個事件的始末感到有些不可理解，他擔心中國人早就知道德國人要在3月11日深夜舉行首次地下核試驗，他懷疑中沙兩國軍演就是為了給德國人施加壓力，甚至是為了在北非展開戰事而故意挑釁，他最不想懷疑的一點，就是中國人不僅知道了整個核試驗計劃所有細節，甚至還特意準備一次軍演來掩人耳目，暗地裏早就發起了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打擊，這樣一來，也就能夠解釋為何核爆炸時間會突然提起了。
加深卡爾藤布隆疑‘惑’心思的正是那來自空中和地麵偵查的報告，雖然他還並未看到真實的照片和影像資料，但他可以大膽的懷疑，在地下豎井內爆炸的一枚原子彈，頂多因為德國核物理研究計劃委員會的專家們在理論驗證計算之時出錯而低估了爆炸威力，把一次地下核試驗活生生變成了地表核試驗，在現場形成一個超大的凹坑，而不是三個。
根據電文所描述的那樣推測，在核試驗準備區域裏形成的巨大凹坑也非常符合核爆炸之後的作用結果，可德國人隻在核試驗場準備了一枚核試驗裝置，並且還被安放在豎井深處，哪兒會放在人口密集的核試驗準備區域裏呢？難道說是因為地下豎井那一枚威力被遠遠低估的原子彈，在被引爆之後，形成了巨大的地震和爆炸效果，以至於把地下監控基地也給震塌了形成了巨大凹坑，還順帶把儲備在核試驗準備區域裏的彈‘藥’庫給引爆，但這可能嗎？
負責守衛該區域的德國陸空軍部隊加在一起的彈‘藥’，一起殉爆都不足以形成與核爆幾乎一樣的威力效果，哪兒有能力如同龍卷風掃過一般，把準備區域裏的大部分建築物和全部人員都給卷走了？哪兒能形成一個鍋底形的凹坑，且底部沙粒已經玻璃化，估計都成了石英結晶？
卡爾藤布隆正是因為有了這麽多的懷疑，所以才會在得知消息後拿到電文便直奔希特勒這裏來，等了兩個多小時這才見到希特勒，原以為希特勒會發現這種異常並未篤定為是一次失敗的核試驗，是一次很有可能因中國人搗鬼所致的失敗核試驗，並遷怒於作為國防軍事情報局局長的卡爾藤布隆，可希特勒並沒有。
“看來，元首也是個凡人啊！”
卡爾藤布隆並不打算直接向希特勒說這麽多的廢話，他的懷疑隻能深深的藏在心裏，因為他也不敢確定這一切是否真的是中國人在搞鬼，而且他也找不到確切的證據直接指正是共和國所作所為，當然他可以大膽的想象，因為他很清楚一件事情。
英德戰爭期間，英國為了在其本土頑抗下去特意向共和國訂購了大批的軍械物資，當時上百萬噸的物資中國人愣是一口氣組織了數十艘艦船要全數運抵英國，為此他們不惜派出了大批戰艦隨行護航，還祭出了一種大殺器——戰略轟炸機，卡爾藤布隆清楚記得，當時共和國空軍就曾派出12架h-4“空霸”型戰略轟炸機，從伊拉克出發後經地中海公共空域飛抵了直布羅陀海峽以西的亞速爾群島，完成投彈之後還原路返回。
當時，卡爾藤布隆就很驚訝共和國竟然擁有飛行航程能如此之遠的戰略轟炸機，後來又發生的一係列事件，包括德國情報部‘門’的不懈努力，共和國空軍戰略運輸機、戰略轟炸機等方麵的凶猛實力也算是讓卡爾藤布隆所有了解，因而現在他有一種設想，那就是“捍衛自由”中沙聯合軍事演習就是一個幌子。
演習轉移了德軍在紅海西海岸的防衛注意力，共和國空軍便從容安排了他們那種飛行距離暴遠的戰略轟炸機，攜帶核彈直接飛抵了德國核試驗場上空扔下了至少三顆下來，‘精’確命中之下，核試驗豎井、準備區域和地下監控基地都被炸出了三個巨大凹坑，隨後戰略轟炸機又安全返航了，於是乎，演習結束了。
讓卡爾藤布隆又懷疑自己這個設想的理由也有，首先就是共和國是否有核武器，而且還是能夠通過戰略轟炸機實現‘精’確投放的那種，要知道德國目前的技術，也隻能把原子彈做得不比鐵路標準集裝箱體積小多少，而第三個理由就是，共和國那種戰略轟炸機要實現上萬公裏的航程，就得在高空之上保持經濟巡航速度飛行，非常之大的目標，當年意大利人都能用雷達發現，難道德軍在紅海西海岸設置的雷達防禦網就都是豆腐渣工程？
就算紅海西海岸的防空力量疏忽大意，可長期駐守核試驗場的德國空軍部隊顯然不會犯‘迷’糊，‘精’挑細選出來的他們二十四小時都處於戰備狀態，雷達稍有發現，他們就會立刻起飛噴氣式戰鬥機前去識別、攻擊，連驅逐都不會，共和國空軍雷達反‘射’信號很強烈的戰略運輸機不可能在當前的技術條件下做到隱形不見，所以卡爾藤布隆又不得不懷疑自己的設想是否是因為熬夜太多而腦子出問題了。
卡爾藤布隆並非是要惡意詛咒帝國的核試驗是失敗的，再加上他自己都無法肯定這些猜想是否屬實，所以也就覺得沒有必要向希特勒報告了，至少現在不用，因為那些遠比自己嘴巴還能“說話”的真實證據，已經在空運回國的路上，一切的一切都要等徹底而又係統的分析之後才能知曉，現在說，就算自己嘴皮子磨爛，估計也不會讓投資太多太多於核物理研究的希特勒相信自己，與其這樣，還不如順著希特勒的心意，樂嗬樂嗬再說。
世事難料，往往最不可思議的想法卻真的是事實的真相，卡爾藤布隆沒有選擇相信自己，當然也就無力改變事情向前發展的步伐了。
經過漫長飛行和一段短暫的擔憂之後，在成功與預警機取得聯係之後，返航歸來的空襲攻擊機群10架戰機很快就得到了空前“熱烈”的迎接，共和國空軍大型空中預警機很快就調派4架d-02電子戰鬥機前出，以兩架為一組，分別為趕去接應的空軍兩個j-10“獵隼”戰鬥機提供隨行的電子掩護，直接為返航的成達等人，開辟了兩條空中走廊，在德國雷達兵眼看著雷達顯示屏滿滿雪‘花’間，在隨時做好應對地麵威脅和空中攔截的10架輕型防空戰鬥機j-10“獵隼”的幫助下，返航的j-11“戰隼”重型製空戰鬥機和j-12“禿鷲”戰鬥攻擊機兩大機群，分別順利通過兩條走廊急速飛抵紅海上空。
隨後，負責接應的20架-10“獵隼”戰鬥機則立馬充當斷後戰鬥機群，在紅海上空形成前後兩道防禦屏障，掩護與空中加油機群匯合的空襲返航機群，當然，在海麵上，共和國海軍第三艦隊派來的三艘導彈驅逐艦也是嚴陣以待，空中加油空域就設在艦隊後方上空，它們將作為第三道防空屏障，當然其艦載中華神盾係統也會是空中預警機的良好探測和指揮能力補充，形成海空一體的監測與指揮網絡，將電子幹擾機、電子戰鬥機、輕型防空戰鬥機等多要素靈活組織起來，應對隨時可能到來的德軍報複行動。
然而，想象中的德軍大舉起飛戰機升空出擊的場麵並未出現，當重新加滿油料的空襲攻擊機群都已經踏上返航伊拉克納傑夫空軍基地的新航程之時，德國人依然像是在睡覺一樣，而拿出了十二分‘精’神嚴陣以待的共和國海空部隊也自然樂意如此，戰機返航、戰艦轉向，演習就像卡爾藤布隆所擔心的那樣，早早就結束了。
3月12日白天根本沒有神馬演習，這一點是德軍在紅海西海岸幾個雷達站口徑一致報告回德國國內的報告，因為他們的雷達已經恢複正常，沒有滿屏幕的雪‘花’，也正是因為這樣，卡爾藤布隆才會心急火燎的去找希特勒，可沒想到最終還是什麽都不敢說，畢竟這樣的設想要真是事實，那他可就第一個遭殃了，而整個德國也都將因此而走上下坡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