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緋聞

這幾個男子個個模樣俊俏,身形單薄,臉龐上還塗脂抹粉。

伏在牧武侯身上的男子更是嗲聲嗲氣的。

是個娘娘腔。

“不怪襄王殿下,要怪,便隻怪那個賤人!”牧武侯臉龐扭曲,咬牙切齒的低喝道:“將來我必定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嚐盡人世間所有的酷刑與屈辱!”

“不如我去把她殺了!”一個男子甩了下衣袖道。

“不行。”牧武侯連忙阻止,“現在皇上還有用的著她的地方。”

“可是你受的傷……”幾個男子嚶嚶哭泣。

“正好皇上要派我去外邊執行一個任務,此次挨打,到是可以編一個好的借口。”牧武侯任由幾個男子拿來藥酒給自己揉搓,忍著痛道:“本侯可以放話說被襄王打了,傷勢很重,短期內不見客。”

“侯爺忍辱負重,將來必定能夠成大事!”

“不錯!”

“古往今來,又誰幾個臣子能像侯爺這般忠君愛國?”

“侯爺非是平常人!”

幾個男子湊在一起連連誇讚。

牧武侯的臉色,才是漸漸的好轉。

同時堅定了信心,自己的所做所為,是對的!

做為大齊皇室的臣子,就該聽命於皇上,即便皇上讓自己去死,自己也不能違抗聖命。

自己有一顆忠君的心。

相信皇上早已經清楚知曉,待大事成功,肯定會履行承諾,授封自己為大齊的第一個異姓王。

想及日後的輝煌,牧武侯對於現在受的屈辱,就是漸漸看開。

回到臥房,蝶香夫人低泣不停,襄王見她心情很不好,最終隻能是輕歎一聲主動的告辭離開。

蝶香夫人不顧襄王的規阻,硬是送到府門口處。

“今天多虧有襄王殿下相助,不然,不然……嗚嗚!”蝶香夫人又是一陣哭泣。

襄王英俊的臉龐上,是滿滿的憐香與溫柔神色,“那是本王該做的,以後牧武侯若是再敢來欺負你,你直管派人去王府通個信,本王自然會帶人過來替你教訓那個廢物。”

“謝謝殿下。”蝶香夫人施了個萬福道謝。

虛扶一把,又勸慰了蝶香夫人幾句,襄王走入車隊之中,離開。

襄王的車隊足有近百人人護衛,而且走出一截後,便是分成了三個車隊分頭離開。

剛剛襄王走向車隊的時候,一群護衛迎上來,將襄王圍在其中。

旁邊的人看不到襄王到底上了哪輛馬車。

之所以這般,是要小心,怕走了淮王被炸死的路。

車隊行進,還有人遠遠分散在四周,一邊清路將人群散開,一邊監視著四周可有異常。

“王爺,今天您打了牧武侯……”一輛豪華的馬車內,襄王微閉雙眼坐在錦榻上,旁邊一個帶刀護衛皺著眉頭輕聲道。

襄王輕輕擺手,睜開眼睛,“牧武侯瘋了,真以為能當大齊開國以來的第一個異姓王?”

聲音中滿含不屑。

大齊之所以不封異姓王,無非就是擔心異姓王會謀反!

能當上異姓王,必定是戰功赫赫之輩,這樣的人手握重兵,在軍隊中也有極高的威望,一旦授封了,那麽即便是皇上也很難壓製,想要分其權,便隻能再封第二個王爺。

這樣一來就會進入一個惡性循環。

一個又一個異姓王便會相繼的誕生。

隻有一個異姓王,那麽諸侯諸公地位次之,便會隱隱以其為首。

王爺,有著王爺的身份地位。

皇上明麵上不能打壓,封其為王爺,這是一種對於臣子的寵幸與獎賞其戰功夫雙,還得處處維護王爺在百官麵前的威嚴。

在這樣的大環境下,王爺的聲望不是其它官員可以抗衡的。

“皇上都已經答應了。”那個護衛又是開口道。

誰也想不到,一向低調,底蘊不足的大皇子趙陽,是怎麽知道皇上與牧武侯之間達成了協議的。

“父皇是答應了,但有幾個人知道?”

襄王慢慢摩挲著右手大拇指上的指環,指環光澤透亮,是由上好的玉石打製而成,“也隻有牧武侯這個笨蛋才會深信不疑,而且想要牧武侯成不了異姓王方法多的是。

比如在大事將成之前,將之除掉!”

“可牧武侯現在正得皇上重用,您打了他……”

“打了他,正好說明咱們對父皇與牧武侯之間達成的協議不知情。”

“殿下高明!”

襄王皺眉沉默。

高明麽?

再高明也比不得太子天生嫡係的優勢與二弟母係勢力龐大!

當天,襄王給蝶香夫人撐腰,讓護衛暴打了牧武侯一事,便是在整個京城貴族圈傳播了開來。

“襄王果然被蝶香夫人迷住了。”

“牧武侯還真是命苦!”

“蝶香夫人那個賤人的確是長的禍國殃民!”

說什麽的都有。

但沒人知道,當天下午,一個身影偷偷走進了牧武侯府。

傍晚之際,才是悄悄的離開。

蝶香夫人倚在床榻上,如石雕般一動不動。

良久之後夕陽下山,屋內漸漸陷入黑暗,蝶香夫人才是麵現苦楚,悠悠輕歎了一聲,“小冤家,妾身應不應該信你?”

第二天,鼎盛報紙再次賣瘋了。

“啪!”

皇宮大殿內,老皇上氣的摔碎了龍案上平日裏最喜歡的玉杯,蒼白的胡須不停顫抖。

好大的膽子!

這景家與柴家真敢視朕如無物?

居然敢把這等事情刊登到報紙之上。

原來昨天進入牧武侯府的人,正是柴世榮派去的,之前江龍曾給柴世榮出過許多主意,而抄作男女緋聞,刊登勳貴世家內部的秘辛江龍都有說,柴世榮曉得江龍與蝶香夫人有些個交情,便在聽到襄王為蝶香夫人毆打了牧武侯一事之後,派人去找蝶香夫人。

說想要將此事刊登在報紙上。

並且借用江龍的名聲,說江龍曾吩咐過。

蝶香夫人猶豫良久,最終同意了,並談及了事情經過。

當然,事情經過肯定有所修改。

抄作緋聞,這種事情最是引人好奇,而且是第一次出現在報紙上。

普通百姓原本就對豪門朝廷以及皇族中的事情大為好奇,眼見上邊刊登了這則消息,自然是掏錢紛紛購買。

於是鼎盛報紙便賣瘋了。

直接斷了貨。

“也不知道蝶香夫人長的如何模樣,真的美如天仙麽?”

“當然,不然襄王殿下怎麽會衝冠一怒為紅顏?”

“招蜂引蝶,害的自家相公被打,不是美如天仙,則是紅顏禍水!”

“牧武侯真是命苦啊!”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襄王原來居然是個好色之徒!”

“貪戀美色,難成大事。”

“虧得襄王還是出身皇族。”

市井之間,說什麽話的都有,當然,其中少不了一些別有用心之人的推波助瀾。

事情鬧的這般大,老皇上自然是怒極。

這已經是影響到了皇家的聲譽。

但是,這又是屬實的。

老皇上一時之間也是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實在是沒有經驗。

再者有些個投鼠忌器,不能強勢的收拾柴家與景家。

而就是老皇上這麽一耽擱,一猶豫,第二天,除卻被老皇上控製在手的報業之外,其它的報紙都是紛紛轉載這一消息,於是事件鬧的更大,而且很多報紙都是紛紛模仿,挖掘其它貴勳圈中的隱私難言之事。

目的自然是打擊對手。

而被針對的人,自然不會束手待斃,也是挖掘對方的錯漏,給予回擊。

於是京城就是鬧翻了天。

老皇上看著龍案上一份份的報紙,氣的雙眼通紅,手背上青筋之冒。

景家與柴家一次又一次觸碰他的底線!

此次,更是讓老皇上差點氣炸了肺。

心下也是在暗罵襄王,若非襄王被美色所迷,也不會出這等亂子。

“秘宣牧武侯覲見!”老皇上下旨。

老太監接旨退下。

接見了牧武侯之後,老皇上自然先是言語安撫,然後才派牧武侯去北疆執行任務。

傷還沒有養好的牧武侯帶著幾個金衣衛悄悄離開了京城。

襄王府。

一個老太監揚著下巴,耀武揚威的離開。

跪在地麵上的襄王,扶著趕過來的丫環的手,緩緩起身,看上去一幅知錯了的模樣。

先前,老太監奉旨前來斥責他。

罵他不顧皇室體麵,居然被美色所迷,而且還去打人家的相公。

一通臭罵,言詞刻薄惡毒,換個人來怕是要被直接給罵哭,氣暈過去。

但襄王在皇宮中,因為母親身低賤,所以一直受人欺負,直到長大成人後才沒幾個人敢觸他的黴頭了,所以這點惡毒的話語,他還能聽的進去,隻是一個勁的認罪知錯。

王妃一臉擔心,湊上前來,“王爺。”

襄王輕輕擺了擺手,“父皇斥責的對,此次是本王魯莽了,也累的王妃丟了體麵,受了委屈。”

夫妻同體,先前老太監也罵了襄王妃一通,說她沒有伺候好襄王。

“王爺說的哪裏話?”襄王妃搖頭,“這點委屈不算什麽。”

襄王不顧身邊還有下人站著,輕輕握住了妻子的手。

王妃的俏臉上,便是瞬間浮起一抹羞紅。

不過她卻想不到,此次神色溫柔關心她的襄王,心下卻是想著此次被斥責後的利害關係。

太子與二弟,這下該高興了吧?

如他所料,太子與二皇子此刻當然開心。

太子雖然如今地位較為穩固,但大皇子年長,對他還是有威脅的。

看到襄王吃癟,太子自然心情舒爽。

二皇子能力平庸,但母係勢力非常的龐大,更有程貴妃在皇宮中吹著枕頭風。

一直視太子與襄王為最大的競爭對手。

現在其中一個對手被皇上痛罵,自然也是非常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