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如此應對

江龍在靈通縣的事跡,已經是在縣內廣為流傳。

隻要在縣城內待上幾天,光是聽路人閑話,都能知道個**不離十。

掌櫃被調來這裏打理生意,已經有十幾天的時間了,所以聞聽東家發問後立即就是張嘴就來。

許懷才認真聽著。

分析其中對自己有利的信息。

待掌櫃說完,許懷才‘陰’著的臉已經是和緩下來,並長長鬆了口氣。

從掌櫃的話話間,他可以清晰的看清江龍的為人。

有本事,有雄心壯誌,有魄力!

眼界很開闊,眼光長遠,‘胸’懷大誌!

當然,這些和許懷才沒有多大的關係。

他更在乎的是江龍治理縣城的手段與方法。

有人犯法,必抓!

然後由衙役帶著這些人清理縣城,打掃街道衛生。

手下誰的能力突出,誰流的汗水最多,必賞!

此謂賞罰分明。

管理縣衙非常的嚴格,城內改建,涉及頗多,民宅數目龐大,拆遷之前其中有些破宅已經很久無人居住了,查之前的檔案資料,也因為年代久遠要‘花’費大功夫。

但江龍卻是讓手下認真一絲不苟,容不得一絲馬虎。

正是因為不馬虎,處事認真,於是有賬可依,有資料可查,沒有漏‘洞’。

於是縣中衙役沒有辦法暗中動手腳,從中牟利。

更別提想要霸占新宅了。

上邊的嚴格,也是讓衙役們不敢心生貪意,認認真真,老老實實的為百姓們辦事。

直到現在,但凡是拆遷的百姓,都住進了在原地新蓋的庭院。

沒有一家出錯!

但凡有空,江龍還會親自到下邊核察巡視,以免被下邊的人手‘蒙’蔽,有時親力親為,為百姓做事。

從這幾方麵也是可以看出來,江龍公正無‘私’,親民愛民。

既然如此,那麽許懷才有把握,如果把事情捅到縣衙,那麽江龍絕對不會不管不問。

江龍在北疆有著深厚的人脈關係,對上龐成安都不一定會輸。

隻是一個彭喜,許懷才認為江龍沒理由擺不平。

而且彭喜暗中派府衙差役上‘門’,明顯是偷偷‘摸’‘摸’的,想要盡量的避開江龍的耳目。

許懷才越想越有道理,臉上就是有了笑容。

掌櫃見狀,就是欣喜的問道:“東家,您可是想到了應對之法?”

“能不能成還不好說。”

許懷才輕撫胡須,然後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誰想掌櫃的聞言卻是言語遲疑,“東家的法子到是可以一試,成功的幾率也很高,隻是咱們如果依仗景縣令擺平彭喜,那麽不但會得罪了彭喜,而且還會被人誤以為咱們與景縣令有‘交’情。

別人也就罷了,但若是郡守龐大人……”

說到最後,許懷才已經是明白了掌櫃的意思。

倚仗景江龍固然能化解此次麻煩,但若是龐成安給誤會了,那麽許家大半生意在郡城,其它的臨縣也有許家的店鋪,到時龐成安,還有與彭喜若是再次出手為難,怎麽辦?

靈通縣固然發展勢頭良好,但一家店鋪,總歸比不得那麽多的產業。

許懷才就是再次皺起了眉頭。

掌櫃輕歎一口氣。

的確是很麻煩,兩頭為難。

白送店鋪給彭喜,許家不但吃虧,而且還會引來其它官員的窺視。

但若是倚仗了景江龍,固然能擺平此次麻煩,但以後也仍然是麻煩不斷。

“該死的彭喜!”

許懷才突然恨恨的一跺腳。

除了許懷才頭疼外,靈通縣還有五家店鋪麵臨同樣的問題。

這五家店鋪的東家同樣有些來頭。

不過都還比不得許家。

現在彭喜想要霸占他們的產業,一個個都是憤恨,且愁眉不展。

彭喜根據潘文長抄錄的店鋪檔案資料,目光挑剔敏銳的選中了這六家店鋪下手。

這六家店鋪的東家都有些來頭,但卻沒有硬的靠山。

就算最終沒能得到店鋪,也可以繼續下手,將來再圖謀六家位於別處的家財產業。

縣衙內,江龍聽取齊氏三兄弟還有樊仁的匯報。

此次江龍派遣齊氏三兄弟暗中跟隨監視調查彭喜等人。

樊仁俠義心腸,好打抱不平。

見不得這種事情,對貪官尤其痛恨。

貪官,惡吏,就像是殘忍,冷血無情的惡狼一般!

一但被盯上就是家破人亡的下場!

本來樊仁直接提議,不如暗中宰了彭喜等人算了。

但卻被否決。

彭喜如今身在靈通縣,他若是出了事,江龍難逃追責。

不管怎麽說,彭喜總歸是正六品的官員,這個官階若是放在京城,即便‘蒙’冤而死,又或者在大街上被刺殺,也是翻不起半點‘浪’‘花’來,但問題現在是在地方上。

整個望沙郡,彭喜都能排的上號。

他若是死在這裏,那麽江龍的麻煩必然不小。

“這個彭喜倒是好大的胃口!”隻是沉‘吟’片刻,江龍就把彭喜的真實想法推斷了**不離十,“依著此人行事的霸道與大膽,以往惡事肯定沒少做,隻可惜我的官位沒有他高。

奈何不了他。

而且此人還是龐成安的心腹,即便有充足的證據,此人最多也不過是受點斥責罷了。”

樊仁聞言劍眉皺起,麵含怒‘色’,“都說直接殺了便是!”

“不可!”齊威趕緊阻攔。

齊武也是搖頭,“直接殺了,會給景大人惹來麻煩。”

“景大人‘花’費了無數的人力物力才把靈通縣發展成如今模樣,絕對不能出什麽岔子,不然被追責,官職即便能保住,但也有可能被調離,到時靈通縣這邊的政績會被別人憑白搶了。”齊雄最後說道。

江龍笑笑,“這點功勞本官到是並不太在乎,隻是擔心調離後,由別人來主持,恐怕會半途而廢。”沒了江龍,誰還舍得繼續往裏邊猛砸大筆的銀子?

半途而廢,虎頭蛇尾的結果是必然的。

“把靈通縣打造成咱們大齊北疆一大糧倉,是造福一方百姓的大事,不容有失。”江龍繼續道:“再有,這點政績本官雖然不在乎,但讓不喜歡的人給搶了去,本官也會不高興。

樊兄,你放心,雖然殺不得彭喜,但總歸要處理那幾個爪牙,本官不會讓他們如此囂張,還能平安離開的。”

樊仁點了點頭。

當天下午,一紙書信被人隔牆扔進了縣衙。

此乃許懷才想到的辦法。

暗中通信告之江龍,自己並不出麵,這樣的話,彭喜也就沒有充足的理由在將來,仍是緊盯著許家了。

也不會讓龐成安有所誤會。

江龍打開書信,淡淡的瞄了一遍上邊的內容,嘴角掛著冷笑。

這許家到是打的好算盤。

隻是自己卻不會讓他這般如意。

雖然許家占理,是被彭喜欺到‘門’上,但許家在望沙郡的名聲也不是很好。

以前仗著與一些官員有聯姻,靠山強硬,也是沒少欺淩別的商家。

如今彭喜找麻煩上‘門’,其實不過是善惡有報罷了。

在等級森嚴的社會,底層,弱小,就要被欺淩。

隻不過江龍沒有心思去追查許家舊賬,而且不想因為彭喜的出現而打‘亂’了縣城內如今的正常秩序,這才要收拾彭喜等人。

秩序變的‘混’‘亂’,會嚴重影響靈通縣的發展。

潘文長自抄錄了商鋪的檔案與資料送給彭喜等人後,就是心神不寧,坐臥不安。

以前他曾不止一次想過,等成為手握大權的官員,地位就可以淩架於很多人之上。

擁有特權,貪斂財富。

但畢竟隻是想想,沒有付諸實現過。

現在真的做了,又前怕狼後怕虎。

如今縣衙內的事情非常多,每天都要忙到很晚才能回家。

但今天潘文長卻是說身體有些個不舒服,請了假,早早走出縣衙。

別人隻當是潘文長上了年齡,連續勞累了這麽多天,有些個疲累了。

卻不知道潘文長出了縣衙沒有回家,而是徑直找到彭喜等人。

一見麵,潘文長就是立即急匆匆的詢問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即有期盼事情能順利辦成,能拿到好處。

又擔心不安,生怕出了什麽紕漏。

見潘文長一副忐忑不安,心神慌慌的模樣,衛勇等人都是一臉不屑。

彭喜的雙眼中,也是閃過一抹輕視。

如此膽小,難成大事!

怪不得在縣衙內擔任教諭一職,也算是個官員,卻一事無成。

“潘大人不必擔心,商鋪雖然還沒有到手,但那幾個店鋪的東家絕對不敢違逆彭大人的意思。”胡寶笑嘻嘻的說道。

衛勇也是點頭,“在望沙郡,誰不知道彭大人的威名?彭大人看中了他們的店鋪,是他們的榮幸!”

“自然要乖乖‘交’出來。”趙平哈哈一笑。

另外三個衙役想著不久之後就能發上一小筆,也是臉‘露’笑容。

潘文長聞聽安慰,放心不少,臉上也擠出了笑容。

聊了一會,潘文長又是開口要請客。

彭喜等人也沒有客套,就是任由潘文長帶著又來到山味樓,飯菜上桌幾碗酒下肚,衛勇喝酒上臉,打著濃濃的酒嗝,重重拍了拍潘文長的肩膀,“你放心啦,彭大人行事很是謹慎,從不做沒把握的事。

讓你偷偷抄錄來那些店鋪的檔案資料,就是擔心事情傳出去,會引起景江龍的注意。

現在咱們暗中行事,那些店鋪的東家又知曉彭大人的身份來曆,自然不敢反抗。

過上幾天,潘大人隻管在家裏數銀子便是。”

潘文長身體幹瘦,又上了年齡,被這一把掌拍的差點坐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