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牌子的新能源車上下來兩個人,其中一個大家已經很熟悉,不熟悉的是他的裝扮,穿著一身中式休閑衫的李英勳。

隻見李英勳伸了個懶腰麵色比較正常地說:“新能源汽車雖然安靜,但是坐在裏麵的感覺就是沒有保時捷舒服啊。”

姚智宸的眼球都快掉腳麵了,你李英勳談什麽保時捷?你是美國人哎,買豪車不用加稅好嗎?何況你自己本身也不窮,偶這輛保時捷雖說是愛車,可畢竟是二手的好嗎?

另一邊下來的人更令人猜不到。

事實上如果他們單獨出現,任誰都不會感到意外,現在看一眼從駕駛位上下來的人,除了研究院來的兩位,其他人都大跌眼鏡。

“路揚!你們?”

四人小組幾乎脫口而出。

就像姚智宸與李英勳的組合突然出現一樣,路揚與李英勳同車出場,這場景著實令人費解。

就在大家腦子還沒轉清楚的時候,姚智宸不愧是邏輯鏈條上運算速度最快的那個環節,隻聽他脫口而出:“原來是你們算計好的!”

看看程新雪,再看看產業研究院的夏常和於時,其他三個人大概明白了。

“我就說嘛,世界上沒有這麽多巧合,我們被人像涮傻子一樣被人給玩了。”

柯靜曼也不打算演下去了,把她從象牙塔裏激出來隻是第一步,那麽江倫也差不多用了類似的手法,隻是不知道他們是怎麽算計的尹文石,畢竟他這些時日一直在隔離。

“人算不如天算,再好的計劃也需要一點點運氣。”李英勳感歎著說,“其實我最多算到了三個人,姚、江和這位小美女。”

聽人家誇自己是小美女,這可與大街上見到女人就喊美女不一樣,畢竟是從見多識廣的李英勳嘴裏喊出來,柯靜曼還是帶了幾許自豪。

“當然,還有產業院一枝花。”李英勳不忘紳士風度的也恭維了於時,當柯靜曼意識到自己的得意是多餘的時候,李英勳已經開始往下說了。

“至於尹,我認為他遲早會想明白的,如果連這種明顯的局都想不通,那麽他就不配做一個領導者,事實上前長明與追憶兩公司能夠被斯塔基所關注,最重要一點是這個小團體足夠尖銳,就像巨人腳下的一根刺,時刻撩撥著斯塔基這個龐然大物的神經。”

於時走出來挑釁著這位自信滿滿的國際大投資公司的高級管理人才,她說道:“那麽請問是什麽理念使你放棄了那個龐然大物,轉而加入我們這個小團體?”

李英勳並沒有被這個問題所激怒,他胸有成竹,似乎早就對這個問題在心裏熟稔千萬遍了。

“理念。”

“理念?”

“對,理念,當這個龐然大物已經開始偏離它的初衷時,當它解散道德委員會的那一天,當它刻意製造孤立,以強權壓製新技術的出現時,它已經背離了創始人的意誌,它成了這個資本圈裏有生命的東西,當屠龍者成為惡魔,全世界都有理由去消滅它,當然我想的是拯救,尋找一根可以戳穿虛弱的巨人神經的刺。”

“我們就是這根刺?”

“對斯塔基是,而你們就像戈壁上的芨芨草一樣,把根須紮得很深,而我可以幫你們紮根。”

李英勳的話就是那麽自信而富有感染人,沒人會懷疑他的動機與初衷,一切就像他說的那樣自然。

“那你和路揚又是怎麽回事?”柯靜曼不甘示弱,也搶了個問題。

李英勳看了一眼身邊的路揚,微笑著說:“這得讓他自己解釋。”

路揚站了出現,他還是那麽高大瀟灑,而且最近的身材管理不錯,偏胖的體態也得到了改善,這大概是人的心理追求發生變化後,自然而然地反映在身體變化上。

隻見路揚很有風度地向大家招招手說:“很高興再次見到你們,老實說這件事情也不算是算計,更多原因是大家有意願走在一起,你們看,這麽多業內精英聚在一起,難道不是為了幹一番大事而來的嗎?”

大家相互看了看,不得不承認,路揚這家夥說的話漂亮極了,誰會不承認自己是業內精英呢,好歹也在業內打拚十餘年了吧,程新雪入行晚了一點,但是在臨港集團做得相當出色,沒人會否認她的能力。

沒人插言,路揚大概是很滿意這種出場效果,洋洋灑灑地說。

“臨港新片區有著更深層次、更寬領域、更大力度的全方向高水平開放機製,企業想走出去發展壯大,沒有比這裏更適合的土壤了,我們在新時期的確遇到了不小的困難,可是再困難還能有新中國百廢待興時困難?再困難還能有改革開放前更困難?站在時代賦予我們的起點上,這也是一個新技術發展的分水嶺,這是我們這代人最應該自豪的地方,偉大祖國的崛起有我們一份力,而且我們所做的是最有意義的事,是未來最需要的技術,是鼎革之交最有力量的武器,這個時候我們難道不應該緊緊團結在一起嗎?”

“……”

所有人像伸長了脖子的鴨子一樣,目瞪口呆地看著路揚,這番話說出口,幾乎讓人湧起熱烈鼓掌的衝動,這家夥什麽時候有了這種本領,這番話漂亮得簡直讓人感動好嗎?

我們真有這麽好嗎?

稀稀拉拉的掌聲總算拍響了,路揚這才恢複了一個年輕人該有的樣子,像個陽光大男孩一樣笑了起來。

年輕人們不禁麵麵相覷,這裏站著的人每個人都有夢想,隻不過……似乎……誰也沒有路揚的著眼點高。

當然,這是宏觀的,具體微操方麵……

“既然路領導說得這麽好,我們也不要就這樣站著吧,研究院這邊由我來對接,企業入駐規劃方向找我領導。”夏常站出來,很友好地向江倫伸出手。

然後於時微笑著握住了柯靜曼的手,也不再搞小動作大方地說:“我知道你,很了不起的管理人才,而且是理科天才。”

柯靜曼總不好在這個時候去計較什麽,也大方地握住於時的手說:“哪有你說得那麽好,其實也做逃兵來的,現在我回來了,就不能再逃了,要做就要把一切做到最好,入駐規劃什麽的我們聊就好,都是女人好溝通。”

應該是很好溝通吧,看她們握著的手遲遲不分開的樣子,真的沒問題嗎?

外人們所不理解的事兩個女人深有體會,緊握著的手越握越緊,偏偏臉上還保持著微笑的風度,同時心道。

這妮子手勁兒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