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意外的佳人
老鴇一招手，一群鶯鶯燕燕的小姑娘就在周圍排開了，其實仔細能注意到，這些小姑娘看上去不像是中原人，最起碼衣著打扮不是中原的襦裙形象，半露香肩，裹著緊身的羊皮襖，把妖嬈的身段凸顯的淋漓盡致，看起來，看起來好似塞外的羌人？
曹丕笑著說道：“中原歌舞多溫婉，雖然美但似乎太過於含蓄，欣賞多了未免有些乏味，這些都是羌人的舞姬，這種羌人的舞蹈現在許昌城內倒是大行其道，甚受追捧，今日還請先生品評一二。”
龐統的老鴇看曹丕說話這麽客氣，眼珠子瞪的差點掉出來，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年輕人到底是什麽來頭？
“先生，嚐一嚐這塞外美酒，外似奶狀但味道甚烈，固然不如咱中原這杜康酒可口，但也別有一番風味。”此時曹植端起酒樽道。
龐統看了看，隨後端起來聞了聞，這看似好像是奶的東西有著極其濃烈的酒香，龐統忽然失聲道：“馬奶酒？”龐統斷斷沒有想到，這個時代還能有馬奶酒，當初在現代的時候，他聽自己的朋友說，馬奶酒是成吉思汗妻子釀造的，在蒙古成吉思汗妻子就好像漢族的酒神杜康一樣，還煞有其事的說了一個故事。
相傳早在元朝初期，漠北處於大動亂、大變革時期，當時的蒙古各部落七零八落，部落之間較量實力，各選君主。剛滿17歲的鐵木真繼承了父親的遺誌，騎上戰馬，揮旗重建家園。鐵木真的妻子在家裏，一麵思念遠征的丈夫，一麵製作奶食品。
有一天，她在燒酸奶時，鍋蓋上水珠流到了旁邊碗裏，她嗅到特殊的奶香味。一嚐味美、香甜，還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她漸漸地在生產生活中掌握了製酒的工藝，並簡單地製作了酒具，親手釀造。在鐵木真做大汗的慶典儀式上，她把自己釀造的酒獻給丈夫成吉思汗和將士們，大汗和眾將士喝了以後，連聲叫好。
從此，成吉思汗把它封為禦膳酒，起名叫賽林艾日哈。每當蒙古族向您敬獻哈達和奶酒時，是對貴客的最高禮儀。奶酒便成為蒙古族接待上賓的必備佳釀。
馬奶酒性溫，有驅寒、舒筋、活血、健胃等功效。被稱為元玉漿，是“蒙古八珍”之一。曾為元朝宮廷和蒙古貴族府第的主要飲料。忽必烈還常把它盛在珍貴的金碗裏，犒賞有功之臣。當你踏上草原，走進蒙古包後，熱情好客的蒙古人便會將美酒斟在銀碗或金杯中，托在長長的哈達上，唱起動人的敬酒歌，款待遠方的貴客，以表達自己的誠摯之情。這時，客人理應隨即接住酒，然後能飲則飲，不能飲品嚐少許，便可將酒歸還主人。若是推推讓讓，拉拉扯扯，不喝酒，就會被認為是瞧不起主人，不願以誠相見等等。主人的滿腔熱情，常常使客人產生難別之情，眷戀之感。
因此時馬奶酒獻身，能看出他朋友言而不實呀！其實馬奶酒早在春秋時期就有了，具體的釀造者已經查詢不到了，春秋時期，自漢便有“馬逐水草，人仰潼酪”的文字記載。不過當時釀造此酒用的不一定是馬奶，羊奶牛奶都用過。隻不過後來傳到外族後，那些草原上的羊奶膻味太重，用來釀酒味道實在不美，膻味去不掉不好喝，馬奶味淡，釀酒最好，所以馬奶酒才流行開來。
“沒想到先生竟然也知道此酒，曹丕拜服，還是先生博學呀！不虧為四弟的太傅，來，我們共敬先生一杯。”曹丕端起酒樽笑道。
現在龐統明白了，曹丕對自己還真有心，這場宴會一看就是精心準備的，不說別的，龐統的虛榮心還是得到了小小的滿足一下，看來自己的提點之恩他是沒有忘記的，龐統就喜歡這種感恩的，看來自己有必要在一些事情上再次提點一下曹丕。
這宴會總體來說就是塞外的異族風格，中原不多見，倒是滿有新意的。
龐統身前都擺著一張小幾，幾旁放著一罐罐馬奶酒，像這種正式的宴會都是分餐製的，這是時代的習俗，想像後世那種吃大桌飯也不是不可能，但正式的宴會絕對看不見。
幾上的盤子中卻盛著大塊的烤羊肉，那是一整隻一整隻的烤全羊，由後廚剖解後，把最鮮美的部位，分給在場的四位尊貴的客人享用。
龐統麵前的盤中放著一塊最肥腴鮮嫩的羊肉，後世的時候他吃過烤全羊，要論到動作倒是比曹丕曹植標準多了，小刀輕輕削著羊肉，蘸了鹽沫兒塞進嘴裏。
曹彰驚奇道：“司馬大人去過塞外？”
龐統隻是笑一笑並不作答，倒是曹植這個酒鬼，饞就饞的不行，龐統慢慢品嚐鮮美羊肉的滋味，他已經喝下去一小壇了，看上去臉色微微有些發紅，起身也搖搖晃晃的，目測有幾分醉意，不過即使如此，他也沒往便恭敬地舉起了酒樽，同時灌龐統喝酒，這種誠摯的勸酒，倒是弄得龐統有幾分不知道如何應對，反而更難叫人拒絕，盛意拳拳之下，由不得他不喝。
跟隨者曹植的“步伐”，龐統也飲了小半壇，腦袋已經有點暈眩了。在他麵前，那些衣著鮮豔的羌族少女正在舞蹈歌唱，羌族少女的風情迥異於中原少女，相對於中原女子，她們更富野性和活力。
此刻，她們都穿著短短的馬甲式上衣，舉手舞蹈時衣裳提起，便露出健美、圓潤的一截小蠻腰，腰下係著橫條紋的小筒裙，龐統的眼前是一雙雙渾圓結實的大腿，那些大腿的膚色是小麥色的，健康、性感、火辣。
這些少女的身體都很勻稱健美，中間的一個少女長相最為俊俏，下巴尖尖的，翹直的鼻子，有些上翹的嘴唇，笑時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形狀很別致的包頭青花布帕和她脖子上戴著的銀飾，隨著她舞蹈的動作快樂地跳躍著，把她的笑和她的美純樸自然地表現了出來，充滿了健康的活力。
羌人本是古戎人的一支，而戎人可是從春秋時起就盛產狐狸精的。不知多少傾國傾城的禍水，就出自她們的祖先，這些可愛的少女，儼然就是一隻隻小狐狸精，許多大漢的目光，始終都被她們吸引著。
充滿異族風味的舞蹈非常吸引人。時而，她們前後揮動雙手，柔軟的腰身款款而動，仿佛一匹匹駿馬馳騁在草原上，羯鼓聲也變成了輕快的馬蹄聲，她們光潤柔美的小腿上一雙雙皮靴子便也富有節奏地踏動起來。
時而，她們曲腕擺臂，恍若一隻隻出水的天鵝，婀娜多姿，配著那俏美的五官、嫵媚的眼神，明明是一個個充滿青春和自然活力的少女，卻給人一種勾魂攝魄的感覺。
龐統確實看的有些直愣愣的，這些少女的舞蹈屬於熱舞，就像現代韓國的女子天團的mv一樣，看的讓人欲火難消，離家這麽長時間還真有想了呢！曹丕倒是一個很會察言觀色的人，他看了看龐統的神情，眼中透出那男人都懂的眼神，曹丕一揮手，羌人領舞那名最美的女孩就一個轉身間就投入了龐統的懷抱。
其餘的那些女子也都紛紛散開，幾名身材曼妙的女孩就也分別坐到了曹丕、曹植、和曹彰身邊。這一幕被樓上一名女子看到，如果龐統看到此人必定會大吃一驚，因為這個人他認識，隻見那名容顏極美的女子輕輕咬著嘴唇，秀美微微皺起道：“男人都這個樣子嗎？難道你也不例外？”
曹彰和曹植都喝的略微有些多，常言道：“酒後亂性”，指的就是這個時候，當然喝的太多就不行了，喝的太多眼皮抬起來都沉重那時候根本不能行**。曹彰倒是有些控製不住，摟過身邊的美女就上下其手，引得那名喂他吃酒的女子嬌喘連連。曹植倒是也被這種奢靡的氣氛影響到了，看看自己三哥，也扭扭捏捏的摟過自己身邊的女孩，由於動作幅度比較小，而且有桌子當著，並看不見兩人做些什麽勾當，不過女孩的臉色倒是緋紅。
這些女孩都是為梳攏的處子，對於這些花樣活了解一些但都沒有實踐過，或許有人覺得她們輕賤，任由男子輕薄，可並不是什麽樣的男子都能一親芳澤的，能見到她們表演的都是非富即貴，極為有權勢，而且在場的人都年富力強不是那些半截身子入土的老頭子，相比之下又何嚐不是一個極好的托付終身之處？能入府做妾，自當是皆大歡喜，就是沒有妾室名分，也好在這裏向代賣的貨物一般要好的多。
龐統身邊那名領舞的女子剛才跳的異常火辣，而且這身子讓蛇一樣盼複在龐統的周圍，甚至連她發呼吸都能感覺的到，那股氣息吹在耳邊，酥酥的，癢癢的，讓人意亂神迷，龐統說不對這名女子動心那是假的，不過他有些放不開，周圍這麽多人呢！自己要是控製不住，曹丕嘴上不會說什麽，但心中不免會看輕自己。
龐統推開身邊的妹子，也不顧那妹子幽怨的目光，然後就舉起酒樽麵向東方道：“諸位，不日我軍即將和劉備血戰於漢中，讓我們共同借著這杯酒，祝我西征大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祝願魏王橫掃四海，還大漢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在這個奢靡的場合提到西征的事情顯然不合適，曹彰給美人玩的正嗨皮，剛剛許諾身邊的小美人妾室的身份，沒想到妹子高興的喜上眉梢，自然是更加盡力討好曹彰。就在興頭上，龐統這個天煞的竟然說出如此正經的話來，要是別的事他都不會搭理龐統，可是這裏麵提到了自己父親，曹彰想不喝也不行，如果裝作沒聽到日後定然以對父親不敬之名被有心之人利用，於是隻好暫時放下身邊的美人，拿起酒樽。
曹丕，曹植也是紛紛端起酒樽，大家一起齊聲道：“祝願我西征大軍旗開得勝，我們共飲此杯。”
一杯酒下肚，這宴會的氣氛總算被拉回來了，於是龐統開始繼續努力，他再次端起酒樽道：“二祝我各州百姓風調雨順，五穀豐登，人人富足，安居樂業。”
曹彰再不情願，也不得不端起酒樽應付。
“三祝魏王殿下，壽比南山，萬壽無疆。”
……
就這麽一輪下來，宴會的氣氛總算是撥亂反正了，樓上那名女子輕挑紗簾，望著下麵的景象，秀口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你還真是機智呢！”
這時候淡淡的古琴聲從樓梯口處傳來，琴弦的清脆明朗，配上長簫幾乎都絕了，老鴇也適宜的道：“為了答謝在場的諸位貴賓，我們群芳閣的頭牌，何姑娘親自獻藝。”
何姑娘不知何許人也，不過不久前來到許昌後就憑借著天使般的麵孔，魔鬼般的身材贏得各家士族子弟的吹捧，更難得是這位姑娘總是有些有新意的東西拿出來，節目十分新穎，而且不拘一格。
曹植似乎十分陶醉，搖頭晃腦不斷品評這琴聲，眼下坐著這四位，就他琴藝高超，龐統隻是覺得好聽，對於琴中的婉轉變化根本就一竅不通。隻見曹植閉著眼睛搖頭晃的陶醉道：“絲桐合為琴，中有太古聲。
古聲淡無味，不稱今人情。
玉徽光彩滅，朱弦塵土生。
廢棄來已久，遺音尚泠泠。
不辭為君彈，縱彈人不聽。
何物使之然？羌笛與秦箏。”
樓上那名彈琴的女子一聽，琴聲立刻戛然而止，琴聲一斷，簫聲也隨之停止。隻見女子坦然道：“閣下好文采，從其詩品其意，想必公子定然極擅長棋藝，既然如此小女子就不獻醜了。”
龐統聽著這聲音感覺微微的耳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樂曲突然一遍，那名女子高歌起來，他一張口龐統噗的一下就把口中的酒噴了出去。
““誰的眉心被畫出江山的模樣，誰的指尖被夢塗上嬌羞濃妝，月如水，花似火，映出一片晴朗，誰的清純不曾有潦草迷茫。你在夢中時常回憶最初的模樣，那個不問世事曾經倔強姑娘。”
這不不禁讓龐統想起了柳朵兒那個倔強美麗的小姑娘，他也似乎回到了那個夜晚。司馬孚的生辰，在梅園之處，龐統攜著柳朵兒的手，共同演唱的這段樂曲。當時龐統走到，小姑娘身邊的時候，柳朵兒還臨時怯場了。
蒼涼的古琴聲悠悠響起，台子四周燃起淡淡的火苗，這特質的台子可以往裏麵注入火油，達到一些後世舞台特效的感覺。淡淡的火光下，一身白裝的長裙的柳朵兒有種贏弱不堪，讓人升起保護欲的感覺，他的身影隱隱綽綽，仿佛一股蒼涼的氣息伴隨著月光走進了每一個人的心裏。在場的人心底仿佛被一場秋雨所澆透，受到了洗滌，變的和月光一樣明靜。
當時柳朵兒沒想到龐統竟能為自己如此，在月光的映襯下那動人的眸子泛出了晶瑩的淚光。她覺得不管今日結果如何，但能有人為自己如此，那也是值了。她擦了擦濕潤的眼眶，便張口唱道：“你在夢中時常回憶最初的模樣，那個不問世事曾經倔強姑娘。”
“天堂路，難前往，愛與恨兩相望。收起心傷讓時光留在手掌……”
“敢為天下先，為愛恨繾綣千年
江邊青峰雲煙，戀著嬌羞容顏
敢為天下先 ，為舊夢流連萬卷
塵世紅顏看遍，等花好月圓“
台下當時跟柳朵兒爭奪頭牌位置的靜姝還感歎道：“歌曲也能這麽感人嘛？”
想到這裏龐統不禁脫口而出：“朵兒！”
在場的眾人不禁把目光集中到龐統身上，老鴇心中暗暗猜想：“難道這其貌不揚的男子認識何大家？”
那名唱歌的女子緩緩走下樓梯，那是一副什麽樣的麵容呀！簡直美麗的讓人窒息，確定眼前的這人不是九天上的仙女？
雙眸似水，卻帶著談談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纖纖，膚如凝脂，雪白中透著粉紅，似乎能擰出水來，一雙朱唇，語笑若嫣然，一舉一動都似在舞蹈，長發直垂腳踝，解下頭發，青絲隨風舞動，發出清香，腰肢纖細，四肢纖長，有仙子般脫俗氣質，著一襲白衣委地，上鏽蝴蝶暗紋，一頭青絲用蝴蝶流蘇淺淺倌起。
額間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掃，麵上不施粉黛，卻仍然掩不住絕色容顏，頸間一水晶項鏈，愈發稱得鎖骨清冽，腕上白玉鐲襯出如雪肌膚，腳上一雙鎏金鞋用寶石裝飾著，美目流轉，恍若黑暗中丟失了呼吸的蒼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煙花般飄渺虛無而絢爛。
“是你？”龐統驚呼道。龐統發現眼前的這名女子竟然就是靜姝，這也是一個十分倔強的女子，昔日的鬥法失敗之後她果斷的離開了長安，不知去向，沒想到今日竟然在這裏看見她。
靜姝甜甜的一笑道：“司馬大人失望了吧！不是朵兒而是我。”
龐統搖搖頭，看著周圍那幾雙如癡如醉的眼睛，恐怕自己要說一句失望他們都能吃了自己，固然很多人被靜姝的出現經驗到了，但是曹丕卻不為所動，看來日後的魏文帝果然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呀！
“真是沒行到能看見靜姝小姐，我很意外，靜姝小姐卓越的風姿更勝從前了。剛才那首歌，唱的不錯。”
靜姝微微一笑，沒有言語，隻是用那似笑非笑的眸子一直盯著龐統瞧，仿佛，仿佛在瞧自己的意中人一般。
曹丕此刻對龐統道：“沒想到先生竟然和何姑娘認識，我怕先生路途辛苦，奔波勞累，特意給何姑娘贖身，讓其一路照顧先生。”
靜姝緩緩上前，半蹲施了個女禮道：“奴婢見過老爺。”
龐統此刻有點懵，什麽情況，來許昌公幹一番，回家還帶著個美女，回去怎麽跟老婆解釋？貂蟬還好說，溫柔可人，賢良淑德，可是孫尚香那個蠻橫不講理的小丫頭呢？她會把自己切成六片還是八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