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兩匹馬,經過了數日的路程,最終來到了商州與東巽國交界的邊境縣城平輿縣。

而在城門口的時候,三人看著縣城上寫著的平輿二字,心中都分別有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忽地笑在思索著自己上次來到這個小縣城的原因還是前來刺殺周不疑,可他當時再怎麽想也不會想到,他第二次來到這兒的時候,居然是跟著苦木和周不疑一起來執行任務,這種身份上突如其來的轉變,讓忽地笑的內心不由得感慨萬分。

而苦木看著那平輿二字的時候,心中所想卻沒有聯想到上一次自己在這裏被忽地笑和執金司的人偷襲的事情,他所想到的隻有那平輿縣傳說中的姓氏,任姓。

為什麽說任姓在平輿縣已經成為了傳說中的姓氏呢?

其中原因也是包括了當初的任姓乃是摯國王族姓氏的原因,放在千年以前摯國還未滅亡之時,任姓族人也曾在中原引領過一時風波。

而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那前幾日才加入到這一行人之中的黑十三了,傳說任姓老祖幾千年前也是一位體修的代表人物,在燧人氏與天帝爭雄的時候,那任姓老祖當時也在燧人氏麾下聽令,當時的任姓老祖,也是被譽為燧人氏麾下三大將之一的體修大能,也是當時世上唯一的一位體修大能,因靠著一副千錘百煉的身軀竟然跟五方上神之一的一方上神力戰惜敗而揚名於世,可惜最後燧人氏與天帝泰一的那一場驚天戰役時,那任姓老祖自恃身軀強橫,參與進去了那場戰役想要幫助燧人氏,可是卻被天帝泰一隨手一擊打了一個身死道消,飲恨離世。

後麵大戰落幕,燧人氏取勝,在分封大陸的時候,燧人氏自作主張,把靠近南離的一大塊土地封給了任姓老祖的長子,這才有了摯國。

可自從任姓老祖隕落之後,任家族人仿佛天生就沒有一個合格的領導者,縱使坐擁一大塊疆域,當權者卻不懂治理,導致千年之間摯國的領土大幅度縮水,到了最後隻能背靠南離苟延殘喘,到了後麵,燧人氏不再過問南離國事,再加上當時的離帝有著滿腔雄心積極擴張領土,便揮手滅了摯國納入商州境內。

不過雖熱任家人的統治才能幾近與無,但是好像是繼承了任家老祖的天賦一樣,任家人每一代總會出那麽一兩個在體修上天賦異稟的人。

世人皆說這是因為任家老祖隕落前,曾自己耗費無數精力書寫了一本體修修士的寶典,後來隕落後,燧人氏又照著自己對於體修的理解補充了上去。

當時的燧人氏雖然重傷實力大不如前,但是他卻從天帝那裏奪取了一份神力,這也就使得他對於體修的理解,可能會注意到一些任家老祖不曾注意到的細節。

當時因為天下靈氣恢複,體修修士就變得越來越稀少,但是自從不知從誰的口中傳出任家有一本體修寶典之後,無數修士無論是專修內力亦或者體修,都不得不為之癲狂。

可是千百年過去了,外人卻從未得以見到那本體修寶典的真正麵目,這樣就導致了很多人覺得這個傳說隻是謠言而已。

不論是不是謠言,因為這個傳說,導致了任家族人千百年來遭遇到了無數次刺殺暗殺毒殺,從巔峰之時的族人近萬變得落寞不堪,幾百年前,當時的任家家主宣布任家隱居山林,不再過問大陸諸事之後,關於體修寶典的傳說,也就落了一段落。

而作為風不平的愛徒,苦木所了解到的秘辛可不隻有這些。

風不平曾跟苦木列舉過南離目前幾家雖然不顯山不露水但是其家族底蘊卻可以穩居世家一流的幾大家族,而其中就有這平輿任家。

而這個秘辛,忽地笑那家夥應該了解的比自己還要多一點,因為任家老祖當初可是被稱作佛門的在世羅漢,而鐵箭禪師那個老禿驢雖然是禪教的門徒,可是禪教與佛教之間的淵源仇恨,卻跟羅漢一門並無關聯,相較於一直處於中立的羅漢一門,其共主便是這平輿任家,而任家與禪教的交好,也始於鐵箭禪師上位之後。

畢竟佛教的影響力在南離並不如曾經可以成為護國宗教的禪教,而且自打鐵箭禪師上位之後,一身修為更是壯了禪教的聲勢,任家家主經過考慮之後,就代表羅漢一門與其交好。

這樣的關係鏈,作為鐵箭老禿驢唯一的徒弟,忽地笑了解任家的情況應該挺多的。

不過此行來到這裏的目的隻是想從任家那裏抄寫那本體修寶典,與任家更深層次的交談?

還是不必了,不然的話外人還以為是自己師傅也有意摻和到這佛門的爭奪之中,省的給自己師傅平添麻煩。

那體修寶典,加上師傅給這小子的無字劍譜,哼,此行路途之中,不管你是天賦多麽爛的爛泥,我都要把你扶上牆。

苦木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周不疑,這眼神看的周不疑此時有些心毛毛的,覺得這家夥是不是跟他師妹青檀一樣,有什麽暴力的傾向,想要揍自己一頓。

忽地笑咳嗽了一聲,回頭看向苦木,語氣有些不懷好意的說道

“我們真的不先去拜見一下周王爺?起碼給他吱個聲我覺得也挺好,不然的話就我們四個就這樣直接深入東巽,萬一走漏了什麽消息,這不就跟自投羅網一樣嗎?”

雖然語氣不懷好意,但是忽地笑的關心卻不可不否認是沒錯的。

然而苦木輕笑了一聲,有些嘲諷意味的回答道

“你該不會是怕了吧?”

“我,我怎麽可能會怕!我隻是怕這個小子手腳不利索,成了累贅。”

忽地笑麵色一變,有些氣憤的指著周不疑,繼續道

“我覺得還是把這小子給先送到周王爺那裏比較安全吧,跟著咱們去東巽,遇上事了咱們說不定自己還招架不了了,哪有閑工夫管這小子?”

黑十三依舊是那副羽林騎的打扮,隻不過此時得他已經摘下了麵罩,一張憨厚的大臉,看起來和善的很,原本他正在替周不疑捶著腿,可是聽到了忽地笑說了這話之後,直起了身子,徑直走到忽地笑跟前。

在黑十三這龐大身子的跟前,原本個子算是比較高的忽地笑此時就如同一個小崽子一樣,看著黑十三麵色變得有些不善,忽地笑說話也有些結巴了起來

“你你你,你這個莽夫想要對我幹嘛?我告訴你,我可不怕你。”

被一個體修這麽接近,如果是苦木這種劍修還好,對付黑十三仍舊可以輕鬆取勝,但是忽地笑可就不一樣了,他一個弓箭手本身近戰實力就那樣,還被黑十三給圍了上來,自己就算是想跑也跑不掉,至於硬接黑十三的一拳?

見鬼去吧,他這身子板哪受的住,自己現在身上可沒有鐵箭禪師當初給自己的佛珠護身,挨上這一拳,自己至少得在**躺半個月不得。

可是黑十三卻咧嘴傻笑了一聲,道

“殿下有十三來保護,定然不會讓殿下受到任何損傷,你就放心好了。”

說罷,黑十三走回了周不疑跟前,彎下腰來繼續給周不疑捶著腿。

看著周不疑閉著雙眼一臉享受的表情,忽地笑的臉都開始抽搐,這小崽子,自從這個大黑鬼來了之後,對待自己是越來越囂張了,前些日子自己還說此行要教教這孩子什麽是謙卑,結果現在呢?

咬牙切齒的瞥了一眼黑十三的背影,忽地笑無力的歎了口氣。

看來這個想法基本上是沒什麽希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