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領大人,手下的兄弟們,好像是有了一些意外的發現。”

這時,雲墨清有些急切的闖入了花辭樹的屋子內,而花辭樹這個時候則是忙著處理一些血滴子的近況密聞。

而雲墨清的貿然闖入,這也使得了花辭樹心中一驚,他抬起頭來看向雲墨清,微微一皺眉頭,便是開口說道

“何事如此驚慌?竟是連傳喚一聲都是忘卻了嗎?”

說著這話的同時,花辭樹一邊還是將手中握著的茶杯輕輕的放在了一遝資料文獻上麵,像是有些想要遮擋的意思。

而透過茶杯,卻是能夠隱約的從那一遝資料文獻之中看到零星的幾個字眼。

或如是聖,或如是魔二字。

不過雲墨清倒是沒有注意到這些事情,他在聽到了花辭樹所說的這話了之後,也是連連搖了搖頭,緊接著便是待得他吞下了一口口水後,便是繼續說道

“回統領大人,手下的那些兄弟們發現的事情實在是太過於讓人為之驚訝,事關重大,所以,所以屬下這也就是在這一時之間忘記了傳喚的事情。”

而在雲墨清說完了這話之後,他這也是隨即而注意到擺在一旁桌子上密密麻麻的各式各樣的資料乃至文獻。

看來,在自己進來之前的時候,統領大人正是在調查著一些什麽事情。

不過這倒是與他所得知的那些發現完全沒有任何的關係,隨後,他在對上了花辭樹雙眸的眼神之後,便是繼續如是開口道

“統領大人,別水大人曾在南離使團所下榻的宅邸附近布防的血滴子們,在這兩日的時間裏麵,好似是發現了一些錦衣衛的蛛絲馬跡,雖然到現在為之也是無法有確鑿的證據可以確定其的身份,但別水大人卻也是已經帶隊前去搜查此事了,屬下在得知了這件事情之後,這也是連忙前來匯報與統領大人您。”

而待得聽完了雲墨清所說的這些話之後,花辭樹的臉色則是不由得產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隻見他緊緊鎖著眉頭,略微思考了一陣子之後,這才是開口問道

“錦衣衛的蛛絲馬跡?說來聽聽。”

能讓別水在得知之後立馬便是帶隊前去搜查的蛛絲馬跡,想來,應該也是有著些許的可能性了,畢竟,別水這個精明的家夥,若是沒有個六七成的把握,他又怎麽可能會輕易的出手呢?與別水交手這麽長時間了,花辭樹自然也是知道,自己曾經的這個對手,在智略方麵,有多麽的謹慎。

不過,能夠在南離使團的宅邸附近發現錦衣衛的蛛絲馬跡,這一點,倒的的確確是讓花辭樹心中倍感意外的了。

身為血滴子統領的花辭樹像那種自然是知道,新鄭城內潛藏下來的那些錦衣衛自然會想方設法的想要去與南離使團進行接頭,可是這一切的接頭,南離方麵都是會進行的極其的安全和保險。

憑他們血滴子如今的能力,基本上可以說是沒有多大希望可以從中找到南離破綻的。

隻是如今,事實擺在眼前,這還真算得上是給花辭樹了一個驚喜和意外。

讓他無論如何都是意想不到的一個方向,如今竟然是成為了現在他們血滴子針對於南離錦衣衛的唯一有進展的突破口。

這還真是,意想不到。

接下來,從雲墨清的口中,花辭樹這才是知曉。

原來在那些他們發現的那些蛛絲馬跡。

竟然是一個看起來身份不低的家夥呢。

其實,現如今那個讓血滴子無法確定身份的家夥,便是這幾日一直因為各種原因而前去南離使團宅邸與姬無影他們相見的南飛彥。

南飛彥雖然說有著九品的身手,可是這幾日的出現頻率實在是太過於頻繁了,就算是他九品的身手,這也是難逃如今被血滴子發現的風險。

隻不過,血滴子盯防在南離使團宅邸附近的那些人,現在也就隻能是確定,那個在這幾日頻繁出入宅邸的家夥,意圖不明,且每次都是在外出之後,過了好一陣子才會返回宅邸,且這其中的好一陣子,一般都是維持在十幾個時辰以上的時間。

這般的間隔,頻率,嘖,血滴子又怎麽可能會注意不到呢?

南離使團的那些家夥無論如何,想來都是不會肆意的在新鄭城內到處亂竄如此長的時間才會選擇回去吧?

這其中本身就已經是充滿了巨大的疑點,隻不過在先前的時候,南飛彥基本上都是隔著好一陣子才會前去使團宅邸,再加上每次去往宅邸的時候他南飛彥都是靠著自身修為的原因而隱秘的極好。

隻不過,這幾日的頻繁前去,就算是南飛彥,也是難免的露出了一些破綻,而也正是那些破綻,正正好好的便是被盯防在四周的韓國血滴子給捕捉了起來。

並且順著這條線索,血滴子們也是逐漸的發現,這個頻繁出入南離使團的家夥,身份在他們這裏,一直都是一個謎底。

且思來想去,在他們血滴子的那些名單之中,也是並沒有這麽一號人的存在。

這就像是一個突然蹦出來的家夥似的。

當然了,若隻是這麽看來的話,這個突然出現的家夥,與南離錦衣衛倒是不會產生什麽直接的聯係。

可是在別水的一番猜測之下,他卻是隱約的認為,這個突然出現的家夥,便是錦衣衛在新鄭城所剩下的那些餘孽,而他們的任務,則是要與南離使團的眾人進行接頭。

這一切的一切,起碼至今為止都隻能夠算是別水的猜測,沒有得到任何可靠的證據可以予以佐證。

但是在花辭樹從雲墨清這裏聽到了這些事情之後,他則是眉頭一挑。

他與別水一樣,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思考過後,也是通過直覺,將這件事情扣在了南離錦衣衛的身上。

這是直覺,也可以算得上是默契。

因為花辭樹本人現在也是有些認為,這幾日被發現破綻的那人,應該十有八九便是南離錦衣衛的家夥。

這自然也算得上是花辭樹和別水,他們兩個人之間微妙的默契,隻不過,這一層默契,在現在看來,則是有些異樣的感覺。

起碼在雲墨清看來。

他則是有些無法理解。

因為他實在是不知道,那位別水大人,以及自己麵前的這位統領大人,為什麽皆是會固執的認為,那件事情會與南離錦衣衛扯上關係。

這其中,壓根就沒有任何的因果關係好吧?

他雲墨清實在是理解不了這件事。

不過想想看,其實也算是對的,因為雲墨清現在還算是年輕,似是這種事情,他自然也是無法理解的。

似這種事情,他雲墨清,還是需要好一段年歲才是能夠慢慢的在曆練生活中,逐漸的能夠明白過來。

而現在,他雲墨清,就是好好的當著花辭樹的副手就好了,這,也就已經是足夠了的。

“傳令下去吧,加調一隊精銳血滴子,調至別水麾下,在調查這件事情的期間,那一隊精銳血滴子,任由他別水調動。”

花辭樹也是並不吝嗇,在越發的確定了自己心中的直覺之後,他便是大手一揮,從血滴子中抽調出來了一隊精銳,直接就是交給了別水的麾下。

要知道,血滴子內,精銳血滴子和尋常血滴子的分隊,那可完完全全就算得上是雲泥之別,就像是前些日子在皇城內舉辦的諸國宴會,在那一次宴會之中能夠有資格被花辭樹調去皇城內布防的,可都算得上是精銳血滴子。

縱觀如今的整個血滴子,堪稱精銳血滴子的,不過百餘人,而其中有資格成為分隊的,也就隻有三隊。

這三隊精銳血滴子,其中任何一支分隊之中,都是有一位七品血滴子坐鎮其中。

而現如今在血滴子府衙裏麵,唯一還能夠被花辭樹如此調動的精銳血滴子分隊,也就隻剩下那麽一隊了。

那便是由常年潛伏在他國境內的七品箭手,薛君作為隊長統帥的一支分隊。

薛君的身手,那可是被離火都要高看一眼的。

雖是七品,可是薛君縱然是遇上了八品修士,也是敢上去與其鬥上一鬥的。

而至於他麾下的這支血滴子分隊,那自然也算得上是血滴子府衙成員裏麵,實打實的精銳血滴子。

其中修為最差者,那也是足足有五品之境。

似是這支精銳分隊,花辭樹竟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交給了別水,讓別水負責。

雲墨清這時候,還真是自感自己是不是耳朵出現了什麽問題,聽錯了這其中的一些話語,不過看著統領大人的神情,雲墨清這才是明白了下來。

得,自己這還真是有些多想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統領大人也是會如此相信這件事情。

但是既然能夠如此隨意的將一支精銳分隊抽調出去,這般的大手筆,這就已然是讓雲墨清感到有些不真實了。

不過,這就算是再怎麽不真實又有什麽用處呢?

自己該接受這不還是得老老實實的選擇接受。

隨即,在花辭樹的授意之下,雲墨清便是告退此地,將這條命令傳達下去了。

而在大院中,從雲墨清那裏接到命令的薛君,這也是眉頭微微一皺,他在經過略微的思考之後,這也是點了點頭,而後,便是召集了自己麾下的那支精銳分隊,待得人數集結完畢之後便是帶著這支分隊,出發了。

而反觀花辭樹這裏,他則是在從雲墨清那裏得知了薛君等人已經出發的消息之後,這心中,也是不由得掀起了一番波瀾。

有意思,這還真是變得,越發的有意思了起來。

原先,他花辭樹都是有些放棄了能夠將錦衣衛挖出來的想法了。

因為不得不說,南離錦衣衛在這一方麵的反偵察水平,簡直就可以算得上是他們血滴子的爺爺輩。

最直白的來說,就他們血滴子現在所用的那些偵察手段,都可以毫不誇張的說是南離錦衣衛幾十年前就玩剩下的老掉牙法子。

再加上前些日子南離使團的到來,這無疑就是代表著,從南離方麵支援而來的一些錦衣衛也是隨之而到來。

他們血滴子,想要從中找出來一些破綻,雖然說機會多了很多,但是難度,卻也是逐漸變難了。

而別水在一回到血滴子之後便提出來的建議,加強布防在南離使團所處宅邸的人手,這件事本身在最初的時候花辭樹還是有些不願意的。

因為在他看來,別水的這個法子,不過就是守株待兔的笨法子而已,南離錦衣衛怎麽可能會在這種上麵犯下低級錯誤呢?

可,當初因為就算是增添人手也不會影響到什麽大局的原因,所以花辭樹自然也就是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自然的,也就是答應了下來。

隻不過,答應歸答應,他花辭樹在最開始,還是始終對於這件事並沒有太多的興致。

隻不過如今看來的話,自己倒是有些眼拙了。

不得不說,別水的這個笨法子還真是發揮了奇效,還真的就是讓他別水抓住了一個破綻,抓住了南離錦衣衛所犯下的低級錯誤。

現在啊,花辭樹的這心中,還真是有些說不出的暢快之意。

站在窗戶旁,伸出一隻手來推開窗戶,看著院子外忙碌的血滴子們。

在這一刹那,花辭樹這心裏麵,也是變得有些火熱了起來。

是否,原本那個塵封在他心中的夢想,現在,已經是有機會可以實現了呢?

取代錦衣衛,將中原大陸,劃入他們血滴子的監察範圍之內?

取代,錦衣衛。

一想到這個念頭的時候,花辭樹的這臉頰就是不由得變得有些火辣辣了起來,他舔著自己的嘴唇,一隻手拿著茶杯,微微眯眼,深呼吸了幾下之後,這才是讓自己有些急切的心神有些平靜了下來。

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之後,花辭樹將自己手中的茶水一口飲盡。

“別水,希望你這一次,能給我帶來一個,好消息吧。”

雙眸盯著院外,花辭樹道出了這話。

而南飛彥這時候,則是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更是沒有發覺出來,自己已經在使團宅邸那裏留下了一些蛛絲馬跡。

他這時候孤身一人呆在茶館的小閣樓裏,透過窗戶看著後院正在忙碌的一些錦衣衛們。

在他的設想之中,待得將事情吩咐給了那個衛國趕回的錦衣衛之後。

這處龍湖茶館,他們也就可以棄之不用了。

這裏實在是太危險了,隨時都有著將會暴露的風險,這著實也是讓他感到時常都是有些心神不定。

與朝不休和趙奢那些人皆是在這裏進行的接頭,雖然說在那幾次的接頭當中,白麵書生都是及時的出手為他們遮掩下來了蹤跡,可是誰也無法保證在日後,朝不休和趙奢會選擇將他們賣出去。

畢竟,南飛彥他們現在在龍湖茶館這裏的設防,也就隻有寥寥幾人而已。

能夠有戰鬥能力的錦衣衛,大多也就隻是一些二品的修士罷了。

實力羸弱,在龍湖茶館這裏布防的錦衣衛,實在是太少了。

所以,這塊地方還是在交接完了事情之後,便是廢棄下來算了。

繼續使用下去的話,難保會發生什麽意外。

雖然說這龍湖茶館無論是地理位置還是其它的種種都是比較不錯的選擇,可是現如今,卻也是不得不被丟棄了。

提前吩咐下去,讓那些手下的錦衣衛將龍湖茶館存放的一些需要轉移的情報進行存儲,慢慢的轉移出去。

而那些無法轉移的,或者說是已經沒有什麽太大用處的情報或者說是物件。

則是就地摧毀焚燒,不給任何人留下人任何的機會。

微微呼出了一口氣,南飛彥皺起了眉頭。

不知道怎麽的,自從他在使團宅邸那裏返回之後,這心裏麵,就開始總是變得時不時的有些毛毛的。

就像是,有什麽眼睛在背後無時無刻的盯著自己似的。

嘖,這種感覺,還真是讓人有些不好受的。

“千戶大人。”

張二黑伸出手指叩響了閣樓的房門。

而南飛彥這時候也是因為張二黑的一聲呼喚而回過了神,他微微皺眉過後,便是轉身,將茶杯放在了桌子上,而自己,也是抽出椅子坐了上去,隨後,這才是不慌不忙的說道

“進來吧。”

下一秒,張二黑手中捧著一份竹簡走了進來,他說道

“千戶大人,這是前些日子您要統計的有關於花辭樹的一些資料,而這份竹簡,則是因為存放時間太久的緣故,在當時則是遺漏了下來,剛剛屬下在與諸位同僚收拾的時候,這才是從中將其搜尋了出來。”

“唔,放在桌子上吧。”

南飛彥這時候倒是並沒有感覺到什麽不對勁,心想無非不就是一些記載著有關於花辭樹這家夥事情的一些近況嗎?

這有什麽的?

“若是沒有什麽其它事情的話,你便先行退下吧,另外吩咐下去,讓他們快些動作,盡量趕在天黑之前,將第一批需要運輸出去的情報先行送出去,龍湖茶館這裏,積壓的重要情報實在是太多了。”

南飛彥說到這裏的時候,也是不由得搖了搖頭。

因為自己前任那位千戶的原因,所以中原分部的據點,將近乎半數的一些情報原件皆是存放在龍湖茶館這裏。

而也正是在時間的推移之下,這也就使得了在龍湖茶館這裏,也是逐漸的積累了不少的情報原件。

直到時至今日,這些情報原件的累計數量,也已經是有了一些金陵城錦衣衛檔案庫的模樣,光是存放的那些情報原件,這就已經是可以是輕鬆的填滿一整間屋子。

所以為了以放在轉移據點的時候拖累太多,所以南飛彥便是打算,在今日開始,便是開始陸續的將這些需要轉移的情報原件先行分批轉移出去。

這些東西的原件,可是絕對不能夠落入中原諸國手中的。

而在聽到南飛彥的這一吩咐之後,張二黑也是微微點頭,而後便是轉身離開了小閣樓。

待得過了一陣子之後,南飛彥這才是有些垂頭喪氣的長歎了一口氣。

“你可知道,你現在已經被血滴子給盯上了?”

冷不丁的,在南飛彥的身後,傳來了白麵書生清冷的聲音。

而南飛彥也是眼睛忽然睜開,他連忙轉身看向身後,可是在看到身後空無一人隻有一麵牆壁的時候,他這又是迅速轉回身子。

這時候他才是赫然看見。

原來那個白麵書生那個家夥,此時此刻竟然是坐在自己的對麵,手中拿著茶杯,一臉冷笑的看著他。

“你剛剛說什麽?”

南飛彥皺起眉頭問道。

“我說,你難道不知道,現在的你,已經被血滴子給盯上了嗎?”

白麵書生不屑的看向南飛彥,眼神之中帶著的嘲諷之意,讓南飛彥看著心中一愣。

什麽?

被血滴子盯上了?

自己?

南飛彥連連搖頭並說道

“這不可能,血滴子的那些家夥,怎麽可能會發現我的蹤跡,你一定是說錯了。”

可,白麵書生卻是戲虐的看向他。

“南飛彥,你難道就不知道,在這幾日裏麵,你出現在使團宅邸附近的次數,實在是太多了嗎?血滴子在使團宅邸附近可是駐紮了幾十號人,你南飛彥縱然是九品的身手,難不成就能夠保證時時刻刻都在那幾十號人的監視之外嗎?嗬。”

白麵書生說完這話,頗為不屑的輕笑一聲。

“這。”

南飛彥自知有些理虧,所以這也就是在這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複,可是。

自己怎麽可能會被血滴子給盯上呢?

就算是自己露出了一些破綻,那,現在的自己不還是如此的嗎?

龍湖茶館這裏,不也是沒有什麽事情發生的嗎?

若是真的這一切被血滴子發現了的話,就衝著血滴子對於錦衣衛的恩怨,現如今啊,在龍湖茶館的四周,早就已經是被血滴子給包圍的水泄不通了,怎麽可能還是如今這般風平浪靜的模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