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爺,王爺您跑慢點啊。”

在江州城外不遠處的一處平原,一個老仆騎著**的駿馬,招呼著身後跟著的幾個騎兵,向著前方那正在肆意跑動的小孩子追去。

一邊向其追著,這老仆一邊還不停的大聲呼喚著對方。

“王爺,王爺,您別跑這麽快了,**,您**的那烈馬性子可不是如此溫順的呀。”

這老仆心中明顯是對此現狀感到有些著急,並且在不由之間,他這還是眉宇中閃爍過了一抹不忍之色。

並且在說完這話之後,老仆還扭頭看了一眼身後跟著的那幾個騎兵,對其怒斥道

“你們還愣著幹什麽?老夫馬術不精,難不成爾等軍旅之輩也不會騎馬不成?還不速速將王爺救下,倘若是王爺因為那烈馬而造成了危險的話,你們幾個,統統都要按照死罪處理不可,還不快些?!”

在老仆的這話說出口了之後,那幾個身後的騎兵,這臉色也是有些麵麵相覷。

他們這,怎麽可能不想追上去啊。

可是,他們**的這些,哪裏算得上是什麽駿馬啊,最多,這最多也就隻能算得上是尋常馬匹,平日裏也就隻能用來拉拉貨物什麽的,這貿然之間被拖入軍旅使用,這腳程,自然是快不起來的。

而他們身為西坤士卒,又不是什麽將校,這平日裏自然也就是沒有什麽騎馬的機會,所以說啊,他們的騎術,其實說到底也就一般。

如今能夠追上這老仆**駿馬的速度,已經是不錯了。

再看看那宛若飛速一般的王爺。

他們如何追得上啊。

王爺麾下的,那可是從北艮國內傳出的烈馬,那般的速度,就算是北艮國內也是稀罕物,更何況是他們南方這裏?

然而,這老仆的這話既然都已經是如此說了,他們這些尋常士卒,又能夠說些什麽呢?他們自然是不敢反駁一些什麽的。

麵色有些難看,同時的,這些士卒也是隻能點點頭,揮動了手中的韁繩。

**角馬的速度,雖然說也是因此而有了一些提升,可是在相較於想要追上那王爺的速度,這,還差的很遠很遠的。

“你們,你們都是在這裏陽奉陰違不成?如此的行徑,嗬,就算是王爺不出什麽意外,稍後回營,老夫也要以軍法處理爾等不可。”

這老仆冷哼一聲,他不過就是王府的一個老奴,自然是不曉得這其中的彎彎道道,他隻知道,自己這平日裏都未曾如何騎馬的一個老頭子都是能夠如此,而這些常年呆在軍營裏麵的士卒們,竟然連王爺都追不上。

就算是王爺麾下的那是一匹名馬,那又如何?王爺年齡尚小,在此之前,可是從來都沒有騎過馬的。

“大哥,這靖王府的老奴,著實是,有些太聒噪了,這,咱們兄弟幾人這又不是不想追上小王爺,唉,咱們這**的那可是角馬啊,這就算是將其累死,這也是萬萬不可能追得上小王爺**那匹寶馬的。”

與那老仆拉開一段距離之後,其中的一個騎兵有些忿忿不平的口吻有些抱怨的看向他們其中一個身著甲胄的校尉如此說道。

那校尉麵色不變,可是從他的頭甲之下,卻也是能夠從中看出來一些憂愁,在他思慮了一會兒後,便是無奈的說道

“靖王乃是當今陛下最為寵愛的同胞兄弟之一,靖王府這些年來自然也是因此而如日中天,而如此之下,饒是王府的一介仆從,我等兄弟幾人,卻也是拿他毫無任何辦法,並且現如今,我等又能夠做些什麽呢?且看著吧,若是,靖王爺當真是因為烈馬的脾氣暴躁而跌落馬下,我等,也要盡全力護的靖王爺無礙,否則,回到營中,我等就算是能夠撿回一條性命,軍法,也是逃脫不了的。”

這校尉心中自然是對此心知肚明,並且除此之外,他也是清楚的很,他們這些沒有任何背景沒有任何勢力的士卒而已,如何能夠與乃是一龐然大物的靖王府相為敵?

別說如今在他們身後指揮他們的隻是一個靖王府的奴仆,那就算是一個門房,他們也是要好生相待對方的。

靖王府,他們得罪不起。

並且如今在前方縱馬的那位靖王爺,他們,也是不敢讓其受到半分損傷的。

“這也太憋屈了吧,大哥,我等隨軍參戰如此多年,這無論是多麽凶狠暴虐的敵手都是碰見過了,可是如今卻要被一介奴仆如此對待?這,大哥,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惡氣。”

另外一騎兵滿臉的不願,他們這些人皆是這校尉麾下的親軍,並且他們這支騎兵所隸屬的,那可是黑袍聖君麾下的直屬軍隊。

今日外出陪著靖王遊玩,這也是奉了聖君大人的吩咐,若不是聖君大人有吩咐的話,嗬,他們又怎麽可能會前來陪著一個小屁孩出來呢?

這江州城附近現在雖然看似還什麽事都沒有,看起來很是和睦,可是危機,當真是距離江州很遠嗎?

那關口之處如今駐紮的軍隊,那可就是前麵的那位靖王麾下的親軍。

他們之所以要陪著這位靖王,就是聖君大人不願讓靖王親自趕赴關口指揮前線戰役。

一來是為了關口的安危,畢竟靖王的本事,嗬,誰人都知曉不過就是一介廢物罷了,活脫脫的一個隻會享福玩樂的紈絝子而已,讓他去指揮軍隊打仗?就算是多麽精銳的軍隊,估摸著都是扛不住這紈絝子的揮霍吧?

而除此之外呢?

這第二點,自然也就是黑袍聖君並不願意看著這個小王爺在他的手上發生什麽意外。

在江州城這裏,他好歹也是可以護衛這小王爺周全,就算是日後戰役不順,他也是可以吩咐人手將靖王送回後方。

“聖君大人著實是有些太過於擔憂了,嗬,吩咐人將這小王爺安置在江州城內,大不了讓其好生的玩樂一番也就罷了,這般的話,也算是能夠讓我等省了這份心,怎奈和如今發生如此的這般事情。”

校尉聽著手下人如此言語,他也是皺起了眉頭,不過抬起頭來再度縱馬看向前方的靖王,他便是搖了搖頭。

聖君大人的安排,他們又怎麽能夠肆意質疑呢?

無論如何,他現在的當務之急,便是要先行將靖王從那烈馬之下救下才是最重要的。

那匹烈馬,饒是精通馬術之輩,那也是要好生的馴服一番,更何況是壓根不通馬術的靖王。

不過,眼看著此間的距離無法再進行拉進,校尉這心中,也是逐漸的開始變得有些焦急了起來。

罷了。

校尉沉哼一聲,隨後,他便是單腿一瞪,渾身內力瞬間爆發而出,他整個人,也是以飛速般向著靖王飛去。

刹那間,他體內內力展露的毫無任何掩蓋,全然的在眾人麵前,展示出了他乃是一介四品修士的身手。

“大哥竟然,竟然已是突破四品?”

就連那些騎兵,此時都是不由得喃喃自語。

如此的內力,不是四品還能是什麽?

可是,可是大哥去年的時候不是才堪堪入三品之境嗎?這為何,為何如今竟是已然邁入四品?這般的速度,著實是。

此時此刻,就連那在後方的靖王府老仆,都是在看見校尉如此的舉動後,不由得放慢了**馬匹的速度。

眼神微眯,他的嘴角,也是不由得泛起了一抹笑意。

“倒也算是黑袍那家夥有些肚量,竟是如此,便將麾下的一個小家夥放了出來。”

低聲自言自語的說了這話之後,這老仆便是繼續恢複了剛剛的那副作態。

而很快的,原本都是有些控製不住麾下烈馬暴動的靖王卻是感覺自己的身後出現了一人,還沒等他回過神來,那軍中校尉便是坐在了烈馬之上,單手護住靖王,而另外一隻手,則是狠狠的拽住了韁繩。

沒過多久,校尉便是將這匹烈馬給勉強的暫時控製了下來,他麵色有些難看,不過還是將烈馬停下之後,翻身下馬,屈身讓靖王踩著自己的背,走下了馬匹。

“王爺可曾有礙?”

校尉拱手,低下頭來,恭敬的如此問道。

而靖王這時,也是輕笑一聲,一隻手掌打在了校尉的肩膀處拍了拍,對其說道

“校尉大人可還真是好身手啊,若非是校尉大人剛剛及時出手的話,本王,這還真是要被這頑劣之馬給好生的教訓一頓,哈哈哈,本王,這還真是要多謝校尉大人了。“

靖王大笑著,而在大笑之下,他此時此刻,看向校尉的眼神,也是有些異樣的神色。

沒過多久,那些騎兵便是趕了過來,他們皆是翻身下馬,牽著角馬便是走了過來,在來到靖王麵前之時,更是齊刷刷的彎腰對其行禮問候道

“靖王大人。”

“無事無事,本王在這裏,哪裏需要這麽多禮數,哈哈哈。”

很明顯的從此刻也是可以大概的看出,靖王也是對這校尉,很是滿意。

而至於為何滿意的原因,那就不為人所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