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撞槍口上了

有的人生性固執,無論人家說什麽,隻相信自己。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這種人,也就討厭別人在背後說人家壞話。因此,對於這種人,每多說一句話,不止等於是廢話,而且是把自己推進了不利的地位。還不如少說話多做事。每多做一件事,或許,哪一天,不用自己說,本該說的話,也都變成了事實發生在眼前。

雲姐想著這番邏輯的時候,不得感歎,自家小姑白露和其老公君爺,這兩口子是早就摸透了研究徹底了她和她老公白隊兩人。所以,君爺和白露,才什麽話都沒有說,一句話都不會和他們多說。

隨著鄭家人在他們兩口子麵前原形畢露,不是正好映照了他們更沒有理由去斥責君爺和白露為什麽不和他們透氣的原因。

雲姐的眉頭深深皺緊了,像是從來沒有過這樣深刻地思索過。身邊,兒子白小璐噓了一聲:“白眼狼。媽,你還想著和爸一塊護著這種白眼狼嗎?”

當然不可能!雲姐想都不用想。

對這種人,她和老公都是深惡痛絕的。

可以說,鄭家人這一招,是中了君爺和白露的計,正好撞在她老公槍口上了。

雲姐輕輕從唇裏呼出口氣,這一刻,似乎有些明白,為什麽老公對於君爺另眼相待,為什麽堅持要將自己妹妹嫁給這樣一個像閻羅王的男人,因為這個男人,真的是很強大!

不止在力量上,而且在腦筋上的強大,才讓人無法逃避。

鄭大姑那頭回答了白隊的問題,點頭說鄭姑婆是會吐血。她哪裏知道,白隊是有意問她這個問題刺探她的。

也不怪她不知道,白隊是專業人士,但她卻不是。可即使不是專業人員,她也不該答是的,因為隻論常識,鄭姑婆若真是大吐血了,早該馬上送醫院搶救了,而不是在電話裏裝矯情打來先通知白隊。

說來說去,鄭家人百密一疏,隻以為這樣一嚷,優勢肯定在自己,對方會很緊張。因為,鄭姑婆這招,在保定的哪家醫院都很管用。但是,這招儼然隻能針對於那些不夠自信的人。像白隊這種,專業上術有專攻,造詣深厚,會輕而易舉被人吊著鼻子走嗎。

白隊的聲音,在附近的雲姐和白小璐聽來,都已經進入一種常態了。白隊此刻的聲音裏連慍怒的情緒都沒有,可見,白隊對鄭家人的情感,是回到了消失殆盡。白隊對著對麵嚷嚷叫的鄭大姑說:“有什麽問題,走法律程序吧。你們想怎麽告,該怎麽告,去找律師,去找法院。以後,不用再打電話給我。我們,也隻遵循法院的判決。”

話畢,哢,白隊掛上了話筒。

鄭大姑那頭聽著長鳴的嘀聲,好久都沒有回過神來,在那兒發呆。

“怎,怎麽說?”鄭二姑離她最近,在其餘人目光的催促下,推了把鄭大姑。

鄭大姑緩慢的,像木頭一樣轉過頭:“他,他掛了電話。”

“是急著叫救護車來接媽了嗎?”鄭二姑邊問邊衝她點頭,和其他人一樣,深深相信鄭姑婆這一招絕殺,絕對可以殺得白家和君爺人仰馬翻。

“我,我——”鄭大姑緊張了,很想先找張桌子把身體貓進去躲起來。

別人卻都以為計劃成功了。鄭二嫂子、鄭小姑等人,都開始為鄭姑婆準備起住院的東西,雖然在打電話之前,她們都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因為鄭姑婆這招沒有理由輸的。

“媽,你趕緊收衣服。救護車要來了!”鄭二姑叫道,那股興奮勁兒,與屋裏其他人一模一樣,臉蛋高興地通紅。隻要鄭姑婆入了醫院,鄭姑婆煩的,罵的,都不是他們這群人了。君爺他們剛好當鄭姑婆的出氣筒。

眼看著實在躲不過去了,鄭大姑終究不像鄭二姑,真敢把這事兒延緩到事情敗露時再說,隻好鼓了鼓勇氣,對著大家說出來:“白哲說了。”

“我知道,不是說要叫救護車來嗎?”鄭二姑回頭對鄭大姑笑,見時機正好,想再拍下鄭姑婆馬屁,更不遺餘力地誇道,“媽,你瞧白哲多孝順,哪裏像白露。都說了,要帶救護車來接媽回去呢。說起來,白哲年長幾歲就是不一樣。哪裏像白露和她老公,都不會做人。到時候,白哲肯定會幫媽說回白露和她老公的。”

鄭姑婆聽著鄭二姑的馬屁聲,是心花怒放,感覺二女兒這話是都說到她心坎裏急需的地方去了,這使得之前她對鄭二姑騙她出院的埋怨勁兒都一筆勾銷了。鄭姑婆點著頭,開始佯作是個仁慈的長輩地囑咐所有人:“你們到了那裏,見到白露或是她老公,千萬別在白哲麵前說人家的話。再怎麽說,都是親戚。我們要寬容,要體諒。白露和她老公是剛出社會不久的毛頭小子,做人做事有欠缺。我們作為長輩,有責任要教導他們。”

其餘人,連忙點頭稱是。

鄭大姑手腳僵硬,從腳底的寒冷一直躥到頭頂:這,這還讓她怎麽說實話?

好像有點明白了,為什麽鄭二姑當時不願意說實話了,是由於自己家人,全都是一廂情願的人,壓根不讓人說實話啊。

所以,鄭家人在屋裏準備好鄭姑婆的全部家當,耐心地等了半個小時。半個小時沒有聽見救護車聲音,鄭二姑說:八成堵車了。

燕京最多就是堵車。

沒有人懷疑堵車這個理由。

等到一個鍾頭整,救護車沒來。鄭大姑想著自己這會兒再不逃,到時候要被鄭姑婆扒成皮了。鄭大姑私底下拉住自己老公衣服,要老公到外麵截車,趕緊走。鄭大姑的老公被她拉了衣角,回頭看她,卻見她磨磨蹭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犯了急,嚷了出來:“你拉我衣服做什麽!”

屋裏眾人聽到他這一聲喊,宛如是一道驚雷在頭頂上炸開,忽然,都有些被驚醒了。那些,在心底裏早蠢蠢欲動生了懷疑的念頭,全對準了鄭大姑。

鄭大姑兩隻手捂住頭,從指縫裏喊道:“我剛才都要說了。可是二妹不讓我說!”

“我,我不讓你說什麽了?!我還能不讓你說話嗎?大姐!”鄭二姑嚇的一跳,看鄭大姑的表情都知道事情不好,連忙推掉自己責任。

“我要說時,誰讓你問都沒問,隻說你自己想的和媽說!”鄭大姑衝鄭二姑吼。

鄭二姑滿臉通紅:“大姐,你是不是想把責任推我頭上了?!電話是你打的,又不是我打的!”

兩姐妹吵的正不可開交。鄭姑婆、鄭二嫂子的臉卻都白了下來。鄭小姑上去,拉開兩個打架的姐姐,由於實在聽不懂她們在爭什麽,性格直率的鄭小姑衝她們兩人一塊嚷道:“你們吵什麽啊!媽的救護車不是要來了嗎?有什麽好吵的?”

“沒有救護車,媽的救護車不會來了!”鄭大姑一急之下,也就把真相衝著鄭小姑嚷了出來。

“什麽?你不是說了,說白哲他會帶救護車來接媽嗎?怎麽不來了?電話呢?你打給白哲的電話呢?”鄭小姑也著急,白家不接走鄭姑婆,難道她們還得在這裏繼續當鄭姑婆的出氣筒,那真的不是鬧著玩的。

“不會來——”鄭大姑喘了會兒氣,實在不敢去看鄭姑婆的臉。

“不會來,那你打什麽電話?你打電話不是讓他來嗎?他究竟在電話裏說什麽了?”

眼看,鄭大姑死活不敢再張開嘴巴說一聲,鄭小姑推了她一把,拿起電話,重撥白隊家的電話號碼。打了過去之後,沒人接。鄭小姑一愣。

白家不接他們的電話了?

不信邪的鄭小姑,向屋裏其他人借了手機,是白家不知道的號碼,又打了過去。這回接電話的人,是白小璐。

“你爸呢?”鄭小姑說話可不像其他鄭家人那麽會裝,開口就是劈頭蓋臉地追責。

白小璐見著父親早已回書房了,而且擺明態度是要與鄭家一刀兩斷,雲姐在屋角收拾垃圾,也懶得理鄭家人的事了。看著父母都擺明了態度,白小璐想著正好,可以為自己和家裏人都出一口氣,回鄭小姑說:“我爸他說的話,你們是聾子嗎?還是說,律師不好找,因為都沒人敢接你們的案子?也是,裝病這種事,隻要稍微查一查,一目了然。哪個律師敢接這種欺詐的案子呢?”

鄭小姑被白小璐這話給刺的是,一陣臉紅一陣臉白的:“你,你,你,你說什麽?你爸,你爸呢?”

“都說了,我爸讓你們去找律師,你們現在要找的是律師吧,而不是大夫吧。既然已經擺明了是要找茬而不是看病。怎麽,剛才接我爸電話的那位,沒有和你們說清楚嗎?”白小璐邊說,已經抱著肚子邊笑了。接了鄭小姑這通電話,想都知道,剛接他爸電話的鄭大姑,是嚇到什麽話都不敢和家裏人說了吧。

鄭小姑手裏握著的手機,直線墜落到了地上,啪,好大一聲響。

屋裏,鴉雀無聲。

鄭小姑的聲音大,不像鄭大姑細細聲的造成其他人都聽不清楚,剛才鄭小姑與白小璐在電話裏的爭執,也就第一時間傳遍了屋裏所有人。

鄭家人此時此刻,每個人,都不約而同的,不敢去瞧鄭姑婆的臉。這可是鄭姑婆的絕招,怎麽可以,可以如此輕易被白家人無視!

緊接發生的一幕,讓鄭大姑後悔了,後悔怎麽剛才自己不該第一時間奪命而逃。隻見,鄭姑婆猶如體育健兒突然跳了起來,動作神速精準地一個拳頭,砸到了鄭大姑頭頂上背上:“你這個傻子!白癡!你怎麽和他說電話的?!我怎麽有你這樣一個傻透了的女兒!我的計劃,全被你搞砸了,全搞砸了!”

鄭大姑被母親幾拳下來,已是打得頭暈眼花。

眼看,鄭姑婆是真的用盡力氣在毆打鄭大姑。鄭姑婆丟的這臉,全發泄到鄭大姑頭上去了。不以為自己計劃有錯,全是這個代言的大女兒沒有做好,所以欺騙不了白家。

鄭大姑搖搖欲墜。她老公看著不好,趕緊上前擋住鄭姑婆的拳頭,嚷了句:“媽!她是你女兒!”

“她不是我女兒!我沒有這樣窩囊廢的女兒!”鄭姑婆怒到牙齒都快咬蹦了。

她怎麽可以在白家麵前丟這樣大的臉,不是鄭大姑的錯是誰的錯!

鄭大姑的老公也是狠的,或許,對於平常裝模作樣而且橫行霸道的鄭姑婆早也怨言多多,見到這個狀況,二話不說,帶了老婆和家人轉身就走,不忘給鄭姑婆拋下一句:“行,你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她不再是你女兒!”

情形一瞬間急轉直下,鄭大姑的老公甩了門,鄭大姑一家全撤了。鄭二嫂子愣了,呆了。鄭大姑好歹,有親戚在國外,有點錢,有點本事,鄭二嫂子本還想著可以借助鄭大姑的力量。結果,現在,突然鄭大姑一家被鄭姑婆罵跑了,要與他們鄭家都脫離關係了。

鄭二嫂子一陣打顫。緊接見著,鄭小姑跑去追鄭大姑一家,因為隻有鄭大姑一家有車可以送她一塊回保定。鄭小姑向來是我行我素,要走,誰都攔不住的。

回頭,見到屋裏突然走掉了一大半人,鄭二姑心裏頭打鼓了。拉下老公的手:不如我們趁亂也走吧。

眼見鄭姑婆計謀失敗,這股氣肯定要今晚上出到他們頭頂上來的了。

鄭二姑老公想的也是,因此趁著鄭姑婆正氣的時候,兩人借尿遁拔腿就跑。

不會兒,屋裏麵,隻剩下鄭姑婆和鄭二嫂子兩個人。鄭二嫂子這刻真的是全身都浸泡在了冰水裏一樣。她也想逃,快點逃!

可鄭姑婆回神,見屋裏人都幾乎走光了,怎麽可能讓她跑,伸手一把拉住她,說:“我一個人晚上睡不著,夜晚要起身沒人幫著不方便,你今晚睡我屋裏吧。反正這房子不是你的嗎?”

鄭姑婆說到點上了。這屋子,可是她和她老公租的。鄭二嫂子是無路可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