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風心裏全是恨意,也帶著自責。
他有些懊惱,自己怎麽去讓南晚意自己去上班呢?
自己如果要是跟著的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想著剛才看到南晚意身上的血,溫如風雙目赤紅。
他又再深深的意識到南晚意在自己心裏的重要性。
他趴在門上,企圖透過門縫看看裏麵的情形。
但門關的嚴實,他什麽也看不到。
溫母看到兒子那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南晚意急救,溫母同樣擔心。
但她還顧著場合。
看一眼坐在一旁等著的劉隊長。
“劉隊長,這是怎麽回事?”
“哎,說來也是巧了,我們本來想要……”
劉隊長同溫母說起事情的經過。
溫如風擔心南晚意,但也側耳聽著。
得知南晚意是被陳陳紅給捅傷後,眼中一閃而過的戾氣。
他拳頭緊握,用舌頭頂了頂後牙床。
如果陳紅現在在他麵前的話,他絕對會手撕了對方。
“人呢?”溫母再次問道。
她想要知道傷人的罪魁禍首去哪兒了。
實際上,是怕劉隊長袒護她,畢竟陳紅也是大柳樹村的人。
“我讓兩個人給送到派出所去了。”
“也是,今天能傷晚意同誌,明天就能傷了其他人,咱們村可不能有這麽一個危險的存在。”
溫母輕聲說著,其實這話也是在給劉隊長提醒。
劉隊長點點頭,如果要讓村上的村民們知道陳紅做的事,恐怕誰也不會留。
想想劉隊長就覺得心煩意亂。
他們村怎麽出了個這麽個玩意?
急救室的門忽然間打開,護士走出來摘下口罩,喊了一聲。
“誰是南晚意同誌的家屬?”
“我,我……”
靠牆站著的溫如風猛地衝過去,他出現的太過迅速,嚇得護士後退了幾步。
“趕緊去交費,然後在這裏簽字,那一刀哦,靠近心髒,非常危險。”
“護士同誌,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劉隊長等人湊上前去問道。
溫母望向溫如風手中的紙,下一秒,她麵色巨變。
因為醫院竟然給下了病危通知書。
“還磨蹭什麽,趕緊簽字。這病人很棘手,我們也隻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小護士的催促聲讓溫如風手抖,他顫顫巍巍簽上自己的名字。
小護士一把搶過病危通知書,轉身向室內走去,同時還不忘囑咐。
“趕緊去交費。”
聽了這話,溫母看看失魂落魄的兒子,就從衣兜掏錢。
劉隊長一把搶過單子,遞給身旁的人。
“你去交費。”他從兜掏出錢來。
見狀,溫母也把他的錢交給年輕人。
“好,我去,叔。”
期間溫如風沒有任何反應,他緊緊盯著緊閉的門,人如同失了魂一般。
手術室內的南晚意也確實像護士說的那樣。
刀捅在要害。
依照現在的醫學水平,基本上就活不成了。
“滴,滴……”
儀器忽然發出警報,接著幾道急促的聲音響起。
“病人血壓急速下降……”
“病人心髒停止跳動。”
“打開電源,準備電擊……”
南晚意生命體征突然間消失,讓手術內一陣忙亂。
同一時間,她腦海中一道聲音響起。
[滴,滴,警報,警報。]
[宿主生命危險,開啟自保自救模式。]
十幾分鍾之後
搶救的醫護人員重重呼出一口氣。
總算是把人搶救過來。
他們不得不感歎南晚意的命大。
實際上這一切都是係統的功勞。
南晚意生命垂危,係統感覺到她的危險,開啟自救模式,這才救了她一命。
手術室外的燈滅了,接著門被打開。
走廊內或站或坐的人在門開的那一刹那,一鼓腦湧過來。
“大夫,怎麽樣了?“”
“大夫,晚意沒事吧?”
……
大夫摘下口罩。
“人搶救過來了,有48小時觀察期。
人隻要醒過來,基本上就沒什麽大事了。”
這話讓幾人提著的心落下來。
溫母連連道謝。
溫如風則是伸長脖子向手術室內望去。
不一會兒,南晚意被推出來,看著躺在**麵無血色的南晚意,溫如風都感覺自己不會呼吸了。
坐在床邊,目光在南晚意臉上停留。
“那個溫同誌你們在這兒,我去派出所一趟。”
見南晚意這邊安置妥當,劉隊長同溫家母子打聲招呼後,便急匆匆的離開。
陳紅畢竟是大柳樹村的,劉隊長得過去。
倒不是要給她講情,而是得把事情經過再說一遍。
剛才南晚意在手術的時候,送陳紅去派出所的那兩個村民也來到醫院。
他們告訴劉隊長,派出所的警察同誌讓劉隊長等人也去派出所錄口供。
劉隊長從派出所出來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
這麽一耽擱,等他們去公社的時候已經遲了。
林建設看著匆匆趕來的劉隊長,臉上帶著不滿。
“劉隊長,這先進集體的獎狀沒有吸引力嗎?連這事都能遲到。”
“那個林主任,抱歉,實在是臨時出了點事。”
劉隊長大腦快速的運轉著,他在琢磨著應不應該把南晚意受傷的事情說出來。
“什麽事比表彰大會還重要?
你知不知道先進集體代表著一個村的榮譽?
你們連最起碼的時間觀念都沒有,這先進集體是不是有些不符?”
林建設恨鐵不成鋼。
如果不是因為南晚意,這先進集體怎麽也落不到大柳樹村的頭上。
看看這身為隊長還拖拖拉拉,磨磨蹭蹭的,能把村民們給帶好嗎?
眼見著林主任發火,劉隊長連連道歉。
左思右想還是沒有把南晚意受傷的事情給說出來。
得了獎狀應該是高高興興的事,可是以劉隊長為首的一行人則是垂頭耷拉腦袋的回了村。
獎狀是領了,還挨了一頓訓。
關鍵是劉隊長是害怕。
如果林建設知道南晚意受傷後,會不會再批他一頓?
看著獎狀,劉隊長歎氣。
如今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天漸漸的黑了,溫如風就和個木頭樁子似的一直坐在病**,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南晚意。
見狀,溫母歎氣,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我先回去了,小妹一個人在劉隊長家裏不行。
明天早上我給你們送飯來。”
半晌,溫如風才微微點頭。
溫母無奈,騎著自行車回村了。
月光淡淡,透過窗戶照射到病床。
**的人依舊昏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