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齊格勒也是一位美熟女。

而且和女伯爵、皇女都不是一種類型的,她的成熟是外柔內剛,感官上不會讓人覺得難以親近。女伯爵的熟女味是妖媚似火,越靠近就越感到自己在焚燒。皇女則是溫婉淡雅,一種母性的包容關愛。

至於黑聖杯,這廝就是林恩的完美想象,她可以隨心所欲,不具備討論意義。

要問誰更撩人,就隻能說蘿卜青菜各有所愛了。

林恩也體驗到了一把,和平女神的悉心照料。

當他提出自己希望和她聊一會的時候,齊格勒醫生欣然接受了林恩的請求。她先是貼心幫林恩墊著枕頭坐起來,隨後麵容寧靜祥和的坐下,一雙柔荑便是握住了林恩的手,一幅聆聽的模樣。

氣氛並不旖旎,而是很美好。

似乎一切病痛都遠離了,隻剩下了自己和她。林恩有些出神的仰望天花板,耳朵裏能夠聽到醫院外憲兵們路過的沉重整齊步伐聲,偶爾從遠方傳來的尖銳哨聲,似乎在預示著城裏還沒有完全穩定下來。

林恩下意識開口道。

“齊格勒醫生,你為什麽要當醫生呢?很辛苦吧,而且每天都有那麽多人死掉,對於一個醫生來說不痛苦嗎?”

想到錢寧那副理想崩潰的模樣,本著一點試探的意思,林恩就開始了話裏藏話。他不知道齊格勒能不能聽的懂,對於他來說,至少聽懂表層意思就足夠了。

“為什麽?”

齊格勒微微歪了一下腦袋,蜜色的劉海耷拉在她白皙光潔的額頭上,顯得有幾分俏皮似的美麗,她很認真的思考了一會林恩的問題。這應該是每一個醫生都會麵臨的問題,拋開物質去想的話,都會涉及本心。

在林恩的眼裏,清澈而幹淨的齊格勒似乎身上在閃光。

“那當然是,我想和你一起活下去。”

“想和我,活下去……”林恩本來預想的答案會是不願看見生命凋零之類的,沒有料到齊格勒的回答是如此的,樸實無華,讓他有一種自己一拳揮到了空氣裏的難受感。

齊格勒目光灼灼,這似乎是有人第一次問她這種根本性的問題。

“沒錯,林恩先生,你知道嗎?醫學起源於人類最美好情感的表達,那就是我想和你一起活下去,就是這樣的願望催生了醫學。如果是你的話,你願不願意和艾米斯忒一起活下去呢?”

“當然,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所有人都不受病痛的折磨。”

林恩肯定回答道,這種源自人類最原始最美好的感情表達,是有共性的,可以無視國家、種族、地域形成一種神聖的共鳴。

這一點不隻是醫生,像老師、消防員、誌願者都是一樣的。

齊格勒見小先生能夠理解自己,她的笑容猶如高潔的百合花綻放。拉著林恩的手,似乎以此能夠傳遞感情,和平女神閣下接著回憶道。

“我在戰場上救過很多人,但也沒能夠救下更多的人。當時我在祈禱,一個,哪怕一個,讓我再多救一個,結果就這樣,我沒有辜負別人對我的期望,我和很多人一起活了下來,帶著那些沒有活下來的人的期望活了下來。在事後,我發現我在祈禱時,原來並沒有向【啟明賢者】求助,而是回到了最初的原始,和古人一樣向著自己祈禱。”

林恩下意識的握住了她的小手,他不知道在戰場上,就是這樣一雙手從死亡女神的鐮刀下搶回了多少條生命。

突然間,林恩有一股不忍。

他覺得自己有點卑劣,可以用自己質疑的心去揣摩齊格勒。但是很快,林恩就壓下了心中這微微**漾的情緒,他同樣有著不能後退的理由。

生存。

當一件事危及到自己的生存這個底線時,林恩的思維就很簡單,絕對不能退讓,理想可以崩毀,感情能夠斬斷,名聲也可以拋棄,一定要和威脅生存的因素戰鬥到底,哪怕血流漂杵也在所不惜!

他在下城區就是這麽幹的。

從一開始盡量收手,手杖尖端不那麽容易打死人,到後麵上鏈刃的刀片,再到後麵高爆手雷延遲一秒丟人群頭頂,最後和非凡者以命相搏時,每一處能用上的地方都參與到了垂死掙紮中。

那是無序混亂的求存,也是林恩看似溫和表象最最底層的本質。

“但是在戰場、下城區每一個人離開的瞬間,我都見的太多太多,我對於身為醫師的自己逐漸產生了懷疑,到底要怎麽樣才能夠讓醫學回歸最初的表達呢?”齊格勒猶如夢囈一般,握著林恩的手吐出了自己的心聲。

“一切事物從時間的大尺度上來看都是有周期性,是螺旋上升,我覺得就算是醫學也不例外。”

這話林恩回答的很有底氣。

在他穿越前,人種基因學已經完成了二次突破,是能夠從基因的層麵上對一個人進行矯正的,這樣的調製是可以從根源上斬斷天啟四騎士之一的瘟疫。順帶一提,核聚變加碳轉換以及甲醇蛋白工廠線全麵鋪開,也能將饑荒給弄死。

就算是死亡這個難纏的對手,也要麵對意識永生的挑戰。

“你的回答很有哲人的味道,可惜當初的神學和哲學這兩項我都沒有拿到好成績。”齊格勒莞爾一笑,她的露短更輕鬆拉近了自己和林恩之間的距離。“你的意思是前途是光明,但道路是曲折的,對嗎?”

“沒錯。”

“雖然這聽起來有點像是沒理由的安慰,但我不覺得你在撒謊,謝謝你,林恩。”齊格勒望著美少女,眼裏閃爍間似乎多了點什麽。

林恩的視線一直黏在齊格勒的臉蛋上,他從這個和平女神的表情中忽然間捕捉到了一個一閃而逝的情緒。

那個情緒的名字叫,愧疚。

為什麽她會愧疚?

就在林恩這邊持續的揣測試探,一點點去剝開齊格勒的外在時,她忽然間定定的對著林恩說了一句話。

“我知道你在調查我。”

她的這句話像是一把利劍直接刺了過來,林恩抓著齊格勒的柔荑下意識的收緊了些許,他對於救命恩人這直白的話不禁是有些尷尬,不管怎麽說齊格勒都是救了自己一命,她這樣說就顯得剛剛的自己很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