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要去見那個野獸一樣的女人啦？’
在林恩加快了工作速度後，妃蓮明曦忽然間意義不明的問了一句。她這時不時和一個幽靈一樣出聲的行為，小先生從一開始的不適應到現如今的麻木，早就覺得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了，反正也是腦內交流，隻要他不出聲一驚一乍，別人就不會覺得他需要被送到瘋人院去。
‘有什麽問題嗎？’
林恩稍微有一點心虛。
咳咳，這個心虛時候正常的，嚴格來說他和精靈老處女締結了靈魂契約，彼此算是最親密的鏈接關係了，有啥事彼此也不會相互隱瞞能夠讀到想法。
問題是林恩並沒有被人觀賞的奇怪癖好。
特別是在和艾米斯忒的時候，這廝就像是好奇寶寶上身，恨不得三百六十度無死角超清觀賞，逼得林恩往往需要動用大棒才能讓她乖乖聽話。她這種詭異的行動，總是讓林恩覺得這隻精靈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的癖好。。
你要說梅爾蒂絲或者葉芙妮這樣他倒是能理解。
但你一個幾乎啥都見過的長生種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呢？和你這樣的精靈在一起，怎麽可能搞好事業嘛．jpg
‘問題？沒問題啊，不過我總覺得，那個雌性人類身上的味道有些怪怪的。’妃蓮明曦唇齒間吐出來的話語忽然間染上了一層粉色的氣息，事實上在她眼裏，除了林恩之外，其他的人類可能連讓她連記住名字的資格都沒有。
尤裏可能算半個吧。
那林恩身邊的女人就更不用說了，誰會瞧得起被伴侶征服的母猴子？妃蓮明曦一般都是用代號來稱呼那些女人，比如說艾米斯忒就是野獸，葉芙妮是劍刃，愛塔莉是異色瞳，索菲雅是母老虎……
總之這些代號總讓林恩覺得，她要是當著麵說，可能會被發狂的女人們給活撕了。
‘怪怪的？有麽？’
林恩這邊聽到精靈老處女若有所思的話，心裏咯噔了一下，稍微調整了一下心情隨意道。嗯，艾米斯忒有沒有問題，他這個枕邊人當然比誰都清楚，可要是被妃蓮明曦嗅出了某些貓膩，那林恩就要頭疼解釋的問題了。
所以他選擇了最方便的方法，裝傻。
‘好像是有的吧，我覺得她身上的味道很香，香甜的像是從骨子裏浸染出來的一樣，太不自然了，哪怕是親和自然的德魯伊都沒有這種奇怪的現象。而且，她好像能夠看得到我, 這對於一個普通人類來說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妃蓮明曦的確是對艾米斯忒起了疑心。
這個女人她有些看不太透, 總覺得她隱藏著些什麽, 那種感覺就像是在迷霧彌漫的叢林間漫步，你恰好路過了一朵花，再回頭的時候, 那朵花已經變化了角度，正好藏在濃霧後, 引誘著你一探究竟。
‘她有特殊的體質？’
林恩隨便扯了一個方向, 手上拿著文件的他看似忙個不停, 實際上動作已經遲緩了許多。這種無意識間摸魚，還能夠讓人看不出來的本事, 算是坐辦公室必備的。
‘這不好說，你們人類的特殊體質，本質上都是遺傳物質的體現和意誌對微觀波粒的集體表現。’
‘這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 相由心生。你自己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啊, 你現在的容顏這麽的完美, 比例上也接近了藝術品的層次, 你不會覺得單純是自己長能長得這麽好看吧？’妃蓮明曦覺得林恩有些時候是有夠遲鈍的，自己什麽情況都不清楚。
相由心生這種事情, 對於非凡者來說是很有可能發生的。
如果對自己的相貌都沒有自信，沒有調整傾向適合自己的完美傾向，那這個非凡者基本上也不會有啥大的成就了。林恩這邊的黑聖杯就是他幻想中最完美的女性, 受黑聖杯的影響，他的容貌也是日益發生著貼合本身容貌氣質的轉變。
林恩是那種溫潤卻不會顯得軟弱的類型, 在他認真的時候，有一種稍微跳脫的跑在前麵, 希望其他人能跟上來的感覺，這就是相由心生。氣質這種東西, 它是一種很奇妙的生命場域，在沒有抵達一定的境界之前，對於氣質這玩意研究還真的沒法太過了解，林恩自己也是隱隱約約的有一種感覺。
不夠他也明白了妃蓮明曦想說的話。
那就是艾米斯忒這個人確實是有些問題，可能她隱藏了一個秘密，就和林恩本身也藏著一些秘密一樣。
精靈死宅不太喜歡這種隱藏的感覺。
因為精靈是不屑於隱藏心聲的，有什麽就直接了當說了出啦。食言而肥是人類特有的事情, 對於長生種來說，隻要你活得夠久，一切謊言在你麵前都是毫無用處的。有些長生種，甚至還會羨慕人類這種能夠被謊言蒙蔽的缺憾。
‘可惜我, 我現在沒有表界的軀體，還苟活在精靈寶鑽裏，不然我就能有方法直接去驗證我的猜想了。’
妃蓮明曦遺憾的攤手。
她能夠從原初時代一路苟到今天，身為半神不崩潰，肯定是要付出相對應的代價。這種代價表現出來，就是她雖然是一個半神，但表現出來就和一隻鹹魚一樣，沒有什麽太特殊的地方，以至於林恩都快忽略她是一個半神的事實。
不然，這不老花也對於妃蓮明曦來說也不會那麽重要了，重塑肉體，精靈重生的這個過程可是極為重要的。這個世界確實不缺少起死回生的奇跡，但是越是朝上走，想要起死回生就越顯得困難。
那些一個個隕落的半神，他們的思維和信念依然在星界流轉, 掉落的碎屑可以拾取，仿佛昨日的一切曆曆在目, 但沒有人會說，那些半神還活著。
妃蓮明曦似乎是感覺到了林恩不想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纏, 她在嘟噥了一陣就沉寂了下去。而這個時候，林恩也帶好了自己準備給女伯爵過目的文件。
風雪中停靠著的馬車, 那種帶著一種蕭瑟陰冷的氣氛，讓林恩不由得一陣短暫的失神。他總覺得，這種下雪的天，美麗而又淒涼。
“走吧。”
對女仆長點頭著，他便主動伸手拉著她一同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