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建剛的手提箱(九)
如果建剛一個人去,富安邦肯定他必死無疑,如果左東一個人去,富安邦認為結果也是一樣的。但是這兩個人一塊去,富安邦就會感覺舒坦多了。他們兩個人到時候即能互相幫助,也能互相牽製,確保彼此都不會做出過分的事來。
那邊富安邦和建剛在說著,這邊Amanda和左東也沒閑著,左東做了一回Amanda的後勤保障,又從外麵弄來一壺現磨咖啡,給Amanda恭恭敬敬地倒上一杯香氣撲鼻的咖啡,好讓她能加快工作進度,盡快進入手提箱所在證物室的監控係統。
要想順利奪回手提箱,那就必須知道擁有三組裝甲車的特工們,到底哪一組才是真正攜有手提箱的人,而要知道這個,就必須借助證物室內的監控,如果左東猜的沒錯的話,那些特工們肯定在取到手提箱的第一時間內,就將手提箱放到三個白色大箱子中的其中一個,然後走出證物室,分別上不同的車輛。特工們的這些動作,應該逃不出監控的範圍。
富安邦和建剛談得差不多了,就讓建剛先回去休息,但是遭到了建剛的拒絕,他要回集裝箱那裏。於是他們兩個就一同來到了集裝箱。
左東現在不想見到建剛這個明天可能把自己帶入危險境地的人,他也不想見到富安邦,他不明白為什麽富安邦會同意建剛這個魯莽的想法。星條的特工可不是吃素的,東國的國家特工栽在他們手裏可不是一次兩次了。他們的厲害左東雖然沒有真正領教過,但也有所耳聞,對他們真的不敢掉以輕心。左東惡狠狠地瞥了左東一眼,將Amanda麵前的紙杯倒滿咖啡。不知道是這咖啡太好喝,還是Amanda需要咖啡來集中精神,反正她已經喝了不下四杯咖啡了。
有建剛和富安邦這兩個人在自己旁邊,左東感覺十分不適,他覺得自己好像是被富安邦出賣了一樣。左東起身要離開,順便對建剛冷冷地說道:“今天你伺候好Amanda,記得多給她弄些咖啡。”
建剛以為左東在成心刁難他,就氣呼呼地說道:“你為什麽不伺候。”
左東雖然對建剛態度不好,但是並沒有任何惡意。讓他對Amanda好點,是因為Amanda現在的工作實在為他找手提箱,自己要回去休息,不能在這裏繼續給Amanda做後勤保障了。
“MD,是你要死皮賴臉去找手提箱的,Amanda現在在為你順利找回手提箱辛苦地做著工作,難道你不該去給她弄幾杯咖啡嗎?TMD建剛你不會做事吧,連TM的人都不會做了?”左東惡狠狠地甩給建剛這幾句話,也不考慮集裝箱裏的氣氛,就獨自離去。
富安邦扶著集裝箱的邊緣,探出身子,回頭看著左東,說道:“你去哪?”
左東沒有回頭,邊走邊說道:“回去睡覺,告訴那個家夥,明天早上6點出發,去市區,應該不晚。”
建剛被左東剛才的那些話刺中了要害,尤其是那句“TMD建剛你不會做事吧,連TM的人都不會做了”。這句話似乎是對建剛人生的一個恰如其分的詮釋。他的確書生氣很重,踏入社會工作這麽久了,還是做什麽事都那麽循規蹈矩。在為人處事上,的確不令人滿意,領導因為他不圓滑,不會來事而經常忽略他。同事也因為他的過分原則而不願意接近他。他還能留在組織內,作為一個特工,也僅僅是因為他的忠誠。
建剛呆呆地站在那裏,心的確被左東那如釘子般的話給刺痛了,或者說給刺傷了。
富安邦很清楚建剛為人處世的作風,也清楚左東的那些話肯定讓建剛有所震動,看著建剛在那裏傻站著,就過來安慰道:“你別生氣,左東就是那樣一個人,心直口快,說話不太經過大腦,說的也不是全對,你不必放在心上。”
建剛低著頭,轉過身,拿起Amanda旁邊的咖啡壺,一聲不響地走出集裝箱,像一個做錯事了的孩子。
富安邦無奈地搖搖頭,暗道:“如果建剛可以稍微圓滑點,憑自己的那份能力,現在應該前途無量的。”
過了嘴癮的左東回到自己的臥室,躺在**回想,自己剛才說的是不是有點太過了,自己並不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也不想和建剛有什麽過節,建剛畢竟使自己人。他對國家忠誠,左東體會的到。左東盯著不高的天花板,不想去想明天的事。
沒過多久,左東居然睡著了。當他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5點。
他沒有脫衣服就在**過了一夜,起床時,渾身的衣服褶皺不堪,身上的這件鬆垮的襯衣像是被**了一整晚。離出發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左東簡單地去衝了個澡,又把不成樣子的襯衫穿在身上,將下擺塞進褲子裏,盡量使襯衫平整,接著從昨天脫下的髒衣服裏,找到手槍和彈夾,背好槍帶,又把新西服上衣穿在身上。左東並不太滿意地抖了抖肩,整了整袖口領口就出了小木屋,向集裝箱走去。
其他四個人就在集裝箱裏對付了一夜。Amanda在淩晨2點多,才進入證物室的監控係統,將幾個攝像頭的監控畫麵聚合到一台屏幕後,才像泄了氣的皮球,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她在中間醒過一段時間,那是因為偵察衛星已到桑麗娜吉市上空,需要她調試一下接收信號,現在整個城市包括他們所在的地方,都在偵查衛星的監控之中。富安邦自認為自己是這幾個人中的領導者,想去休息,卻不能去,隻能在集裝箱裏盯著屏幕。建剛一直沒有睡意,到現在精神似乎都在最佳狀態。龐寧本想回自己的臥室去睡覺,但是一想那邊隻有左東一個人,不隻是心虛還是怎的,始終沒有回臥室,也借著長桌趴著睡了一宿。
左東睡得也不是很安穩,但是畢竟是躺在**睡覺,相比其他人,他的精神還是好的很多。
建剛見左東來了,就急切地說道:“走吧!”
左東看著沒有絲毫倦意的建剛,暗道:“你跟鐵打的似的,看來不找回手提箱,你還不準備睡覺了?”
左東看著建剛渴望現在就出發的眼神,心中不禁一軟,心想,早早晚晚也不在乎這麽一點時間,當即決定,現在就走。
此時天已大亮,路虎該從沉睡中醒來了。
左東將還在熟睡中的Amanda輕輕拍醒,讓她做自己的後勤保障,讓她跟蹤自己,實時和自己保持聯係。Amanda勉強打起精神,給左東說道:“沒問題!”
左東拿起在桌子上擺放了一夜的可以保持彼此聯絡的如耳塞一樣的小玩意,給了Amanda一個,給了建剛一個,自己留了一個,說道:“Amanda,你用這個給我們指出向證物室的行進方向,建剛,我們兩個保持聯係。”說完,就將這個小玩意塞進了右耳朵裏,深深地塞了一下,以保證沒有部分露在耳朵外。
建剛也跟著將手裏的小玩意塞進耳朵。
左東旁若無人地笑了笑,就算給自己的鼓勵。覺得一切都準備好了,就走出了集裝箱,上了第一輛路虎車,坐在了駕駛的位置上,左東很自覺地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富安邦稀裏糊塗地似乎成了一個局外人,趕緊跳出集裝箱,奔到左東他們所在的路虎前,扒著車窗,極為嚴肅地說道:“無論結果如何,你們兩個都要給我安全地回來,明白不?”
左東故作輕鬆,心不在焉地說道:“放心,我們肯定安全回來,我啥時候沒有安全回來過。”
富安邦一掌滑過左東的頭,說道:“啥時候還嘴貧,記住了沒?”
左東將車發動起來,一腳油門就將車開出老遠,富安邦看著卷起一地泥土的路虎,注意到一隻手伸出車窗擺了擺,這是左東的手。從左東這個動作,富安邦看出了他的信心。
一路上左東就是將油門盡量踩到底,大馬力的路虎在坑窪不平的路上一會兒高高躍起,一會兒又一頭吃向地麵,有種青蛙在跳躍的感覺。
循規蹈矩慣了建剛並不喜歡左東這種奔放的開車方法,這讓他感到自己的屁股很疼,後麵放著的槍械也一直不安分地發出清脆的撞擊聲,有彈夾都飛到了車內的地板上。
如果照這種速度,不用一個半小時,就用一個小時就可以開到市區。這輛路虎大概也是很久沒有被人這樣駕馭了,此刻在盡情地釋放著野性。離桑麗娜吉的市區越近,路也就越平坦,越好走。經過一段時間的行駛,路虎駛上了一條隻有兩個車道的柏油路。柏油路左右兩邊是茂密的樹林,樹林的下方堆積了厚厚的散發著腐味的樹葉。
路平坦了,左東反而降低了一下車速。似耳塞的小玩意這時候在耳朵裏傳出了Amanda的聲音:“東哥,注意了,離你們一公裏的地方有一個臨時的檢查站,一台警車,兩名警察。”
Amanda通過偵察衛星實時監測著路麵上的狀況,發現了離左東他們不遠的臨時檢查站。
左東又將車速降低了一些,回複道:“好的,我們會見機行事。”左東不知道臨時檢查是不是衝他們來的,殺金昂幫的人一定會招致警察,現在市區內的情況還不得而知,但是從檢查站來看,不容樂觀。
“建剛,怎麽樣,現在郊區都設有臨時檢查站,你還準備去找手提箱嗎?”左東問道,他已經把車速降到30邁以下。
建剛不假思索地說道:“去,不就是一個檢查站嗎?”他絲毫沒有把檢查站放在眼裏。
左東一咬牙,車速猛地提了上去,路虎在轉過一個弧度很大的彎之後,左東和建剛看見不遠處一輛三廂警車閃著紅藍警燈橫在公路上,隻留有一輛車通過的空間。兩個身穿深藍色製服的警察站在車頭邊,將整個道路封住。
對左東來說,這兩個警察他根本不放在眼裏,隻要他願意,輕而易舉地就可以拿下。看著左右茂密的樹林和前方不遠的兩個力量單薄的製服警員,左**然有了一個主意。他將頭湊到建剛那邊,跟他耳語了幾句,最後輕聲問道:“行不,想幹不?”
建剛現在隻要是對他取回手提箱有利的事,他都會去做,不管後果多麽嚴重,影響多麽大。雖然左東的主意不是什麽好主意,但是建剛還是一口答應了。
“好,那就這麽辦!”左東說著,將路虎車停到了離警車的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