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號521
算盤誰都會打,聰明誰都會耍,比的就是看誰更勝一籌。
其實,星條國的特種部隊剛進入停機坪,就已經被位於飛機二層的數據處理中心準確地捕捉到了,將這些人的熱成像反應在了大屏幕上,並將信息反饋到了飛機駕駛室中。
“老板,有一支不明身份的小隊正在向飛機靠近,來者不善!”駕駛室的擴音器內傳來數據中心的匯報。
“老板,他們來的好快啊。”站在富安邦身邊的左東提醒道,這並沒有讓左東感到意外和不安。
這完全符合星條國的行事作風,也將麵前的富安邦又一次推到了必須做出抉擇的邊緣。
“不能輕視對手,也不能低估自己的力量。”在來星條國之前,富安邦就是用這句話來告誡自己,可是自己做經理做的太久了,做得已經不太適應這種親自打殺的生活了,做事的魄力還真的是小了很多。
掌握著一飛機人生死的富安邦還是下不了決心讓飛機在沒有任何支持的情況下強行起飛,他想來想去,還是找不到一個比這樣做更能達到目的的辦法。
時間就在他的躊躇間慢慢流逝著。
“老板,你就下決心吧,你這不是在下棋,你走一步人家走一步,現在的情況是,你不動,人家時時在動,等他們的人攀上飛機,咱們可就真的走不了了,你還猶豫什麽?”恨不得親自下命令的左東繼續勸道。
時間已經不等人了,富安邦和左東還不知道,已經有幾個特種部隊的人爬上了機翼,正在找機會破壞渦輪引擎,如果被破壞了,那他們就真的插翅難逃了。
“咣當”一聲,駕駛室的門被推開了,一臉驚恐的空乘對駕駛室裏的人說道:“有幾個人爬上了機翼,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麽。”
“馬上起飛,隨便你選一條跑道。”
事實擺在麵前,富安邦不得不下這個盡管他到現在都不願意下的命令。
機長宋立立即照富安邦的指示去做,頃刻間,飛機開始移動,向麵前的這條跑道移動。
飛機的移動導致機翼上的幾個特種隊員被孤零零地留在了上麵,他們想逃,但是機翼離地麵的高度有五米多,他們不敢貿然往下跳。他們現在麵對的,可能比富安邦剛才麵對的還要緊迫。隻要飛機真正進入跑道,準備起飛,一旦滑翔起來,那這些人就沒有生的可能。
富安邦繼續留在了駕駛室,左東回到機艙,找了一個靠近機翼的位置,坐在那裏透過舷窗看著扒在機翼上的幾個特種部隊的成員。
飛機已經駛入機場跑道,調整了一下方向,準備起飛,這時塔台卻通過無線電吼了起來:“趕快離開這條跑道,有飛機即將降落!”
現在才說,已經晚了,為了盡快離開這裏,機長宋立駕駛的飛機的起步速度就比正常時快了許多。
要是剛才在機翼上的幾個人能果斷點、勇敢點跳下去,雖然可能摔斷腿,至少還能可以留條命,但是現在可真的是騎虎難下了。
機艙裏的左東看著舷窗外幾個可憐的人,就像是在看一部已經知道了結果的喜劇,他數了數,在機翼上麵的有五個人,看樣子已經有一個人堅持不住了,隨時都有掉下去的可能。
塔台還在聲嘶力竭地呼叫著,一點也不像在撒謊的樣子,機長宋立現在可真的顧不上那麽多了,這可是起飛最後的機會。
富安邦坐在宋立的身後,也目不轉睛地盯著跑道,突然在跑道的盡頭與夜幕相接的地方,一架大客機呼嘯著衝出夜幕,不顧一切地落在了跑道上,急速地向富安邦這架打飛機駛了過來。
那架大客機的駕駛員看到貿然出現在前方,還在加速滑行的大客機,調整姿態再起飛躲避,是不可能了,隻有竭盡所能將飛機在最短的距離停下。
一陣刺耳的輪胎和地麵的摩擦聲,這架剛降落的大客機就像發出一聲歎息似的,機頭瞬間下沉,濃密的白色煙霧從輪胎處冒了出來。要讓一架飛機很迅速地停下來,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就在同一時刻,宋立為了避免和對麵的飛機相撞,在動力不足的情況下強行拉起飛機,整個機身都開始劇烈的晃動起來,機翼上的五個人刹那間被摔下去三個。
隻見飛機就像一隻在水麵上滑行的鶴,機頭已經高高翹起,但是後機輪還在地麵上拖著。
“嘭”的一聲,對麵的這架客機的前機輪承受不住摩擦帶來的熱量爆掉了,接著就是火花四射,比過年時燃放的煙花可要精彩得多。
兩架飛機的相對速度不容小覷,跑道雖長,但是機長宋立再不能讓飛機整機離地的話,撞機就在所難免。
兩架客機的距離越來越近,對方已經用盡所有的辦法去減速。
賭一把,看運氣怎麽樣,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間,機長宋立再一次試著將客機拉起,這一次後機輪抬起來了。
富安邦眼看著對麵的大客機衝到了自己這架客機的腹部,還是慢了半步,後機輪還是踩到了下麵客機的機頭,本來客機的機頭地下的輪子已經爆胎,又經這麽一碾,前起落架頃刻間斷裂,整個機頭吃到了地上,小煙花變成了大煙花。
正因為對方客機機頭吃地,才沒有讓其進一步撞到富安邦所乘客機的尾部,造成更大的災難。
左東因為機身的抖動眨了幾下眼睛,再看窗外時,已經看不到人了。
好似摔了個狗啃泥的飛機在擦著地麵又滑行了幾百米後,終於停了下來,接著飛機的安全逃生滑梯全部打開,等在那裏的安保人員雖然沒有逮住富安邦這些人,卻陰差陽錯地幫助了這架飛機上的人逃生,避免了更大的損失。
當大客機已經飛到安全高度,再一看機長宋立,就好似蒸了一個大桑拿出來,估計連**也水啦啦的,臉上的汗水已經刺得眼睛都要睜不開了。他打開客機的自動駕駛裝置,準備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腿都有些僵硬了。
身後的富安邦將他扶起來,讓他從駕駛位上挪開,富安邦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也如掉入池塘一般。
宋立開玩笑道:“等回國後,我想我會寫一份辭職信的。”
“我下次再出國,我也不會再坐飛機了,坐遊輪吧。”富安邦同樣也開了一個玩笑。
“我得先去換件衣服,你也去換一件吧,我以為離開了部隊,就不會再遇到這種驚心動魄的情況了,沒想到為你服務,依然躲不過。”
“這就是宿命!”
兩個人相視一笑,心照不宣,前後離開了駕駛室,抓緊時間去換衣服。
機艙裏的四個人,意識到發生了什麽,卻又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還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為好,免得在心裏麵留下什麽陰影,以後再也不敢坐飛機。
左東一直在觀察著舷窗外的情景,對外麵發生的事猜到了十之八九。現在飛行地佷平穩,外麵除了光禿禿的機翼,已經沒有別的風景。他也收了“雅興”,和Amanda坐到了一起。
換好衣服出來的富安邦找到空乘,讓她給提供些咖啡和晚餐,隨後就在機艙裏找了個不靠近任何人的位置,坐下,閉目養神。
機長宋立換好衣服後,又回到了駕駛室。
“東哥,剛才什麽情況?”Amanda看著軒窗外麵黑漆漆的,問道。
左東現在心情很放鬆,卻能體會到Amanda的不安,遂安慰道:“沒事,剛才氣流波動,沒大事。”
舷窗外的暗夜讓Amanda感到更加不安,便拉上窗簾。
她對左東的話也將信將疑,但看著左東的雙眸,裏麵似乎流著一股溫泉,使自己從腳底溫暖到頭頂,不安也在瞬間被驅散了。
“東哥,你跑的可真快,我覺得做這個工作,真是白瞎了你這個人了!”Amanda不再去想剛才的事,換個話題,和左東開起了玩笑。
無所事事的左東來到Amanda身邊,也就是想和這個開心果聊聊天,開開玩笑,把自己在桑麗娜吉市的種種都拋在腦後,不再去想。
嘿,這兩個人還真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默契呢。
“不是你哥我吹,我早就說過我奔跑速度過人,可是你們都不信,得,這次你們信了吧。”
左東看著Amanda那有些崇拜的眼神,得意起來。
“逃跑的時候估計也不慢。”Amanda很認真地說道,故意調戲一下左東。
“切,你東哥我可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幹啥都衝在最前麵,保證所向無敵!”左東已經吹得忘乎所以,不著邊際了。
“是是是。”Amanda不住地點著頭,對左東說的所有表示認可。
“但是,你得努力了!”左東說地這麽突兀,讓Amanda有點神經不銜接。
“我,我哪裏不夠好?”Amanda問道,她不希望左東看到自己哪裏不好,一直想在左東麵前充分展現一個完美的自己。這就是那種小女人心思吧,還是那句話,在大大咧咧的女人也是女人,隻要是女人就會有自己小女人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