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抵鬼城

隆冬時節的重慶清晨總是大霧彌漫的,從某個角度上說,重慶和倫敦可以並稱為“霧都雙子星”。嘉陵江雖然已是枯水期,但是站在江邊仍然可以聽見一陣陣時不時有點喧鬧的江水聲。

候正此時和水京正站在一處誰也不會注意到的岸邊注視著水麵,水京焦急地看了看表正要說什麽,水麵突然有了動靜。曾三山和洪聞理穿著一身潛水服托著一個大木箱子從水裏冒了出來。

候正和水京接過箱子拖到岸上,然後一人一個把曾三山和洪聞理拉上了岸。“阿嚏!猴子你要給老子報醫藥費!”曾三山上岸第一句話就讓自己的屁股再次遭受了一記重踢。

水京掏出螺絲刀兩下就把木箱子撬開,箱子裏麵放著四個裝著東西的黑色塑料袋。水京拿起一個打開,“我日,猴子。你的!”

候正接過水京遞過來的塑料袋打開一看,久違的“時力2000”裝配箱出現在眼前,再翻了一下,除了子彈外還有一把“霹靂火”以及一根“雪豹A係列”的多功能軍刺。候正再看看其他人,每個人臉上都是一臉的興奮。

“我日!猴子,這個軍刺霸道哦!你看還有暗藏的倒鉤!”水京興奮地揮了揮手中的“雪豹”。一邊的曾三山也拿出十二把連著刀鞘的“龍牙”玩了起來。

“我說你兩個還是收斂點,快點收好!這個毛毛也太吝嗇老!遊客邁總該置辦點衣服撒。”候正將塑料袋重新封好放在一邊,然後向三人招了招手,“先把這個解決老來!”三人迅速地收好了武器裝備,水京和洪聞理抬起一個大的塑料袋走了過來一把扔在了木箱子裏然後重新釘上了木箱子,候正和曾三山一把把箱子重新推進了水裏。

看著箱子完全地沉入水裏,水京搖了搖頭,“誰叫你這小胡子是個特務呢!”

經過在曾三山在朝天門批發市場的指導選購,四人全都買好了旅遊的裝備,而手上的搶來的武器和奔馳車等等全都由水京在黑市上處理掉了。等到四人再度碰頭的時候已經是身在朝天門水運碼頭了。

四人慢慢地登上了浮板,曾三山突然異想天開地問候正,“我說猴子,你不是說精通天文地理得嘛?那我問你為撒子這點南岸的浮板搭得比北岸的長?”

候正的表情分明覺得曾三山這問題弱智之極,但是還是開口回答了,“這是因為北岸北岸是嘉陵江的侵蝕岸,南岸是長江的沉積岸,船擱淺的危險比南岸的小。”

曾三山本以為會問倒候正,沒想到候正這麽快就回答正確了,做了個自討沒趣的表情上了船。

深夜的長江邊,一艘客輪緩緩地啟航。長江兩岸燈火通明,這是大年三十的晚上。兩岸的燈火通明,客輪上水手三三兩兩地打鬧著向船頭走去觀賞著禮花。

“猴子!我說這個船上就我們四個是旅遊的,其他的都是回家過年的。你說毛毛是不是故意的?”曾三山一邊往嘴裏丟著酒鬼花生,一邊漫不經心地小聲對旁邊倚著欄杆的現在在船上叫做西門略商的候正說。

候正正要說話,身後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兄弟,你們要不要到船頭去喝一杯?”

兩人轉身一看,一個穿著一件軍大衣的中等身材的中年水手手裏拿著瓶山城啤酒笑嗬嗬地望著自己。

“我說哥子,是不是當過兵的哦?”曾三山笑著遞上一根煙。

中年水手也不客氣,接過煙夾在耳朵上點了點頭,“嗯,當過兩年兵。沒得撒子說頭得。走嘛,到前麵船頭去,船長要請全船的人喝酒。”中年水手說完自顧自地先走了。

候正看了看中年水手的背影,一拍曾三山肩膀,“去喊熊和海豹,我們也去喝口不要錢的酒!”

等到四人走上船頭的時候,船頭已經站滿了人,一大群坐船回鄉的農民工擠在一起享受著年夜的免費啤酒。見到四人到來,站在人群中的船長頓時興奮起來,“也!來來來!小夥子些。一個一瓶山城拿起。”

四人接過啤酒用嘴咬開了瓶蓋,候正咕嘟咕嘟地灌了一大口。這時船長喊了起來,“來來來!我來給過年還在外麵的兄弟夥些唱個歌!”說完船長把手裏的啤酒瓶一扔,隨性地扯開了嗓子吼開了,“走四方路迢迢水長長,迷迷茫茫一村又一莊。看斜陽落下去又回來,地不老天不荒,歲月長又長!”

聽著船長的傾情嚎叫和人群的掌聲,現在已經改名叫西門略商的候正倚著欄杆看著兩岸向後挪動的黑暗裏的山峰出神。

這天一大早,水手的一聲吼打破了清晨的寧靜,“豐都到了!”

候正四個人收拾好背包跟著一大群人下了船,麵前一道高高的堤壩,而堤壩背後就是赫赫有名的豐都鬼城了。

走下堤壩,麵前就是豐都鬼城的大牌坊了,看著麵前寫著名山勝景的牌坊,候正腦子裏跳出的是那西遊記裏麵陰森的閻羅殿。

“幾位是旅遊的?”一個中年婦女迎了上來,曾三山立刻回答到,“嗯,我們是旅遊的。”

“哦,老實的。過年過節的幾個年輕人還出來旅遊,要住宿撒?”中年婦女看了看四人說。

“好多錢一晚上嘛?”曾三山做好了討價還價的準備。

“走嘛!你們看老房子隨便給個價就是。”中年婦女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自顧自地走了。

候正四人一對眼,也背起背包跟了上去。四人跟著走了大概十幾分鍾,看見了一個有著四個鬼頭的塔形建築。四人正打量著這個建築,候正突然感到有人在注視著自己,連忙向四周看去卻什麽也沒發現。

“來嘛,幾位!前麵就到了!”中年婦女指著一棟高樓說。

四人跟著上了樓進了五樓的一個房間,隻見屋內清清爽爽地布置著一個雙人沙發以及一個大彩電。臥室內是四張小床。

“這個,老板你說好多錢嘛?”曾三山試探著問。

“你們看到給嘛!我說實話哈,這個房子你們如果晚上覺得有撒子黑人(嚇人)的事情就給我打電話。”中年婦女一臉的不自然。

“黑人的東西?”曾三山看了看中年婦女不自然的臉,“不不,你莫黑我們哦!”

“不是不是,我這個房子一直都是租給一個人的。結果前天他給我說這個房子晚上有怪聲音他不住了!我也不曉得是撒子東西撒。”中年婦女急忙辯解。

“那一個三十塊,你看囊個樣子?”曾三山開口就咬死了價錢,看著中年婦女收了錢悻悻地下了樓,曾三山一下子笑出聲來。

“我日!我們這些無神論者還怕有鬼邁?”曾三山一把把背包取了下來,“走走走,吃點東西!老子肚子都餓扁老!”

等到四人吃喝完畢再坐下來的時候,時間才到十點。候正走到窗外的陽台看了看,回到屋內拉上了窗簾打開背包清理起裝備來。

曾三山一邊把匕首拿出一邊嘟嘟囔囔,“我說猴子,毛毛再吝嗇也該給我們點GPS手表和紐扣這些東西撒。”

“你懂個屁!這回我們不是以公開的軍隊身份。是相當於間諜得嘛,真正的間諜最常用的都是最簡易的裝備。007那種是拍出來看的。”水京把消聲器裝上“霹靂火”瞄了瞄準星。

“對老,猴子。我們到底該囊個找也?毛毛是撒子都沒給我們說得嘛。”洪聞理手裏正在組裝一把散彈槍。

沒等候正開口,曾三山已經先咂起了嘴,“我日哦!熊你娃的這個也太日白(震撼)了哦!”

洪聞理停下動作正想說什麽,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