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她究竟有什麽好的
她看了看桌子上的藥,走到吧台旁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捧著藥丸,卻是怎麽也不忍心吞進肚子裏。
但是不喝,又是不可能的,她想,顧凡怎麽這麽放心她,藥放下就走了,難道他就不怕自己沒有喝藥,肚子裏麵一不小心留了他的種?!
她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仰了仰脖子,然後連藥帶水吞進了肚子裏,隻是那藥好像比她想象的還苦,連帶著進了她的肚子裏,還是一股子苦味。
這是第一次……她喝這樣的藥,韓熙定了定神,心想,這也是最後一次,她喝這樣的藥。
避孕藥有多傷身體,她是知道的,女人還是要愛護自己,她想,如果不是昨天發生的太過於突然,她也不至於這樣。
……
T市的醫院裏,宋安歌歪著頭在陸君城的身邊睡著了,陸君城發了一夜的燒,也一直在輸液,宋安歌陪在他的身邊,不敢回去。
她是後半夜的時候陪著陸君城來醫院裏麵的,她坐在他的床邊,早就控製不住困意地睡了過去。
陸君城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她趴在床邊安睡的容顏,雖然身心俱疲,但是看著她的樣子,隻覺得歲月靜好。
動了動手指,他才發現自己的手被她拽著,十指相扣,看來,他這一場病,沒有白生。
“安歌……”他的聲音沙啞,話說出口,才發覺自己的喉嚨腫痛。
宋安歌聽見聲音,揉了揉眼睛,發現陸君城已經醒了,她連忙站起身來,想要跑出去找護士,可是卻被他拉住了,宋安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居然跟他十指相扣。
她不自然地鬆開手,可是陸君城卻緊緊地抓著她的手不放。
宋安歌看在他是病患的份上,好脾氣地沒有甩開,“我去找醫生過來,讓他幫你再檢查一下。”
可是陸君城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她看,仍舊沒有放開她的手的意思,宋安歌皺了皺眉頭,心想,不會是發高燒,燒的太厲害,把腦子給燒壞了吧?
沒有辦法,宋安歌隻能坐下來,好在這個時候徐伯過來了,宋安歌便趁機讓他去叫了醫生過來。
沒一會,醫生便趕了過來,然後給陸君城檢查了一下,確定沒有問題以後,又給他掛了一瓶點滴,把已經輸完的那一瓶給拿了下來。
“那個……醫生啊,他這裏……沒事吧?”宋安歌瞧著陸君城的樣子,以為他是燒到腦子了,便在醫生臨走之前,拉著醫生的白大褂,指了指自己的腦子,意有所指地問道。
“沒事,你丈夫一切正常,隻不過還得住院觀察兩天,一定要注意休息,還有飲食。”醫生覺得有些好笑,認為她有些大驚小怪,交待了她一聲以後,便領著護士離開了。
病**的陸君城滿臉黑線,被自己的媳婦認為腦子不正常,他當然不高興了。
“水。”他沙啞著說出了一個字,陸君城聽見自己的聲音,想著這次病的還真是不輕,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水……你不放手,我怎麽去倒水。”宋安歌有些無奈,如果不是因為顧忌著他現在生病,她一定掉頭就走。
一旁的徐伯眼疾手快地倒了一杯水,然後遞給了宋安歌,隨即便知趣地合上門出去了。
“張嘴!”宋安歌沒好氣地說,真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麽要來這裏陪著他,並且提心吊膽了一夜,生怕他出什麽事。
陸君城乖乖地張開了嘴,任由宋安歌喂他喝水。
他一生病,兩個人之間的冷戰仿佛也跟著暫停了,之前不愉快的種種,仿佛都不存在,兩個人還跟之前一樣。
“我下去給你買一點粥上來,你自己有腸胃炎,自己都不知道嗎?”宋安歌的語氣帶著質問,滿滿的都是對陸君城的責怪。
可是停在陸君城的耳朵裏,卻是對他的關心,不由得勾了勾唇角。
宋安歌下樓在附近的店鋪裏麵買了一些熱粥,然後就提著上了樓,昨天陸君城昏倒了以後,她的心裏是前所未有的慌亂,那一刻,她知道,自己從未放下過這個男人。
走上二樓,宋安歌推開病房門,下一秒,卻看見裏麵站著蘇韶傾,她提著粥的手顫了一下,隨即轉身準備離開。
陸君城怎麽會缺照顧他的人呢,這不,她不過是下去了一趟,這就上趕著來看他了。
“安歌,你敢走!”陸君城看見她轉身,急急地吼了一聲。
宋安歌的身子僵了一下,卻沒有要留下的意思,她轉過身子,將手中的粥放在門口的桌子上,隨即準備離開。
“君城哥!你不能這樣!”蘇韶傾驚呼,眼睜睜地看著陸君城把手上的輸液的針管給拔掉了。
“宋安歌……”陸君城拉住了她的胳膊,宋安歌驚愕地回頭,看見了他胳膊上留著血的針眼,嚇了一跳。
他居然,硬生生地把針管給拔了,不疼嗎?!
蘇韶傾看著陸君城的舉動,心裏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他的阿誠哥哥,為了這個女人,居然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我隻是過來看看君城哥,安歌,你別想多,我這就走。”蘇韶傾掩飾住自己受傷的表情,低著頭從他們的身邊走過。
“君城哥,你好好養身體。”在走到陸君城的麵前的時候,蘇韶傾紅著眼眶對陸君城說道。
陸君城看著委屈的蘇韶傾,張了張嘴,終究是什麽也沒有說,蘇韶傾沒有等到她的挽留,隻能離開了病房。
“宋安歌!你別想搶走我的阿誠哥哥!”病房外麵,蘇韶傾咬牙切齒地站在走廊上麵,遠遠地看著病房的方向。
沒有想到,她不過是出現了一下,宋安歌的反應就這麽大,而君城哥,居然一點都沒有向著她,想到這裏,蘇韶傾的心裏麵一陣冰涼。
宋安歌,你究竟有什麽好的,能夠讓君城這樣護著你,對你百般包容,百般嗬護?!
病房裏麵,宋安歌掙脫了幾下,也沒有從他的手裏麵掙脫開來。
“你讓她傷心了!”她冷冷地說道,又恢複了一片清冷的神色。
宋安歌心想,她怎麽能忘了,他們之間,隔著一個蘇韶傾,還有那個三年之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