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平台對話
第二天上午李忠國打來電話說是老施已經到了,問什麽時候可以來見麵,而且他還說:“也不用太隆重了,就見個麵聊聊天,我也一起去,正好我還沒仔細看看你的辦公室呢。”李忠國也就去過一次,還沒工夫仔細看看,不過他這也就是個借口。
劉錦鵬不介意他們什麽時候來,反正他這邊沒什麽太重要的事,要開的會早上就開完了,現在他其實回家也沒人管他。既然國器的股東要來,那就在總部頂樓招待一下吧,照劉錦鵬的脾氣,最好是連老鄭一起見了最好,不過他也沒說出來就是了。
老施名叫施興國,靖海縣侯,靖海縣在台灣,立憲之後交還中央政府,如今跟其他的侯爺們一樣,都是個虛銜。當初施琅本不想去台灣就封,長期賴在平京不走,還到處找人送禮想換個地方。台灣乃瘴癘之地,一貫是個流放犯人的海島,現在竟然分到那個鬼地方,靖海侯是怎麽都想不通。
可朝廷法度豈能讓你討價還價,有官員被靖海侯纏的不耐煩了,直接就寫了奏章給皇帝,太祖看完就說:“此乃鎮戶之犬,非尊候不可為。”太祖爺都發話了,結果施琅隻得乖乖的去了台灣,這要是給臉不要那時候就不是削爵了事那麽容易的。不過也幸虧是施琅去台,後來才有呂宋之行,那就是另外的故事了。
施興國年約四十來歲,身寬體胖。看起來不像是那種有強迫症的人,臉色微黑,方臉大眼濃眉,倒是一副上得了朝堂的好相貌。據說施家一貫以廉潔自律,最出名的大概就是施琅的二子施世綸,為官清廉,太宗也有嘉獎。不過從劉錦鵬收集的資料來看,施興國似乎沒有先祖那些操守,至少花天酒地是少不了的。
雙方見麵互有寒暄,劉錦鵬請李忠國和施興國到觀景平台就坐。還自誇說:“陛下也曾在此小駐。誇讚這平台設的好,說是東湖風光盡收眼底,有一覽眾山小之感。”他倒不是純炫耀,而是通過閑談來看看對方是什麽性格。
李忠國這時候就不急說話了。把交流的空間讓給其他人。施興國說話聲音略有高昂。似乎天生大嗓門,他說:“陛下雅量非常,若是立憲之前。至少也是仁君。”這家夥說話倒是挺直接的,不過當著劉錦鵬就評價皇帝陛下似乎有點不穩重。
劉錦鵬可不會當著這些人說李景文的什麽話,笑嗬嗬的說:“靖海侯倒也直爽,我是不敢說這些的,陛下對我恩義有加,你說的我就隻當沒聽見了。”不管好話壞話,評價君王都是大忌,何況這裏的都不是史官,沒資格做什麽評價。
大家都笑笑,施興國談性不錯,見聞廣博,倒也是個挺好的說話對象。說來說去就說到銀河通信的推廣上了,施興國說:“在遠東下手的確是步好棋,那邊氣候嚴寒,對設備是個很好的考驗,而且那裏還有很多軍管區,很方便老李套交情啊,哈哈。”
李忠國也跟著哈哈笑,指著施興國說道:“你跟老鄭都是奸猾似鬼,就指望我衝鋒陷陣,你們倆好在旁邊檢漏,這可不行啊。海軍那邊老鄭是拍胸脯包圓了,老施你得考慮你的出路囉。”
施興國也有點為難,略帶埋怨的說:“老鄭就是喜歡包圓,也不看他吃不吃得下,他吃撐了我還餓著呢。空軍我可不熟,到時候還得另外找人,效率太差了。”
李忠國不怕兩個老海來跟他搶陸軍的生意,笑眯眯的說:“那你跟老鄭協商嘛,你們都是老朋友了,有什麽不好說的嗎?”
施興國也苦笑著,對劉錦鵬說:“也不怕劉董笑話,我跟老鄭是多年冤家了,兩家的淵源可太久了,從小我們就是打出來的交情,老鄭要讓估計也得挖我點好處,這人什麽都吃就是不吃虧。”
說實話施興國即便是抱怨也沒法,誰叫他來得晚呢,要不是國器的資金不趕趟,還輪不到他來分這麽一杯羹呢。雖然老施家在國器裏分到了一部分股份,但是股份這個東西說有用就有用,說沒用也沒用,關鍵還是看你能不能表現出實力。如果施家沒有實力,股份再多也不過是小兒持金,徒然給人增加搶劫的。
在這個銀河通信的推廣事情裏,各家就有一種拚表現的隱性動力,施家就好像水裏突然來的一條鯰魚,帶混了水不說還讓以前在這裏的魚類都有了危機感。老鄭和李忠國都認為,要在推廣中表現出自家的實力來,這樣才能保證在國器投資這個池塘裏的說話分量,施興國當然不傻,他也得為此努力。
這樣一來,得利最多的還就變成劉錦鵬了,他們的努力當然使得銀河通信的推廣更順利,這樣也可以算成雙贏甚至多贏吧,至少是皆大歡喜。不過這也是後話,目前施興國還在計劃從老鄭手裏搶來一部分蛋糕,當然要跟劉錦鵬好好談談。
銀河通信的推廣其實也很簡單,作為中介從鈦星集團拿到樣品,送到部隊進行測試,測試完成之後還得繼續大範圍測試,等到公關的差不多了,然後才可以得到部分部隊的試驗型列裝。等到確實沒有問題的時候,才可能大範圍列裝,這個流程走下來,至少也是一到兩年。
當然,有熟人和關係在軍隊裏麵,這個過程可以適當加快,減少了很多不必要的中間環節,打點是必須的,但是環節就可以省略不少,也就是縮短了測試到列裝的時間。這方麵就是國器投資的幾位股東的最大優勢,也是他們為之努力的方麵,畢竟這個東西是搶別人蛋糕。
正是由於這種中介模式,從鈦星集團能拿多少貨,就成為了賺錢的關鍵。一開始的時候,劉錦鵬就說明了,這種產品的產量有限,不可能無限製供應,於是就有人開始想心思,希望能多搞點配額囤起來。可劉錦鵬又不傻,你拿去不賣,占住了配額,我不是就虧了嘛,所以他限製了每家的配額數量。
現在施興國就想從鈦星集團這裏多挖一點配額出來,多一點就是多一點的錢呢,他又不是跟錢有仇。問題是多了這家就少了那家,李忠國還在旁邊坐著呢,他不肯讓老施單獨跟劉錦鵬會麵就是怕這家夥吃獨食,結果不出所料。李忠國連忙打岔說:“老施你可不能這樣,我們三家當初的協議你忘了嗎?”
當初三家是有合作協議的,聲明絕不單獨與外界進行談判,要談就是代表三家一起談,這也避免了各自為戰的弊端。施興國當然知道這個,但他是後來的,在協議裏並沒有占到便宜,這時候就有點想法,他說:“我跟劉董談的是增加產能,對我們三家都有好處啊。”
劉錦鵬也有點矛盾,三家太鐵板一塊了,他也覺得不好,不過要是三家鬧矛盾分裂了,那說不定還會對推廣產生負麵影響,那就更不好了。所以權衡之下,他覺得還是讓三家合作為好,至少不要給我拖後腿就行。
出於這種想法,他也勸道:“你們也不用著急,產量是會逐漸增加的,技術成熟之後,造價和成本都會大幅度下降。我預計過2個月,量子端的建造成本就會下降30,這個是可以預期的,情況會逐漸變好,你們不要著急。”
艾倫指導下的量子通信組正在加緊研究,有望在近期完成預定目標,然後就會把增產加入到研究隊列裏去,解決了價格問題接著才去解決數量問題。主要還是因為前期的資金有限,而需要的量並不是很大,推廣期漫長的至少有半年時間,足夠艾倫搞出增產技術了。
這麽解釋之後,施興國和李忠國才算放心,他們倆是有默契的,對望一眼覺得都比較滿意了,李忠國就說:“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走了,打攪了劉董這麽久,耽誤你多少事啊。”
劉錦鵬自然要客氣一番,送走了兩人之後也有點好奇,這老施愛評人,也不當麵說出評語,就好像許劭評曹操一樣,有話當麵說嘛,搞的神神秘秘的,真沒意思。不過他沒多久就放下這件事,開始給李曦雯打電話,這姑娘現在還不回來,到底還去不去埃及了?
李曦雯接了電話也一肚子怨言,不過她不好說自己媽媽的壞話,隻能衝劉錦鵬埋怨道:“都怪你,也不來接我,把我帶走不就完了麽。哼,在家裏跟三位姐妹玩的開心吧,有沒有亂來啊?”
劉錦鵬竟然敢說實話:“這也怪我?對了,昨天晚上我們遊泳了,家裏遊泳池終於開張了,我還教美華遊泳呢,她有點笨笨的,好久都沒學會。”
李曦雯咬牙切齒的說:“好哇,趁我不在,你就荒**吧,都有誰下水了?我回去一個個算賬。”
劉錦鵬哈哈笑:“多啦,你的三個姐妹,美玲美華還有林林,你計較的過來嘛。”
李曦雯恨恨的說:“你趕緊過來,我們從平京坐飛機去埃及。等你來了,我要好好跟你算賬,她們的帳都算你的。”
什麽叫不做死就不會死,劉錦鵬總算是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