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有眉目
九歌他們趕到警察局的時候,葉清芳的屍體正在往外運,小葉撲過去攔住他們,大哭著要去掀開她身上的白布,一名女警員阻止了她,“葉小姐,死者的身體你不能碰觸,我們還要再做進一步的屍檢,希望你配合!”
“我求求你們讓我看看她,就一眼,我不碰,就看一眼好不好?”小葉捂著嘴巴痛哭,臉色憔悴又蒼白,尤其現在的她還挺著個大肚子,那名女警員有些不忍,看見她是和陸旗安一起來的,知道是與左開陽相識的人,歎了口氣,她慢慢揭開了白布:“她死的很平靜,應該沒有受到什麽痛苦。”
葉清芳那張死寂的臉龐一露出來,小葉就有些支撐不住,身子一個後仰,癱軟在了地上,九歌急忙上前扶她起來,摟著她讓她靠在了自己的身上,就如警察所說,葉清芳的麵容很平靜,如果不是她臉色慘白,還有一些青紫,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沉睡,但是,就算再平靜,她一樣也是個死人。
隻幾眼的功夫,葉清芳的屍體重新被蓋上,然後被幾個人抬著擔架繼續往前走,小葉呆呆的站在原地,沒有再哭,一直喃喃著:“怎麽就死了呢?怎麽就死了呢?”
九歌歎了口氣,對於葉清芳的死亡,她沒有多大的感覺,隻是覺得萬分突然,更多的還是驚訝,因為她是死在了警局,並且還是自殺,這一點讓人頗覺意外,葉清芳那樣一個心高氣傲的女人,九歌不相信她會選擇自殺,再說,她現在正處在調查的階段,根本沒有被定罪,為什麽要自殺?
“走吧,進去看開陽怎麽說。”陸旗安眉頭微鎖,看了眼小葉,然後拉著九歌一路走了進去,隻他們門還沒進去,就聽到身後一聲哀嚎,接著哭天喊地的聲音傳來,小葉的身子一顫,九歌摟著她一起回身,就見不遠處葉遠航與楊文慧圍在葉清芳的屍體前嚎啕大哭起來。
“咱們進去吧!”九歌拉了把小葉,直覺的這個時候還是不要與他們碰麵,可小葉不依,甩開她的手,跌跌撞撞的跑過去,可她還沒近他們的身,楊文慧一雙吃人的眼睛就已經瞪了過來,“都是因為你!”
她站起來,猛地撲到小葉身上,掐著她的脖子大吼,“為什麽要搶你妹妹的男朋友?為什麽?你不是有男人的嗎?你怎麽這麽下賤啊!”
“咳咳。。。。”小葉一張臉憋的通紅,眼淚一顆顆往下掉,九歌衝過來,衝楊文慧的脖子上狠狠一擊,將小葉從她的魔掌下解救出來。
楊文慧的身子歪倒在地上,她又哭又叫的罵著,一句比一句難聽,九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前還以為她對小葉疼愛有加,怎麽現在成了個潑婦?不過,到底人家死了女兒,九歌盡管心中懊惱,也不好與她為難,可她的話依舊一句一句往外冒,一句比一句惡毒:“懷了孩子還到處勾引男人,你簡直就是個**,你還我女兒的命來!”
罵著,她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猛然從地上爬起來,又要上前去打小葉,九歌哪會讓她近身,胳膊輕輕一擋,使了個巧勁,她又被推了出去,狼狽的摔在了地上。
“好了,你不要鬧了!”葉遠航過來,“我們去看看芳芳吧。”
“你養的好女兒!”楊文慧狠狠推了他一把:“我辛辛苦苦照顧你們十幾年,到頭來你們父女就是如此報答我的嗎?嗚嗚。。。我楊文慧的命怎麽這麽苦啊!”
“好了不要哭了,我就當沒有這個女兒!”葉遠航將坐在地上的楊文慧拉起來,扶著她慢慢往外走:“以後,她和我們沒有半點關係。”
沒有罵她,沒有打她,甚至於都沒有發怒,葉遠航平平靜靜的一句話卻讓小葉的一顆心疼痛的無以複加,本就孱弱的身子幾乎搖搖欲墜,九歌看著這樣的小葉,不禁悲從中來,以前那個活潑開朗,每天瘋瘋癲癲的小葉恐怕再也找不回來了。
“葉清芳的死因與蔣心語一樣,都是呼吸中樞麻痹導致窒息而亡,而且是突然間的窒息導致的,蔣心語的屍體解剖結果發現,她的體內含有大量笨巴比妥,這是安眠藥的主要成分,但據我們調查,她們生前的精神狀態都很好,從未服用過安眠藥,更加不可能選擇安眠藥來自殺,且不說蔣心語,就葉清芳而言,她一直都被我們嚴加看管,根本不可能有機會自殺。”辦公室內,左開陽一臉嚴肅,將兩起案件的結果緩緩道來,“所以,我斷定,她們一定不是自殺!”
“那就是他殺了?”九歌問道。
“但是,她們身上沒有一點傷痕,甚至連一點擦傷都沒有,凶殺是怎麽殺人的呢?”左開陽輕輕敲擊著桌麵,陷入沉思。
“會不會是毒殺?”九歌一聲驚叫,“一定是,現在毒殺很流行的!”
左開陽的眸光微動,笑了笑:“小丫頭和我想到一塊去了!”
“可是又是誰下的毒呢?”九歌的一雙大眼睛咕嚕咕嚕直轉,直看的一邊的陸旗安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蛋,她衝他嘟了嘟嘴,繼續道:“這種下毒的事情,十有*都是她身邊的人做的,書上都這麽寫的!”
“你看的什麽書?”
“《撲倒總裁大人》!”
“這種小言的書你也信?”小葉無語,狠狠戳了下她的腦袋,“幸虧您不是警察,否則不知道要出多少冤案!”
九歌撇嘴不依:“這本書寫的很好,就是名字惡俗了點,上麵好多感情分析,我拿來套在現實生活中,都一一應驗了呢!”
“誰?”陸旗安本來垂眸在看報紙,聽她一番話說下來,抬眸,問:“在誰身上應驗的?”
九歌臉紅了紅,“不告訴你!”
“我嗎?”
“才不是!”
“停!”左開陽大喝一聲,“少在這給我秀恩愛,這讓我一三十歲的大老爺們情何以堪!去去,小九你和小葉到外麵等著,我有事要與旗安說。”
“我在不行嗎?”九歌不太情願的道。
“你在這他不分心嗎?一點正形都沒有!”左開陽白了某個低頭看報的男人一眼:“行了別裝了,我就不信你看進去一個字!”
九歌跺跺腳,氣呼呼的帶著小葉走了出去。
“說吧,你有什麽見解。”九歌她們一走,左開陽立即問道:“剛才小九那丫頭說是毒殺的時候,我發現你的眼睛亮的驚人,我就知道你肯定猜到了什麽。”
陸旗安放下報紙,微笑:“還真是了解我!”
“你猜到了什麽?”左開陽繼續問,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就怕錯過什麽。
“我大哥死的時候,警察在他身上搜出了一瓶毒品,後來拿去化驗,才知道那是從m國走私而來一種的新型毒品,市麵是根本買不到,也不知道他的毒性是什麽樣的,為了阻止它的流通當時的狙擊隊大對長也就是後來被人一刀封喉的那家夥把它帶回了青城,專門送去了緝毒大隊將其銷毀。”
“是有這件事,當時我爸也在。”左開陽想了想道,“你是懷疑。。。不過,既然已經被銷毀了,怎麽還能流通?”
陸旗安抿唇,眼角一抹暗芒略過,“我懷疑是從阿依娜身上流出去的。”
左開陽沉了臉色,他本就是刑偵多年的警察,經陸旗安一提醒立馬剖絲剝繭開來:“她在唯安身邊多年,身上有毒品也不為過,,她既然在靈水村。。。那麽,那些毒品就是在靈水村流失的?會是在誰的手裏呢?”
想到這他猛然一驚,“難道是小九?阿依娜在靈水村的時候不是和小九最親近嗎?”
“你覺得小九有殺蔣心語與葉清芳的動機嗎?”陸旗安冷眸一眯,“開陽,你再去靈水村查一查,看還有誰和阿依娜走的近。再有,你再仔細好好盤問盤問那個王來財,我始終覺的,阿依娜有些怪異!”
“你懷疑她?”左開陽一驚,“可她有麒麟鎖啊!”
“單憑麒麟鎖說明不了什麽!”陸旗安一雙澄澈的眸子精光閃閃,“我始終不相信,我大哥帶出來的孩子會這麽出齪!
“齪?就憑人家齪你就懷疑人家?”左開陽險些要吐了,“就你家小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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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歌再一次回到了陸家老宅,隻不過身份變了變,她現在是阿依娜的保鏢,24小時保護她的安全。不是她有受虐傾向,明知道陸夫人討厭她,還硬要回來受氣,而是因為,她始終認為上一次阿依娜的失蹤很不尋常,再有,藍素素說,她根本就不是陸唯安身邊的女孩,依著她與陸唯安的關係,九歌覺得她的話十分可信,再說,她也沒有必要騙她,就因為她是滾滾的親娘,九歌也要相信她一次。
隨同她而來的還有藍素素,她已經將滾滾的身世和盤托出,陸夫人起初不信,後來拿著陸唯安以前的舊衣物與滾滾做了dna檢測,白紙黑字,清清楚楚的寫著,“父子關係”。證據確鑿,陸夫人當時就震驚的直接給暈了過去。
陸旗安被陸夫人揪著耳朵狂罵了一通,在她看來,陸旗安是故意瞞著她滾滾的身世,是與藍素素串通好的,陸旗安臉色陰沉的猶如暴風雨前的天空,淩寒的眸子直直的射向一旁的藍素素。
藍素素與他對視了幾秒,然後轉開視線,陸旗安麵無表情的聽完陸夫人的一通嘮叨,眸光變幻莫測,良久,陸夫人終於罵的累了,無力的搖搖手,“你們都出去吧,我要好好想一想。”
三人出來以後,陸旗安目光幽幽的看著九歌,“你早就知道了?”
九歌不敢看他,諾諾道:“咳咳,就比你早知道那麽一會會兒。”
涼涼的視線頓在她身上許久,陸旗安才收回視線,聲線極淡然的道:“小九,什麽時候你連我都不信任了?”
九歌愣在了原地,他的樣子是生氣了?
“過來,我有話問你!”陸旗安沒再看她,對藍素素道,藍素素點點頭,向九歌投去安撫性的一瞥,兩人便一起走向了書房。
砰的一聲,書房門被關上,九歌小心髒顫了顫,看來某人還氣的不輕。
九歌在外麵等了一會,隻是許久不見他們出來,無奈,她隻好回房睡覺。
第二日一大早,九歌便在餐桌上看到了剛從泰國遊玩回來的阿依娜,皮膚曬得略黑了有些,不過樣子卻更加嫵媚多情,尤其那雙眼睛,看著你的時候總是脈脈含情,欲語還休。
“小九啊,以後你要到我的房間睡覺了!”阿依娜衝她笑了笑,道:“你現在是我的24小時保鏢,要時刻跟在我身邊的。”
九歌點了點頭,又好奇的問道:“那你去廁所,我要不要跟著。”
阿依娜明顯被噎了噎,“那倒不用。”
九歌不著痕跡的撇了下嘴,做下來準備吃飯。
“九歌,你坐到那邊去。”陸夫人從樓上下來,衝她淡淡的吩咐,然後指了指距離餐桌很遠的一個小茶幾,“你現在不太適合坐在這裏。”
九歌垂眸,苦笑,陸夫人現在連小九都不叫了,直接喊她九歌。
她並不多話,慢慢起身走到了小茶幾邊上,以她現在的身份,是沒有資格做在主桌上吃飯了。不過,那也沒什麽,主桌次桌並不代表身份的高低。
“夫人,還是讓小九過來吧,那都沒有菜。”阿依娜嬌嗔的搖著陸夫人的胳膊,陸夫人並不為所動,淡淡掃了眼九歌,道:“這些都是我讓廚房特意給你做的!”
這意思很明顯,她九歌是沒有份的。
“我自己一個人也吃了這麽多啊,浪費了多可惜!”阿依娜繼續苦苦勸說,“小九以前畢竟受我連累,又與我形同姐妹,您可不能把她當傭人使!”
這話說的,情同姐妹?什麽時候?她怎麽不知道?你妹,情同姐妹你還讓我做保鏢!還有最後一句,阿依娜,你確定這不是在提醒陸夫人,我就是傭人的身份,你愛怎麽使就怎麽使?
九歌一邊喝著白粥,一邊在心中暗暗腹誹不停,竟然連點青菜都不給她吃,就算沒有青菜,您好歹來點老鹹菜不是?這是幹嘛?幹坑她呢吧?
正腹誹的起勁,頭頂傳來一聲輕笑:“咦,你在減肥嗎?”
九歌抬眸,看清來人,又麵無表情的低頭繼續喝粥,一句話也沒和他說。
那人微微懊惱,幹瞪著眼瞧了她半宿,終於氣不過,冷哼一聲做在了一邊的沙發上。
陸夫人麵色一寒,冷冷瞧了九歌一眼,“怎麽這麽沒禮貌?”
九歌無語,這陸夫人鐵定了心和她過不去吧?
“傻大。。刑先生,早上好啊!”九歌懶洋洋的打了聲招呼,端著碗憋著一口氣出了門,她發誓,事情搞清楚了,一定早早離開這裏。
一碗粥下肚,九歌伸了個懶腰,剛想回屋就見某個男人冷著一張臉走了出去,九歌打著哈欠的嘴巴還沒合上,見他猛不丁的冒出來,不禁呆了呆,一個哈欠給生生憋了回去。
他也不理她,直接往外走,九歌癟嘴,拽什麽拽,誰愛理你?哪知他走到半截又返了回來,一把扯住她的胳膊,拽著她就往外走,“刑二那家夥不是好人,你最好少和他來往!”
這怎麽又扯到刑傲身上了?九歌不語,被動的隨著他走,剛想把她塞進車裏,有人就叫住了他們。
“小叔,小九要跟著我,她不能和你走的。”身後,阿姨那怯怯的道。
陸旗安回身,盯著她看了良久,清湛的瞳眸猶如萬年深潭,寒氣入骨,阿依娜被他盯的不知所錯,臉色有些發白,不安的往後退了退,“小叔。。。”
下一瞬,陸旗卻笑了,閑閑的衝她道;“別二叔二叔的叫,我不愛聽,都把我叫老了。”
“那。。。叫什麽?”阿依娜小心翼翼的問他。
“嗯。。我想想,不如就叫。。。哥哥吧?”陸旗安看著她,眼眸一眯笑的頗為邪氣,“哥哥多好聽!”
阿依娜似乎想到了什麽,臉色僵了僵,垂眸小聲道:“可。。。這不是亂了輩分嗎?”
“不亂不亂,你盡管叫,我喜歡!”陸旗安又瞧了她一眼,嘴角含了絲莫名的笑意,抬步上了車。
看著疾馳出去的車子,阿依娜眼神焉得變冷,袖中的雙手死死握住,似乎這樣心裏就會好受一點。
為什麽,為什麽如今她已經有了傲人的身份與地位,可還是比不過這個野丫頭?為什麽每個男都對她那麽好?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看來,她要好好和蘇墨染商量下,怎樣讓這個野丫頭盡快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這樣她的身份就永遠不會有戳破的一天!
還有她背後的那個男人,似乎權利大的很,他似乎也很想要除去九歌,她們不妨與他合作一把。。。
九歌,你的好日就要到頭了,等著去見陸唯安吧,他一定很想你!
------題外話------
會有一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