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各自孤獨

“該死的，那我呢？你有沒有想過我？”上官宸追問。跟我回去吧！”隱忍多日，他終是明明白白的說出了他的渴望。

“皇上，你該明白的，慕緋雪已經是一個已死之人，從我假死離開的那一刻，我們之間就再也不會有交集了！”她理智的回答著他。他是皇帝，一個小小的嬪妃死後，他還會更多的妃子。

“女人，你要如何才願意跟我回去？”低啞的聲音裏帶著幾分懇求。

緋雪不語，但挺直的脊背和漠然的背影已經給了他答案。她真的不想再為這個無意義，無休止的話題爭論下去，她當初的決定依舊不會變。

“女人，你的心是鐵做的麽？”他隱忍多時，終是忍不住走到她麵前，狠狠的鉗住她的細肩。“難道這十幾天對你來說，真的一點意義都沒有？你就一點也感受不到我的心麽？”他抓起她的素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吼道：“如若你感受不到，是不是要我把它挖出來給你看，你才會原諒我？”

他的大掌忽然壓在門板上，滾燙渾厚的胸膛貼近她：“我殺了一個孩子，那麽現在就給你一個孩子如何？”他的身體擠壓上她的妖軀。

“上官宸，你不是人！”她氣得紅了眼眶，身體不停的顫抖著，奮力的掙紮著，揚起手，揮向他那扭曲的俊臉，“上官宸，你下流，你無恥！”眼淚滾滾而下。

他的大手輕而易舉的鉗製住她高揚的手腕，把她的手壓在了門板上，他一臉狂亂痛楚的說道：“為什麽你要這麽的固執，你要如何才肯原諒我？你要我拿你怎麽辦？”他怒吼著。

“真的要我以命抵命才能解你的心頭之恨嗎？”他猛的俯首吻住了她的紅唇，輾轉吸吮著，唇齒交纏：“緋雪，是我錯了，我不該不相信你！”他在她的唇上低語著，再次吻住了那思念已久的紅唇。

嘴唇一陣劇痛，血腥味在唇齒間漾開。

“緋雪……”他頹廢而沉痛的瞧著她。

緋雪伸出手貼在他寬厚的胸膛上，那強勁有力的心跳，通過手心撼動著她的心，聲聲相連，息息相關。

抬起水眸，對上他那雙沉痛的眼眸，像是被深深的吸住了一般，挪不開眼。目光相互交纏著，無聲無息之中，裏麵仿佛盛載了太多不可言語的感情。

這十幾日來，她又怎麽會沒有感覺。他的出現，帶給了她想要的生活夢境。他們就像是一對平凡的夫妻一般，過著簡單而安寧的生活。

她總在心底暗暗的提醒著自己，她隻是因為不想再跟他浪費口舌去爭辯，再也是因為他們相聚的時日不多了，所以才能和他同桌而食。但是不知從第幾日開始，她的心裏已經對他的到來有了隱約的期盼。

可是，即使如此，她也不能跟他回去。在這裏，他可以與她粗茶淡飯，可一但回到那皇宮，他就再也不是如今的他了。不是她不相信他，而是她不相信自古以來的定律。

就算是他不想，身為帝王的他，也有身不由已的時候。她不想再次重蹈覆轍，也不想再破鏡重圓。有了疤痕的鏡子，終是有了裂痕。

鼻子有些發酸，眼眶有些微熱，緋雪慢慢的靠近他的胸膛，把臉貼在他的胸膛，聽著那有力的心跳聲。這一刻，她感覺到貼近了他的心。

緋雪的主動依偎，讓上官宸驚訝，讓他欣喜若狂。他陡然將她緊緊的抱住。

“宸，你曾是我的夫君，緋雪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你。”她睜開氤氳的雙眼，眼神有一瞬間的空茫。“可是，那已經是過去了。你將是緋雪一生唯一的曲調，而我隻是你一生曲調中的一段插曲。皇上你明白了嗎？”

她的前句話，讓上官宸驚喜交加，但後麵的話卻又將他推向了萬丈深淵。他沉下臉，大掌緊緊的鉗著她的雙肩，把她推開。“慕緋雪，在你的眼裏，就這麽看待我對你的感情麽？”

他懂她說的是什麽，她這輩子隻會有他一個男人。但，她卻隻是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個，這讓他挫敗，且為過去的自己感到深深的負罪。

他承認過去他有很多的女人。但，現在，他願意隻有她一個。

“我怎麽看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皇上您沒有了我，一樣會過得很好，不是嗎！”她淡淡的說道。

“再也不會有別的女人了！”他的怒氣仿佛瞬間消散，鬆開了對她的鉗製，帶著一抹倦怠，“女人，除了你慕緋雪，今生我不會再有別的女人了，再也不會有了！既然你執意不肯跟我回去，那就讓我們在兩地各自孤獨一生吧！”

上官宸也不想再聽到從她嘴裏說出無情的話，當初是他對不起她，如今她的每句話，就像是一把把鈍刀往他的心窩裏插。大概這就是他親手殺了自己孩子的報應吧！

就如當初她的那一句“宸，謝謝”！是他讓她下離開她的決心，是他將她推離自己的身邊。每次他回想起她當時說那句話的神情，他的心就在滴血。這就是上天對他的懲罰吧，嗬嗬！

連她都無法挽回，還想什麽子嗣，什麽身後的事，這些都是他親手斷送的。就讓他孑然一身，孤獨終老吧。

緋雪瞠目，而後鬆開了緊蹙的黛眉，垂首，隻是淡淡的笑了笑。他不會的，身為帝王，怎麽可能沒有繼承大統的子嗣呢。即使他想這麽做，他下麵的那個大臣們也不會同意的。

上官宸看著她那不以為然的淡笑，他的臉色變得難看。他沒想到，他在她心裏已經是這麽的不可信任了。

“緋雪，你總是以為這樣對別人是最好的，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別人是如何想的？”他歎了口氣：“緋雪，不要在心裏去揣測別人的心思，就算你是站在別人的立場，也不一定能完全猜中別人的想法跟心思。至少不要這麽對我，你有疑問，有想法，你可以告訴我，我會回答你心裏的疑問。因為你所有的猜測，都是你心中所想的，並且把你所想的強加給了別人！”

入夜，緋雪因為上官宸最後丟下的這句話而失眠了。她這麽做，是否真的違背了自己的心。可凡事難兩全，這就是為人的難處吧。需要麵臨抉擇，做出取舍。是這樣得過且過的下去，還是順著自己心思。

毫無疑問，人生不能得過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