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之前粉麵館是不是有陳大嫂的份,初心也不想去追究,反正以後人家跟她也沒多大關係。

這也虧得她並非是真正的陳月霞,對陳家人沒有什麽感情,不管陳家人做什麽她都能冷靜看待。

要換了原主,就算不因為那個男人而抑鬱,也要被陳家人給逼瘋不可。

暑假快結束的時候,初心答應給陳夢買的古箏也送到了家裏。

有了古箏,陳夢出門的次數更少了。

每次去少年宮上完課回來,先把暑假作業寫完,就去癱一會兒古箏,然後看看書。

要不是距離開學沒幾天,初心都打算帶陳夢出去轉轉,讓她多呼吸一下外麵的新鮮空氣。

新學期開學,陳夢正式成為一名二年級新生。

與此同時,初心炸雞店的第一家分店也正式開始營業,兩家店相隔不是很遠,生意卻是同樣的火爆。

現在初心手裏握著三家店,經營狀況都很不錯,每個月都能給初心帶來一筆十分不菲的收益。

隨著銀行裏的存款越來越多,初心覺得白放著也是浪費,倒不如拿出來購買一些不動產。

房子暫時是買不起了,當地的房價普遍在五六千的樣子,但好一點兒的小區價格在七千到一萬左右。

反正她租的那套二居室還有一年多才到期,等明年再考慮看看買房子的事情,暫時倒可以先考慮買門店或者商鋪。

初心剛動了這個念頭,炸雞店分店的房東就找到初心,對方急著用錢,想趕緊把房子出手掉,問初心有沒有意願買下來。

如果初心有這個意思,房東願意給一個十分優惠的價格。

初心對房東給出的價格很是心動,雙方很快完成了門店歸屬權的交易。

買完門店,初心手裏頭還剩一些錢,幹脆就拿去再開一家分店。

炸雞店成本低,收益高,短短半年時間,炸雞店就在當地開了五家。

到了年邊上,餛飩粉麵館臘月二十五就關門歇業,炸雞店由於生意太好,一直開到大年三十下午才關門。

炸雞店的員工,年假隻放了五天,正月初六就開門營業了。

初心也沒虧待員工,正月初六到正月十五這十天裏,工資全都是按照三倍算。

為此員工們的工作熱情空前高漲,恨不得天天過年。

今年過年,依舊是母女二人一起過。

哪怕是正月裏,初心也沒有帶陳夢去陳家走動。

陳夢的缺席讓陳家的親戚產生了不少意見,尤其是得知陳夢一年都沒回家看過二老,更是生氣不已。

一個個自持長輩身份,在陳家嚷嚷著要好好教育教育初心。

可惜初心根本不登門,親戚們又不知道初心現在的住址,隻能幹生氣。

初心雖然沒回去,但應盡的義務並沒有忘記,每個月她都會往陳家二老的銀行賬戶上打一筆錢。

這筆錢不多,隻夠二老每個月的日用,要是想買點什麽大件,肯定不夠的。

初心也不是冤大頭,陳家二老生了三個兒女,養老義務當然是三個人共同承擔。

陳雲傑是兒子,得利最多,要付出的自然就更多。

至於陳月秋給多少,初心不想去管,她隻做到自己問心無愧就夠了。

陳媽倒是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打擾初心,一直到四月末的一天,陳媽的電話號碼才重新亮起。

初心最近耳根子清淨不少,也就沒掛陳媽的電話,而是想聽聽陳媽有什麽事。

陳媽之所以打這個電話,還是因為陳月秋要結婚了。

日期訂的很緊,雙方都是急匆匆的,好像在趕什麽日子。

陳媽說陳月秋想讓陳夢當花童,被初心給拒絕了。

這回陳媽倒沒說什麽一家人不一家人的,顯然已經徹底認知到初心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心軟好說話的女兒了。

陳媽退而求其次,隻讓初心記得出席婚禮。

要以初心自己的性子,她肯定不打算去,但誰讓初心最近心情好,便答應了下來,就當是替原主去看一眼。

陳月秋結婚的日子趕著端午節,剛好又是周末,初心就帶著陳夢一起過去。

婚禮當天,初心跟陳夢趕著開場來的,母女倆的位置分在娘家這一桌。

桌上已經差不多坐滿,就剩下兩個空位,屬於初心跟陳夢母女的。

陳爸看到初心,原本還和煦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

好歹他記著今天是小女兒的婚禮,沒當眾嗬斥初心,勉強才調整好臉色。

初心隻當沒看見,讓陳夢挨個喊了人,就開始等開飯。

婚禮司儀在台上說著賀詞,陳月秋穿著婚紗跟新郎麵對麵站著,場麵看著挺像那麽回事。

隻不過初心無意間瞄了一眼,總感覺陳月秋的肚子有點兒大。

台下掌聲一片,初心一麵跟著鼓掌,一麵想著,陳月秋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陳大嫂看到初心盯著陳月秋的肚子,賣好似的給她報消息,“你也看出來了?都快四個月了,要不爸媽怎麽這麽急著讓小妹結婚呢。”

初心沒搭陳大嫂的話,原主就是未婚先孕,結果被男朋友給拋棄,還被對方要求給打胎,家裏已經有了這麽個令人丟醜的例子,肯定不能再有第二個。

台上的儀式結束,陳月秋挽著新郎的手下台開始挨桌敬酒。

男方那邊的親戚坐在舞台對麵,初心聽不到他們說什麽,但從表情來看,應該都挺高興的,反觀女方親戚這邊,表情就要豐富多了。

隻不過大喜的日子,誰也不會那麽沒眼色。

初心一心給陳夢夾菜,忽然感到一股強烈的視線,她抬頭一掃,就看到陳爸盯著她,臉色不是很好看的樣子。

沒等初心多想,陳月秋跟新郎已經端著酒杯過來了。

敬完其他人,輪到初心,陳月秋臉上的笑容就格外的燦爛一些。

“二姐,真高興你能來參加我跟阿義的婚禮。”

新郎叫趙炳義,陳月秋說完,他也喊了一聲二姐。

初心象征性喝了一口飲料,說了聲恭喜。

陳月秋卻不滿意初心的態度,故意說,“二姐,我以前也挺討厭相親的,但是自從遇到阿義,我才知道緣分這種東西一旦錯過,就很難再遇到了,你就算還記著那位,也得替夢夢考慮,她從小沒有爸爸的關愛,說不定夢夢特別渴望擁有父愛呢。”

初心嘴角落下來,抬眼看向陳月秋,明顯能看到對方眼中的挑釁。

初心感覺陳月秋就是屬摩托車的,欠蹬。

不等懟回去,陳夢先一步站了起來,認真對陳月秋說,“小姨,我不需要父愛,我有媽媽給我的愛就夠了,媽媽告訴過我,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個體,擁有不同的靈魂和性格,我們不能用同一標準去要求所有人,這樣是非常狹隘且偏見的,小姨你不是大學生嗎,為什麽連這個道理也不懂?”

初心忍不住笑出聲,“夢夢,媽媽告訴你,學校裏隻會教書本上的知識,可不教做人的道理。”

母女倆一唱一和,陳月秋的臉色當即就成了調色盤一樣難看。

“夢夢真聰明。”

趙炳義誇了陳夢一句,然後抓住陳月秋的胳膊,提醒道,“月秋,你不是還要換禮服嗎?”

陳月秋就算再不甘,也隻能先跟趙炳義離開。

等倆人一走,陳爸就說了一句,“牙尖嘴利。”

這話明顯是在說陳夢,初心也不搭理他,問陳夢吃飽沒有,見陳夢點頭,就跟陳媽說了一聲,帶著陳夢提前離開了。

這一舉動無疑是讓陳爸更加的生氣,他一肚子火發不出去,就隻能低聲訓斥陳媽,說她管不好女兒。

初心一離開,陳家的親戚們仿佛才發現坐在她們隔壁桌上的是初心,頓時議論聲一片。

“剛才走的那個是月霞跟她閨女啊?我差點沒認出來,這變化也太大了吧。”

“這才多長時間沒見,?????怎麽跟換了人似的。”

“我要早知道是她,我鐵定得替四哥四嫂管教管教。”

說到底原主也才二十九,年紀又不大。

隻不過原主不擅長打扮,又成天忙著擺攤,辛苦不說,風吹日曬的難免比同齡人看起來大一些。

原主受過感情的傷害,一直沒有釋懷,後麵又發現了當初拋棄她的男人已經結婚生女,更加的抑鬱,人也顯得憔悴不堪。

初心代替原主後,首先心境就不一樣,加上掙了錢後,初心也注意收拾自己,看起來自然就跟原主就很大的差別。

陳月秋結婚後就自然就住到了趙家,年底的時候生了一個兒子。

初心倒不關注陳月秋,是陳大嫂跟初心說的,聽說趙家二老高興的很,還給了陳月秋一筆錢,算做獎勵。

為此陳月秋像是受到了鼓勵,孩子斷奶後非但沒有出去找工作,而是天天殷勤的照顧趙炳義,想要盡快再懷個二胎。

陳月秋懷孕的時候補得太過,人胖了不少,生完孩子又沒認真鍛煉,整個人比婚前胖了三十斤不止。

趙炳義不願跟陳月秋同床,陳月秋因此大受打擊,跑回娘家跟陳媽哭訴。

陳大嫂隔著門縫聽見了,忙不迭的找初心分享,或許是覺得初心也討厭陳月秋,想拉個共同陣營的人一起吐槽陳月秋。

初心可沒那個閑工夫,她聽聽就過了。

此後,陳大嫂依舊孜孜不倦的給初心分享陳月秋的八卦,初心不接電話她就發短信。

初心也就當個新聞推送看,平時更多的時間還是放在開設分店上。

*

在陳夢小學即將畢業的時候,初心才買了第一套房子。

將近一百五十平的大平層,三室兩廳兩衛一廚的格局,樓層比較吉利,在十八層。

小區的地段也比較好,屬於當地高檔一類的小區了。

這個小區都是現房,初心找來裝修隊,花了半年時間才裝修好,不過要住進去之前還得先散一散味道。

陳夢小學畢業後,初心帶著她出去玩了一圈,趕著開學前一周才回來。

陳夢趁這個時間跟小學同學聯絡了幾次,轉眼就到了報名的日子。

陳夢成績好,小升初的考進了當地的重點中學,初心陪陳夢去學校報名,學校裏熱鬧擁擠。

在上樓梯的時候,迎麵衝下來一個人,差點把初心撞倒。

對方連說了幾聲對不起,一抬頭卻愣在當場。

“怎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