妗玉連躲都沒躲,手微微抬起,眼神冷冽之間便一手斬斷了迎麵而來的長劍。
“哐啦!”一聲,斷劍落地。
肖苟內心震撼,站在原地麵露驚恐之色。
沒等他回過神,就見眼前一花,地上的長劍被少女捏在手中。
隨手一擲,“咻!”的一聲刺穿大殿中的金柱。
“嘩!”
文武百官一片嘩然,驚恐地張著大嘴齊齊傻眼。
要知道金鑾殿的金柱得四五個人才能抱住,那麽粗的柱子竟然被一截斷劍生生紮出個洞來。
這是人能做到的事嗎?
肖苟良久才回過神,壓下心底的慌張強裝鎮定道,“妖……妖法……這是妖法!”
“嗬!”
妗玉冷笑一聲,“你口口聲聲說我是妖,但我卻救了淩國所有百姓,而你是人,卻眼睜睜看著他們活活餓死。”
“到底是誰想要禍亂朝綱,你又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呢。”
肖苟明知道從前的皇帝昏庸無能,導致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體。
但他依舊守著寧安國的江山,看似忠心,實屬愚蠢至極。
妗玉冷著臉,漠然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威壓,“若我想坐這龍椅,何需蠱惑皇帝,隻要我想,天下盡在掌握之中!”
那副漫不經心、毫不在意的模樣看得孫武直鼓掌叫好。
“好好好!國師大人威武!”
“就得給這群老東西看看,什麽才叫帝王之相!”
旁邊的文臣用手肘碰了碰他,眼神暗暗示意:你小子忘了,坐在龍椅之上的人才是我們的帝王。
孫武:是嗎?抱歉,我們武將一向以能者為王。
文臣:……
肖苟揚眉,語氣十分惡劣,“妖女你終於承認了,哼,今日我必殺了你這個禍害。”
果然,腦子什麽的這人沒有!
“既然如此,來吧!”
妗玉微微一笑,眉眼輕挑,扯了扯唇拖腔拖調地說,“若你能傷到我,就算你贏!”
“行,若是我輸了,就認你國師之位。”
見此,肖苟大笑不止,轉頭拔出了一同僚腰間的長劍就往妗玉胸口刺去。
“速度太慢……”
妗玉淡淡吐槽一句,站起身,步子一旋翻身躲過。
麵對刺來的長劍抬腳狠狠往下踩住,“哢嚓!”一聲,長劍斷裂。
她腳下用力一踢,斷掉的長劍直射殿內大門。
“轟……轟隆隆!哐……哐啷!”
大門底部出現一條整齊的切痕,隨後應聲而倒。
“朕的大門啊……”淩燕宸驚叫出聲,看著那倒下的大門滿眼心疼。
國庫本來就空虛,如今已經是節衣縮食度日,這扇門若是修得花不少銀子。
嚶嚶嚶……這個皇帝當得窮死了!
又不能挖墳掘墓,哎……
妗玉抿了抿唇,不好意思地笑笑,“失誤失誤!等會我就讓這家夥賠你銀子!”
轉過頭瞬間變臉,露出滿眼輕蔑道,“嗬,廢物點心!”
“肖家沒別人了嗎?憑你也能殺我?”
廢物點心?
他們肖家曆代武將出生,數不清出了多少位梟雄,現在居然被一個女子罵廢物點心。
這般侮辱,肖苟豈能容忍。
看著手中斷裂的劍柄,他抬頭死死盯著妗玉,凶狠的目光仿佛一頭野狼,下一刻就要撲上來將人活活撕碎。
“你敢辱我肖家,找死!”
肖苟眼中怒火中燒,也不管旁人怎麽看待,從鞋側旁抽出兩把匕首。
文官見狀,趕緊閃退到一旁,這種打打殺殺的場麵太粗俗。
隻有武將站在原地一動未動,這等打鬥場麵簡直是刺激,尤其還是在金鑾殿。
百年難遇一次,可不得好好瞧清楚嘛!
“唰唰唰!!!”
肖苟匕首耍得跟雙截棍似的,中間還擺了幾個花式造型。
妗玉用手托著下巴,露出一臉認真,“嗯~你要去街頭賣藝絕對生意火爆,連我都忍不住想給你打賞一文錢。”
沒有什麽比這話更紮心!
肖苟眼神一狠,手持兩把匕首揮上妗玉脖頸。
步步逼近卻又被次次躲過,氣得他喘著粗氣怒吼一聲,“妖女,隻會閃躲算什麽好漢?”
妗玉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我本來也不是好漢呀!”
“你……”
肖苟就跟個大猩猩似的,氣得捶胸頓足,偏偏又拿眼前的少女沒有辦法。
妗玉歪著頭,用懶洋洋的語氣緩緩道,“行了,就不在你身上浪費時間,我還趕著吃早飯呢。”
說著,她收起那股子散漫的模樣,眼神猛然一變,伸手朝肖苟手腕抓去。
“啊!”
肖苟慘叫一聲,雙手刹那間竟被生生折斷。
妗玉接住即將掉落的匕首,握緊,狠狠往他手臂一紮。
“啊……啊!”
本來這種匕首輕便小巧,紮中手臂對武將來說隻是小意思,可肖苟卻嚎出豬叫。
文臣聽見這幾聲慘叫,嚇得都閉緊了雙眼,個個躲在大殿內的金柱後瑟瑟發抖。
而其他武將卻怒了!
因為他們發現肖苟被刺中的手臂竟然慢慢腐蝕,手臂上的衣物與皮肉都漸漸化為了膿水。
孫武大驚,“這匕首上有毒!”
“肖家曆代武將最擅兵器,厭惡毒物,現在居然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來刺殺國師大人。”
“陛下,肖苟使詐!”
小眾武將憤憤不平道,“肖苟,你竟然用此等下作手段,簡直妄為武將頭領。”
要知道他們身為武將最引以為傲的就是自身武藝,這等下作的東西簡直侮辱了武將的名頭。
妗玉鬆開雙手,任由肖苟倒在地上不斷哀嚎。
她從衣袖中掏出一張手帕,擦拭一番後看著肖苟淡淡道,“本事沒多大,歪門邪道卻是不少。”
“這匕首上的毒怕不是雲安國邊境之地特產的一種毒花,名叫刹那芳華。”
“隻要粘上那麽一點,就會全身潰爛直到化為膿水,最後在那淌膿水裏會長出幾朵綠花藍葉來,妖豔無比。”
“可惜,若是不能及時收取花朵便會瞬間枯萎,所以這刹那芳華需要一邊殺人一邊采摘。”
“那個地方的人已經寥寥無幾,被雲安國劃作了禁地,肖苟,你能拿到這種毒花可真不容易啊。”
巨大的痛苦時時刻刻都在刺激著肖苟,他趴在地上雙目充血,卻還是死死瞪著妗玉。
從嘴裏發出一聲嘶吼,“妖女!你敢如此對我,肖家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