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你說你這樣可怎麽辦,一點葷腥沾不得,身體沒有營養補充,你跟孩子你倆——”

顧教授熟練的捧著湯碗一口喝下,一邊憂愁的吃裏麵的排骨,一邊繼續嘮嘮叨叨。

“你說你要是像我這樣,什麽都吃該多好,你懷孕的人不吃,我倒是跟得了饞病似的,隻要你不吃的我都想吃,你說我們這是怎麽了?”

顧教授眼眶泛紅,就是想破腦子也想不出問題所在。

低頭一看,自個跟餓死鬼投胎似的,把媳婦的營養湯全喝了。

顧教授瞬間像是被雷劈似的,再次遭受心靈暴擊。

“我特麽太不是人了!”

許桃桃:“......”

讓一向紳士文雅的顧教授出口成髒,也是不容易。

她默默扶額,就倆字,心虛。

她拍拍顧同誌的肩,訕笑道:“那啥,反正我也吃不下,你能吃就吃唄,能吃是福嘛哈哈哈。”

顧教授搖搖頭,卻是接受不了自個是這樣一個‘不顧媳婦死活’的沒人性男人。

媳婦懷孕吃不了葷腥遭罪,他卻大吃大喝,他還是人嘛!

一時間,顧教授腦袋耷拉下,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厭棄中。

許桃桃看著可心疼了,對小辣雞係統更是怒火中燒。

【你瞅瞅你幹的好事!你說你這是啥行為,說嚴重點,就是在破壞我們夫妻之間的感情!

你整得你姐夫都快懷疑人生了你知道不?我懷個孕沒咋地,他都要得產前綜合征了,你個坑貨!】

敬業係統雖然心虛,但卻也委屈:【這也不是我的錯啊,S級‘整體優化’項目裏本來就有這項功能,宿主懷孕期間遭遇的一切辛苦都由丈夫代替。

事業女性為事業而生,孕吐什麽的一點不符合女強人的人設。

而宿主你是孕吐體質,沾半點葷腥就得吐,就更不行了,會崩人設的。

但又不得不補充肉食養分,所以由你的丈夫為你攝取孕期必須的養分,這是很合理的啊不是嗎?】

許桃桃:“......”

身為既得利益著,許桃桃真沒法覥著臉說這不合理。

但也不能昧著良心說合理。

總之吧,這裏麵,隻有她家老顧最冤,承受的心理壓力最大,最委屈。

心虛的許桃桃捧住顧教授的臉,想給他一個吻安慰一下。

誰知兩人嘴剛湊近,一聞到他嘴角沾著的一點肉湯,許桃桃‘嘔’一下立馬轉過了頭。

壓根控製不住。

顧教授:“......”完了,連媳婦都嫌棄他了。

眼瞅著他們家老顧臉色灰敗下來,許桃桃連忙哄:“不是不是,你誤會了,我是聞著肉腥味不舒服,不是吻你不舒服,你看,回家後刷個牙,咱吻個天昏地暗!”

顧教授眼睛一亮:“說話算話。”

......

小兩口親親熱熱的回家,趙秀蘭和蘇言琴兩人已經準備好了一大桌的孕婦餐。

勸食的一幕再次發生,一個婆婆一個媽,兩人輪番上陣讓許桃桃再多吃一口肉,許桃桃就是吃不下,硬塞也是吐,一頓飯累得像扛了幾袋大米上樓。

倒是顧教授,但凡許桃桃不吃的肉菜,他都吃。

頭埋在碗裏,拔也拔不出來。

一桌子人:“......”

蘇言琴氣得掐兒子胳膊:“自顧自的混蛋玩意!你媳婦吃不下你還能吃這麽起勁,你到底有沒有心啊!”

趙秀蘭也板著臉瞪著女婿。

這女婿以前瞧著是頂頂好,哪隻閨女一懷孕,原形畢露,這段時間趙秀蘭這個丈母娘看女婿每次閨女吃不下的時候他倒是胡吃海塞,心裏頭那個氣啊。

對顧鈺沄這個女婿是越來越挑刺。

胳膊上一片青紫的顧鈺沄顧教授捧著碗欲哭無淚:“......”

他也不想啊,但就是控製不住!

許桃桃心虛的在旁邊狂吃葡萄。

......

兩個月後,許桃桃成功卸貨,順利在市醫院產下一個大胖閨女,母女平安。

被丈母娘生生白眼了十個月的顧教授抱著自個的大胖閨女差點喜極而泣。

“媽!你看,咱家芝芝一點不瘦,醫生也說她身體健康沒任何問題!”

芝芝是閨女的小名,許桃桃起的,沒別的含義,就是起名的時候,突然想喝芝芝桃桃了。

顧教授抱著大胖閨女激動的朝趙秀蘭同誌證明。

天知道,這十個月他吃了媳婦的營養餐被丈母娘嫌棄成啥樣。

他自個呢,也是心裏頭惴惴不安,生怕孩子生出來瘦弱。

盡管媳婦跟他說,他吃進肚子裏的那些肉營養也是補給了孩子,但顧教授這人雖然有點迷信,但也不得信那麽扯的事啊。

他隻當媳婦安他的心,哄他呢。

誰知閨女一出生,竟真白白胖胖,一看就知道在她媽肚子裏沒缺吃缺喝。

簡直神奇又叫人感動。

顧教授這個當爹的紅著眼眶,終於是腰杆子挺直了。

趙秀蘭和蘇言琴兩位奶奶已經滿心滿眼被眼前閉著眼睛,津津有味的嗦著手指頭的大胖丫頭給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哪有心思在意顧鈺沄說的啥。

“嗯嗯嗯知道了。”

趙秀蘭隨口敷衍了兩句,便兩手一拍,迫不及待的從女婿手裏搶過了她的大胖孫女。

“喲!奶奶的乖孫女哦,真標致!肉呼呼的,咱咋長的這麽好呢!喲喲喲!”

蘇女士兩手張著,眼巴巴瞅著,“大姐,給我抱會唄?”

趙秀蘭哄孫女的動作一頓,隨即轉過身,堅定的說:“大妹子,你手臂沒我有勁,我再抱回。”

蘇女士張著手臂:“......”瞪大眼。

她這是被親家人身攻擊了?

“不是,我手臂有勁,你別看我瘦......”

相比較還能勉力一爭抱孩子特權的兩位奶奶,旁邊跟電線杆似隻能眼巴巴杵著的兩位爺爺,才是實慘。

想抱孫女,沒他們份啊!

當然,病房外孩子舅舅姨娘叔叔姑姑們啥的,那是望穿秋水,隻能隔著病房門聽聽小丫頭‘哇哇哇’的哭聲解饞。

許二哥憤憤:“妹夫這事做的真不地道,咋能不讓我們看小妹和外甥女呢!”

許莉莉伸長了脖子往裏看:“就是!早些年咱就看錯了人,白瞎了咱妹子嫁給他!”

許大哥樂樂嗬嗬的掏出一個紅盒子問旁邊的媳婦:“媳婦你說,我給芝芝準備的金手鐲她能喜歡嗎?”

湯寶菁用力點頭:“肯定喜歡,你可是大舅舅,我是大舅媽,芝芝指定喜歡咱倆送的禮物!”

平日裏不爭不搶的牛青草這會聽了兩口子的話卻不滿的放下手邊的兒子許寶軍。

她掏出口袋裏的金鎖片道:“小孩子戴金手鐲多重啊,還是我的鎖片好,掛脖子上,還丟不了。”

湯寶菁瞪眼:“金手鐲好!”

牛青草咬牙:“金鎖片好!”

許莉莉驕傲挺胸:“比啥比!我送一套!”

啥金手鐲、金鎖片,她都給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