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躺中槍

夏大德果真不是嚇大的,刀架到脖子上都不慌,嘿嘿笑兩聲說道:“你招數比我快,我輸了,但是輸得不甘心。.”說完眼中寒光一冒,身子一低躲開了架在脖子上的刀,陸炳下意識的揮刀砍去卻晚了一步,把夏大德的頭發硬硬削去一層,陸炳不覺得心驚,剛才要不是夏大德躲得快,此刻這人已經人頭落地了。

這人是傻子還是瘋子,這樣還要反抗。不過此刻來不及多想,夏大德已經衝到麵前,扔掉武器懶腰抱住陸炳,一下子把陸炳撞翻在地,陸炳隻感覺自己好像被一隻憤怒的犀牛撞中了一般。

陸炳和夏大德轉著圈的滾了出去,撞到了一麵土牆上,頓時牆體倒塌,隻弄得陸炳想要吐血,終於兩人停止了翻滾,夏大德轉身到了陸炳背部出招,從後麵勒住了陸炳的脖子,看來夏大德最擅長的是近身纏鬥。陸炳現在的身體,可不是穿越前的高中生了,比那時候的身體更加強悍,壯得能打死一頭牛,可是放到夏大德麵前還是不太夠看。

對敵之策,需已之長克敵之短,較力可不是陸炳擅長的,可是現在陸炳被夏大德死死地勒住,哪裏還能動彈,隻聽夏大德在陸炳耳邊吼道:“小兄弟,你服不服,認輸了我就放了你,不然你就得被我活活勒死。”

這聲音如同炸雷一般,震得陸炳耳朵生疼,陸炳也不答話,準確的說是被勒住了難以出聲,心中倔勁起來了,憋著一口勁猛地朝著夏大德的肋骨部位不停地肘擊。可夏大德身寬體胖的,把陸炳高高頂起,根本使不上全力,好不容易擊中了卻隻覺得好像是一肘搗在牆上一樣。

陸炳的氣漸漸不夠了,身體也有些軟了,這是缺氧的現象,再者說就算不缺氧,一會兒也說不定會被夏大德累斷了脖頸,難道就這麽掛了,臥槽,也太悲催了吧。

陸炳突然想到了曾經看過的一部電視劇名字叫做《李小龍傳奇》裏麵曾說過一個柔術,陸炳使勁回憶著裏麵的招數。陸炳現在的身體極為發達,心中隻要能想到的,基本身體就能做出來,於是乎猛然掰住夏大德的大拇指往後一彎,夏大德吃痛胳膊不禁鬆了一點,雖然很快夏大德又勒緊了,不過這個空擋已然足夠了。

陸炳先是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雖然這個空氣中還夾雜著夏大德的口臭。然後陸炳猛然回手成爪抓向夏大德臉,夏大德一偏頭的功夫,陸炳抬腿上踢,正中夏大德偏開的頭顱。

夏大德吃痛鬆開了陸炳往後退去,陸炳抓住夏大德手,一拳打在手腕部,然後是關節彎曲的部位,然後是肩甲穴。夏大德被連番擊打之下,一下子手臂酸軟,瞬時一點力量也使出來。陸炳大喊一聲,兩膀一較勁,腳下使絆子,把夏大德摔倒在地,然後用腿鎖住夏大德,並且把他的手掌向後掰去。

夏大德大喊大叫起來,然後說道:“鬆開鬆開,這次我真認輸了。”

陸炳覺得讓夏大德疼夠了,也就鬆開了夏大德站起身來,但卻向後撤了幾步,做防禦姿勢。夏大德也站起身來,活動著臂膀連連說道:“你還真厲害,光以為你刀法牛,沒想到沾著打也這麽厲害,敢問小哥兒師從何處。”

陸炳看夏大德沒有再攻擊的意思,也就放鬆下來,隻是眼睛還在盯著夏大德,吃虧上當就一次,唯恐夏大德再暴起傷人。陸炳答道:“刀法是祖傳的。”

“那近身貼打呢?”夏大德追問道,陸炳的招式是他前所未見的。

陸炳自豪地說道:“李小龍!”

夏大德一愣隨即裝模做樣的說道:“好像有這麽一號大師,我好像聽說過,挺厲害的。”

陸炳差點笑噴了,心想你聽說個屁啊,莫非你也是穿越過來的。

夏大德的下一句話,到真可謂是讓陸炳哭笑不得了:“兄弟,我腦子不好,問你個事兒,剛才咱倆為什麽打架嘞?”

陸炳倒也是閑的,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夏大德點點頭,說道:“借我刀看看。”陸炳頓時大笑起來,怎麽打了一圈又繞回了原點,於是走到撞倒的院牆外,撿起了自己的刀遞給了夏大德。

夏大德看了一番完璧歸趙,秋毫無犯,不禁讓渾身酸疼的陸炳暗道:要是早知如此,就早借給他了,何必弄到現在這般。

不過不打不相識,夏大德讓陸炳隨他回家歇息,至於如何收拾殘局,撿起兵器,如何賠償人家損壞的院牆,這個暫且不表,兩人來到了夏大德的家中。

夏大德的家不小,卻也比不上興王府,再怎麽說那也是個王府,規模自然不同。夏大德安排陸炳睡下,陸炳累了一天了,加上剛才又這麽打了一架,早就累得不行了,躺在**就睡,到對夏大德也放心,夏大德不禁暗挑大拇哥讚道:“真是條光明磊落心無雜念的漢子。”

陸炳醒後,夏大德帶他引見了自己的家人,說實在的夏大德也沒什麽家人,無非就是幾個殺豬的學徒而已,各個膀大腰圓的,分明是小一號的夏大德,其次就是夏大德拉攏的幾個壯士。陸炳心中略有疑問,夏大德卻笑言說,平生最敬佩的就是張飛張翼德,所以也像拉攏幾個壯士幹上一番事業。

陸炳嘴上不說心裏卻想:你這不是要造反就是要當土匪啊,看來可以以你為原型寫一本《水滸三國傳》了。

緊接著就是大擺筵席眾人吃吃喝喝倒是好不快活,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不勝酒力的陸炳早就被灌得暈暈乎乎的了,畢竟年輕的陸炳酒後吐真言,把自己怎麽行俠仗義,怎麽綁架了江家大少爺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聽後夏大德一拍桌子喊道:“他娘的,痛快,江彬這個奸臣人人得而誅之,他的族人看來也不是什麽好玩意兒,這也就是陸兄弟,要是我,早他娘的把他殺了。”

眾人又罵了一會兒朝中的奸黨還說了現在的皇帝朱厚照不理朝政,隻顧著自己玩樂等等等等,陸炳喝的暈暈乎乎的,也沒有插話,因為眾人所說的這些人物,他有一大半都沒有聽過,隻能不停地吃菜喝酒,然後就啥也不知道了。

陸炳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頭有些微痛口幹得很。下床喝了一口水後,不由得驚了一身的冷汗,想到昨天晚上自己所說的,萬一有心懷歹心的人出賣了自己,自己又酒醉不醒,那這事兒可就大了。按說陸炳這半年紀,放到大明正是純情懵懂之時,可是現代社會長大的陸炳看了太多的人間冷暖,也看了不少大片電視劇什麽的,內心較大明的同齡人,略成熟一些,甚知誰也不可信。

不是有那麽一句話嗎,看了投名狀,兄弟不能信了。看了色戒,女人不能信了,看了集結號組織不能信了。陸炳歎了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信春哥吧,或許能得到永生。”

正說話間耳聽門外有腳步聲響起,緊接著就是大喊:“陸老弟,快起床了,我們可要進來了。”說著推開了房門,原來是昨天晚上共同吃酒的幾個大漢。那幾位壯士盛行魯莽,非得拉著陸炳出去轉轉,陸炳本來覺得東橋鎮離著安陸和陳家台還是太近了,於是便想再往遠處走走,別給朱厚熜和自己爹惹麻煩,不管是被逮住了還是什麽,都會讓家人傷心的。

可是一來是這群大漢盛情難卻,二來本想跟夏大德辭別後再行上路,現在夏大德卻不見了蹤影,詢問得知夏大德出去辦事兒了,大約兩三天才能回來,陸炳隻得暫緩了告辭的打算,等夏大德回來後當麵說過再走。

除了東橋鎮鎮口的窯子陸炳是打死不去以外,喝酒耍錢陸炳來者不拒,眾壯士紛紛笑陸炳是個雛兒,陸炳到不以為然,本來自己就是處男,可不能把寶貴的第一次隨隨便便給了小鎮的鹹肉莊,要去也得去高級點的娛樂會所,如果這個年代有娛樂會所的話。

陸炳帶的金銀不少,加之生性豪爽,沒幾天的功夫,這群大漢都和陸炳好的如同一個親媽生的一樣了。陸炳心想不能再等了,遲則生變,便留了一封書信,想要告辭,卻未曾想到,這時候夏大德回來了。

夏大德提這個包裹,扔給陸炳,陸炳接過來打開一看,不禁嚇了一大跳,包裹內赫然是一枚人頭,仔細看去竟然是之前來家中騙錢的那個道士。

陸炳大惑不解,問道:“夏大哥,這是為何?”

夏大德嘿嘿一笑說道:“事情是這個樣子,我這幾天記掛著你的事兒,便去了趟安陸和陳家台,想打探一下你的事情怎麽樣了,結果發現你依然被通緝了,到處貼的都是你的海捕公文。當時你和興王殿下蒙著麵,沒人認得出來,隻有你們拴馬的那個小店的見過你們的樣貌。可是你們這事兒幹的太漂亮了,陳家台的人都恨透了江惡少,於是乎沒有人供出你來,再說了,江家雖然重傷緝凶,可是誰都知道這隻不過空口許諾,江家的錢哪裏是這麽好掙的,舉報了也不一定給,還說不定得罪了你這個江湖豪俠,故而安然無事。壞就壞在這個惡道身上,他被江家請去做法,說江家最近不太順,去去晦氣,結果他掐指一算,又聽了江家少爺的形容,便裝模作樣的說算出了凶手,並指認出了你,我估計你是以前得罪過他,他懷恨在心才如此瞎貓碰到死耗子的。”

陸炳哭笑不得,自己這是躺中槍啊,不過倒也不冤枉,畢竟是歪打正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