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昆侖之新疆秘符
飛橋(2)
這回,連淩寧也使出了吃奶的勁,那胡楊在一陣晃動之後,終於頂不住了。
“嘩!”的一聲,胡楊樹倒了,大家得到大齊的通知,在手上感到一鬆時,再猛使一把勁,然後紛紛後退躲避。
隨著樹的倒下一陣黃沙漫天而起。
“咳、咳!”猝不及防之下,大家被沙子攻進口鼻之中,咳嗽之聲此起彼伏。
塵埃落定之後,楚風暗道僥幸!
隻見眼前這棵樹,樹身不到十米,這胡楊本來就不是高大型的喬木,好在這棵樹還有很多枝椏留在主幹上,這增加了樹的長度。再說,大齊讓大家在樹倒之時還猛使一把勁,就是害怕樹的長度不夠,要用它的根來抵。這一招果然管用,眼前這這座樹橋之所以能搭建成功,就是靠了樹根和樹枝加起來的長度。
這橋是架好了,可牢靠不牢靠卻不敢保證,因為在對岸,起主要支撐作用的是樹根,在大家的合力下,樹根被連泥帶起了好大一塊,正搭在對岸的邊緣,因為對岸高、這邊低,大家那最後一使勁,拉得有點兒過了,樹幹完全懸空,隻剩樹根在那邊支撐。而搭到這邊的是這株胡楊生前枝椏的根部,主幹部分離著崖岸大約還有30厘米。
這樣一座左支右絀的樹橋,雖然造好,卻不知能不能過人。
大齊收起飛索槍,這黃沙結構沒有粘性,要是粘土的話,用飛索還能加一層保障,但對岸這種黃沙土,鐵爪無著力處,就是用飛索也不成。
楚風看了看眼前這座晃晃悠悠的樹橋,再瞧瞧身後眾人,決定自己先試試。他踏了一隻腳在胡楊木上,用力地跺了跺。胡楊沒有任何動靜!
大齊見他的動作,就知道他的心意,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不行,你不能去!”
楚風錯愕地回過頭:“為什麽?”
“這很危險,萬一掉下去了,那可真是屍骨無存,真要去,也得我探路,沒有危險了你再過去!”大齊很堅持,抓住他的肩頭的手如同鐵箍一般,牢牢地,似乎怕楚風會逃掉一樣。
楚風看了看他抓住自己肩頭的手,苦笑了一下。大齊沒鬆手:“你這人的性子,我還不了解嗎?雖然十多年沒見了,但我們好歹一個鍋裏吃過飯,一個被窩裏睡過覺!”
“哦!咳、咳、咳!”林威廉有意插科打諢,“哦——一個被窩裏睡覺?!楚大哥,你們——啊!我不要!”
“去、去、去!你小子一邊玩兒去!”大齊被他這麽打趣,有點兒惱羞成怒。
“我先來!”淩寧從後邊走上前來:“我的個子小,身子輕,我上去應該危險性最小了,我先上,要是沒事的話,你們再上!”
大齊聽了這話,麵色古怪地看了看楚風。楚風老臉一紅,隨後板著臉,以前所未有的語氣說:“去,去完成你自己的任務去,這裏沒你什麽事!”開玩笑,一幫大老爺們,要是讓這麽個女孩子打頭陣,還不得羞死。
大齊是怪楚風,怎麽帶弟子的,怎麽這麽沒有規矩!
楚風明白大齊看自己那一眼的含義,他其實覺得淩寧並沒有錯,隻是這麽說會傷害在場一幫大老爺們的麵子。所以他既對大齊的無聲指責毫無反駁之力,也無法對淩寧說出實情!隻好臨時拿出導師的架子來,訓淩寧。
淩寧不知道這裏的曲折,覺得自己完全是一片好心,沒想到挨了一頓前所未有的嚴厲的訓斥。被訓之後,她實在覺得委屈,將身子一扭,頭也不回地跑了。
在這個地方,倒也不怕她跑到哪兒去!楚風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塔門之內,心想!
好不容易,大家商量好了,由一位身材瘦小、而且非常敏捷的戰士打頭陣,過這獨木橋。這位戰士平時外號就叫“瘦猴”,他出發前,大齊在他身上纏了兩根保險繩,長度足夠讓他到對岸自己解下。
在仔細檢查了他身上的裝備,尤其是繩子的牢固程度之後,“瘦猴”輕巧地跳上獨木橋。這橋雖然是這頭低那頭高,但好在傾斜的角度不大,而且,實際上至少得三人合抱,也足夠寬。
小戰士一上去就迅速低著頭向對岸奔去,很快,就順利地到達了對岸。他在對岸解下綁在自己身上的繩子,在附近找了一個固定物,先試了試其結實程度,然後才把繩子綁上,綁好後,給了這邊一個手勢:“一切OK”!
楚風等人一直緊張地望著他,眼見他安全過去了,心裏齊齊地鬆了一口氣。桑布帶的繩子多,他將繩索接起來,延長到那塔裏,栓在了塔柱子上。他們昨天已經查明,這四根塔柱,不是木製的,而是熟銅澆鑄之後,漆的一層木漆。把繩子綁在這兒,是最好的固定之處。
現在,安全措施都到位了,這次,大齊不再反對楚風打頭陣,不過,他嚴令留守的兩位戰士,不允許淩寧踏上木橋一步。
淩寧在塔裏,蹲在一角,也不知道在幹些什麽,桑布去固定保險繩時,她居然連頭都沒抬,桑布以為她還在使小性子,便沒有理她。
楚風踏上這木橋之後才知道,那小戰士過去得多不容易。這橋看上去雖寬,但有角度,而且這沙漠風大,在這鴻溝之上,那風就更大了。這木橋被風吹得晃來晃去,人要在上邊保持平衡還真不容易。他雙手拉著那兩根保險繩,盡量讓自己保持平衡,好像有無數雙手一會兒把自己往左推、一會兒往右推,風把他的衣服吹得“嘩嘩”作響,前麵的風直灌進嘴裏,他隻好把頭低下,將嘴埋進衣領裏。
好不容易走過,楚風喘了一口氣,衝著把守在那安全繩固定之處的“瘦猴”豎了一根大拇指: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