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深的臉被碾得火辣辣的痛。
聽到家中長輩來了,他心中燃起前所未有的希望,一雙充血的眸子惡狠狠地盯著薄鏡,“你這混蛋,砍了我的手,我爺爺他們必不能讓你活著離開盛京飯店。”
薄鏡聞聲,像是聽到了什麽很好笑的笑話一般,腳下的力道也越發重了,“你還不明白嗎?無論是陸家還是宋家林家,我都不放在眼裏。”
薄鏡說話的時候,氣勢之盛,態度之狂。
陸行深倒是希望他在吹牛比,可……真的不像。
吹牛比的人,陸行深見過太多太多了,他們不會有薄鏡這樣的底氣。
更不會,明知道陸家來人了的情況下,還這樣將他這個陸家大少爺踩在腳底。
難道……
陸行深心中思緒萬千,薄鏡已然再道:
“別說砍你陸行深一隻手,就是要你的命,要陸家那老東西的命,也是但憑老子心意。”
“你們這等螻蟻,還沒有反抗的資格。”
…
陸老爺子帶著人走到套房外麵的時候,恰好從將關未關的套房門內聽見了薄鏡最後的兩句話。
“別說砍你陸行深一隻手,就是要你的命,要陸家那老東西的命,也是但憑老子心意。”
“你們這等螻蟻,還沒有反抗的資格。”
陸老爺子從出生起,就被定為十大世家之一的陸家家主,從小到大就是金尊玉貴的存在。
像是薄鏡這樣,不把他放在眼裏的人,就沒有出現過。
憤怒,瞬間滔天。
陸老爺子給身側最有實力的保鏢遞了眼色,對方便恭敬道:“老爺放心,屬下一定讓那口出狂言的小子四肢盡斷。”
陸行深被砍了一隻手,保鏢這麽說話的意思,陸老爺子秒懂。
他輕輕點頭,語調相當篤定,“吉田,留他一口氣,別把人弄死了。”
“屬下遵命!”
…
“你這家夥,好大的口氣!”
說話間,那個叫吉田的保鏢一腳踹開將關未關的套房門,走了進去。
當看到自家大少爺居然就那麽被踩在腳底,狼狽至極的畫麵時,吉田眼睛都紅了。
嗯,氣的!
“大少爺,您別怕,老爺和三爺都來了,這些人今天一個都別想活著離開。”
說話安慰陸行深的同時,吉田朝薄鏡出手。
“陽一陽二。”隨著薄鏡一聲令下,陽一陽二立刻就上前,跟吉田打了起來,而薄鏡則是坐回了葉書畫身側。
吉田盛國武道協會老會長最得意的徒弟,不誇張地說:他真的打遍天下,卻無敵手。
他,是盛國武道最厲害的那一批人。
他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
見薄鏡讓陽一陽二攔他,吉田嗤之以鼻,“區區蚍蜉,也妄想撼樹?不自量力。”
可隨著三人交手的時間超過三分鍾,而吉田還沒有把陽一陽二拿下,他竟開始心生不安。
到底什麽時候開始,他收拾兩個螻蟻也需要這麽長的時間了?
除非他們根本不是螻蟻,而是跟他一樣,是習武之人……
一想到這個可能,吉田心都涼了半截。
他是陸家最能打的人,如果他敗了,那大少爺的仇報不了不說,隻怕老爺三爺也……
不敢深想,吉田開始全力攻擊。於他而言:成敗與否,全看接下來的兩分鍾了。
陽一陽二其實從跟吉田交手開始,就一直在逗他玩。
此刻見吉田使出全力,兄弟兩人交換了下眼神,遂,一人迎上全力攻擊的吉田,一人退至一旁,開始嗑瓜子,‘隔岸觀火’……
葉書畫見狀,心下駭然!
吉田,盛國武道第一人。
當年吉田從武道協會學成離開的時候,盛國大人物的秘書都親自登門去請。跟在大人物身邊,前途不可限量去。可因為陸家於他父母有救命之恩,他為了報恩這才放棄了大好的前途,去了陸家……
盛國自古以來就是禮儀之邦。自古以來,百善孝為先……吉田為父母償還陸家恩情的事兒,一度在全國都傳為佳話。就連大人物都親自為他頒了一麵錦旗以資鼓勵!
“薄鏡,陽一怎麽嗑起瓜子了?那個吉田可不好對付,陽二一個人能行嗎?”
葉書畫問,薄鏡目光落到她白皙嬌俏的臉上,“要不我們賭一賭?”
薄鏡既然這麽說了,那陽二一定百分之百是行的。
賭一賭?
不不不,根本沒必要賭。
“他們是你的人,怎麽可能是尋常人?既然陽二敢一個人迎戰吉田,肯定有十足把握。都沒懸念的事,我跟你有什麽好賭的?”
薄鏡聽葉書畫說完,意味深長的笑道:“看來,你不傻。”
葉書畫:“……”
傻???
這就有點羞辱人了。
她承認,因為出眾的外形條件,從小到大都沒有被人覺得她很聰明過,但……
“薄鏡,我隻是聰明的不明顯,跟傻還扯不上關係吧?”
薄鏡:“有自知之明,倒也不錯。”
葉書畫:“!!!”
有一說一。
要不是看在他有辦法收拾陸行深和陸家的份上,她高低要馬上給他來一針,讓他知道什麽叫做‘得罪醫生乃大忌’!
不過……來日方長。
早晚讓薄鏡這狗男人知道,笑穴被紮是一種什麽體驗!!
葉書畫眼中情緒豐富,薄鏡被她看得不由得後背發涼。
他雖然不知道她在打什麽鬼主意,但未雨綢繆總是沒錯的。
於是,他喉結滾動,喚她名字,“葉書畫,登陸家的事情解決了,你打算怎麽感謝我?”
葉書畫錯愕的“啊”了一聲,“你是跟我討要‘報酬’?”
“你可以這麽理解。”薄鏡承認的飛快,還一副他吃了大虧的姿態,“當然,你要是不想感謝我,我也不強求。”
葉書畫:“……”
但凡你換個語氣,我都信你。
不過話說回來,薄鏡幫她解決陸行深怎麽著也是個大忙,不表示一下確實也不好。
“薄鏡,我們相處的時間不久,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不如你提示一下,我也好感謝的合你心意些,你覺得呢?”
葉書畫不這麽講,薄鏡也是自己提的。她講了,他反而省事兒。
“那就……答應我三件事吧。”
葉書畫:“???”
是錯覺嘛,怎麽有點薄鏡這狗男人早有預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