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著嘴角笑了笑,李晉揚不是不理她?
看,她隻是受一點傷,他就衝過來了。
他不是寶貝那些書嗎?
他還不是第一個衝向了她,而不是那些書?
那些書是誰的?那種純女性的雜誌肯定是穆曦,所以他才說別弄壞了,現在怎麽樣了?
他還不是放下了那堆雜誌救她了?
和煦那邊很快派了人過來,並帶了燙傷的藥。
那水是薑妍剛接的開水,手被燙得挺嚴重,短期內肯定不能做事。
和煦還給了提醒,可能會留疤。
留疤不留疤的,薑妍真不在乎,她早就想過的,反正是在手腕上,到時候多帶幾個手鐲就行,實在不行就去整形。
現在科技這麽發達,她怕什麽呀。
薑仲得到消息趕緊過來,什麽話都沒說,這事怎麽說呢?
換個人賠點錢就打發了,可薑妍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孩,她家不缺那點錢。
人是在李晉揚的辦公室受傷的,跟李晉揚沒關係,他也脫不了幹係。
李晉揚當時給了承諾,薑二小姐治療燙傷的所有費用,包括以後用到的一切後續資金均有“絕地”支付。
薑仲緊繃著臉,皺著眉頭,半響才說:“這些都不是問題,問題是我們本來打算讓妍妍和蔣笙訂婚,這種情況,她還怎麽訂婚?”
李晉揚聞言,抬頭看了眼因為燙傷,覺得疼一直在哭的薑妍,微微眯了眯眼。
然後他笑了笑,說:“如果因為薑二小姐的燙傷延誤訂婚日期,所有損失我來承擔。如果蔣笙那邊有什麽問題,我可以協商。”
薑仲的眉頭依然緊皺,“這不是問題的關鍵,關鍵是蔣笙本來就想延遲訂婚。”
“現在妍妍出了這事,他就更加找到了推遲訂婚的理由,這個,不是承擔不承擔的問題,而是關係到妍妍一輩子的大事……”
這世上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薑仲那話是什麽意思?
李晉揚都說什麽後果他都承擔了,薑仲還說不行,那到底什麽才是行?
李晉揚還是笑了笑,問:“那麽,薑公子以為,怎樣才能解決這事?”
薑仲還沒說話,那邊薑妍突然跑過來,哭著說:“哥,這可怎麽辦?我這樣我爸肯定要怪我的,到時候蔣笙要是不跟我訂婚,我怎麽辦啊?”
又扭頭對李晉揚說:“李晉揚,你別生氣,我知道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的,嗚嗚嗚……”
薑仲拍拍薑妍的肩膀,說:“妍妍你先別急,擺宴的人都知道李先生無所不能,他肯定會給你一個說法的。”
李晉揚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打了個電話。
薑仲兄妹不知道他給誰打的電話。
因為他除了第一句說“我是李晉揚”之外,就是把薑妍被燙傷的事情說了一遍,並重申,薑二小姐純屬無心。
最後還不忘自責一句:“抱歉,是我的疏忽,才造成薑二小姐的受傷。”。
按理說一般人打電話,別人多少能才能從別人的話裏聽出點意思。
但是李晉揚在接電話的過程中,一言未發,隻是偶爾“嗯”一聲,最後沉聲說了句:“好,再會。”
然後,他掛了電話,緩慢地抬頭,漆黑的眸靜靜地看著薑仲兄妹。
薑仲急忙問了一句:“李先生是給蔣笙打電話?”
李晉揚做了個暫停的手勢,繼續撥通下一個電話,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蔣先生?我是李晉揚。有時間聊幾句?”
蔣笙在那邊先是看了下手機顯示,確定自己沒接錯電話才重新拿到耳邊,“原來是李先生,蔣某真是受寵若驚,不知李先生有何指教?”
李晉揚拿了電話走到一邊,“有點小事,想跟您聊聊,希望沒有打擾到您寶貴的工作時間。”
李晉揚和蔣笙,兩個人僅有的幾次接觸,都是迫不得已的情況下。
前幾次是因為燕回在其中起了作用,最近的一次,不是穆曦陪酒那次,而是蔣笙帶著他的大伯家的弟弟蔣翔宇,親自到“絕地”登門道歉。
蔣翔宇上次和薑妍一起,強行要和歸雲換女伴的事,蔣笙在半個月以後才知道。
這些事本不是蔣笙關心的,他關心的是蔣翔宇強行要換的女伴,是李晉揚的小女友。
蔣翔宇被他狠狠打了一耳光,還是當著蔣翔宇他爸的麵。
當時蔣翔宇的父親臉都變了,覺得蔣笙太不把他放在眼裏。
可誰讓蔣笙一家都出息呢?
得知蔣翔宇得罪了什麽人之後,蔣翔宇的父親就覺得兒子確實該打。
在擺宴,得罪誰都別得罪李晉揚,誰不知道“絕地”幾乎是上下通吃的?
蔣笙當時就給李晉揚打了個電話,說是代替蔣翔宇向李晉揚賠罪的。
蔣翔宇不知道穆曦是誰,可蔣笙知道。
李晉揚捧在手心裏的寶貝疙瘩。
李晉揚當時就笑笑說沒事,小丫頭不記仇的。
這話說的,什麽叫小丫頭不記仇?
小丫頭不記仇,那他呢?
沒辦法,蔣笙第二天直接帶了蔣翔宇去“絕地”,專程道歉的。
蔣翔宇平時都是太爺,現在倒是成了龜孫子,頭也不敢抬,蔣笙說什麽他都不敢吭。
蔣笙都因為那事做出了表態,當時參與其中的公子哥們心裏一怕,個個回去都和家裏說了。
結果那幾天,李晉揚辦公室門檻差點被踏破。
當時薑妍也有點怕,回去就跟她爸一說,說是誤會,當時也不知道那是誰,說是認錯人什麽的。
本來薑清明沒在意,後來聽說蔣笙都親自去見李晉揚,想著那小子從來不做沒腦子的事,就認真考慮下,最後給李晉揚打了電話。
蔣笙和薑妍的婚事是從小就訂下,典型的政界聯姻。
兩人年齡相差了十幾歲,思想眼界社會閱曆都不能等同,蔣笙並不中意薑妍那種類型的女孩,相比之下,他更喜歡傻傻的、單純的女孩。
他自己處身政界,官場那些事他比誰都清楚,他不希望家庭的氛圍那麽政治化。
就像他現在的家庭,父母均是高官,雙方都很強勢。
父母因為政見不同,常常在家裏拍桌子叫板對方,給他留下很重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