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小山村裏,一輛黑色的邁巴赫慢慢地駛進來了。
舒兮眉目冷清,手裏提著一個破舊的行李袋站在村口。
很快,車子停下來了。
“你就是舒兮小姐?我是舒家的司機。”
司機看著眼前的女孩,發怔了一會,女孩約莫20出頭,個子高挑纖瘦,穿著一件破舊的白色T恤,破洞的牛仔褲,磨得發白的白布鞋,皮膚倒是細白,一雙眼睛烏黑發亮,熠熠生輝,五官精致,讓人無法挑剔。
舒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坐上車,眼中透著一抹冷漠。
她倚靠在車子後座的皮椅上,看著窗外,神情平淡,不知道在想什麽。
司機看了她一眼,心裏忍不住腹誹到,這就是舒家流落在外的千金?
這落差還不是一般地大啊!
“嗡嗡嗡.....”突然,手機震動的聲音響起,舒兮緩緩地回眸,一看,有信息進來了。
“老大,好消息,黑市上有人出五千萬找你治病,怎麽樣?接不接?”發信息的人可想而知是多麽激動。
“不接!”幹脆利落地拒絕了。
“啥?五千萬啊!還有比這個更重要的?”
“對,嫁人!”舒兮的紅唇微微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嘲諷。
江城,舒家
“舒兮,能夠嫁給薄少,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了,雖然薄少現在身子弱,但是嫁過去,你可是榮華富貴享用不盡的。”
正位上,舒老太太威嚴顯蒼老的聲音響徹整個大廳,滿臉皺紋的眸子看著眼前的女孩,口吻嚴厲,但是嫌棄。
舒兮微微眯著一雙鳳眸,深諳黝黑的瞳孔下,是一片波瀾不驚。
看到她漫不經心的態度,老太太再度警告到,“你最好不要出什麽幺蛾子,好好配合,嫁到薄家,你的日子才好過。”
“如果我不配合呢?”舒兮的唇角微微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她是剛剛被父親舒繼海從鄉下接回來的,想不到才剛進家門,舒老太太就敲打自己了。
聽說薄家那位已經是病入膏肓了,舒家的兩個女兒,都不願意嫁過去,所以舒家隻能將一直寄養在鄉下的她接回來,然後嫁給病秧子。
“哼!不配合?那我就將你母親的墳挖起來,讓她成為孤魂野鬼,所以你最好就識相一點。”老太太的眼裏閃過一抹狠勁,表情有幾分猙獰。
老太太一生威嚴,沒有人能夠忤逆她。
老太太當然是知道舒兮的弱點的,所以才能拿捏舒兮,讓她乖乖回來舒家。
舒兮眉目淺淺的,然後隨意地點點頭。
此時她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目光清冷。
舒老夫人見到她曲著腿,坐姿散漫,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桀驁不馴。
她的火氣馬上又上來了,“真不是個東西,這些年都養歪了,一點教養都沒有。”
“媽,你不要動氣,小心身體,舒兮剛剛從鄉下回來,肯定還需要時間適應的。”說話的是舒兮的繼母鍾琴。
“抱歉,我就是這個樣子,改不了。”舒兮神情淡淡地回應,身上流露出一股野性桀驁。
“哼,果然是鄉下人,你媽以前都不知道怎麽教你的,一點教養都沒有,還敢忤逆奶奶?”說話的是舒家大房媳婦周淑芳,話語間都是訓斥。
舒兮聞言,目光冷冽,“不如你到陰間去問問我媽,看她是怎麽教我的?”
“你.....舒兮,你目無長輩,小小年紀就克死親媽,一出生就被算命的說是災星,被送到鄉下,如果不是這次要你回來嫁給薄家,你一輩子活該就隻配呆在鄉下,你最好識相一點。”周淑芳有些惱怒成羞了。
“你在狗叫什麽?吵死人了。”舒兮冷眼掃了她一眼,眸子漆黑,像是有魔力一般,盯著看還是有些瘮人的。
“閉嘴,上不了台麵的東西。”舒老太太揉揉自己的額頭,真是家門不幸,出了這麽個玩意。
此時,舒繼海急匆匆地從外麵回來,見到舒兮,怔了一下,表情有些複雜,這孩子都這麽大了。
舒繼海的心裏瞬間湧起一抹愧疚。
“舒兮.....”
舒兮充耳不聞,對這個是自己父親的男人很陌生。
“媽,不如我們退婚吧!”舒繼海不忍心地開口到。
“老公,你瘋了!”鍾琴一直沒有表態,因為知道舒老太太的厲害。
可是這會舒繼海開口,她實在是忍不住了。
薄家之前來提親,承諾的聘禮是三億啊!還會給舒氏集團投資一筆錢,真是他們需要的呢!
“我沒瘋,那個薄暮年就是個病秧子,不知道什麽時候一命嗚呼,舒兮嫁過去就是守活寡。”畢竟是自己的女兒,舒繼海不想自己的女兒掉火坑裏。
“這件事情沒有商量的餘地,她必須嫁。”舒老太太的話一向都是聖旨。
舒兮好像不是當事人,她站起來伸伸懶腰,“都說完了嗎?沒事我就走了。”
一刻都不想呆了。
“你....”舒老太太被氣得不輕,隨即轉頭對舒繼海開口,“趕緊帶她下去,好好找人教一下禮儀規矩,薄家我們惹不起。”
“媽,我們知道了。”鍾琴低著頭,唇角微揚。
隻要不是自己的寶貝女兒嫁,其他的才不管。
於是,兩人匆匆帶著舒兮回去了。
.......
小山村口,兩道身影矗立在村口。
“你確定聖手神醫是在這裏?”說話的男人身高腿長,英氣清雋,他穿著一身黑色,渾身散發著桀驁的冷峻氣息。
他就是薄家體弱多病的大少爺薄暮年。
“嗯,根據可靠消息,確實是這裏。”這位說話的是江城陸家的小兒子陸翊。
“這裏很偏僻,正常人都不會呆在這裏。”男人語氣冷淡,話裏帶著一絲懷疑。
“神醫本來就不是正常人。”陸翊聳聳肩膀,“對了,老爺子已經對你下了最後通牒了,你還是趕緊先回去吧,結婚要緊,說不定衝喜你身體就好了呢?”
薄暮年冷笑了一下,唇角微微揚起一抹嘲諷,“無稽之談!怎麽?舒家不擔心我體弱多病,讓自己的女兒守活寡嗎?”
“老薄,你就是廢物,殘廢,他們也會抱著你的大腿不放的,誰會和錢過不去呢?攀上薄家,他們舒家是祖墳冒青煙了。”
“哼!我倒是想看看是什麽人不怕死的?”薄暮年冷冷地開口到。
“那我們先回去?”
“回去,見我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