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悅的心咯噔了一下,突然就有些緊張了起來。

不是,嚴戰這是什麽表情?

他不信她嗎?

齊悅趕忙又說道:“嚴戰哥哥,我答應過你的,我不會再做傻事,所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啊。”

嚴戰冷笑了一聲,開口說道:“齊悅,你要裝也裝得像一點,”他頓了頓又說道,“你在我的眼皮底下玩這種把戲,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

“我……我……”

齊悅仿佛受盡了委屈,眼圈紅紅的,淚意在眼眶裏打轉,仿佛下一秒就要滴落。

“混賬!你也不聽一聽,你說的都是什麽混賬話?”

嚴老爺子被一個長得跟嚴戰很像的中年男人扶著,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舒兮查過嚴家的資料,知道那個中年男人是嚴瑉,是嚴戰的大哥。

不得不說,嚴老爺子還真是老當益壯啊,年紀都這麽大了,還能生下嚴戰這麽年輕的兒子,他甚至比薄暮年都還要小幾歲。

而嚴老爺子的年紀則跟薄老爺子他們差不多。

舒兮看著,反倒覺得嚴瑉看起來更加像是嚴戰的爸爸。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舒兮的麵色變了變。

這時,嚴瑉對嚴戰說道:“混小子,你還不趕緊給小悅道歉?”

嚴戰皺了皺眉,不悅地說道:“我為什麽要跟她道歉?明明做錯事的人是她,她在栽贓陷害,你們沒有看出來嗎?”

“混賬!你胳膊肘往外拐的嗎?小悅是你的妹妹,而他,”嚴老爺子眸光一凜,朝著舒兮的方向看了過去,他說:“她隻是一個外人!”

嚴戰皺了皺眉,他說:“齊悅跟我們也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根本不是我的妹妹。

還有,我跟侯一凡是好朋友,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麽齷齪,所以,請你們不要整天在這裏想方設法拆散我們。”

他頓了頓,用上要挾的語氣,他說:“你們再這樣下去,信不信我……”

嚴戰情緒太激動了,他的胸口劇烈地起伏了起來,麵色也變得一片蒼白。

“藥,快給他找藥!”嚴瑉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他在嚴戰的口袋裏快速地翻找了起來。

很快,他就找到了嚴戰口袋裏的藥,他撬開嚴戰那倔強的嘴給嚴戰噴藥。

但是即使用藥了,嚴戰的麵色依舊慘白一片,並沒有得到任何的改善。

嚴瑉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他的雙手緊握成拳,幾乎要把掌心戳破:“該死的!”

“爸,大哥,別擔心,我已經打了急救電話了,很快救護車就會過來的。”

嚴老爺子和嚴瑉看到嚴戰發病,一下子慌了神,還好齊悅比較淡定,立即打了急救電話。

嚴瑉對齊悅說道:“還好有你在,他都這麽對你了,你還幫著他。”

齊悅溫婉地笑了笑,那乖巧又懂事的樣子真的讓人憐惜。

齊悅對嚴瑉說道:“我們是一家人,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齊悅餘光一掃,看到舒兮朝著嚴戰靠近,她立即發出尖銳的聲音,製止道:“侯一凡,你要幹嘛?”

舒兮手裏藏著針,不管三七二十一,朝著嚴戰紮了下去。

她說:“救護車還沒來,他就要死了。”

說著,她從口袋裏拿出一瓶小藥瓶,拿出裏麵的藥丸,就要往嚴戰的嘴裏丟。

其實她剛剛的那一針才是關鍵,現在給藥也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

她不想讓這些人知道她懂醫術。

“住手!”齊悅大叫了一聲,她說,“你又不是醫生,不要亂來!”

舒兮說:“這個是鬼手神醫的藥,給他吃了就沒事了,你阻攔是因為你不想他好起來嗎?”

齊悅急忙搖頭,她說:“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怎麽可能不想他好起來。”

就在大家遲疑的片刻,舒兮已經把藥丸喂了進去。

齊悅回過神後,她趕緊看向嚴老爺子:“爸……”

為什麽嚴老爺子會一點反應都沒有呢?他不是應該痛斥舒兮一頓才對嗎?

這時,嚴老爺子說道:“沒事的,我見過那個藥瓶,確實是鬼手神醫專屬的藥瓶,其他人是不可能有的。”

那瓷瓶跟其他地方的生產的瓷瓶不一樣,它能耐很高的溫度,上釉以後烤製也不會開裂,烤製出來的瓷瓶光澤感是非常好的。

他退休以後最喜歡就是把玩一些古董瓷器之類的,因此也練就了一些本領,就算不上手摸,他也能分辨一二。

齊悅還不死心,她說:“就算藥瓶是真的,但也不代表裏麵的藥也是真的。

假藥也會吃死人的。”

但是,這時的嚴戰麵色已經比剛剛好了很多,他已經能喘著粗氣說話了。

他對齊悅說道:“我看,你確實不想我吃下這藥,因為你想我死!”

齊悅愣怔了一下,她咬著唇搖頭,她說:“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怎麽可能會想你死呢?”

嚴戰冷哼了一聲,他說:“誰知道呢?”

齊悅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眼圈紅紅的,抿著唇不說話了。

這時,看到嚴戰已經沒什麽事的嚴老爺子緩緩地說道:“夠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無端的揣測對誰都不好。”

他頓了頓,突然轉頭看向舒兮,看著舒兮的眼神很明顯比之前要溫和了不少。

沒辦法,誰讓人家舒兮剛救了嚴戰一命呢?

嚴老爺子情緒有些激動地對舒兮說道:“侯一凡,你手裏有鬼手神醫的藥,那你是不是認識鬼手神醫?”

齊悅冷哼了一聲,說道:“切,瞎貓碰上死耗子罷了,我才不信他有本事認識鬼手神醫。”

他們家裏人找了那麽久的鬼手神醫,人家都不願意出麵幫忙,就憑侯一凡一個普通人也能請得動鬼手神醫?打死她都不信!

在嚴老爺子殷勤的視線下,舒兮說道:“認識。”

“你別吹牛,牛吹太大了,就在天上飛了。”齊悅說道。

反正不管其他人信不信,她是一點都不信的。

舒兮氣定神閑地說道:“你又不是我,你怎麽知道呢?”

嚴老爺子一瞬不瞬地看著舒兮,渾濁的眼眸裏閃過一抹複雜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