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狗,在我麵前,你就是想死,也沒那麽容易!”葉長風不是在說大話。
他若不想讓誰死,對方就是想死也死不了!
鬆本明痛苦不已,胳膊上劇痛不僅僅是來自肉體上的疼痛,更重要的是,一種精神上的折磨。
就好像,有萬千隻螞蟻在啃食他的靈魂,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吧……”
鬆本明在地上滾來滾去,痛苦大喊。
葉長風隻是冷笑一聲,什麽也沒說,又踩斷了他一條胳膊。
那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覺,瞬間又加劇了。
鬆本明終於忍不住了,真的忍不住了。
這種痛苦,根本不是人所能承受的,恐怕就是神,也未必能承受得住。
“我說,我說!”鬆本明終於鬆口。
葉長風鬆開腳。
鬆本明匍匐在地上,宛若一條喪家犬一般,氣喘籲籲。
緩和了一會,鬆本明終於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他說,“我、我是最後一個了,本來,真野先生是讓我和哥哥一起來的,但我們怕一次性暴露,所以就由哥哥先路麵。”
“如果哥哥可以順利完成任務,我就不需要出麵了,如果不可以,再由我出麵解決。”
“沒想到,哥哥不僅任務失敗了,還丟了自己的性命。”
“我不得已,才出現的。”
“真的?”葉長風問。
鬆本明連忙做發誓狀,“我說的話,千真萬確,如果有一句假話,天打五雷轟!”
“你太可怕了,我實在是受不了你的折磨了,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求求你放了我吧。”
鬆本明說著,對著葉長風連連磕頭。
葉長風一腳將其踢到左青麵前,“你怕是搞錯對象了。”
鬆本明可沒忘記,葉長風說過,他最該道歉的人是左青。
鬆本明根本不敢多言,又對著左青連連磕頭。
左青緊握拳頭,隻可惜他看不見,如果他能看得見的話,那該多好。
“葉先生,我要到那家夥麵前去。”
葉長風扶著左青,來到鬆本明麵前。
左青摸索著找到了鬆本明。
鬆本明胡子拉茬,此刻,向喪家犬一樣對著左青不停地磕頭道歉。
左青嗤笑著說,“鬆本明,你不是說我們龍國的武者都很懦弱,最喜歡磕頭道歉了嗎?為什麽現在跪下的人是你?”
“你不是說,你們櫻花國的武士最有骨氣了嗎,寧願死,也不會向我們龍國人下跪的。”
左青的這番話,無疑是狠狠地打臉了鬆本明。
鬆本明被懟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是,他現在的樣子很丟人,很沒顏麵,但是,比起剛才生不如死的一幕幕,現在的一切又算得了什麽?
那種痛苦,實在是太難熬太恐怖了,鬆本明再也不想經曆第二次了。
所以,他一句話都不說,隻是默默地跪著。
“怎麽,不說話了?你說,你們櫻花國武者,才是懦夫,說!”左青怒吼著,仿佛要將心中的怒火全都吼出來。
鬆本明沒想到僅僅是道歉還不夠,左青竟還要這樣羞辱他。
可是,他一點辦法也沒有,不道歉,就得死,就得承受那變態的折磨和痛苦。
鬆本明索性什麽也不要了,隻想活命。
於是,他很大聲地說,“我是懦夫,我櫻花國武士才是懦夫!龍國武者從來都不懦弱,他們是無敵的存在!”
“好了,這樣可以了嗎?”鬆本明再次用祈求的眼神看著左青。
左青冷笑一聲,“我這邊可以了,至於葉先生那邊,你得去問葉先生。”
“什麽?”
鬆本明真是心如死灰啊。
自己已經向左青道歉了還不行,還得征求葉長風的意見。
真是該死!
但他還是硬著頭皮轉向葉長風,“葉先生,放我一條生路吧,我真的不想死!”
“可以,隻要你肯自費武功,我就饒你一命。”葉長風說。
鬆本明目瞪口呆。
自廢武功?
這也太狠了。
葉長風繼續說,“我曾經也給過你哥哥鬆本潤這個選擇,但他沒有珍惜,所以我很想看看,你作為他的弟弟,會怎麽選擇?”
“你們櫻花國的武者,是不是真的都像鬆本潤一樣,有骨氣?”
鬆本明現在腦子裏像是一團亂麻一樣,滿腦子都是該怎麽辦?
哥哥居然寧願死也不肯自廢武功,這一點,哥哥的確是很厲害。
可是,自己真的承受不了那種精神上的折磨啊。
哥哥,大櫻帝國,對不起了。
鬆本明狠狠一巴掌劈向自己。
他已經做出選擇了,他要自廢武功,保住自己的性命!
正所謂,好死不如賴活著。
隻要活著,人生總歸是還有希望的。
“嗬,真是懦夫。”
“滾吧,我懶得殺一個貪生怕死的人。”
葉長風說。
鬆本明卻是如蒙大赦,連忙爬起來就跑了。
左青問,“葉先生,就這麽放他走了嗎?櫻花國的人害了我們不知道多少同胞,他們全都該死!”
葉長風道,“他不走,誰代替我們向真野富田通風報信?”
左青一時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葉先生,您什麽意思?”
葉長風說,“這些人,全都歸真野富田管理,與其不斷地殺他們,不如把真野富田直接引到這裏來。”
左青張大嘴巴,無比的驚愕。
原來,葉長風打的是這個主意。
“可是,真野富田真的會來嗎?”
真野富田在櫻花國的地位非同小可,就相當於龍國鎮邪司的高鵬一樣,統管著整個櫻花國的大都會。
這樣一個重要的人物,應該不會輕易離開自己的國土,去另外一個陌生的國土冒險吧?
葉長風其實心裏也沒底,但他需要一個人回去通風報信。
不然的話,他就要親自去櫻花國走一趟了。
他是不想去櫻花國的,更不想隻是為了一個真野富田就去櫻花國。
如果他要去的話,那勢必是要將一個地方掀個底朝天的!
“不說這些了,我帶你回去療傷吧。”葉長風攙扶著左青,走向車子。
在葉長風的治療下,左青斷裂的四肢,已經被固定好了。
現在,就剩下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