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先生。”陸珩的父親快步追了上去,怎麽能輕易放過和這尊大神打交道的機會。
眾人懷著同樣的心思緊隨其後。
然而追到門口的時候,卻都被嚴密的保鏢防線給擋下了。
望著漸漸隱於車窗內的冷硬輪廓,名媛忍不住驚聲道——
“慕先生,你被寒一一給騙了!”
一雙黑沉的眼眸掃了過來。
名媛心頭一跳,受寵若驚地將臉擺到最好看的角度,急急說道:“慕先生,你被寒一一給騙了,她早些年就不幹不淨了,當初參加下流派對的醜聞,沛城人人都知道。”
眾人一陣嘩然,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添油加醋。
“對對對,當時媒體都拍到她從那個下流派對出來的正麵照,嘖嘖嘖……也不知道當時有沒有什麽私密視頻流露出來。”
“當時參加那個派對的人那麽多,說不準寒大小姐的小視頻早就存在某些人的手機上日夜回味呢。”
“有一就有二,這還是被狗仔拍到的,誰知道之前沒爆出來的有多少回,我看沛城第一**非她莫屬!”
“慕先生,您剛回國,不知道寒一一這個女人的風評有多差,不要被她給騙了!”
眾人同仇敵愾,試圖將寒一一永久釘在恥辱柱上。
眼裏迸發的不屑,嫉妒,惡意猶如地獄烈火,將她團團燃燒。
“都別說了!”
辜玉咬著唇,似乎有些難以啟齒,頓了片刻,她揚聲道:“一一好不容易才能夠改頭換麵,重新做人,不管過去犯了什麽錯誤,都隻是年少輕狂,大家就不要咄咄逼人了!”
眼底微微發紅,模樣溫婉無害。
辜玉的演技一如既往的自然而高超。
她抬眼糯糯的看向車內淡漠的男人,“希望慕先生不要計較一一的過去。”
哪個男人會不計較自己女人這些桃色的過去?
眾人心底一陣發笑,不懷好意地等著寒一一再次跌落穀底,粉身碎骨。
“他當然不會計較。”
月光與夜色交融,清冷的月白傾灑在寒一一那張清淺的笑臉上,猶如暗夜靜靜盛開的薔薇。
“其實說起來,我還要感謝我的好閨蜜,如果那晚不是她帶我參加那個所謂的私密派對,又在我的酒裏下了東西,以我落魄千金的身份,恐怕這輩子都不可能摸上慕先生的床角……不愧是國民好閨蜜,給力。”
目光直直對上辜玉,寒一一唇角撩出幾分惡劣的弧度,仿佛當初那個肆意猖狂的第一千金。
“我沒有……”辜玉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卻沒法說出有力辯駁的話來。
寒一一並沒有否認自己參加過那場派對,隻是當晚和她一夜溫存的竟然會是……
怎麽可能!
在場所有人的臉色大變,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刺目的車燈打過來,車隊呼嘯而過,徒留眾人一臉狼狽的尾氣。
“竟然是慕沉洲?!寒一一那晚下流派對上竟然勾搭到了慕沉洲!”
“這特麽也太玄幻了吧!”
慕家,對於這裏的每個人來說,就如同被阻隔的雲端城堡,如同沙漠裏可望不可即的海市蜃樓。
神秘且強大。
一個下流派對的新聞毀了寒一一,卻由於故事裏的男主角變成了慕沉洲,所有譏諷不屑輪換交織後全都盡數退出,隻餘深深的嫉恨。
辜玉僵著一張臉,指尖不自覺陷入了掌心。
而從始至終充當旁觀者的陸珩撩起涼薄的唇角,抿出似笑非笑的弧度,眼底卻毫無波瀾。
夜色幽冷,兩側燈紅酒綠。
黑色的邁巴赫穿梭於城市的光影之間。
“還是勾心鬥角的老一套,看起來這三年,沛城也沒什麽太大的變化。”寒一一倚著車窗,不冷不淡地掃視著窗外的光景,臉上沒有什麽情緒。
她隨手打開手包,拿出一支煙,正要點燃。
“蕭妤從不碰煙。”慕沉洲側過臉看她,黑沉的眸子,涼涼的。
寒一一無所謂的笑了笑,將煙又塞回了手包裏。
慕沉洲疊起雙腿,冷然評價道:“差勁。”
寒一一明白他是在譏諷自己看人的眼光,無論是前未婚夫,還是前閨蜜,都差勁。
她不否認。
無所謂的勾了勾唇,她笑:“沒辦法,以前是沒見過什麽世麵嘛。”
又是那張破碎的微笑麵具。
慕沉洲眸色幽深。
在綿綿的雨霧中,車子平緩地停在市中的華葶大廈。
一下車,隨行的保鏢立馬撐開一頂黑傘。
濕漉的地麵還沾著霧氣,撐著細高跟的腳剛一沾地,就被人一把攔腰抱起。
幽暗的雨夜中,數輛麵包車隱秘在夜色之中,隻從車窗的縫隙中探出各式鏡頭,猶如一雙雙窺探的眼睛。
寒一一揚起眉:“有媒體拍著呢,明天要見報。”
雖然慕家勢力剛剛收攏歸國,縱容媒體上報,但還是要注意影響。
慕沉洲冷笑:“抱自己女人誰有意見?”
他懶懶地看她:“你有意見?”
寒一一閉上了嘴。
大廈是慕沉洲回國前便買下的,他們住在最高層,透過落地窗俯瞰下來,整座沛城盡收眼底。
熟悉的光景勾起了回憶。
煙癮犯了。
寒一一有些煩躁。
這三年來,是煙草支撐她度過那些難以入眠的日日夜夜。
而慕沉洲卻不再讓她碰。
因為他的白月光蕭妤是不食煙火的仙女。
所以她這個贗品也得遵循。
手指不自覺地打開手包——
啪嗒一聲,浴室門打開。
慕沉洲幽幽看向她,**的胸膛,堅實的腹肌,腰間隻鬆鬆垮垮地搭著白色的浴巾。
“過來。”他冷硬的說。
緩緩蹭到男人麵前,慕沉洲微涼的手指一把擒住了她溫潤的下巴,低音微沉,“寒一一,你在為別的男人煩心?”
灰褐的眼眸淡漠且染著晦澀暗光。
“見到舊情人,情難自禁,嗯?”
指尖的力道猛然收緊,寒一一整張臉被迫逼向男人,她怔了一下,隨即紅唇微勾,“慕先生,我可以理解為你這是在吃醋嗎?”
“一一。”慕沉洲笑了起來,唇色淺淡,勾勒出森涼的弧度,“你在挑釁我?”
三年前,寒家破碎,她狼狽遠走異國他鄉,在最為艱難的時刻,是這個男人找到了她,一紙契約,將她困在了身邊。
就因為她與一個名為蕭妤的女人有著七分相似的臉。
因為這張臉,三年前在派對被設計的她才能被慕沉洲帶走。
因為這張臉,一年前在異國掙紮生存的她才會再次遇到這個男人。
如果是三年前寒一一,她的驕傲不允許自己淪為贗品。
可如今的她已經被磨去了銳利的棱角,挑不起太多情緒。
寒一一抬起眸,隻是笑。
慕沉洲冷湛湛的眼眸倪著她的臉,半響,指尖微微收緊,他沉聲:“不要在我麵前露出這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