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進來!”
靳霆深冰冷的聲音,好像是一下子讓整個房間的溫度都下降到了冰點,齊峰甚至都可以感覺到後背有著無盡的涼意,一下子湧了上來。
他看著一副怒不可遏模樣的慕容恒,暗歎是個不識相的東西。
“你是誰?”
“白白都想要離開你了,為什麽還要纏著她?”
“你們是什麽關係?”
靳霆深像是個冷麵無情的審判官,冰冷的聲音,加上自身堪比北極的冷酷氣場,仿佛以他為中心,方圓百米的地方,都變成了一個大冰窖。
哪怕慕容恒見多識廣,麵對這樣的靳霆深也是心裏忍不住有些瑟縮。
不過他一想到現在江月白還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心中那一點點的懼意瞬間消失。
“我當然是白白身邊最重要的人了,你趕緊把我們家白白還給我!”
齊峰聽見這話,心中一個咯噔,他下意識看向一旁的靳霆深。
果然,靳霆深這會兒的臉色,陰沉得幾乎可以滴出水了一般。
“齊峰!”
“等一下!”
眼看著靳霆深就要下命令了,就在這個時候江月白的聲音從二樓傳了下來。
“白白,你沒事吧!”
見到江月白好端端地出來了,慕容恒那一雙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
江月白並沒有理會他,而是立刻下樓直接來到了靳霆深的麵前。
她看著坐在輪椅上的靳霆深,目光下意識就落到了他的腿上。
哪怕是到了現在,對於靳霆深的腿是好的這件事,她還是有些恍惚。
“他是我朋友,沒有惡意的。”
江月白收斂起心中的諸多思緒,他看著靳霆深開口將話說了出來。
“隻是因為,我一直沒回去,著急而已。”
江月白看著靳霆深漸漸緩和的臉色,心中鬆了一口氣。
看樣子,應該是不會有什麽問題了。
“白白你上次不是還說,要和我一起走麽!”
江月白這邊才剛鬆了一口氣,下一秒慕容恒再次找死一般地開口。
聽見慕容恒這話,江月白的臉色瞬間僵在了那裏。
“齊峰!”
“是!”
齊峰站在一旁,這會兒聽見聲音他立刻開口。
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家少爺,做好了準備,隨時把這個作死的慕容恒給扔出去!
令他沒想到的是,靳霆深話說一半,戛然而止。
全然沒有了後音。
齊峰不解的看過去,才注意到靳霆深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江月白的臉上。
他才發現,一向冷淡的少夫人,居然真的對這個“口出狂言”的所謂朋友,露出了十分關切的神情。
卻絲毫沒有察覺,這幅關切,全都落在了靳霆深的眼裏。
原本就深邃的眼眸中,更添了幾分凜冽的寒意。
完了!
齊峰暗道糟糕。
“齊峰!”
“你一直跟著少夫人,寸步不離。”
“你來告訴我,這話什麽時候說的?”
果然,靳霆深的語氣冷的快要凍死人!
“我沒聽到,不記得有說過這句話!”
齊峰回答的很快。
十分篤定。
眼睛還偷偷瞄了一眼江月白,希望這位少夫人,能夠盡快給出點反應。要不然,少爺震怒之下,他可能也要遭池魚之殃了。
“不錯!”
江月白的反應不算差。
注意到靳霆深滿是陰沉的臉色,她也立刻順著齊峰的話音,解釋道:“慕容恒,你記錯了,我沒有說過這種話。”
“而且,我在這裏過得很好。”
“你要是沒什麽事情,就先回去吧。”
“其他的東西,以後再說。”
江月白眼巴巴的看著慕容恒,真恨不得自己的眼睛可以傳話,讓慕容恒趕緊消失!
靳霆深也不言語,甚至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雙手抱胸,靜靜的看著這個女人的表演。
他倒是想看看,江月白和慕容恒,到底有什麽關係!
江月白眼睛瞪得老大,都快把眼珠子瞪出來了,慕容恒居然依舊是沒有任何反應,跟個木頭人似的。
真是要把人活活氣死。
江月白心裏一萬句罵娘的話,都快要脫口而出了。
她以前都是些什麽豬腦子的朋友?
這麽明顯的暗示,都聽不出來嗎?
“哦!”
慕容恒忽然發出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聲音,仿佛他一瞬間恍然大悟,明白了什麽。
“白白,你放心!”
“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一定會把你帶出去的!”
“我是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繼續承受這種折。磨的!”
慕容恒幾乎是拍著胸。口發出的保證,卻是差點兒讓江月白吐血而亡。
你可真能聯想!
“江月白,你的朋友可真是忠誠呢!”
靳霆深冷著眸子,玩味的語氣裏,都透著侵入骨髓的寒意。
叫人不寒而栗。
“他真的是你的朋友?”
“我怎麽看,他更像是你豢養的忠犬呢?”
靳霆深戲謔的笑著,滿是諷刺。
江月白聞言,臉色一變。
盡管慕容恒的確是個豬腦子,但她同樣明白,慕容恒對自己沒有任何的惡意,不過是單純的想要幫忙而已。
此刻落在靳霆深的眼中,居然變成了這幅模樣。
她不能接受。
“靳少,請你注意你的用詞!”
“他是我的朋友,不過是擔心我的安危,才追到這裏。”
“你如果對我有什麽埋怨,盡管衝我來好了,何必惡語傷人,中傷我的朋友?”
怒斥幾句。
江月白也不再去理會靳霆深,直接抓起愣神的慕容恒,大步走出了別墅。
“嗬嗬!”
啪!
房間裏,一聲冷笑過後,緊跟著響起了茶杯迸裂的聲音。
靳霆深的手,緊緊抓著輪椅的扶手,蒼白的手背上,青筋暴起,骨節突出!
站在門口的齊峰注意到這一幕,不敢言語,隻是默默的低下了頭。
狂風暴雨,怕是要來了!
“白白,我就知道你會跟我走的!”
“我現在就帶你去,可以幫你想起來所有事情的地方!”
門外,慕容恒掩飾不住自己的激動,反手主動抓起了江月白的手,就要帶她離開。
不料,江月白不露痕跡的後退半步,躲開了他的手。
“現在我還不能走!”
“你自己先走吧!”
截然不同的態度,冷漠的讓慕容恒回不過神,呆如木雞。
“為什麽?”
喃喃的追問,毫無力氣。
軟綿綿的像是一隻剛被霜打了的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