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媛媛渾身一緊。
不是,她也沒說什麽,這人怎麽還突然犯病了?
李媛媛攥起小手輕輕錘著楚荊的胸口:“哪有你這般霸道的。”
“我就說了一句,你就回我這麽多句。”
楚荊大手包裹住李媛媛的小手。
“娘娘。”他抬起一隻手,冰涼的指尖觸碰到她的臉上,替她將一縷散落的碎發別到耳後,“臣隻是怕娘娘還搞不清楚狀況。”
李媛媛暗自撇嘴。
“大人都當真是把這裏當做自己的宮殿,您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九千歲,自然可以在宮內行橫行霸道,可本宮怎麽辦?”
“您這般肆無忌憚的行事,若是不小心暴露出去,您倒是甩甩袖子離開,本宮卻要承受苦果。”
李媛媛頭埋進楚荊的懷裏越說越傷心,也忘了自己在演戲:“本宮在這吃人的後宮裏寸步難行,不知哪天就送了性命——難不成,還能指望你給我做主?”
楚荊安靜了片刻,再次開口,聲音低沉:“為什麽不行?”
李媛媛哭聲一止。
哪怕早就知道楚荊的一手遮天,李媛媛也被他著目中無人的態度鎮住。
夜深人靜,他還在貴妃的房中,太監宮女看見他隻剩下閉嘴的份,隻一瞬間就把嬌荷宮圍的像個鐵桶一樣。
李媛媛的心髒重重的跳了一下,然後像綁了石頭一樣沉甸甸的下墜。
她不禁在心中自問。
她爹和三皇子的計謀真的能成功嗎?
楚荊就像一座高山一樣,壓在他們前方,三皇子真的能鬥得過這樣的楚荊嗎?
她隻想等三皇子登基,自請離宮,徹底離開這個吃人的皇宮。
可……一切真能如她預想的一般嗎?
楚荊溫柔的親吻著李媛媛的耳垂:“想什麽呢?”
他聲音低柔,眉目帶笑,溫柔了素來陰冷的眉眼。
李媛媛有片刻的晃神。
眼前的這個男人曾說,願意給她一切她想要的。
她想離開這裏,他給嗎?
李媛媛淺笑,半垂著的眼瞼擋住了眼底的嘲諷。
臭男人的話,又有幾分能信呢?
*
天一天天的熱了起來,外麵就很蒸籠一樣,多呆一會兒皮膚薄的都能被燙傷。
連蟬鳴聲都聒噪的刺耳。
越來越多來自北方的奏折堆滿禦書房。
全都是在哭訴天公不作美,久不降雨,地裏大旱,田地裏顆粒無收的消息。
大皇子早就帶上了錢梁支援北方,但效果不盡如人意。
他好大喜功的毛病在這次行動當中展現的淋漓盡致。
為了彰顯自己的行動能力和權威,他用自己皇子的身份壓迫糧食商人,低價買入糧食。
有的商人出不了那麽多糧食,竟被大皇子找了個由頭殺頭,家財充公!
然後他又讓南北方地方州府開倉放糧,解了百姓一時之憂。
但很快,大旱之後生蝗蟲。
蝗災不但波及北方,連還算勉強的南方都深受蟲害。
南方地裏還沒成熟的糧食被蝗蟲大軍壓境,偏生糧倉裏的糧食都運送到北方。
本來可以控製在北方的災害蔓延至南方,直至全國。
霎時間,為了活命,百姓流離失所,落草為寇!
大皇子拆東牆補西牆的行為,搞的民間怨聲載道。
朝堂上爆發出有史以來最大的爭吵。
卻不是為了解決旱災、蝗災,而是就大皇子的行為互相攻擊、辯護。
二皇子的人拚命的想拉大皇子下馬。
大皇子的人則就大皇子不辭辛勞、與民共患難,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為由,拚命給大皇子身上攬功勞。
雙方就像在開辯論賽,將朝堂吵的像街邊的菜市場。
老皇帝自中暑後就不愛上朝。
今年夏天太熱,他怕再次中暑,整天窩在寢殿裏。
至於朝堂上的那些事兒,他才不管。
他自有楚荊幫他處理朝政,讓他坐穩他這個皇位。
隻要他能享樂,他才不管朝臣們對他的罵名。
人活這一世,難道還要處處看別人的眼色過活?
還真想讓他傳位給底下的皇子,把權利讓給別人?
真是笑話!
最後還是楚荊運籌帷幄,收集動物油運送至全國各地。
叫東廠人捉蝗蟲入油鍋!
也叫平民百姓知道,原來蝗蟲並不可怕,蝗蟲油炸後,還嘎嘣脆,雞肉味!
楚荊早就知道,大皇子不靠譜,背後還有二皇子、三皇子的人在攪和。
一個個嚴重隻有權利,沒有平明百姓!
得虧楚荊早有準備,這才避免了一場大旱之後的蝗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