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隻是李大將軍更加用力,將刀鋒抵在他的脖頸上,
三皇子白皙的脖頸上,很快就被劃出一道血痕。
但情況驟然反轉的震驚感,讓三皇子都感覺不到疼痛,他滿心滿眼都是疑惑。
為什麽一直呈支持他態度的將軍,竟然背叛於他?
楚荊欣賞的看著三皇子那副不可置信的模樣,拍拍手:“成王敗寇,來人,把著亂臣賊子壓下去吧!”
很快,亂做一團粥的正清宮安靜下來,有宮女,太監魚貫而入,輕手輕腳地清理戰場。
楚荊和李大將軍走進正清宮殿內。
嗬嗬嗬——
剛一進入,楚荊就聽到了格外沉重的呼吸聲。
如同破爛的鼓風機,拚盡全力地嚐試著苟延殘喘。
“原來陛下還活著呀。”
楚荊狀似驚訝,幾步走到恒興帝麵前。
“怪臣照顧不周,竟然沒發現陛下失禁了。”
往日華麗整潔的正清宮,如今因為政變破敗不堪。
價值千金的瓷器破碎,珍貴的錦緞沾上鮮血。
羊絨地毯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屍體。
恒興帝瞪著一雙牛眼,死死盯著楚荊,像是在說:狗奴才,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叫人進來伺候我!
“陛下駕崩前,若這副儀容,的確不好看,來人啊,快為陛下收容儀表。”
恒興帝張著嘴,呼哧呼哧。
像是在聽不懂楚荊在說什麽。
駕崩?
什麽駕崩?
誰駕崩了?
等反應過來後,他拚盡全力想要掙紮。
但他被氣的中風,渾身上下除了眼睛和嘴巴,哪都動不了。
拚盡全力的結果,也隻是讓食指輕輕翹了起來。
卻沒有任何人反看到。
或許就算有人看到,也要裝作看不見。
因為現在,整個皇宮全都是楚荊的人。
哪怕恒興帝還在拚盡全力的活著,隻要楚荊一聲令下,他就是一個死人。
他心中悔恨不已。
恨他為什麽要把這麽個閹人放在身身邊,讓他把自己的權利都握在手中。
他恨啊!
他當初就不應該看楚荊長得好看就信任他。
他就應該在見到楚荊的第一麵,就讓他被最痛苦的刑法輪流懲罰一遍!
讓他生不如死!
一個小太監拿著潔白的布巾蓋在恒興帝半張臉上。
空氣漸漸稀薄,哪怕他張著嘴也無濟於事。
恒興帝明顯感覺到生命在逐漸流逝。
狗奴才!
閹人!
沒根的東西!
他瞪著大眼睛,眼珠子裏充血,麵目可怖。
直到斷氣,他還在心中咒罵著楚荊。
宮女,太監安靜的收斂著恒興帝的屍骨。
楚荊早就帶著李大將軍一道,前往偏殿。
他對著李將軍拱手:“辛苦嶽父!”
“誰是你嶽父?要不是為了囡囡,你這個……你這個……”
“時候也不早了,嶽父不如去歇息片刻,等早朝時我再叫人喚你。”
楚荊表情柔和,並沒有因為李將軍的憤怒而生氣。
情緒是一如既往的穩定。
李將軍吹胡子瞪眼,一甩手:“走了!”
莫生氣,人生就像一場戲,氣出病來誰來替?
他這一把老骨頭可熬不得夜。
哎,他的寶貝女兒怎麽就看上了,這麽個黑心肝的玩意?
李媛媛一覺起來,才知道昨天晚上皇宮易主。
二皇子逼宮,三皇子打著清君側的名號企圖篡位。
最後被楚荊和她爹帶人鎮壓。
皇帝在臨死前將皇位交給年僅五歲的九皇子,特命楚荊做攝政王,協助九皇子管理朝政。
李媛媛瞬間瞳孔地震。
她還記得楚荊晚上陪她睡覺來著,怎麽突然就跑去參與政變了?
這麽危險的事兒也不知道告訴她一聲!
要是楚荊發生了什麽危險,她是不是還得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李媛媛打定主意,等楚荊過來,一定要鬧一鬧,讓他知道,這個家到底是誰做主!
而且楚荊雖然厲害,但他是個宦官,怎麽能當攝政王呢?
瘋了吧?
“朝臣能同意?”
胡兒無奈:“丞相昨夜已經被督公大人給殺頭了,所以……”
李媛媛懂了。
所以其他人怕,不但摘了烏紗帽,人頭也要被摘掉,所以都默認了這件事。
突發政變,新舊權力交接,李媛媛還以為楚荊今天會在禦書房待一整天。
沒想到這人居然又在晚飯前回來了。
看著他青黑的眼底,李媛媛哪裏還記得鬧他。
“你不用特意回來陪我吃飯,你忙你的。”
“我又不是不懂事。”
都多大歲數的人了,還當自己是個年輕人,能熬夜呢?
不過這句話隻在李媛媛心中滾了滾,沒敢真說出口。
楚荊給李媛媛夾了一筷子菜:“這可不行,你不能多剝奪我人生中為數不多的樂趣。”
飯碗都被菜堆出了一個小尖尖,李媛媛趕緊阻止楚荊:“行了行了,夾這麽多我也吃不完,你快吃自己的。”
看小姑娘的確不需要他照顧,楚荊這才開始吃自己了,速度比平常快了不少。
他的確有些忙。
李媛媛吃幾口,再抬眼看看楚荊。
男人的動作雖然快,但姿態優雅,倒是秀色可餐。
對著楚荊這張臉,她都能多幹幾口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