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孩,看著怎麽那麽眼熟?

啊!

他想起來了,這個孩子不是經常跟在唐洛身邊的那個叫……好像叫年寶的來著。

是那個小白臉的兒子!

說起來,剛才他看到那個小白臉了。

他敢肯定,那個小白臉一定是被富婆包養了,所以才跟著一起進來。

這件事等一回帝都,他就告訴唐洛,讓她知道自己是多麽眼瞎!當初他給過她機會,結果她不珍惜,很好,那他就等著你後悔。然後降低姿態脫光爬上他的床,求他原諒!

到那時,他一定要好好教訓她,讓她知道想讓他原諒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唐洛低頭看著抱著自己的年寶,看著他對自己親昵的樣子,娥眉蹙起。

他這是認出她了嗎?

景瀾在看到唐洛皺眉後,以為她是被小孩纏住不耐煩了,如果他在這個時候幫到她,那她說不定有對他的好感度會劇增。

想到這,景瀾立刻對著年寶凶狠的訓斥出聲,“小家夥!你快鬆手!你可知道你現在抱的人是誰嗎?她身份尊貴,你一個低賤的野孩子,也敢碰她?”

低賤?

唐洛瞳孔一凜,抬手就是一巴掌,抽上景瀾的臉。

唐洛這一巴掌力道沒有保留,扇的景瀾直接倒飛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眼冒金星,一張嘴就是一口老血吐出,血水裏還和著兩顆門牙。

不等景瀾緩過聲,就聽唐洛那冰冷森寒的聲音響起。

“嘴髒,該抽!”

對於唐洛的訓斥,景瀾噤若寒蟬瑟瑟發抖,不敢回一個字。

隻是他不明白,剛才他明明看到唐洛皺眉了,以他的理解,是她對小家夥不耐煩……

就在景瀾這麽想的時候,看到唐洛躬下身,伸手將年寶抱了起來,抱在懷裏,朝著走廊盡頭走去。

這一幕看得景瀾嘴巴張的大大的,失誤了啊!她哪是討厭小孩子,分明是很喜歡小孩子啊!

幸虧對方隻是抽他一大嘴巴子,真要怪罪下來,想讓他景家覆滅,也隻是她一句話的事。

思及此,景瀾也顧不上還在流血的嘴了,趕忙朝著王宮正門跑去。

他現在半點不覺得他媽說的話是對的了,雖然他們男未婚女未嫁,但他們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啊!

也是,那可是他們帝國第一女戰神,眼光高的很呢,怎麽可能會看上他?

還是趕緊跑啊!防止戰神再看到他,看他不順眼,那就完了。

唐洛帶著年寶去了沒人的地方後,才把年寶放了下來。

“媽咪~”年寶抱著唐洛的手,用自己軟軟的小臉在自己媽咪的手上蹭著。

唐洛抬手摘下臉上的麵具,蹲下身來,疼愛的捏了捏年寶、軟乎乎的臉蛋。

“你怎麽知道是我?”

年寶歪著小腦袋看著唐洛,嘟著小嘴用著再理所當然不過的語氣說道:“媽咪就是媽咪呀!我一眼就知道是媽咪。這……大概就是母子連心吧?”

母子連心……這個詞聽得唐洛心頭一痛,看著麵前這張和自己有著幾分相似的小臉,情緒不受控製的翻湧上來,伸手一把將年寶擁入到自己懷中。

眼角發紅,慢慢溢出濕、潤。

年寶感覺到自家媽咪情緒的異常,想要看看媽咪的臉。

“讓我再多抱你一會兒。”唐洛盡可能壓製著自己的情緒。她那可憐的孩子,剛生下來就夭折了,她都沒來得及看他一眼,就被景瀾給帶出去了。

更讓她憤怒的是,景瀾竟然將她的孩子扔到了垃圾桶裏。

景瀾,你等著!施加在她孩子身上的醜,她會讓你千倍百倍的還回來!

年寶聽到唐洛這麽說,於是乖乖的不動,讓唐洛好好抱著他。

他雖然年紀小,但能感覺到他媽咪的傷心、難過。

於是他騰出小手,繞到唐洛的背後,輕輕的拍著,安慰著。

唐洛微微側目朝著懂事的小家夥看去,不禁深深感動起來。

就在這時,一道低醇而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

“年寶,你怎麽在這兒?”

薄司梟!

唐洛瞳孔瞬間放大,愣怔半秒後,快速戴上麵具,用眼神示意年寶。

年寶對著唐洛點了點頭,小手悄咪、咪的比劃了‘OK’的手勢。

薄司梟走過來後,看著和年寶站在一起的唐洛,心中疑惑:年寶怎麽和她出現在這裏?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錯了,這修羅殿殿主的眼睛似乎有些紅。

唐洛見薄司梟一直盯著她打量,擔心繼續留在這裏會引起懷疑,於是開口說道:“他迷路了,我正準備帶他去找你,正好你就來了。”

說完,唐洛低頭看向年寶,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去找你爹地吧?”

年寶乖乖的點了點頭,看著唐洛的眼神流露出一絲絲不舍。

這麽聽話?

薄司梟看著乖巧懂事的年寶,這個小家夥雖然懂事的早,但卻是很少表現出這麽乖巧的樣子。

他見的最多的時候,也就是年寶在唐洛身邊的時候。

薄司梟一直盯著唐洛的背影看,抬手摸上下巴,越看越眼熟。

王宮宴客廳裏。

薄俊程帶著禮物正在四處尋找唐洛,臨行前他爸說了,讓他想辦法和修羅殿殿主搞好關係。如果能入對方的眼,那就最好不過了。

“到底人去哪了?”

薄俊程找了一圈也沒找到。

“你怎麽也來了?”蒼老的聲音在身後想起。

薄俊程一回頭就看到拄著拐杖的薄修棟。

“太爺爺。”

還有薄修棟身邊的國主。

“國主。”薄俊程恭敬的喚了聲。

“我聽說你前段時間犯了錯,被你三叔給趕出帝都了?”薄修棟也是最近才聽說了這件事,具體原因他還沒問。

聽到薄修棟這麽問,薄俊程頓時委屈抹起眼淚來。

“太爺爺,我可是你的重孫子,你要為我做主啊!那件事真不是我的錯,是那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我,不給我麵子!你看我的眼睛都被她廢了,還把我打的下不了床,要不是這樣,我也不會找她麻煩!”

薄修棟看著薄俊程瞎了的右眼,老眉皺起。

他這個重孫子什麽德行,他還是知道的。無非就是色字頭上一把刀,隻是薄俊程好歹也是他的重孫子。打他一頓教訓一下就算了,廢了右眼就等於是殘疾人了。

“廢你眼睛的丫頭是什麽人?”

薄修棟很好奇,薄司梟向來是個護短的人。就算薄俊程再不成才,也不會無緣無故的為了一個女孩子趕薄俊程離開帝都。

“就是一個鄉下來的微不足道的野丫頭,動不動就使用暴力。太爺爺,你要幫幫我,幫我在三叔麵前求求情,讓我回帝都吧?”薄俊程的話剛說完,皇甫儀就走了過來。

“薄爺爺,您老還是不要管這茬,我表哥現在那麽稀罕唐洛,您老怎麽說也沒用。”

“誰?你說誰?”薄修棟蒼老的聲音陡然提高好幾個分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