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白芸芸穿上隱形披風,偷偷穿牆來到柏水芙的房間。
此時已經是深夜2點,柏水芙10:00就已經跟她道晚安回房了,白芸芸以為,這個點她肯定是要睡死過去了。
結果,白芸芸進入了她的房間時,卻發現她還醒著。
房間的燈也沒開,烏漆抹黑一片,反而衣櫃之中,亮著一張如螢火蟲似的小燈。白芸芸用仙眼透視,不成想,柏水芙居然躲在衣櫃之中,**是空的……
歪頭,白芸芸凝著衣櫃裏的柏水芙,見她借著衣櫃裏微弱的燈光,手中忙活針線,長長烏發灑落肩頭,將那張不大的小臉遮住了一半。
白芸芸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隻看到她翹挺的鼻尖,微微啟著的朱唇,將線頭抿在兩片唇瓣之間,用貝齒輕輕咬掉,微黃色的燈光將此刻的她襯托的慈祥有愛,好似一個賢惠到骨子裏的女人。
這畫麵,美好的讓白芸芸瞬間看癡了。
就是,白芸芸有些想不通,為何她要躲在衣櫃裏做針線活?
房間不大嗎?房裏的燈不亮嗎?這樣狹小閉塞的空間,難道不讓人窒息嗎?
不懂……
就在白芸芸狐疑期間,突然,針頭紮進了她的手指,柏水芙眉心輕輕一皺,卻不動聲色的拔出繡花針,指尖冒出一顆血珠,又被她抿進唇中。
一係列動作,嫻熟的好像時常經曆一般。
至此刻,白芸芸都還未看出什麽異樣。直到她盯了兩分鍾左右,才突然發現,柏水芙已經沒有在正常做針線活了。
而是放下手中絲綢,右手拿針,用尖銳的針頭戳進左手的手指頭上……
一下、又一下……
她的左手食指指尖,冒出一顆又一顆的血珠,小血珠匯成了一大團,順著她的指尖流下……
而這時,做著這種傷害自己的舉動的柏水芙,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甚至連眉心都不會再皺一皺了。
眼看著手指被鮮血染紅,她又不動聲色地加上這一抹血色塗在手絹之上……
此時,白芸芸才發現,那手絹上縫著像鴨子似的小動物。她正在用自己的血染紅這兩隻小動物。
此情此景,惹得白芸芸渾身雞皮疙瘩豎起,一雙小眉頭深深皺起,渾身不舒服。
柏姐姐……為什麽要這樣呢?
當然,女孩並不知道,抑鬱症是一種溫柔的病。因為,抑鬱症患者隻會傷害自己……
就在這時,白芸芸靈敏的兔子耳朵微微一動,聽到白棠玉到達在門口的聲音。
為了能讓白棠玉順利進家門,她趕緊從萬能小狐裏拿出【渴睡粉】,穿牆進入衣櫃,輕輕灑在衣櫃之中。
【渴睡粉】就在空中緩緩落下,隨著空氣被柏水芙吸入,不用兩分鍾,柏水芙便閉上了眼睛,沉入睡眠……
白芸芸趕緊跑去給白棠玉開門,大門一開,她就拉起白棠玉的手,焦急敘述:“柏姐姐不知道怎麽了,大半夜不睡覺,躲進衣櫃裏做針線活。做著做著,還故意用針戳破自己的手,然後把自己的血滴在手絹上,看她這樣子,有一點點害怕……”
“那現在呢?”白棠玉問。
白芸芸再說:“現在我用了法寶,讓她睡著了。她就沒有再繼續傷害自己了。可是,她剛剛那個樣子也是很可怕的,好像著了魔一樣。”
白棠玉想起,在她床頭櫃看到的那治療抑鬱症的藥,心中有數。
隨白芸芸闖入柏水芙的房間,打開衣櫃門,白棠玉便看到了,隱藏在一堆衣物中,蜷縮成一團的柏水芙。
人前光鮮亮麗的豪門小姐,甚至是大明星,人後居然可憐的像一隻被拋棄的動物。
看著此刻的柏水芙,白棠玉眼前也晃過了白清靈躲在洞穴中,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自己為自己療傷的畫麵……
他輕輕皺眉,俯身上前,將柏水芙從衣櫃裏抱出來,轉移到**。
“接下來要怎麽做呀?”白芸芸抬頭問他。
“我會對她施法,在我的妖粉聚集在她眼前後,你就將她喚醒,最好是讓她夢中驚醒,隻要妖粉進入她的眼睛與鼻腔之中,她就會被我催眠。之後,我們就可以問出我們想知道的東西了。”白棠玉道。
他已經將【七彩幻蝶】的內丹吞進腹中,這隻妖怪的內丹,是其散發的妖粉,能使人進入短暫時期的被催眠控製過程……
當然,要達到控製人的效果,藥粉必須得進入眼角膜,吸入肺腑,隻有這樣才會使人陷入被催眠狀態,這二者條件缺一不可。
所以,想要一次成功,還需要兩人配合。
在施法期間,最好是需要借助外力,使得被施法者受到驚嚇,如此,便可增加施法成功率。
馬上,他們兄妹倆便開始對柏水芙施法了。
白棠玉修長的手指在柏水芙臉上輕輕一揮,掌心之中,落下五彩斑斕的妖粉,星星點點的妖粉如同璀璨星光一般,緩緩落在柏水芙的臉上,觸及肌膚便消散。
畫麵,美的就像一塊錢特效製作出來的一樣。
“你可以將她喚醒了。”白棠玉對白芸芸道。
白芸芸聽話的伸出小手,一把捂住柏水芙的口鼻,使其窒息。
一分鍾後,柏水芙因為呼吸不暢,猛的驚醒,眼睛瞪得好似銅鈴般大小,立刻深深吸一口氣!也在那時,白芸芸迅速抽手回來!
如此,妖粉已經被柏水芙吸入肺腑,又鑽入眼眸,幾乎就在一瞬之間,柏水芙雙眸失神,目光空洞的盯著上前方……被成功控製了。
白棠玉收手回來,擦了一把額上冒出的細汗,必須得說白芸芸一句:“芸芸,你將她喚醒的方式,像是要謀殺她,下次可別這樣,我快被你嚇出一身汗了。”
白芸芸無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不是你說要讓驚醒的嗎?”
白棠玉:“那也不建議你用這種方法,倘若你沒控製好力道,將她捂死了呢?”
白芸芸:“嗯……芸芸力氣也不大呀。”
白棠玉:“……”
這就讓他不由自主的想到當初,被她一巴掌刮翻在床,半張臉火辣辣的疼。
罷了罷了……
小插曲過後,白棠玉便開始問柏水芙:“我們想知道,你跟段景樓過去的那段經曆。”
“我跟他……我……”
失魂狀態的柏水芙好似有那麽一些磕絆,“好長……我有些記不清了……我要想想……”
“等等等等!”
白芸芸突然緊急叫停她,“我有個好的法寶,可以讓她在腦子裏想,然後投影出來給我們看!”
馬上,從萬能小狐那裏拿到了【捕思石】,塞進柏水芙的手中。
白芸芸又在她的手上施加仙氣,催動【捕思石】。
如此,漆黑的空中,緩緩出現一片投影畫麵。
不過,畫麵非常淩亂……
這上麵,出現的第1幕,是一張放大版的……段景樓的臉。
而且,段景樓像是身受重傷,整張臉被鮮血糊的都快看不出五官了,隻見他嘴唇一直在動,兩片唇瓣之中一直溢出鮮血,不知是在說些什麽……
“啊,三弟弟怎麽傷成這樣了?好慘啊……”
白芸芸瞧著這血腥畫麵,有些膽戰心驚,她捏住白棠玉的褲腿,默默躲到他身後,露出小半張臉,繼續盯著屏幕。
白棠玉也用手護住女孩,抬頭盯住這片屏幕,歎道:“看來,也是一段難忘的情。”
低眸,白棠玉看現在失魂狀態的柏水芙,以妖粉主人的身份命令她,“從你們倆相識開始,將你們倆的故事回憶一遍。”
被控製的柏水芙聽話照做……
【去年,是柏水芙母親去世的第2年。
母親去世後不久,柏水芙的父親就把養在外麵的小三跟小三的子女接近家中,那個家,已經不再是柏水芙印象中的溫暖的家了。
之前因為一部戲而大火的柏水芙,本來應該要在娛樂圈闖出一番天地。可是,母親的去世,父親的無情,以及每一次參加活動,媒體記者都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母親的死……
無論是家庭環境,還是工作環境都讓她心情壓抑無比。
所以,她很快就放棄了家庭,放棄了娛樂圈,開始了一場屬於自己的環球旅行。
一年多的時間,柏水芙一直身處旅遊之中。沒有回過家,沒有回過國,一直身在國外。甚至對那些繁榮國家,浪漫之都的沒有興趣,她所旅遊的地方,一直都是一些不夠發達的小國。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柏水芙在域外,一個叫做苗都的地方,與段景樓邂逅了。
那晚,燈紅酒綠的酒吧裏,濃妝豔抹的柏水芙搖曳在舞池中央,跟一群魑魅魍魎般的男男女女混在一起,快節奏的dj音樂中,她將身心投入地獄,允許自己迷失墮落。
周邊,不時有鹹豬手向她伸出,都被她一一拍開。其中一個沒有得逞的男人對她進行二次出手,那隻鹹豬手正要向她的胸口襲來,柏水芙提前轉身,打算沒入人群抽身而出,可就在這時,她迎麵撞上了一堵肉牆……
她下意識的,用華國話道了歉,“抱歉。”
“喂,美女一起跳個舞唄。”
那個想要觸摸她的男人還不死心,從身後緊跟而來,伸出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柏水芙已經對那個男人再三容忍,所以在男人第3次觸碰她的時候,她不僅拍開了男人的手,還用嘲諷的眼神將男人從下至上侮辱了一遍,用外文回一句:“不要,你太醜了。”
“fu(c)kyou!”
她的侮辱惹怒了男人,男人馬上暴躁的吼了一聲,伸手就要拍她一巴掌!
因為這裏,是混亂的疆域地帶,處於兩個大國夾縫中間的小小國都,沒有完善的國法,更沒有治安可言。所以,生活在這裏的人魚龍混雜,脾氣暴躁,都屬正常現象。
隻是柏水芙沒想到,她就這麽一罵,對方1米8高個的大男人就要向她動手了。
受到驚嚇的她,那時的下意識反應就是轉身欲逃…
可她一轉身,便再次撞上了之前那堵肉牆…
巴掌馬上就要落下,眼看著柏水芙就要被男人教訓之時,突然,有人抓住了這隻巴掌的手腕,控製住了這一下!
柏水芙等了一會兒,發現沒有傷害落在自己身上,抬頭時,才發現跟前那堵堅硬肉牆的主人,伸手護住了她。
“哥們,她隻是個女人。算了吧!”‘肉牆’主人對用外語跟前那個男人說了句緩和話。
然而,跟前那個男人卻不依不饒,直接用另一隻手的食指指住‘肉牆’主人,“哪裏來的麵具小醜?在我的地盤上,敢管我的事?”
隨著那個男人的發飆,原本紛擾的舞池突然有一波人停止搖擺,紛湧而來,擠在男人身邊,擺出一股要為男人撐場麵的架勢。
這時,柏水芙才發現,原來,這舞池裏,有那麽多人都是男人的手下。她好像惹到不得了的人物了…
柏水芙默默往後退了幾步,主動站到‘肉牆’主人身後,委求庇護。
‘肉牆’主人臉上帶了半張麵具,遮住了上半張臉,但是露出的下半張臉,依然能看出他是一個五官硬朗的英俊男子。
柏水芙抬頭盯著這個‘肉牆’主人,花花綠綠的霓虹燈將他高挺的鼻梁打的更加立體,嘴唇不薄不厚,跟下巴連成一道極其符合美工學標準的弧線。
這好像是……華國人的長相?
柏水芙心中揣測,難道遇到國人了?
“哥們,她是我馬子。算了吧,算了。”
‘肉牆’主人一邊說著好話,一邊掏出錢包,從錢包裏抽了一疊綠色紙票,塞進男人手中。
“Getout!”
男人收了這一疊綠色紙鈔,又將他們倆及其不友好地請了出去。
這樣,才解決了這一場突如其來的事故。
而事故之後,柏水芙跟‘肉牆’主人一同被請離酒吧。
就在酒吧後門口,兩人被涼颼颼的夜風席卷,畫麵,有那麽一絲窘迫。
“我很抱歉,打擾了你的夜晚。”柏水芙用外語向‘肉牆’主人道歉。
‘肉牆’主人卻用華國話回了她一句,“沒事啊,賠就是了嘛。”
柏水芙微微驚愕,這才說回國語,“你會說華國話?你是華國人?”
“是啊,不然,沒理由好心幫你吧?”
‘肉牆’主人淡淡說著,又從兜裏掏出一盒煙,抽出其中一根,修長的手指做出很優雅的夾煙動作,又將煙頭叼在唇瓣之中…
柏水芙看著他露出的下半張臉,打量著他的衣著,解了兩個扣子的黑色襯衫與黑色西裝褲,一米八幾的身高,身形卻是欣瘦修長,俊朗與優雅這兩個詞幾乎被男人演繹的很完美……
雅痞…
柏水芙腦子裏突然,蹦出這樣一個詞匯。
對。
這個男人身上,有一股雅痞魅力。
“要煙麽?”
男人將煙叼進嘴中,又將煙盒遞給她。
柏水芙並不會抽煙,不過,她現在正在學習墮落。所以,麵對男人遞來的煙,她伸出了手。
結果,男人卻收回了手,“不給。”
好像是在玩她…
柏水芙嘴唇抿了抿,也落落收手。
男人將香煙收起來後,又向她伸出了一隻手…
他的手掌看起來很寬厚,可五根手指卻指節分明,修長好看。
看著這隻手,柏水芙下意識的便將自己的手搭在了他的手心上。
男人“撲哧”一聲笑了,“真把自己當我馬子了?不想還錢,想把自己賠給我?”
柏水芙這才意識到,原來男人向她伸手是為了要錢,而她卻以為男人是想要握她的手…
尷尬,讓她紅了臉。
“我,我賠錢。”
柏水芙正準備拿包,低頭卻發現,她的包沒有帶出來,落在酒吧了。
“我的包落在酒吧了,我去拿,你等我一下。”
說著,她就要回頭跑進酒吧,可男人又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了回來。
“你現在回去,可是羊入虎口。我可沒有錢再把你帶出來了。”男人道。
“可是我的包裏有護照跟證件,手機也在裏麵,我必須拿回來。”
柏水芙有點急了,也不在乎回去是否危險,因為她必須得回去一趟。
就在她又準備往回走時,男人再次拉住了她,“你的包什麽樣式?在哪個位置?我去拿。”
柏水芙誠實回答他,“包廂,A04包廂。你回去安全嗎?”
“等著。”
給了她兩個字的承諾,男人轉身,再次從酒吧後門進入。
柏水芙就這樣等在酒吧後門處,大概等了20分鍾吧…
這20分鍾,實在太漫長了。
她覺得自己,仿佛等了有一個世紀那麽久。
而且也在腦子裏也產生過很多念頭,幾度懷疑他會不會在裏麵被打死,出不來了?也懷疑他是不是騙子,拿了她的包就逃?
就在她實在心焦,等不下去了,準備進酒吧找他時……
男人從後門口出來了,還用她的包打了一下她的頭,“走吧,柏水芙小姐。”
柏水芙接過自己的包,看著男人起步離去,她竟想也沒想,便跟了上去。
一邊跟上他的腳步,一邊翻包…
證件護照手機都在,讓她鬆了一口氣,就是……
“我的錢怎麽都沒了?”她問。
男人回:“我拿了。正好賠償我。”
柏水芙“哦”了一聲,抬頭又問他:“那你剛才也看我證件了?”
男人:“是啊,柏水芙小姐。”
柏水芙才反應過來,他剛才叫過自己的名字……
原來他在裏麵這麽久,是將她的證件翻了個遍,還拿了她的錢啊。
“那你叫什麽名字啊?”柏水芙覺得有些不公平,也想知道他的名字。
“我啊…”
正好經過一個垃圾桶,男人摘下麵罩,將其丟進垃圾桶,回頭,跟柏水芙對上視線,“你就叫我,帥哥吧。”
因為,他摘下了麵罩,露出了整張臉…
所以,柏水芙到這時才看清他的真實長相。
這是一張集英氣、俊朗、精致於一體的臉。劍眉斜飛入鬢,那一雙眸眼像黑曜石一般濃亮,睫毛卷而翹揚,臉型是偏小的菱形臉,下顎弧線清晰削瘦,顯得他五官深刻的同時又英氣十足。
柏水芙也不是沒有見過好看的臉,但在看清男人的這一刻,她……木了。】
“好帥呀!”
屏幕外,白芸芸看到段景樓這張幹淨的沒有被毛發、胡須遮擋的臉,不由自主的發出了驚歎聲!
這比她想象中的三弟弟剃去毛發、胡須的樣子,竟還要帥上數10倍!
什麽呀!
這麽好看的一張臉,為什麽要把它藏起來!
暴遣天物!
白芸芸感到痛心疾首!
白棠玉也是一臉震驚,“看來,發型跟著裝,真的很重要。”
他們倆都見過前世作為白將軍四子的白景樓,所以,對段景樓的真實長相都是有數的。
但是,還是在看到現代,顏值巔峰時刻的段景樓時……被驚豔了。
他舉手投足之間的雅痞魅力,加分很大。
讓他看起來,像一個紳士的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