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VIP病房裏。

向溱溱和姬樊四目相對,不覺有些尷尬。

“姬大哥,如果你有事的話,就去忙吧,我一人可以。”

向溱溱對於這種氣氛總是感覺很別扭,姬樊的這種目光,總讓她感覺到一種渾身炙熱,不自在,倒不如自己待著還好。

“你是怕我?”姬樊不答反問。

聞言,向溱溱心一驚,便是一口回絕。

“自然不是,隻是姬大哥日理萬機,無需將時間浪費在這一些無緊要的事情。”

向溱溱說完,姬樊沒有接話,反而直接走過來,拉過來椅子,坐下,將被子掀開,揉起向溱溱的腿來。

“我從來不會把時間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

許久,這才淡淡開口。

向溱溱下意識的縮了縮腿,她是極其不喜歡也不習慣不熟悉的人這樣動自己的。

察覺到了向溱溱情緒的變化,姬樊倒是也沒有強求,抬頭,對上向溱溱的眸子。

雖說向溱溱是努力隱藏著自己內心的奔騰,可是總歸看來還是會有那麽一絲絲的波動。

尤其是對上姬樊的眼眸之後,更加不鎮定。

此刻,向溱溱的心中是一萬個問號飛馳而過。

自己的從容呢?

鎮定呢?

引以為傲的自信呢?

……

正當尷尬的時候,門口出現了自己期待的身影。

“霆琛!”姬樊先是反應過來。

不偏不倚,從傅霆琛的這個角度來看,他們兩人正好像是在眉眼傳情。

傅霆琛也是不知道怎麽了,心中莫名竄上來一股怒火。

插在兜裏的手緊緊用力握住,努力讓自己恢複理智。

兩秒之後,傅霆琛又是往日那樣清冷高貴的樣子,“看來我來的確實不是時候。”

嘴角淺笑,但是讓向溱溱感覺這種笑意似乎……

“嗬——”姬樊笑出聲,“怕死你來的恰到好處。”

姬樊是自小和傅霆琛一起長大,傅霆琛什麽脾性,他自然是知道。

傅霆琛中意什麽人,他自然也能夠觀察到。

向溱溱隻感覺臉龐上麵像是澆了滾燙燙的熱水一般。

手心中的汗水已經不知道何時從每一個毛孔裏麵露出來。

這時候,她說話不是,不說話也不是。

損失開口,生怕一個不小心,會激起千層浪。

如果選擇閉口不言,卻讓傅霆琛看扁了自己,

經過最後的掙紮和醞釀了,向溱溱還是決定開口。

“傅先生!”向溱溱微微頷首。

傅霆琛的目光從姬樊的身上轉移到向溱溱的身上。

向溱溱也沒有躲避,依舊是迎上了他的眸光。

雖然已經是好多次都直視了傅霆琛,可是不知道為何,這次居然有種心虛的感覺。

向溱溱放在被子裏的手緊握,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看來你還真是豔福不淺。”

豔福不淺?

**裸的諷刺她,自己雖然受過了這麽多的嘲諷,但是每次都沒有像今天這樣委屈。

她想哭,但是倔強的不想解釋什麽。

向溱溱隻感覺到心口位置呼吸急促,像要窒息,但是始終理智占了上風。

兩秒之後,才第二次開口,“多謝傅先生誇獎。”

姬樊在一邊倒是也沒有理睬傅霆琛那四個字,反而是饒有趣味的看著向溱溱,想起來自己第一次見她的時候,這個人兒也是這般。

傅霆琛的眸子深邃,盯著向溱溱,目光並沒有要挪開的意思,像是要把她看透一般。

對於傅霆琛現在的心情,向溱溱不好拿捏,因為她不敢妄加揣測自己在這個男人心目中的地位。

若是好點可能還是曾經做過交易的女人,但是向溱溱認為,自己極有可能在傅霆琛的眼中,還是如同外界所說那般——人盡可夫。

這樣想著,向溱溱也就無所畏懼了。

“他死了。”

傅霆琛沒有再接向溱溱話的意思,但是眸光並沒有打算移開的意思。

向溱溱自然也是知道傅霆琛是在對姬樊說話。

聞言,姬樊收起了一副環胸看戲的樣子,轉而換上了認真的模樣。

“記者?”

“不是。”

傅霆琛回答的簡潔,卻也清楚。

姬樊自然是明白,卻不是那個記者,便就是司機。

這樣看起來,這個人已經是按耐不住。

姬樊的眼眸愈發的幽深。

傅霆琛看似沒有一點留戀的將目光挪到了窗外

一手抄兜,顯得桀驁不羈,但是也感覺到一點點的孤獨。

但是並沒有做聲,反而用眼神暗示對傅霆琛了一下向溱溱的存在。

可是傅霆琛並沒有表態,依舊還是和之前一樣。

雖然明麵上沒有說什麽,但是傅霆琛怎麽會不知道姬樊的意思。

自己在談公事的時候向來不喜歡有外人在場,特別是女人,姬樊這是擺明了在試探自己。

而他傅霆琛偏偏就是吃這個套。

“沒事,她是當事人。”

這句話出來,相當於給姬樊當頭一棒。

看來這個傅總的情商一點兒也不低啊。

如今自己剛對這個幹妹妹展開猛烈的追求模式,但是自己的好朋友卻是故意出來阻撓,嗬——

“嗬嗬,怕是你理解錯了,我自然是知道溱溱是當事人。”姬樊淡淡勾唇。

向溱溱隻感到囧!

“姬大哥的意思我自然是曉得。”向溱溱開口。

聞言,傅霆琛冷冷的掃過向溱溱。

並沒有再繼續9再糾纏這個問題。

“這個怕隻是殺人滅口。”向溱溱還是比較心急於這件事。

如今所有的事情她都可以拋之腦後,但是姬浩的這件事,卻是一直都這麽憂心忡忡。

“不錯,看來對方已經是察覺到了什麽,又或許已經是按耐不住了。”

姬樊端起水杯,食指有意無意的摩擦著杯身。

若不是這樣的氣氛,卻是讓人有種犯罪的衝動呢。

“記者呢?”

姬樊問。

若是司機已經被殺人滅口,那麽想必那個記者也是難逃。

“在地下室。”

傅霆琛開口。

氣氛又是陷入了尷尬之中。

……

許久,姬樊嘴角淡淡勾起,“看來今天霆琛主要是來敘舊。”

姬樊又看著杯子,淺淺一笑,然後將杯子放到桌子上,隨後便是要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