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氣並不像昨天那樣陽光明媚,倒是烏雲密布,給人一種隨時都有可能下雨的感覺。

向溱溱一同和宋映雪出門,悅心和傅氏是在一條街上,所以兩人正好是同路。

買了同樣的地鐵票,八點半還不到,地鐵就已經擠滿了人。

宋映雪是一臉不情願的瞅著向溱溱,“大小姐,您說早來一分鍾還是這麽擠,咱們為什麽就不能多睡一分鍾呢?”

說著,還不忘打個哈欠,看著宋映雪這幅表情,向溱溱忍不住笑了。

“小雪,你得想想,這時候坐地鐵都這麽擠,如果遲來一分鍾的話,會不會更加擠。”向溱溱是耐心的分析著。

宋映雪瞄了一眼向溱溱,覺著言之似乎有點理,便是在不做聲,反而倒頭,靠在向溱溱的肩膀上,繼續來個回籠覺。

半小時之後,向溱溱把宋映雪的頭戳了戳,“到了,小雪。”

聞言,宋映雪便是起身,美美的打了個哈欠,然後,兩人便是下了地鐵。

出了站之後,兩人便是分開,向溱溱拐彎,便是已經能夠看到公司的大門了,深吸了一口氣,拍了拍臉頰,然後大步朝著公司走去。

到了之後,看到公司門口圍著一圈人,向溱溱不禁捏了把汗,自己在那邊的時候,門口還沒人呢。

“大哥,今天第一天來上班,有什麽做的不對的地方,還請多多包涵。”

傅煜軒的聲音傳入到向溱溱的耳朵中,向溱溱不禁顰眉,難道是自己聽錯了?

“嗬——”傅霆琛冷笑一聲,“看來你是沒有下功夫。”

聽著傅霆琛一如既往沒有溫度的語氣,向溱溱便是知道自己是沒有聽錯的。

傅霆琛看著傅煜軒,眼底沒有一點溫度,但是相對於往日,也沒有什麽變化,就像是一件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事情。

這樣,便是激怒了傅煜軒,對於他來說,這無非就是挑釁。

“那是自然,想要在傅氏站穩,自然是要下點功夫。”

聞言傅霆琛再沒有理會,冷冷的掃視了一眼觀眾,便是要抬腿向前走。

被傅霆琛這樣一看,所有人都知趣的散開來。

在人群後麵的向溱溱完全不知情的還是定定的站在原地,直到對麵那張曾經讓自己撕心裂肺的臉龐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傅煜軒穿著一身黑色意大利限量版收工西裝,原本是看起來一種成熟穩重的裝扮,向溱溱卻是不知為何,在這樣的傅煜軒身上想起了城府這兩個字。

眼底劃過一道厭惡,然後抬腿朝著公司裏麵走去。

轉身,這才發現前麵的傅霆琛,高大的背影,時刻有一種窒息的感覺,向溱溱特別不喜歡這種感覺,但是也不厭惡。

傅霆琛沒有回頭,向溱溱不知道是因為他不知道自己在後麵還是因為不願意見到自己。

向溱溱苦笑,傅霆琛怎麽會不知道自己就在他的身後呢,肯定是因為不想見到自己。

這樣想著,向溱溱倒也是心裏麵坦然了許多,呼出了一口氣,然後向著自己的辦公室的位置走去。

直到向溱溱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之中,傅煜軒這才從呆木中恢複了過來,自然下垂的手,不覺的緊緊握著。

這個女人,自己從來不會放棄。

“傅董。”旁邊的助理看到傅煜軒失神的樣子,輕輕喊了一聲,傅煜軒的思緒也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好了,走。”

語罷,助理便是跟在身後,進了公司。

……

辦公室裏,現在一旁,看著麵無表情的老大,是想要說什麽,但是又不敢貿然這樣說出來,還是極力壓低著自己呼吸的聲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傅霆琛眸子深邃,翻看著桌子上的資料,整件辦公室隻有紙張被翻動的聲音。

十分鍾之後,傅霆琛依舊是那樣,麵無表情,依舊那樣清冷的看著資料,林楓深吸了一口氣,上前兩步。

“老大,如今傅煜軒來了公司,您就沒有措施嗎。”

林楓覺得如果自己在憋著,肯定會憋死的。

與其被這樣活活的憋死,倒不如戰死沙場。

戰死沙場——林楓也是沒有想到自己能夠想到這麽悲壯的成語,不覺有種大將的自豪感。

傅霆琛怎麽會不知道林楓的性子,不過這次居然是超過了十分鍾,也算是辛苦了。

傅霆琛這才慢悠悠的放下資料,抬頭,看了一眼滿臉焦急的林楓,嘴角淺淺勾起,“怎麽?”

聽到老大輕描淡寫的兩個字,林楓差點沒有噴血,不得不說老大已經不是一兩次顛覆了林楓的世界觀。

“老大,如今傅煜軒來到了公司,咱們應該怎麽辦呢?”林楓努力使自己的語氣平靜著。

其實林楓自然是知道這種事怎麽處理,但是說到底傅煜軒再怎麽也是傅霆琛的弟弟,而且又是老爺子親自放進來的,更可況子承父業,是自古不變的真理。

“順其自然。”

傅霆琛開口,眼底依舊是那樣的清冷,無所謂。

林楓看著老大的這種態度,難免會產生一種想殺人的衝動。

“老大,如今傅煜軒是以傅董的名義進來公司的,看著是為了公司的利益發展而來,實則是早來和您一爭高下。”

林楓喘了口氣,繼續道,“之前傅董那份股份都是掌控在您的手中,現在傅煜軒這樣做,已經是對您的勢力削弱了三分之一,如今公司裏麵向著老爺子那邊的人定然比向著咱們這邊的人多,這樣一來,您的地位定然會出現危機的。”

林楓幾乎是一口氣說完的,說完之後,額頭上的汗珠已經落到了嘴角。

“那你來說說你的意思。”看到林楓這麽的賣力,傅霆琛便是多說了兩個字。

可是眼底還是那樣的清冷,與生俱來的傲氣絲毫沒有因為這樣的一件事磨掉半分。

林楓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抿了抿唇瓣,這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自己好心好意說了這麽一大堆,結果老大來了這麽一句。

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自己怎敢對與老大的家事說什麽呢。